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毕竟古语有云,来都来了。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如今越活越明白的皇后娘娘,抬手指了指桌上那只花里胡哨的小花瓶,笑的贼快乐。
  “老二,你这手艺有点不达标啊。做工粗不粗糙的咱另说,主要这颜色是不是太热闹了点?”
  “这也不能全赖我,你都不知道烧这玩意儿有多困难!
  我手底下的人真是分工守炉子,就那都看不好火头。也根本就制不出来什么实用的东西。
  唉,能整成现在这样就不错了,姐你将就着看吧别太挑剔行不?”
  “我知道你的难处,是木炭的熔点达不到吧?”
  “茸点是什么意思?”
  “就是熔化时的温度。”
  “什么叫温度?”
  “是指物体冷热程度的物量体。”
  “那什么叫物…”
  “停!”
  江晚赶紧挥手喊停,这怎么一高兴就把她妹妹喜欢刨根问底的属性给忘了?
  “反正目前情况就是,你这边暂时制不出来大型的比较规整的东西,是这意思吧?”
  “昂。”
  “那这些花里胡哨的颜色,你能把握好吗?”
  江晗瞅了瞅那只流光溢彩,但是丑了吧唧的小瓶子,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尽量,可毕竟这也是刚摸索出来的,不能保证能完美再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用不着一模一样,独一无二的最好!”
  江晚高兴的不行。
  “整不出瓶子就别整了,想办法做点儿精致些的首饰或者镇纸,你小的时候不是挺喜欢倒腾这些东西吗?
  能做出无色仿若水晶的更好,实在做不出来彩色的也行。但是手工上面一定要能多精巧就多精巧,就按宫廷造办处的那个手艺来。
  回头我就给你再送几个专门做首饰的老师傅过来,你这边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先做一批东西出来。我急着用!”
  “怎么这么着急?”
  “废话,马上要过年了,那些朝廷命妇世家贵女们不得进宫来?”
  江晗恍然大悟。
  “噢,你是想在那些世家贵妇们手里捞一批?姐你这脑子可真精,蚊子腿你都不放过。”
  “会不会说话?我这叫善于与人分享世上美好的事物。你扯哪儿去了,是不是讨打?”
  “不是!已老实,求放过。”
  大聪明认怂的很丝滑。
  皇后娘娘很有格调的把老实人给吓唬的更老实了以后,又扭头看看窗外叹了口气,嘴里嘀咕了几句。
  “也不知道汪豹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好消息传回来,如果这地界上压根就没有煤矿可怎么办?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的吧,那倒霉催的写书时候总得有点正常逻辑在,应该是上过小学的吧?最好知道地质作用这么个烫知识…”
  江晚现在有点苦中作乐,竟然异想天开的在一本虐文里头,企图强行能找出点科学的残渣。
  “姐,又在嘀咕你那无处安放的美貌呢?”
  江晗调皮了一把,惹得她姐直笑。
  “我是在嘀咕你这无与伦比的魅力。”
  “姐你变了,你竟然当面蛐蛐我?”
  “那我背地里蛐蛐?”
  “姐~~~”
  娇俏的姑娘扭股糖一样的缠在美丽女子胳膊上,又甜又腻人,能把人的心都给甜化了。
  “好了好了赶紧坐好,多大的姑娘了还一天到晚这么爱撒娇?也怪不得咱爹娘天天愁的慌,生怕你以后嫁人之后日子过的够呛。”
  “放心好了,我包能过的好!”
  江晗小脸一抬,神采飞扬。
  “这个我倒是相信的。”
  江晚对江晗这妹子,很有些长姐如母的滤镜在,看着自己带大的孩子就觉得哪哪儿都好。
  “以后我不敢保证,但是就目前来说李景修确实对你一片真心。你想想惊马那会儿多危险?人家好歹也是个王爷,能为了你豁出性命去,这就已经很难得了对吧?”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跟他定亲。
  认真想一想其实他也挺好的,虽然不是我心仪的那种胸有沟壑出口成章的才子,但是最起码他对我一片真诚呀。
  季蕴之那阴险货倒是沉稳,可是他沉稳的叫我恶心!
  我真的很怀疑当时我那马惊了,就是又遭了他的算计。否则他怎么会又那么恰恰巧的出现在那里?”
  江晗想起两个月前的事情,还气不过的跟姐姐告状。
  “你都不知道他那人有多脑子有病,不对,应该就是你说的那种变态!
  明明心里就恨咱家恨得不得了,偏偏还要来打我的主意。
  他那眼神在我脸上看来看去的时候让我直起鸡皮疙瘩,后来我仔细一琢磨才想明白,他那是拿我当替身在琢磨你呢!
  姐,你可一定要记得和姐夫说,千万千万别重用季蕴之,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好饼!”
  “我知道,你先操心好你自己这边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有姐呢。”
  想想那个跟男主同样恶心的所谓男配,江晚嘴角的笑容微微变冷。
  如果是在几年前,她指定二话不说拎刀就把隐患给劈了。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么,如今若是再把活儿给干的那么粗糙,岂不愧对了这么多年大人辛辛苦苦的教导?
  第351章 季家人
  季府。
  “爹,您可是已有了决断?”
  季敏之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气恼,即使父亲乃是官居一品的丞相,他仍旧十分不甘心的咬牙质问道。
  “我娘也是你的正室,我也是你的嫡子,我姐是你唯一的嫡女。还有庶弟庶妹他们也是你的亲骨肉。我们这么多的人加在一起,在你心里依旧抵不过一个季蕴之吗?”
  季洵状似随意的翻阅着手中书册,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愤懑的次子。
  “为父自有道理,难不成还得与你禀明原委?”
  “儿子不敢!”
  季敏之恭敬行了一礼,心中再是有恼怒,也不会乱了他相府嫡子的气度。
  “我只是在替季家忧心,季蕴之他如今到底是想做什么?明知道帝后对他心中有芥蒂,不说安分守己竟还三番两次的跳到江家人面前去蹦哒,他是真觉得皇后娘娘如今修身养性到贤良淑德的地步,不敢再拎刀砍他了?”
  “季敏之,慎言!”
  季洵一脸不悦的放下手中书册,皱着眉头看向这心计手段总是逊上一筹的次子,声音中充满了为父的威严。
  “那是你的嫡亲长兄!”
  “呵,你倒是时刻都记着他是我的嫡亲长兄,可他还记得我这个异母兄弟吗?”
  季敏之冷冷的嗤之以鼻。
  “当年他去堵已经被赐了婚的江家大姐姐,还勉强可以说是岁数不大犯了糊涂。可他如今年岁几何了?前段时日他三番两次的去赌晗姐儿是个什么意思,爹你千万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所以啊老二,这就是你永远差你大哥一步的原因。
  他是什么心思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也知道。但是他敢付诸行动,你为什么不敢?
  既然不敢的话,又为何还要在你爹面前义愤填膺的告状?”
  季洵的语气中竟然充斥着一种蛊惑,听着可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打小就看上了江家大丫头,他敢伸手去争。得之是幸,失之是命,最起码他伸手了他争了。
  可是你呢?
  季敏之你告诉为父,你打小就一门心思的围在江家二丫头身后转悠,可你敢伸过一次手吗?”
  “我…”
  “你不敢对不对?
  为父甚至敢断定,你应该从来不曾在江家二丫头面前表露过任何心迹。
  所以你看,由于你的这种懦夫行径,就注定了江晗那丫头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看上一个懦夫!”
  “不是,我是不想让她为难…”
  “狡辩之词。”
  对于次子脸上被戳中了的难堪,季洵并没有要好心开解他的意思,只听见非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须知这世上任何的好,都是需要百般筹谋千般算计的。天上哪有那么多馅饼掉下来,正正巧的砸你脑袋上?
  当初的郭家儿子也中意江家二丫头,人家怎么就敢表露心迹,怎么就不怕给心仪的女子带去为难?
  现在的李家老五当初混的还不如你得江家二丫头青眼,那为什么人家就能天时地利人和的凑到一处,顺利抱得美人归?
  说白了就是一个字,赌!”
  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当爹的一点不心疼,继续戳心戳肺。
  “别给你自己的胆小懦弱找借口了,你就是不敢赌罢了。
  你害怕豁出去了却押错宝,怕最后弄的连那个虚伪的朋友位置你都没地儿坐,是因为这样吧?
  啧,你可真不像你老子亲生的种啊。我季某人这一辈子就一个路数,抓住可能的机遇,就敢赌上所有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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