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经营一个小家对她来说一定不成问题,没想到韦亚楠居然会离婚回村。“怎么……离了?”
  “过不到一块儿,就分开算了。”
  离婚各有各的内情,许清源自己也是一样,他点到为止,把话题转向别处:“你过来拙泉山居,女儿是谁在照看?”
  “在隔壁王婶家呢,和她家大孙子搭积木。”
  “店里有礼盒装的小饼干,你带盒回去给她尝尝。”
  “好啊,我不跟你客气的,”韦亚楠望着他,“阿源,你看起来成熟好多。”
  她嫁人的那年,许清源还在读大学,虽然他打小就是公认的好样貌,但到底尚未脱去学生稚气。而现在的许清源,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男人,温柔沉稳,只有笑起来的时候,还依稀留存着年少的感觉。
  “是吗,你没怎么变。”
  韦亚楠低了低眼睫,视线盯向手里的茶杯:“说假话了哦,我肯定老了不少,都是五岁孩子的妈了。”
  许清源笑道:“谁说做妈妈就会老的,反正我没看出来变化。”
  被一个英俊男人称赞,哪怕是从小相熟的玩伴,还是让韦亚楠脸红了。她抬头给了许清源一记眼刀:“哪里学来的,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纯粹是被池昉带歪了,许清源后知后觉地揉了揉前额:“好像是……被一个人影响了。”
  “谁啊?”
  “他今天不在,下回带你见见。”
  “是池老师吧?”
  许清源诧异道:“你认识池昉?”
  韦亚楠抿嘴笑:“算认识一半吧。”
  原来韦亚楠回来鉴云村后,在村委里找了份工作,她是学财会的,鉴云村的老出纳过完年打算退休,她一来正好可以接老出纳的班。今天是韦亚楠去村委上班的第一天,蔡飞凤带她认识了一圈同事,基本上都是本村人,相互之前都熟悉,唯独缺席了文化指导员池昉老师。
  人虽没见到,名却响当当。众人三言两语地夸,于是韦亚楠知道了,一个城里来的、长相特别文雅的高校老师,不怕苦地扎根鉴云村来做文化指导员,这位池老师亲切爱笑,有才能,写的一手好文章,还能拍短视频,会给村民上宣讲课,是龙溪乡的明星人物。
  “我听村长说,池老师住在拙泉山居,不巧他不在,看来要明天才能得见真容了。”
  许清源问:“他白天在村委上班,你怎么会没机会见到?”
  韦亚楠喝了口花茶:“池老师今天去市里了,和村长请了假。”
  去市里……许清源的心沉了一沉:“下午也没回来?”
  “市里到龙溪来回要六七个小时呢,哪里是下午能回来的。”
  既然没回来,那为什么手机里的那个人,却发来信息说要加班晚归,一整天了,究竟在加谁的班。
  不可能是交流会,这场会议上周五刚刚举行过,也没听说学校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池昉赶回去。何况,如果是这些说得出口的正当理由,池昉没必要说谎。
  许清源想起之前听到的那通电话,贺英杰要求池昉去看他,而池昉没有把话说死,留了句活口,回复的是“再说吧”。在那个时候,他应该就已经决定答应贺英杰了吧,只不过当着自己的面,池昉没有直接说好。
  骗他加班,偷偷请假回市里,这么晚了都还没回来……只是为了去看望贺英杰么。
  “阿源……?”韦亚楠察觉到许清源的神色有异,“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说到哪了?”
  才一会儿工夫,许清源竟然不记得他们在聊什么,韦亚楠更稀奇了:“怎么回事,魂灵飘走了呀,刚刚在说,池老师回不来是正常的,车程摆在那呢。”
  “嗯……是啊,没回来正常……”
  本来还想继续叙叙旧,但是见许清源心不在焉的,一脸的悒悒有事,韦亚楠也很知趣,说担心小孩子玩累了要找她,差不多该回去了。
  “亚楠,再坐会儿吧。”
  韦亚楠起身:“不了,反正我现在就住在村子里,以后见面聊天的机会不要太多。”
  “那下回来,把孩子带上。”
  “行,带她见见她阿源叔叔。”
  许清源看看窗外:“山路黑,我送你下山吧。”
  “好。”
  第59章 你是我的
  明白死和糊涂死,哪一种死法更好一些?
  许清源没有给池昉选择的机会。
  回到拙泉山居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下班,池老师沾满霜寒的身体瑟瑟发抖,无知的他嫌弃手脚冰凉,用围巾包着脑袋,麻溜地跑去许清源的房间寻找自己的人肉暖炉。
  要么说池昉属猪呢,他现在宛如一只饲养完备、膘肥肉嫩的过秤猪,傻乎乎地欢乐奔向屠宰场,只等着被烹饪好之后端上饭桌。
  “阿源!”
  房门打开,池昉一个熊抱扑上去,把周身冰凉的山露都抖在许清源的身上。
  “快给我暖和暖和,抱我抱我!”
  许清源一只手抱住他,另一只手解他的外套,三两下就把他从大衣里面脱了出来。温热的体温从毛衣空隙中丝丝渗入,池昉在围巾里露出脑袋,把冰凉的脸贴在对方散发暖意的脖子上,舒服地吐出长长的鼻息。
  许清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今天怎么这么忙,需要加班到现在。”
  都怪那个贺英杰,软磨硬泡不让他走,苦肉计一用再用,加上周一本来就容易堵车,拖拖拉拉就到了这个点。
  “年底嘛,忙点正常。”池昉还在继续不知死活。
  许清源半抱着他移步到门口,门锁咔哒转了两圈从里面反锁上。
  啧啧,又想教学了是不,好歹让他先洗个澡吧。池昉眨眨眼睛,刚想坏笑地逗那人几句,冷不防被许清源握住下巴,堵住嘴唇就是一记牢牢的深吻,半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虽然他们之间的吻已经不计其数,但池昉至今都没学会免疫许清源的强攻,那个人要是选择强势的主导,能把池昉亲软成一滩水,服帖地淌化在他身上。
  “嗯……嗯……哈……”
  身体很快就感觉不到寒冷,血液在快速激流,许清源的手掌所到之处,无一例外地留下了一簇簇点燃的火种。
  这种取暖方式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稍稍激烈了些,让开了一天车的池老师喘得呼吸粗重。
  渐渐的,池昉感觉出来,今天的节奏好像不太对劲。
  许清源一直在袭击他的弱点,一点没有慢慢周旋的意思,等池昉意识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完全压制住了他,成为毋庸置疑的上位方。那个人单手将他的两条手臂钉牢在一起,俯视的眼神极具威慑力,池昉整个人紧张起来,他怎么被覆在身下,怎么一条腿挂在许清源的臂弯,怎么忽然进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遇。
  “阿、阿源……”
  许清源的眸色深如玄铁:“这次,我想做到最后,可以么。”
  ……你是在问我的意见吗,你的眼神可怕到谁敢说不啊!
  池昉胆战心惊地斟酌词句:“改天吧……我、我今天有点累。”
  “累?”那人露出一个看似是笑容的表情,“加班,这么累?”
  “是、是啊……”
  “做了哪些工作?”
  “呃……写稿子,还有一些文字工作,删删改改的……”
  话音未落,许清源突然一口咬住了池昉的嘴,毫无征兆地。
  这个吻真疼,很快两根缠绕的舌头都尝到了血腥味。是池昉的下嘴唇被咬破了。
  池老师不傻,他此刻已经明白过来,那个人肯定发现自己在说谎了,而且,许清源现在很恼火。
  奇了怪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在村委加班的,难道仅凭回家时间晚?还是说身上有带回来什么气味,被那人敏锐地嗅出来了?池昉在心里刨根问底地分析,面上却没显露出自己的大聪明,毕竟对方没有戳破,他当然也不会自投罗网去承认。
  “池昉,”许清源的嘴唇凑低到他的脖颈附近,“你说过,你是我的。”
  好像……他是说过,我是你的,你可以对我发泄,但池昉指的是情绪,不是这个意思。
  “阿源,我当时说的是……”
  “变成我的,好不好?”
  许清源打断他。
  “池昉,变成我的……”
  池昉是只飞久了的花蝴蝶,万花丛中翩翩过,但他至今还没有做过下面的一方。除了心理上会产生被完全支配的不爽感觉外,生理上他也怕疼,他不愿意把决定自己痛楚的权利,交给一个不够信任的人。
  在比较长的时期里,池昉的交往对象都是女人,会尝试同性,是在国外读研那阵子开的眼界。愿意接受的选择多了,爱他的人也更多了,甚至,比起本就很好的异性缘,他在同性之中居然更加受欢迎。其中当然不乏有想压倒他的、自以为是的高手,但池昉不会被那些诱哄的话术所骗,毕竟他有很多选择,型号不匹配,他大可以换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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