第29章
虞爱求救一般望着他,他的身形好似顿了一瞬。
江夫人的车到了,江夫人有话跟她说,要她上车。
这时,江瑾泽的司机将车开过来,下车说:江夫人,江总说要送虞小姐回去。
她躲过一劫,江夫人皱了眉:舒家那位二公子过几个月就要回国,那孩子我见过,比宋熠听话的多,也不胡闹,到时候你们相处看看,在此期间,这个节骨眼不能出乱子。
她附和地点头。
江夫人盯着她看:明天你陪我去做体检吧,顺便回家里住。
她愣住,最后还是嗯了一声,她决定不了。
她上车,车开走,江夫人的车也同样,但却转了一圈,重新到了后方。
跟上那辆车。江夫人冷着脸。
虞爱看着车窗外,这里是商业区,很繁华,也很便利,什么都有。
她握着手机,短信没回,她问司机,司机说:江先生只安排您回去。
我可以去趟药店吗?您送我到药店门口。
司机答应。
她下了车,克服羞耻,去和店员要了验孕棒,她不敢看店员的神情,低着头提着袋子匆匆地出来了。
回到家里,她像度了劫,脱了一层皮,她不会用验孕棒,看说明书,同时一股害怕涌上心头。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呢?
手机响了,是江瑾泽的,她立马接起来,赶紧将江夫人跟她说的事情都转述给他。
这些我来处理,她带不走你。
她却没因为这个而放松,握着眼前的验孕棒,犹豫着说出了口。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她耳朵听到叮的一声,像是电梯响动,门开的声音,随即他低沉勾人的声音响起:等我回去测,套子没有破损,几率不大。
她浑身一抖,手攥紧,腿不自觉地夹紧,耳尖发红。
听着他的话,她也略微镇静下来,这时候她迫切想看见他,她抿唇又有些紧张:我知道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话音刚落,门外的密码锁就已经被打开,她举着电话,电话已经挂断。
江瑾泽就立在门口,那双深邃的黑眸望着她,他身高腿长,几步就到了她身边。
她往他身后一看,他身边跟着医疗团队,都是些专业的设备仪器,她下意识把验孕棒藏起来。
医生专业冷静地问着她问题,她却感觉到从头到脚一股恐惧感。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医生要抽血。
闭眼。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眼睛。
医疗团队汇报需要的时间,他皱眉,说:加急。
他倚靠在床上。
她扯他的衣角:哥哥,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怎么办?
有了就生下来,我会解决所有事,轮不到你操心。
可是她要的不是这个。
要是想打掉他顿了顿,那双深眸不露声色,你知道惹我生气的后果。
她只得听话,其实她根本就没准备好,尤其是想到那些夫人口中嗤之以鼻的私生子。
她把自己抱紧,如果这样不如打掉,她第一次有了反叛的念头。
索性结果出来了,她窃喜,她没有怀孕。
江瑾泽看着检测报告,没有说话,放到一边。
他抬手将领扣解开,医疗队离开,他的电话响了,苏雪打过来催问。
瑾泽哥哥,你怎么还没过来?你答应我会来的。
他揉动眉心,她看出来他有些累,毕竟是从外地出差回来。
但是,他起身离开,留下新请的保姆照顾她。
自始至终,他平静淡然地掌控一切,没有半分波澜,她不禁想:这真的对吗?
晚上下了雨,深夜,雨敲打着玻璃,她蜷缩在沙发角落。
很晚,江瑾泽才回来,进的却不是她的房间,而是另一间。
他在避着她,她能感觉到。
江夫人让人把中医开的药送过来,叮嘱她慢慢调理,医嘱写在一方黄色纸上,上面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还加注了服药期间禁欲。
她不好意思地将纸收起来,在家养病的日子,又添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s城突然来了一场毫无预兆的狂风大雨,她在熟睡,却被轰隆的雷声惊醒。
书房的门在晃动,她定睛一看,是保姆做卫生时忘记关窗。
她赤着脚走到书房,关紧门窗,却发现桌上的文件被风吹乱了几页。
她捡起来整理时,无意间瞥到,那是一摞厚重的、密密麻麻的资料。
层层叠叠的纸页像潮水般漫开,上面详细列着妇产专家团队名单、他名下环境适宜的私人岛屿信息,甚至还有母婴集团的收购方案,档案盒里装不下的菜谱食谱、孕妇须知散落其间,其中还夹杂着他从这个月到半年后的行程单。
就像是她认真做旅游攻略的样子。
她的心猛地一跳,疯狂地跳动着。
他改方案时的格式和眼前这些资料的风格如出一辙,果然,其中有他的字迹,墨色几乎要漫出纸面,这些条目全部被打上打了x。
她惊呼一声,因为太过惊讶,她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茶水,润湿了文件,她慌忙抽纸巾擦拭。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
谁许你乱动的?
第22章 是不负责任的主人
对不起哥哥,我不该进你书房,她将被弄湿的那几页藏在身后,我也不该弄湿你的文件。
他从门口缓缓走进来,风光霁月。
她紧张不已,怕他动怒。
扔了,他丝毫不在意,垃圾而已。
可是她欲言又止,她手上整理的资料都做了批注,然后叉掉,这些东西梳理得很整齐严谨,费了不少时间,还做了批注。
他一步步靠近,随意瞥了一眼:现在确实是废纸,除非
除非什么?
你主动把自己变成需要这些东西的人。
不用了,哥哥不用了!她连忙摇头,一秒都没犹豫。
她把纸悄悄放回去,然后就想着装作没有事情发生从这房间里溜出去,可是他身高腿长挡在她身前。
她吞咽了一下:还有什么事吗?
他声音冷冽,一把扯住她:谁允许你光脚乱跑?
她这才意识到忘了这件事,脚趾蜷缩在一起,下意识往后退:我急着关窗,跑下来忘了,我马上去穿。
鞋子在卧房,她硬着头皮想要绕过他,下一秒身体却腾空。
他把她直接抱了起来,回身将门带上:这么喜欢书房?下次选这里。
不要!她脱口而出。
书桌、那排书架,或者地毯他仿若没有听到,伫立不动,你想选哪里?
他哪里是想问她意见想选哪里,这是惩罚,她脸红心跳。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她的手勾住他修长的脖颈,他一步步踏出门,她看他那张英俊的脸,光影忽明忽暗,把他的眉眼鼻梁勾勒出,谁能想到人前矜贵斯文的江瑾泽,背地里总喜欢惩罚她。
他径直走向卧室,将她抛在床上,柔软的床
垫下陷,他俯身压下:下次再敢不穿鞋子,就把你锁在床上,直到学会为止。
她连连点头,落在床上的时候睡裙起了褶皱,露出白皙的大腿,她一边听着一边抬起手来,往下拉了拉裙摆。
她却不知道上面也露出。
他垂眼,喉结上下缓慢,嗓音低沉:惹我?
没有。她意识到什么,向上拉被子,缩成一团像个小团子,眼睛无辜地眨眨看他。
因为他最近没有和她睡在一起,所以她放心地换上了单薄的睡裙。
他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
隔着一盏夜灯,整个卧室都有微弱的光影,影子斜斜地拉到窗外,窗外疾风骤雨,关着门窗有呼啸声,屋内空调静静开着,吹出些许干燥的热风。
江瑾泽眉头微拧着,即使这样,也不影响那一张英俊的面容。
属于他的沉闷的轻微喘息在寂静的室内响起来,她听着觉得面热,耳边如此撩人,仿佛积蓄了千言万语。
最后的几分时刻里,他眼神起了波澜。
她抬眸,撞进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深沉得像无底的深渊,要把她牢牢地吸进去。
她不敢看,他却掐着她下巴,强势地让她看着他,他的情趣总让她招架不住。
可是,她又摸着些趣味,比如欲望这件事情,他的暂时掌控在她手里。
有点像被委以重任,她下意识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