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那你别找我啊!”
  “做不到,心思全在你身上。”
  姜河避开他眼睛,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我从监控室拿到了梁萍来昆仑的视频记录,从财务搞到了胡志远挪用公款的证据。”
  “你想怎么办?写投诉信给梁萍单位,还是开掉你小姑父?”
  姜河摇头,笑了笑,她虽不怕,可毕竟势单力薄:“把柄而已,要在合适的时候用。你应该听到过那句话,在国际酒店集团里工作的人瞧不上国内酒店集团的人,国内的又瞧不上单体酒店从业人员。”
  “酒店行业鄙视链?”
  “嗯,可就算有鄙视,但别忘了,我们的员工是国内的人,本土的人。我们服务的对象也是本地人居多,所以如果我直接那么做,岂不是曲高和寡?”
  “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重新洗牌,变换下人员结构和工作岗位。”
  滕彧听了,点头,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家族企业的特点,核心决策层一般都是和老板有亲戚关系。而如果不加约束,往往能力差素质低的人会淘汰能力强的人,即逆淘汰,逐步形成圈子,人事任命只看派系出身。
  但又不能大肆去掉枝桠,一是伤感情,二是这些宗亲也确实能串联起本土业务。
  至于姜河具体怎么做,滕彧没问,反正酒店已经在她手里,她有了最大权限,不会被轻易拿捏。
  “你呢,你爸妈催你了没?”姜河问。
  滕彧知道,是唐一诺的事。
  “还没。”
  姜河垂了眼,“唐一诺不是那么肯认输的人。”
  “那她也不是肯为感情放下利益的人。”
  “你好像很了解她?”
  “你吃醋了?”
  姜河不语,把头撇向一边。
  “汪汪,”他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地说:“不要瞎操心,交给我,你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可我不想你独自面对,你那时伤病退役就没和说我,你知道我心里多难过吗?”
  他摇头:“所以你后来还不是乖乖和我回登海了?”
  “啊?”姜河吃惊,有的话还是不要说太满,因为对方心思没猜透,“你骗我呢吧?我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我好自私。”
  滕彧吻吻她:“不用难过,更不要觉得自私,你做你热爱的事,我也做我热爱的事。”
  而今天,他们要做彼此都热爱的事。
  小餐馆的蒸汽海鲜好吃,蒸好后的汤汁还可以涮新鲜蔬菜,姜河被他投喂,边吃边看着热气直冒。
  滕彧揽过她,抵在她肩窝,蹭蹭。
  姜河和他说好的,一周见一次,除特殊情况,一次待一天。
  可他觉得日子漫长,而在一起时间又太短,也知她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自己更要沉住气,不能搅扰太多。
  但真的很煎熬!
  两人的手很快交缠在一起,姜河摆弄他手背凸起的青筋,沿着手臂一直摸到脖子,捻着喉结,抚上下巴。
  滕彧从鼻息哼出声,启唇,咬了咬她指肚。
  “我定了家民宿,就在附近,可以看海,可以吃东西,可以……”
  他说不下去,姜河那双不老实的手已经探进来,只好俯身,低头,和她接吻。
  第77章 初雪
  吃了饭,滕彧开车,从烂尾楼向东。有条弯进海里的公路,转半圈,迂回到陆地,直通一家海边民宿。民宿装修成上世纪90年代的复古风格,偶有几个游客过来打卡,说是最美沿海公路。
  天气太冷了,滕彧开了房,很紧凑的一间,暖气足,点了玄米茶和点心,脱鞋坐榻榻米,赏着窗外的海景。
  滕彧说,你在方案里提到“宿集”这个概念,我觉得未尝不可。投资小几千万,建设数个小而精的民宿,结合本土特色,配合当地产业赋能,可以快速形成一个区域性高端度假目的地,甚至可以形成一个旅居目的地。
  这种民宿集群是一种全新业态,更是吸引年轻人的新型度假产业模式。本质是依靠乡村特有的地域风貌和人文特点进行产品塑造。这又和国家的乡村振兴政策结合起来。
  姜河眼前一亮:“拿到政府投资也不是不可能!”
  “很有可能。”滕彧说。
  姜河接着说,聊到很多民宿经营的事情,有问题有方法,本来是该困觉的下午,她却起劲了,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为未来做打算。
  滕彧默默坐过来,坐到她身边,轻轻搂进怀里,吻她。
  从耳朵开始,脖子,下巴,堵住嘴唇。
  滕彧想起,那天在论证会的讲台上,她侃侃而谈,想着如何说服投资人,可他心里想的只有她。想她吃饭了没,吃的什么,谁给她挑的衣服,精心搭配后怎么这么衬她……以及现在,她什么时候散了头发,明明刚才吃饭时扎得好好的……胸衣颜色呢?是淡色系的吗?
  他手开始推她衣服,粗针毛衣很好挣脱。
  滕彧看见了自己喜欢的颜色。继续推,推上去。想尝尝。
  外面开始落雪,今年最后一个月,也是今冬第一场雪。
  登海这里的地形地貌,配合沿海城市特有的湿润气候,有好几处雪窝子,雪大起来不比新疆、东北这些高寒之地势弱。
  外面天寒地冻,风吹雪飘,屋里的人却在升温。
  对面就是大海,海浪拍打海岸礁石,虽不闻其声,但依旧能感受那种澎湃。大雪很快把窗棱落满,玻璃也被糊上一层薄云。
  滕彧把姜河平放在榻榻米上时,她转了头去看外面雪景,滕彧又板正她的脸。
  “你看着我嘛!”他瓮声瓮气,“我多好看!”
  姜河忍不住笑出声,揉他头发,“以前我们在海边雪地里打闹,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我要说喜欢你,你偏不让我说,还喂我吃沙子!”
  “我什么时候喂你吃沙子?那是我不小心……嗯……疼……滕彧!”
  她在他背上轻轻一拍,他就那么直愣愣进来,一点润滑都不给。
  但又想到,刚才吻得昏天暗地,身体也该做出反应了,是不是还有另一种可能,只听他也疑惑:“最近训练上强度,这东西也跟着长肌肉吗?”
  他怕她受不住。
  微微撤出。轻轻研磨。
  只挺一点。
  下周他就要去海南参加国际环岛帆船离岸赛,在大型帆船赛事之前,他都会加大训练强度,包括作息、饮食都要跟上,肉眼可见的壮起来。他本就自律,这些都不在话下,只是入夜后想她想到不行,那么多次分分合合,恨也做爱也做,之前都是她犹豫拒绝,而现在彼此表明心迹,他怎么舍得走?
  很快,姜河进入状态,适应了节奏和容量,艰涩的哼声也转为温柔的喘息,伴着他一下一下,颇为悠长的填充,她也进入第一段小高潮。
  涓涓细流般漫上来,身子也跟着热起来,让她想到冰天雪地里的地热温泉,汩汩直冒。
  滕彧的肌肉很好看。形状规整,质地紧实,虽多但薄。这归功于他科学有效的训练方法。就连脉络的线条都很好看。没有任何突兀,而是很匀称地分布在身体各部位。可能确实因为增肌有效果,那弧度和硬度比之前又上大分,姜河喜欢,用情抚摸、攀援、亲吻。
  滕彧热衷坐着,或者站着,很少有老老实实躺着的时候,所以每当教练夸他核心很强,负重多少斤,腰是真的好时,姜河都莫名脸红,因她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从高中那时起,就想把你喂肥,你瘦了我心疼。”滕彧抱着她坐起,一边做一边面对面说话。空间距离展开,推拉的速度也加快,姜河被碾得脸红出汗,浑身膨胀,仿佛真的胖起来。
  外面的雪不停,身体的燥热不断,滕彧从来不在这种事上糊弄,他很认真。男人往往在性事上追求最后那一射,但女人能享受的东西会更多,连续性多点位,需要对方负责任地了解你的构造,懂得你的敏感。终于,在滕彧的软磨硬泡后,姜河迎来身体里的烟花绽放,眼睛失焦,嘴唇也没办法合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收缩释放上,他在用他的方式治愈她,且从不吝啬时间和精力。
  这一场初雪,这一场性事。
  事后,滕彧抱着她,用毛毯裹着两人身体,桌上的茶冒热气,外面的雪正纷纷扬扬。
  “汪汪,我们要在一起,一起做好多事,一起赚钱,一起花钱,一起……”他微微叹息,不想给她压力,所以什么结婚生子的话就没说出口。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姜河愣神,紧接着是发自肺腑的笑。
  “你脑子里只有钱吗?”她揶揄。
  “不爱钱的生意人不是好老板,不想拿第一的运动员不是好男友。”
  “什么乱七八糟。”
  姜河往他身上靠了靠,仰着头,正好看见他低下来的脸,那样雄心壮志,好笑又动人,他落吻,情难自已。
  “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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