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所以她不能说太多,有点打击人,再好的朋友,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的。
  她也支了几招,没啥新意,宋乐琪在尝试抹油、看碟、抚触之后仍不奏效,对方依旧恹恹,过程除了酸疼也没啥感觉,更别说什么高潮。
  但宋乐琪满不在乎说:“其实也无所谓啦,我不依恋男人的肉体,看多了觉得丑陋,我喜欢能在思想上引导我的。”
  姜河也只能说:“精神的契合确实更重要。”
  但乐琪会偶尔好奇,问她,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通透吗?
  姜河不知道怎么回她,更不想骗她,只能硬着头皮说,痛并快乐。
  宋乐琪会趁着这个话头问:“汪汪,你说学长是不是不爱我?”
  姜河:“他爱不爱你,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宋乐琪:“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愿意陪我聊天,告诉我事业上如何不走弯路,带我搞研究,偶像般的存在。我常觉得我配不上他,怕自己勾不起他的性欲,怕以后……”
  姜河打断,郑重道:“你别这么想,他确实优秀,但你没有任何配不上他的地方!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到优秀,但两个人相爱不是看谁更优秀,如果比来比去,还不如只做同事呢!恋爱要开心快乐,两个人的地位是平等的。而且相爱的人,自然会对对方有性幻想,可能你们两个都太过于理性,没抓住那个暧昧期,所以才……才处得像亲人。”
  姜河说得委婉,毕竟现在还不确定陈锦航的想法,但她心里有点担忧。
  除此外,宋乐琪还有个困惑,就是陈锦航很少回镇上老家,和父母联系不多,只是按月打钱,不像自己,特别喜欢往乡下老家跑。
  下午的课程主要讲风险投资和家族信托。前两节请的是曾就职于国内排行前三的风投机构高层领导,后两节由陈锦航带着学员进行巩固、讨论。
  见姜河来上课,傅明瀚大方凑过来坐旁边,扫了眼她桌上的笔记本,竟然工整写着几行笔记,不禁感叹:“你是真热爱学习啊!打小就这样,现在还这样!我猜,你肯定是个从一而终的女人!”
  姜河知他故意,也不生气,回:“你脑子灵光当然好,我烂笔杆子也不差,况且是陈锦航教授的课,自带明星光环,不好好学对不起天价学费!”
  “你就没点别的想法?”傅明瀚恨铁不成钢,“你该学学其他女学员,人家下课啊、分组啊都是直奔目标,就这么两三天工夫都成了多少对,开房多少……咳咳,签了多少单了!”
  姜河也不接茬,坦然问:“那傅少有看对眼的没?”
  傅明瀚表情不太自然:“看对眼的不知道,但看不对眼的大有人在。”他顺带指了指讲台前喝茶休息的陈锦航,宋乐琪正站一边给他倒水。
  姜河也不追问,只注目这一对,和傅明瀚平心静气道:“傅少阅历多,咱同学里属你聪明,也许普通人的恋爱在你那里小儿科,但对乐琪而言,那是她的理想。”
  点到为止,傅明瀚不可能不知道她意有所指。
  姜河以为,他会打哈哈过去,却听他说:“那本少爷祝她这辈子都甭想实现理想!”
  姜河哑然,这傅明瀚果然狠毒,真是让人又气又笑,也没法打他,只好把手里刚剥开的一块黑巧,使劲塞他嘴里!
  正巧这时,门口一阵骚动,伴着轻呼声,以及众人讶异的目光,滕彧一袭黑西服套装,白衬衣,细窄真丝领带,又挂着个学员证,大摇大摆走过来。
  别说,还真有企业家参会那个范儿。
  依旧是招呼不断,面容带笑,牙齿齐白,特别像绿箭口香糖广告那一幕:口气清新,你我更亲近!
  “他咋来了?”宋乐琪问陈锦航。
  “临时加的,院长的面子。”陈锦航看都不看,只顾品茗刷手机。
  滕彧径直走到傅明瀚和姜河座位后面,像模像样拿出笔记本电脑、纸笔、参考书、保温杯,连防蓝光眼镜都戴上了,主打一个“差生文具多”。
  傅明瀚这时候刚把黑巧艰难咽下去,这东西太特么苦了,他可从来不吃!赶紧扭头瞅瞅滕彧,露出染黑的牙齿,笑着恭维:“呦,您消息真够灵通的,我叫你来你不来,现在自己送上门来!”
  却被滕彧拿笔敲了一头,说:“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
  傅明瀚委屈样,无奈点头,回:“遵旨。”
  然后颠颠起身,朝讲台走去,对宋乐琪说:“宋老师,我肚子疼,麻烦带我去趟医务室。”
  宋乐琪猜他说谎,但又没证据,刚想问询,却被陈锦航抢先说:“你带他去吧,傅总身体要紧。”
  看着傅宋两人出了门,滕彧大大方方坐过来,坐到姜河旁边,成了她同桌。
  姜河转脸看他,没说话。
  滕彧也转脸,推推眼镜,斯文道:“这位同学还有巧克力吗?我有点低血糖。”
  姜河屏息,低头翻看笔记,不再看他。
  滕彧按兵不动,不错眼珠盯她侧脸。
  姜河脸烧得慌,心里暗骂一声,却还是在打铃前,掏出包里仅剩的一块黑巧,放他桌山。
  滕彧拿起黑巧,凑近,重递给她,眸光凛然:“喂我。”
  第28章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大学医务室其实主要用来开药,傅明瀚佯装胃疼,开了药非要找地方坐会,于是拽着宋乐琪进了休息室,拉上白色帘子,直接问她:“你和陈锦航是不有一腿?”
  宋乐琪惊愣,示意他小点声:“谁告诉你的?”
  傅明瀚哼笑:“当大伙都傻子啊?敢做不敢当。”
  乐琪以为他说的是他们为分那两套房隐瞒关系的事,谁知傅明瀚鄙夷道:“你看上那小白脸啥了?”
  宋乐琪瞪着他,尽量压低声音:“你说谁小白脸呢?”
  “陈锦航啊!”
  “你有病吧?干嘛骂人?”
  “我没病也可以骂人啊!”
  “神经。”
  宋乐琪不想与他在这纠缠,只觉他莫名其妙,但想到这两天他和学长对着干,忽然神经一紧,一种原始欲望跳脱出来,连她自己都怀疑,不可思议看向傅明瀚。
  傅明瀚也看着她,心里纠结如何表达,他眼睛本就大,这么一眨不眨的,看上去竟然很深情,趁着空气安静,他微抬下巴往前凑了凑。
  呼吸喷在乐琪脸上,还没等他开口,左脸便被打了一巴掌。
  他震惊:“你干嘛打我?”
  宋乐琪:“你对我有非分之想,还想挑拨我和学长之间的关系。”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就是看出来的,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傅明瀚怒气直窜,是被说中后的懊恼:“你也太自恋了吧!你以为你谁啊?我这个条件,多少女的挤破头要跟我!”
  宋乐琪严肃对峙:“那你更不应该对我有意思,我这种清汤挂面你吃不起!”
  傅明瀚气得脸通红,怼道:“白给我都不吃!”
  宋乐琪没再接话,明白彼此怨气不能再大了,适可而止还能保住同学友谊。
  但她忘了,自己刚打了他一巴掌。
  傅明瀚胸脯起伏着,挫败感充斥大脑,自己当了二十七年的无赖,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犹豫只两秒,突然伸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搂过她来,用嘴唇去抗议,去堵住她还没说出来的怨怼。
  那是冰凉的,带着镇静剂般作用的一个吻。
  宋乐琪僵了身子,只有被他吻住的唇,微微颤了颤。
  这细微举动让傅明瀚肺腑地震,一座死火山竟然喷出岩浆,他不可自控地更深一步,蛮横突破齿关,将她舌头卷进口中。
  等到那种窒息感压城而至,宋乐琪才明白过来,他们在接吻,深深的接吻。
  她用力推开他,喘着粗气瞪着眼,复杂情绪交织,生气、害怕、羞耻以及……她舌头酥麻,真特么过瘾!
  傅明瀚看着惊慌失措的宋乐琪,凭着自己多年的情场经验,了然一笑:“你……不太会接吻?”
  宋乐琪眼底潮湿,用手压住胸口,缓缓吸气、呼气。
  “老娘没接过这么恶心的吻!”她恢复理智。
  傅明瀚才不上当,他要蹬鼻子上脸,半眯眼睛,凑她耳边吹风:“难不成欲求不满?”
  宋乐琪眼里冒火,怎么可能听不懂?“啪”一声,傅明瀚的右脸又吃了一记耳光。
  “打,使劲打!”他握住她纤细手腕,一点都不气,反而兴奋起来,笑骂道:“陈锦航特么算什么男人,他要是爱你,就不会这么对你。”
  “你懂个屁!像你这种的人,根本理解不了我要的爱情。”
  宋乐琪忽然很委屈,明明自己才是那个道德上位者!所以她挺直腰板,加大批判力度:“我是干净的神圣的不容玷污的!我看上的男人,一眼就是一辈子,我眼里揉不进任何脏东西。学长能做到,而你永远都做不到!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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