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食肆经营日常 第159节

  “算了,不玩了不玩了。”江孜推了推桌上的纸牌,双手撑着下巴,望了眼屋外的天色,打了个哈欠:“现在什么时候了?寅时了吧?”
  说着她扭头看了眼江母,问:“哥哥带着阿源去山上了吗?”
  “嗯,去了。”江母点头,看她有些困了便站了起来:“守岁到现在也差不多了,都回去睡会。”
  傅老爷子早在丑时一刻的时候就去睡了,老人家熬不得夜,江谌则带着江源上山给江父拜早年去了,这边的规矩是除夕夜里寅时,也就是差不多三点到五点的时候,去山上祭拜,便是拜个早年。
  至于女儿家的,都是不能去的,家中若是有供牌位的便在家中拜拜便是。
  有些村里有祠堂的,都是供奉在里面的,女儿家也是轻易不让进去祭拜的。
  所以说古代的女子地位就是不高,江孜其实是很讨厌这种好像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觉,可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剧。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差不多夜里四点才睡,早上己时也就是差不多九点左右的时候,村民们陆陆续续的在家门口放起了鞭炮,江孜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脸,又因为不停的炮仗声终于清醒了。
  早饭吃的是小馄饨,猪油和晒干的小虾米放在碗底,用煮馄饨的水一冲便是一碗鲜美的汤底,配上纯猪肉馅的小馄饨,冬日里一碗热汤馄饨热乎又好吃。
  江孜今儿穿的是江母新做的桃红色的斗篷,应了江孜的要求是做了连帽款式的,内里是藕荷色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便是喜气洋洋的。
  大年初一,几个小辈都还是规规矩矩的向傅老爷子问好拜年,然后就去门口放了一串长长的鞭炮,江源兴奋的原地蹦哒,鞭炮声震耳欲聋,江谌赶紧捂住江源的耳朵,旁边的傅怀瑾有样学样的捂住江孜的耳朵,江孜扭头冲他笑,也伸手捂住他的耳朵,两人站在一起相视而笑。
  放完鞭炮没多久,村里的小娃娃们就跑过来拜年要红包了,傅老爷子和江母坐在堂屋里乐呵呵的,来一个娃娃就给一个小红封,非常热闹。
  江源也没闲着,小家伙这会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招待着过来的小伙伴们,将家里的零嘴都贡献了出来——有他喜欢的江米条、糖藕、糖莲子,也有他不喜欢的蒜香瓜子和蒜香花生。
  江家虽然没有亲戚,不过村里关系好一些的人家都会互相送年礼,往年江家穷,来往的人家少,可今时不同往日,江家好起来,帮了村里人不少,几乎每家每户都来拜年送年礼,江母早就预料到了,早早就准备好了回礼,就是江家食肆的年礼礼盒以及一斤猪肉。
  年礼礼盒也有大中小三种规格的,根据村民们送的年礼轻重来回礼,总之是不会出错的,毕竟年礼礼盒里有各种糕点吃食,最小的礼盒在食肆也是要卖三百文钱的。
  江谌还去胡家拜了年,他带的年礼除了食肆的年礼礼盒,还有他自己额外准备的东西,如今他熟知胡家人的喜好,分别准备不同的礼品,胡家人到底喜不喜欢那些年礼且不说,反正是留了江谌在家用了午膳。
  大年初二一般都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江家就江孜一个闺女还没出嫁,江母的娘家早在数年前的逃灾时也没了,只有于晓晨和张宁宁回了张家,倒是胡晴儿提着年礼来拜年了。
  江孜特地下厨,做了胡晴儿喜欢的红烧肉和辣猪蹄,她和江谌的口味极其相近,都是喜欢吃辣喜欢吃肉。
  “晴儿姐姐就该是咱们家的人。”江孜笑得可开心了,看着胡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调侃得越发来劲了:“晴儿姐姐,你别脸红呀,我说得难道不对吗?你与我哥真的就是天生一对呢,你看看,你们俩口味相近,爱吃的都差不多,以后绝对不会为了吃什么吵来吵去吧?你们俩又总是有话聊,无论是跑商做生意还是学习拳脚功夫,都能聊到一块儿,这不说你俩天生一对都过不去吧?”
  “说什么呢!”胡晴儿脸越发红了,抬手轻轻推了推江孜,江孜笑弯了眼,还想继续说,被自家哥哥瞪了一眼,她撇撇嘴,挽住胡晴儿:“晴儿姐姐,你看我哥,凶巴巴的,还瞪我呢!我哪里说得不对了?”
  江母好笑又好气:“你这丫头怎么越发口无遮拦了?不要逗你晴儿姐姐!”
  “哦!好好好。”江孜见好就收,乖乖的应了,傅怀瑾在旁边轻轻扯了扯江孜的衣袖,偏头在她耳边问:“你只说你哥和嫂子,那我们呢?咱们俩口味不一,难道就不般配了?”
  第433章、正月(二)
  般配,自然是般配的。
  一个嘴挑厌食的病书生,一个嘴挑爱吃的小厨娘,病书生只喜欢小厨娘做的吃食,小厨娘愿意花心思为病书生准备吃食。
  不说别人,就算江孜自己都觉得他们俩这简直是绝配。
  偏偏这人还问?有什么可问的?
  答案猜都不用猜,一眼看穿。
  江孜懒得搭理他,语调欢快的和胡晴儿说着话,把身旁的傅怀瑾忽视得彻底,不过他也不在意,吃过饭将筷子放下,右手就悄悄的抓住了江孜的左手,先是捏了捏手心,又捏了捏指尖,面上是一本正经的,气得江孜合拢手,然后反过去狠狠掐了他一下。
  哼,什么时候学会了偷偷摸摸这一套。
  整得跟登徒子似的。
  胡晴儿没留下吃晚膳,她是坐着家里的马车来的,江谌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硬是散着步将胡晴儿送到村口才让人坐上马车离开,沿路遇见不少村里的叔叔婶婶们,面上都是乐呵呵的,互相道着新年好。
  夜里先是下起小雨,然后飘起了雪花,等到天亮醒来,地面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雪也没停。
  下雪的时候虽然气温降低有些冷,可雪停化雪的时候会更冷,傅老爷子年纪大了,觉比较少,早就坐在长廊凉亭处喝着热茶看着外面的雪景,瞧着可比他们悠闲自在得多。
  江母起得也早,让人备了酒来拜拜,听说是惯例,备酒拜拜后就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红纸,让年纪最大却写得一手好字的傅老爷子写了出入平安几个字,让江谌给贴在江宅大门最顶端,抬头见喜,抬头见平安。
  “这个让人贴到要扔的垃圾上。”傅老爷子还往红纸上写了丢掉两个字,按惯例初一初二是不能扔掉家中的垃圾,会丢掉一年的财运与福气,等到初三的时候往垃圾上贴上一张写着丢掉的红纸,寓意将一切脏东西与晦气都扔出去。
  这都是一些老一辈延伸下来的习俗,江孜和江谌非常听话的照做,江源则因为贪玩睡得晚,还在那揉着眼睛打瞌睡,就一会功夫没人太注意他,他也随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呛得他拼命咳嗽——那是拜拜用的米酒,度数还挺高的。
  傅老爷子吓了一跳:“哎哟我的乖乖,这哪里能喝?有事没事啊?阿瑜,快叫人弄些蜂蜜水过来给阿源漱漱口,喝着解解酒。”
  江母也挺急的,赶紧去找人,倒是江孜饶有兴趣的看热闹,见江源缓过来不咳嗽了,伸手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颊问:“阿源,好不好喝呀?要不要再来些?”
  被辣得咳嗽又直吐舌头的江源此时一张小脸通红,脑袋晕沉沉的,看着自家阿姐,委屈的扑进她怀里,赖在她身上不肯动:“难,难受!阿姐抱抱!”
  开始上私塾的江源总觉得自己是个大孩子了,就很少像以前那样撒娇卖萌了,此时喝了酒,酒劲儿一上来,哪里还能想那么多,那奶乎乎的可爱样子瞬间让江孜搂着他不松手,左捏捏右戳戳,玩得不亦乐乎——得抓紧时间,等这小家伙清醒了可就没得玩了。
  “行了,阿孜,别闹阿源了,快让他喝些蜂蜜水,我让人煮了醒酒汤,一会让他喝了再睡会。”江母是又好气又好笑,从江孜手上接过粘人的江源,哄着他喝了蜂蜜水,牵着走路都不稳的小家伙回了房间,看得江孜直乐呵,傅老爷子看着这一幕便笑:“阿孜喜欢小孩子,等我们家怀瑾考中了就来娶你,你呀,就可以早些生个娃娃。”
  这话显然是打趣的,江孜红了脸,看了眼身旁的傅怀瑾,还没说话,就听身旁这人先开口了:“祖父,阿孜还小,你别逗她。”
  话语里满是维护。
  “你这臭小子,护得跟什么似的,我还能为难阿孜?”傅老爷子笑骂一声,慈爱的目光落在江孜身上:“阿孜,我家这小子配你是真的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咱们傅家人都一样,都护短得很,他若是敢欺负你,傅爷爷可不会放过他的。”
  “谢谢爷爷。”江孜笑弯了眼,她就是个小厨娘,开了几间食肆,虽说可能还不达到商户的程度,但就算不是商户,她家如今也只是方山村村里的小农户,要说这两个人谁更配谁,其实很多人应该都觉着江孜是不太配得上傅怀瑾的。
  毕竟傅怀瑾小小年纪就是秀才,考中举人几乎是肯定的,日后定然是能做官的。
  所以哪有什么傅怀瑾配她委屈了她?
  她和他呀,能相情相悦就很好了。
  夜里雪停了,江源可算是睡醒了,嚷嚷着头疼,吃了一碗汤圆,又扯着江孜说想要堆雪人,江母勒令他们多穿一些,跟个熊似的,在院子里抓着积雪堆雪人,还特地找了块木头扣了两个小圆木当眼睛,再去厨房拿个跟胡萝卜当鼻子。
  “哟,这个小雪人堆得挺有模有样的。”于晓静手上搓着一个大雪球,悠悠的往院子里走,对着江孜嘿嘿直笑,江孜见状丢下江源往后退,瞪她:“不要过来,把你手上的雪球扔掉了再过来。”
  “好呀,扔就扔。”于晓静答应得爽快,江孜刚松了一口,就见于晓静听话的扔了雪球——朝她扔了过来。
  吓得江孜哇的叫了一声,扭头就往旁边跑,一个雪球就算了,于晓静又蹲下搓雪球,把江孜追得满院子乱窜,后来才反应过来跑是没用的,得反击,在被砸了一脸雪球以后,江孜反败为胜,将于晓静砸得嗷嗷叫,直到江母听着动静过来,沉着脸将两人叫回堂屋。
  “这天气多冷?还打雪仗?不怕着凉了?要是着凉得了风寒就有的你们受的!”江母平日里对江孜很放心,可真要念叨起来,比于婶还能说,于晓静偷偷冲江孜做了个鬼脸,挽着江母的胳膊就开始撒娇,江母最吃这一套,最后还是轻拿轻放的,让她们坐在炭火前好好暖暖便不再念叨了。
  第434章、正月(三)
  打完雪仗,于晓静就舍不得离开了,洗个热水澡就跑进了江孜的被窝里不肯出来,小姐妹俩躲在被窝里说话。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傅怀瑾的脸色?那真是臭得不行,你都还没跟他成亲呢!就这么小气,那以后成亲了岂不是不让我靠近你三步以内?哼,我就要黏着你!气死他气死他!”于晓静趴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个脑袋,江孜坐在不远处的桌前查看账本,听着这话扭头看她,好笑极了:“你干嘛呀,怎么总是跟他过不去?”
  “谁跟他过不去了?我纯粹就是平等的讨厌那个要跟你成亲的家伙!”于晓静轻哼一声,又在被窝里滚了滚,然后脸色一僵,苦着脸求救:“阿孜!动不了了!!!”
  江孜瞅她一眼:“活该!”
  “呜呜呜呜呜呜呜!!”于晓静费劲的把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搭在脸上挡住半张脸,一阵假哭:“我的阿孜变了,心里只有够狗男人,没有好姐妹,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孤苦伶仃正需要人关心关爱……”
  “你真的是够了!”江孜扶额无语,站起来走到床边,扯开她捂着脸的手,戳了戳她的眼角:“你倒是流一两滴眼泪啊?光干嚎不哭的,谁理你啊?”
  “你肯定理我呀!”于晓静的眼底尽是笑意,得意极了:“你是我的好阿孜啊!”
  “如果我就不呢?”江孜双手抱胸,一副要旁观到底的样子,于晓静眨眨眼:“那没办法的话我就只能继续嚎了呗!诶,太惨了太惨了,没人爱的我啊!我……”
  江孜无语的捂住于晓静的嘴:“大晚上的,求你别扰民了!”
  于晓静得意的看着江孜帮她把困住她的被子扯开,顺利从被窝里爬出来,当即腻腻歪歪的搂住江孜,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我的好阿孜,你要是嫁出去了,我可怎么办啊?”
  “凉拌!凉拌皮蛋了解一下!”江孜毫不留情的扒开于晓静的手,顺便送她一道她不喜欢的凉拌皮蛋!
  “谢谢,大可不必。”于晓静摆摆手,只穿了一件里衣,跑到窗户边,撑开窗户往外看,一股冷气顺着窗户就冲进屋内,还有雪花被风裹了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赶紧将窗户放下来:“又下雪了!”
  “你小心别着凉了,药可不好喝。”江孜抬眼看她,指了指床:“赶紧回去躺好。”
  “好好好,你也别看账本了,早点睡呀,明天不是还要接灶神?”于晓静几乎是蹦到床上的,坐在上面裹着被子,舒服的长叹一口气:“舒服了!真暖和!”
  “也行,反正没多少了,明天也能看完了。”江孜打了个哈欠,将账本随手丢在桌上,脱了外衫上床跟于晓静抢被子,抢到最后反而热得不行,扯开被子坐在床边歇了起来,偏头看着同样满脸通红的于晓静:“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营业?”
  “初六吧。”于晓静撅嘴:“再玩两天,还下着雪呢,你们食肆是明儿开业?”
  “嗯。”江孜点头,歪着脑袋解释:“林姨说在她老家,正月初四是财神生日,要迎接财神,祈求财运亨通,开门做生意的就尤为重视,希望以此吸引更多的顾客,生意兴隆。”
  “还有这种说法?那我……算了,我还是当做不知道吧。”于晓静先是激动了不到三秒,立刻又在床上乖乖趴好,江孜好笑的摇头:“没关系呀,咱们又不信这些,只是他们自己也说闲着没什么事,早些开业找点事做。”
  这些被卖的家仆卖身契早就被主家牢牢抓在手上,有些是被亲人卖了,有些是家破人亡被逼自卖自身,有些是早就找不到亲人了——总之,过年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跟亲人团聚的好日子,只是庆祝新的一年到来,希望新的一年能够更好,也不存在走亲戚之类的活动,能早点开业做点事也算是在主家面前表现,得了主家的赞赏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江孜和于晓静许久没有像这样挤在一个被窝里聊天,聊到半夜实在是困得不行才睡着,早上又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两人困得不行,慢吞吞的洗漱完就发现于婶就在院子里等着于晓静,揪着她的耳朵念念叨叨的回去了,看得江孜直乐呵,然后也被江母拍了一巴掌:“还在这傻乐什么,赶紧收拾下,去门口放鞭炮迎灶神!”
  听说大年初四是灶神重返人间的日子,民间有“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说法,江母昨晚就安排准备好果品、糕点、酒菜等供品,等家里人一齐,就让江谌去放了一挂鞭炮,然后焚香点烛进行祭拜,迎接灶神,将灶神守在家中,老人家总说有灶神在,这一年都会吃喝不愁。
  等到祭拜完灶神,早就饿得不行的江源扯着江孜的手不放,闹着要吃蒸云吞,江母过来把人牵走,语气无奈:“现在过年,你就不能让你阿姐清闲些?吃什么蒸云吞,已经做好了早饭,就吃粢饭团,你不是很喜欢?”
  粢饭团是糯米做的,一层糯米饭,一层黑芝麻白糖,再加上半根脆油条,卷成饭团,又香又甜又软糯,还能做成咸口的,加些自家做的酱菜辣萝卜干等,还能裹些卤肉之类的。
  总之一切都看自己的喜好,粢饭团可包万物。
  不过既然江源小朋友提出了自己小小的要求,加上江孜自己突然也有些馋蒸云吞了,吃过早膳歇了会,她就溜进厨房去包云吞,七分肥三分瘦的猪五花剁成肉馅,简单调味包成小云吞就可以了,蒸之前先用烧开的热水过五六秒捞出来,上锅蒸上十分钟,出锅前刷上一层酱料就可以吃了,吃过一次的江源一直念念不忘。
  江孜很干脆的叫上人包了好几百个,这样家里所有人都能吃一些,也给于家送了不少。
  中午如愿吃上蒸云吞的江源开心的逗着阿狗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在积雪上印上一圈小小的脚印。
  第435章、正月(四)
  雪越来越大,江孜怕冷,将堂屋关得严实,只开了一条小缝,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暖和极了。
  可躲在屋里不能出去很无聊,江孜拉着江谌和傅怀瑾玩斗牛,这不是斗地主,全凭运气不靠牌技。
  刚好,江孜的运气向来都好。
  江母忙着跟下人们核对明日初五的贡品,这是为了迎接财神爷,祈求来年财源滚滚。
  “阿娘,我想吃加了笋子的饺子,你让他们多包一些嘛!”江孜耳尖的听到了江母在说要包饺子,当即扭头喊话,江源小朋友正在抓耳搔腮艰难的跟着傅老爷子下棋,闻言也举手发言:“阿娘!要酸菜的!酸菜!”
  “行,都有都有,到时候我会让人往里面塞几个铜板,看你们谁能这么幸运。”江母乐呵呵的,大过年的,她肯定是愿意顺着孩子们的。
  “那肯定是我,我运气一向最好!”江孜当即扬起了下巴,得意极了。
  “可是你输了。”江谌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江孜看看桌上的牌面,江孜气恼的瞪过去:“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呀!真的好讨厌!”
  气恼撒娇的语气让傅怀瑾望过去,好一会都没能挪开视线,江孜敏锐的察觉到了,歪头看过去,两人黏黏糊糊的对视了好几秒,直到江谌有些受不了的再次敲了敲桌面:“喂,当着我的面,想干嘛呢?”
  江孜立马回头,认真的看着桌上的牌面:“哥,洗牌呀!该你了!”
  三个人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玩斗牛,斗牛这种游戏每次只需要摸五张牌,三张以上凑整十数,余下凑数字,数字最大为赢,摸到的牌面好就能赢,完全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说江孜运气好是真的,几乎到了三局能赢两局,她可能斗地主是斗不过傅怀瑾,可是要说比谁的运气好——那她还没输过!
  没玩多久,安排好事情的江母就来催促他们去睡觉了,江孜每天早上都被鞭炮声吵醒,这会确实有些困了,应下就回访了,屋子里早就准备好了炭火,暖呼呼的,她几乎是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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