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骄婢 第88节
虽然不抱有任何希望,但为了汐月,云舒还是向薛恒开口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薛恒不仅答应了她,还说要陪着她一起去,并准许她参加汐月的婚礼。
于是,在汐月成婚当天,云舒终于离开了困了她两个月有余的卧云别苑。
初冬到来,霜雪飘飘,云舒着装低调地混在送亲队伍里,看着喜气洋洋的汐月坐上花轿。
喜宴开始后,汐月的娘家人轮番上来给云舒敬酒,感谢她一直以来对汐月的帮助,尤其是汐月的哥哥,因与云舒是旧相识,且知道云舒是他们的主子,对云舒格外看重,全程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即便汐月的哥哥没有这样做,也不会有人能趁机接近云舒,因为薛恒的人都在暗处把守着呢,云舒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并越想越憋闷,不顾文妈妈的阻拦与汐月的娘家人喝了许多酒,最终不胜酒力,被文妈妈搀扶上马车。
薛恒一直在马车上等着她,见她醉醺醺的回来了,忍不住责问:“怎么喝成这样。”
文妈妈望着软泥似得云舒,一脸懊恼地道:“夫人实在高兴,一时兴起,喝多了些,且酒量太差,五六杯酒就倒下了。”
“五六杯?”薛恒笑笑,“别人的婚礼她喝这么多干什么?”
文妈妈道:“夫人脸皮薄,又不让奴婢替她挡酒,就喝多了。”
“罢了。”薛恒摆摆手,“马上回去。”
车门关闭,帷幔合上,密闭的马车里,只剩下醉醺醺的云舒和薛恒两个人。
醉梦中的云舒并不太安分,皱着眉,手一直扯身上的披风,结果把披风扯歪了,导致一圈粉色的绒羽都遮在了脸上,显得她如小狐狸似得娇俏动人。
薛恒扫云舒一眼,长长出了口气。
仿佛听到了薛恒的出气声,云舒皱了皱眉,滚进他怀里。
他身上披着件玄狐裘,毛茸茸的,又松软又暖和,云舒一个劲往上面蹭,显然是神志不清,将薛恒的狐裘当成了棉被。
薛恒正襟危坐,蹙眉望着云舒,“别闹。”
云舒酒劲上头,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压根听不清薛恒的话,甚至都不太明白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只一味地往那软和的地方躺,想要睡觉。
薛恒被云舒蹭的摇摇晃晃,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搂住了她的腰,按在怀里道:“云舒,不许闹了,再闹,我可就不忍了!”
总算躺在了自己想躺的地方,云舒瞬间安静了下来,小猫似的缩在薛恒的怀里,合着眼睛睡着了。
薛恒却坐不住了。
她喝醉了后的身体是那么的软,那么的烫,热气隔着厚厚的狐裘一阵阵传来,烧得他浑身血液沸腾!
他闭了闭眼,却嗅到一股股醉人的幽香,那幽香混合着浓烈的酒香一并将他围绕,纠纠缠缠的,勾的他心旌摇荡。
少时,耳边响起了云舒的呼吸声,她喝了酒,呼吸声较之平常重了些,且会时不时变得急促,一如薛恒此时的心跳一样。
马车里那么安静,使得耳边的呼吸声无限放大,他情不自禁想到了一些画面,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人。
被紧紧箍住的云舒不满地哼了哼,手抵在薛恒的胸口,皱着眉用力往外推,仰起修长雪白的玉颈,自喉中溢出一声微弱的喘|息。
薛恒几乎要疯!
“云舒。”他压抑地唤她,“董云舒。”
云舒毫无反应,只是收回了手,往薛恒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觉去了。
她怡然自得,薛恒却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回到了卧云别苑,薛恒用狐裘将云舒一裹,扛着她踹开听雨阁的大门。
他一路奔进卧房,将云舒放在床上,橘红色的烛光透过鲛纱帐映进来,照在云舒泛着红晕的动人面颊上,烫红了薛恒的双眼。
他直起身,手抚上腰封用力一扯,仰头,慢慢松开了衣襟。
接着俯身而下,双手撑在云舒的身体两侧,问她:“知道我是谁吗?嗯?董云舒。”
屋里火盆烧的旺,云舒躺在狐裘上,便觉得有些热,难捱地去拉扯衣裳和披风。
她的脸像水蜜桃一样,白里透红,仿佛一口咬下去会流出水似得。秀眉微皱,显露出几分娇嗔,美眸紧闭,浓密的睫毛微颤,朱唇鲜红欲滴,水润润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撷取。
薛恒沉沉喘了口气,依旧在忍耐。
云舒却忍受不住了,她浑身又热又烫,快要烧起来似得,十分的难受,慢慢的,身上出了一层汗,额头上的碎发都被打湿了,黏腻腻的,好不容易扯掉了披风,皮肤却挨在了毛茸茸的狐裘上,一下子更热了。
她隐隐有些恼怒,想把狐裘也扯开,却失去了力气,闭着眼不动弹了。
薛恒目光灼灼地盯着云舒,像是要在她身上烫出两个洞来。
她再一次昏睡了过去,头歪在他的狐裘上,衣衫凌乱,露出香肩玉颈,手臂摊开,柔软白皙的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曲起,像两朵绽放着的兰花一样。
薛恒猛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长腿一跨上了床。
云舒有点慌,茫茫然睁开了双眼,隐约在一片朦胧霞光中看到了一张脸。
俊美无俦,举世无双。
看到云舒睁开了眼睛,目光迷离地望着自己,薛恒喉间溢出一声低叹。
自她重新回到他身边,他一直在克制,可今日的她如此勾魂摄魄,他如何还克制得住?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他命里的魅魔,她的人她的心,他都想要。
碳火燃尽,烛火熄灭,摇晃了一夜的鲛纱帐慢慢归于平静。
当云舒从薛恒怀里醒来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汐月娘家离开的,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回到了卧云别苑,更不记得如何睡了过去,只记得自己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酒,然后就成了这样。
说不懊恼是假的,但若让她因为这种事跟薛恒哭闹,她也做不出来。
为了那丝薄薄的颜面,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最好。
便挣开薛恒的怀抱,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
即便双手撑着床,她依旧有些坐不稳,腰断了似得又软又疼,腿也抬不起来,脖子也使不上力气,真真如同被人用什么东西碾碎后重塑过一般,感觉身上哪哪都不是自己的,别扭的要命。
她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能动了,薛恒却慢慢睁开了眼睛,睡意朦胧地望着她。
他明明还没有睡醒,眼睛里雾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手却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用慵懒嘶哑的声音问道:“你干什么去?时间还早,多睡一会吧。”
像极了夫妻一夜缱绻缠绵醒来后说的话,可落在云舒的耳朵里,是那么那么的刺耳,便挣开薛恒的手,冷冰冰道:“你睡你的,管我作甚?”
薛恒眼中的雾气瞬间散清,牢牢盯着云舒的脸,坐了起来。
他上身赤裸,仅着着一件白色的亵裤,长臂长腿,腹肌上落着几道红红的抓痕。因昨夜太过忘情,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淫|靡,望着她的眼神迷离又深情,要把人骨头看酥了似得。
云舒扫了他锁骨之间的红痣一眼,转过了头去。
虽有长发遮着,薛恒仍然看见了那玉颈之上的点点红痕,都是他昨夜放纵,一一弄出来的,他隐隐有些自责,却并无后悔,甚至觉得痛快,情不自禁握住云舒的手,笑着道:“昨晚是我不好,你今日想怎么惩罚我,我都受着。”
指尖的触碰令云舒回想起昨夜的黏腻滋味,她嫌恶地从薛恒掌中抽出手,“你不走么?”
薛恒手架在支起的长腿上,“我今日休沐,在家陪你。”
云舒听罢愈发烦闷,揪着被子绕到薛恒身后准备下床,却冷不丁看到了他后背上的伤。
纵横交错的是仍未褪尽的鞭痕,竖着的血痂是在万剑山庄受的剑伤。
另有几道新鲜的抓痕是拜她所赐,紫的红的连成一片,在冷白上的肌肤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察觉到云舒在看自己,薛恒转过脸来,垂着眼睛瞧了瞧自己光裸的背,他一动,两块琵琶骨便活动起来,与肩胛,锁骨一并形成起伏的山峦,彰显着习武之人独有的力量感。
“在看什么?”薛恒明知故问,“很难看是不是?”
云舒匆忙收回目光,撩开鲛纱帐,起身沐浴更衣。
汐月不在,屋里只有文妈妈一个人伺候,她经验老道,很快便将云舒收拾妥当,又去把床褥枕头换了。
云舒如今也练出了一张厚脸皮,看着那些落满了痕迹的东西收拾出去,内心毫无波澜,只专注地跟自己下五子棋。
奈何屋子里面还有个薛恒,才下了两盘那厮就走了过来,也不作声,就坐在她对面看。
云舒全程当他不存在,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棋子上,正想着该如何解除黑子的困境,薛恒忽然拿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棋盘是她闲来无事亲手做的,不算光滑,是以,棋子落下时,往旁边滑了一下,薛恒随即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将棋子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然后问云舒,“是这样吗?”
云舒捏着手里的棋子,道:“哪样?”
“五颗棋子连起来就算赢,是吗?”
云舒沉默了片刻,扔下棋子,便要走。
薛恒见状也不阻拦她,而是又拿起了一颗白子,拦住了黑子求生的路。
云舒盯着棋盘皱了皱眉,这一局厮杀了许久许久,几乎都快要成死局了,硬是被薛恒盘活了,又变得有意思起来。
这几天,她一直一个人下五子棋,文妈妈学不会,汐月不愿意学,许是她自己跟自己玩了太久,没了新鲜感,所以才鬼使神差地落下了手中的黑子,和薛恒下起了五子棋。
第75章
◎云舒被掳◎
她知道这对薛恒而言就是小儿科,但此刻的她全然不在意那些,只想看看这一局结局如何。
三步之后,白子不出预料地赢了,薛恒也不询问她的意见,直接收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并先行落下一颗白子。
云舒随即落下一颗黑子,半盏茶功夫后,黑子赢了。
薛恒笑笑,重新收拾棋盘,再来一局。
俩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一连下了七局,薛恒只赢了第一局和最后一局,然后主动放下棋子,说不玩了。
“坐了太久了,起来活动下筋骨吧,去躺着休息会儿也好,什么时候还想下这种棋,我陪你。”
云舒这才发觉已经和薛恒下了近一个时辰的五子棋了。
对局结束,她又觉得没意思起来,一句话也没说,走出房门,去看了看养在院子里的鹦鹉。
这只玄凤鹦鹉是薛恒之前送给她的,她没怎么好好养过,一直是汐月在照顾着。汐月将鹦鹉调|教得十分听话,一见到云舒,立刻伸过来脑袋,让她摸一摸。
云舒便伸手摸了摸鹦鹉雪白的羽毛,鹦鹉十分受用,全程闭眼享受着。
正是怡然自得,自挂着鹦鹉架的琼花树上爬下来一条青幽幽的小蛇。
云舒和薛怀一样,一看见这条蛇就烦,偏偏这条蛇跟它的主子一样,没事就爱来骚扰她,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许是看到云舒和鹦鹉亲近的一幕,青蛇也凑了过来,似乎也想让云舒摸一摸它,结果将鹦鹉吓得狂扇翅膀,扑腾个不停。云舒忙将鹦鹉架取了下来,瞪着青蛇道:“别的蛇都去冬眠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青蛇停在原地,委屈地吐了吐信子。
云舒冷着脸:“滚回去。”
青蛇扬起头看了云舒一会儿,转身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