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的是很难伺候的人啊……因此,司北犹豫做什么晚餐时想了很久。
从下午结束排练后,他先是回到家拿了寄来的结婚证书,打开包装的那一刻司北的心都颤了颤。
蓝金色的包装,烫金纹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证书的第一行,是他们名字的音译。
“bai nian an.”
“si bei.”
紧紧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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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安很讨厌熬夜,即使工作超出负荷,他也尽力不让自己超过十二点钟睡,这会让他第二天的许多计划出现一定的变动可能性。
昏昏沉沉的从电梯走出来后,白念安揉了揉太阳穴,青关那边的老总董秦阳大半夜叫他吃饭,居然只是为了走个后门,让白念安在研发部门腾开个岗位,好让董秦阳的女儿进去磨练磨练。
ares的芯片研发部门,能进去的人都是全球高科技人才之中的凤毛麟角,这让白念安一时间有些犯愁。
砰!
“欢迎回家!”
彩带轻飘飘的从各个角落掉落了下来,甜腻令人作呕的廉价香气扑面而来,几架闪烁着的彩灯刺过白念安的眼,几乎都能把墙震三震的音乐彻底将他仅有一丝的困意全部清扫干净。
那个在门口拉响彩带的醉鬼白念安眼熟,是司北乐队成员里的架子鼓手。
一股怒火直飙头颅,白念安走了进去。
七八个不伦不类的人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地上瓶瓶罐罐摆了好些空了的酒瓶,桌子上还摆放了一个被削光皮的苹果,已经氧化的不成样子了,整个屋子被这些人弄得乌烟瘴气。
而司北,他的合法伴侣,在这一天邀请白念安回到家里。
嘴上说着上面“我等你”这样冠冕堂皇的温情话,却让白念安回来看到了这副情形,在外和人暧昧还不够,还要把这些烂人邀请到家里,是为了再次凌辱一次他吗?
在联系宁岩上楼把这些人都清水儿的甩了出去后,白念安仅存的一丝理智彻底崩盘。
他走到窝在沙发角落的司北面前,一脚踹了上去,踹的地方靠近月牙盖,稍一用力便又麻又疼,醉鬼很快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才回来。”司北的语气居然听着有些怨怼,紧紧抱在怀中的两本证一时间没拿稳,掉落在了地上。
司北才想弯腰去捡,才触及到他们的结婚证,一只擦得锃亮的黑皮鞋碾上了他的指骨,力气不小,牢牢地将司北的手踩在脚底。
他的酒彻底醒了,看了一圈被自己还有几个朋友糟践过的客厅,白念安生气也不奇怪。
“你要冲我发火可以,但是能不能别踩这个?”
司北说的是他们的结婚证,上面已经有了半边鞋印了。
白念安嗤笑了声儿,他脚下更用力了些:“怕什么?就算你的手弹不成吉他了,不也还有离婚后分到的财产供你挥霍吗?”
他眼中淬着毒,冰冷的感受不到一丝情绪,白皙修长的指节插入司北的发间,随后朝后一抓,动作很粗暴。
“太久没教训你了,是忘了当年是怎么给我做狗的吗?”
那只手精准的扼在了司北的呼吸道,命脉轻而易举的被白念安掌握在手中,他确实很生气,力气也越发大了些。
“我不管你之前多滥情,多朝三暮四,既然他妈的想□□就管好你的下半身,别让我再看到你的一条绯闻。”
“我嫌恶心。”
白念安看着那张逐渐涨得通红的脸,窒息到一句话都反驳不出,窒息到眼边还凝了滴快要落下的眼泪。
可司北却笑了,他眼底乍起兴奋的暗光。
“你吃醋了吗?白念安。”
一天之内被两个人明里暗里的这样质疑,白念安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松开了手,微皱了下眉头。
“没有。”
“没有?那你回到家,不生气我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也不生气我随便带人进来,只冲着那条假绯闻生气,你不觉得这话有些证据不充分吗?”
司北得寸进尺般,他轻轻靠上白念安的小腹,隔着层层叠叠的西装革履,烙印了个吻。
自上向下看过去,凌乱的红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前,那双眼极具侵略性的看向白念安,像条恶犬。
脖颈上被掐过的印记赫然,大概是要留下淤青的。
白念安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他挽起唇:“我不想和你争执,如果你觉得你的嘴巴实在太闲。”
“可以给我口。”
口到一半时,白念安仰着头稳了稳呼吸,他打开那两张结婚证,平平无奇,并没有任何特殊。
他开玩笑似的问:“你不会又喜欢上我了吧?”
白念安的问题是有依据的,司北过去雷打不动的执着,真让他会觉得这人是个会一边进行幼稚的复仇一边又爱上他的蠢货。
司北忽然一顿,他很无语的抽了下嘴角。
“你的嘴巴怎么比你的鸟更硬?”
?
白念安深感羞辱,可这毫无逻辑的话他居然找不出一丝反驳的理由。
他抬脚把跪在地上的司北踹开。
“滚。”
“技术烂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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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恋痛者
司北酒劲儿醒过来时已经下午两点半了,房间空荡荡的,昨夜被弄乱的房间今早就被白念安叫人收拾好了。
手轻而易举就能触摸到床的另一半,一片冰冷,床头柜上还放着杯白念安没有喝完的冰水,冰霜向下流淌着,晃晃悠悠映照出有些焦灼的一张脸。
他点燃一支烟,半倚在床头边,接通了来自苏承西的第三十四通电话。
“干嘛?”司北的声音有些哑。
“你要参加的那个音乐节目下午要对台本,你忘了吗?”
“人家把电话都给我打爆了,说没见着你人。”
苏承西又气又无奈,他早该料到的,从昨天晚上司北莫名其妙叫乐队的几个人聚会开始,就注定这人第二天醒不来会耽误事情。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司北拆开眉骨上的一对钉子,发炎的伤口久久没有愈合,钉子一拆下,丝丝血水顺着眉尾流下。
显然,这里穿刺失败了,司北应该去换一枚尺寸更合适的,不那么磨损伤口的钉子,或者是放着不管等伤口愈合,再去重新穿刺。
可他用酒精浸泡过钉子后,又重新穿了回去,灼烧的痛感隔着骨头直直锥头颅。
司北本应该觉得痛的,他触摸上脖颈上被白念安纤细的双手留下的斑斑淤痕。
弥漫着淡淡甘菊香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了声儿不可置信却也兴奋的轻笑。
他真的要恨死白念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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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本来不想遮遮掩掩的,苏承西在楼下一接到他,看见他脖颈上的一圈淤青,紧急的从车里拿出条围脖给司北套上。
“你他妈睡死睡糊涂了,口罩帽子也不知道戴一个,还有你那脖子上是什么玩意儿?”苏承西和有那个路怒症一样,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
“你俩是晚上上床呢还是打架?那一圈得什么时候才能消,本来风评就不行,传出去了你还做人不?”
“这是爱的印记,你懂什么啊?”司北把围脖调整了好久,才凹出了一个没那么土的戴法。
“爱个毛,我给你说,你那个初恋男友要是再这么对你,我就去他公司谈判,哪有人在床上那么折腾人的?”
“当你没人撑腰了是吧?”
一辆惹眼的法拉利别了苏承西的保姆车,顺势飞快的朝前奔去,要不是他手快及时刹停,还真给人碰上了。
“我*你*爹*几*拔!”
苏承西朝着那辆法拉利比了个中指:“开这么快赶着给你爹上坟是吧?”
司北默默地带起了耳塞,不出意外苏承西是要开一路骂一路的。
天娱是归属于ares财团下的分部,在苏承西替司北接下这个节目之前,他是不知道的,刚巧的是苏承西前脚谈好了这项目也签了字,当晚,白念安给他打了通电话。
当晚,他们睡了。
“诶,你知不知道谁给你把热搜撤了吗?”
“热搜撤了?”司北打开微博,来回刷了圈,有关于他的那则绯闻消息还真是一点都没见着,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
车才停稳,苏承西转过身:“一晚上下四条你的黑热搜,这可花了不少钱。”
“你不会背着我榜上大款了吧?”
这圈子里为了名为了利傍大款的比比皆是,司北又不是什么清高的好货色。
一听这话,司北眉一挑,眼底一点一点涌现上不可说的愉悦:“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我的大款了。”
“你小心点吧,别被你家里那位知道了。”
男人的表情很坚毅,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到时候他要是带着人来捉奸,我就往大款身上一躺,告诉他你是来送套儿的。”
“捍卫好艺人的清白,我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