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干什么的?快停下,大晚上的在这闹什么?”
“公安来了!”
围着的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道,让公安进来。
秦盛本能的先要逃,奋力挣脱秦卫红死死扒上来的手,拔腿就跑。
没跑三步,脚踩在书页上,身子往后一倒,砸在追上来的秦卫红身上。
众人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秦卫红身子一歪,又砸在躲闪不及的陈兰身上。
又是“哐当”一声巨响。
三人就和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连着一个,三人叠在一起。
林筱彤和橙子保持两人同款姿势,多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谢羿刚把三轮车停稳,光头大哥脚步一个打颤,差点跪下了。
他还关心问了一句:“哥,你没事吧。”
光头大哥颤抖地抬起手:“这这这……”
谢羿抬头一瞧,地上躺了三个人,脸朝上,全都捂着脑袋哎呦哎呦直叫唤。
他这一低头拉手刹究竟错过了什么?
陈兰的墨镜都飞到树上去了,脸白如纸。
脑袋疼,屁股疼,胸口也疼,真是全身都疼。
脑袋砸地上的那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失聪了。
自己被压在最底下,脑门一抽一抽的,吓得她不敢乱动。
小齐咽了咽唾沫,他这场面真是没见过。
今晚的沉默震耳欲聋。
接着场面又混乱起来了:“出人命了,赶紧送医院啊。”
一阵热热闹闹,连人带书一并打包带走了。
“我滴乖乖,这脑门砸的这么响,不会是要脑震荡了吧?”
“你还知道脑震荡?”
“那当然,我和你说啊,我家那块有个大爷就是没站稳头栽倒在地上了,等发现的时候人就没了!”
“啊,这么严重!”
“那当然,你以为呢?咱这脑袋可就只有一个。
我看啊,搞不好人就要被砸成傻子了!”
这一闹腾,也就快九点了,夜市流动摊位也要歇业了。
等邵新明虚脱地从厕所出来,脚步飘回广场,看到空空如也的广场,愣了一瞬间。
“不是,人呢?
秦卫,vivian,你们人去哪儿了?
咋就剩我一个了?”
徒留他一人在原地跺脚。
打扫垃圾的大爷推着垃圾车过来了。
“你找谁啊?不会是找那个戴墨镜的人吧?”
今晚他早点来干活了,刚好看到了全过程。
邵新明一头雾水:“对啊,她们俩去哪了?”
“去医院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再晚了点,恐怕人就不行了。”
大爷一阵叹气,嘴里的话听着就吓人。
弄得小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过去了。
此刻他真想仰天大喊:“这都是什么事啊?”
认命似的赶去了最近的医院,一路上骂骂咧咧。
他还不知道等会儿面对的将会是三个脑袋包成粽子的伤患,还有公安。
第365章 家里蹲大学
郝建军最近可是颇为得意,他费了好大劲,绕了好几条关系才把手里的好东西给出手了。
听说买主还是港城那边的人。
果然,港城人还是财大气粗。
光是一件内画鼻烟壶他就赚了小一千,真是激动死他了。
大晚上的偷偷摸摸扛着钱回来了,和做贼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点了,筒子楼的人全都睡着了,黑漆漆的一片。
靠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上了楼梯。
爬楼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膝盖磕到了,疼得龇牙咧嘴的。
“奇怪,屋子里咋没人?秦盛练摊儿咋还没回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开门关门再锁门。
不敢开灯,哼哧哼哧扛着袋子进了自己的房间,轻手轻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坐在床边大喘气。
擦擦额头上的汗,连忙把袋子打开。
捧起一沓钱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金钱的芬芳,黑暗中一双眼睛格外发亮。
喃喃自语:“秦德水也是个没福的,兜兜转转这些好东西还是便宜我了。”
兴奋地低声笑了起来,一口气没上来打了个响嗝。
生怕被人发现,连忙双手捂住嘴巴。
突然听到窗外的窸窣声响,瞪大了眼,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
“喵~”
松了口气:“原来是野猫啊。”
爬起来跪坐着把钱藏在床板下面。
一阵收拾,结束后躺在床上格外满足。
他郝建军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好日子要来了!
兴奋的胸腔剧烈跳动,缓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晚上也忙活这么久了,身子疲软,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砰砰——”
“建军,出事了!”
“秦盛那小子被人打死了!”
他身子一抖,眼睛一睁,心肝一颤。
跌跌撞撞手脚并用从床上爬了下来,还不忘把藏了钱的房门锁上。
“建军,在家不?人呢?”
外面的人还在继续砸门。
“敲什么敲?大晚上的不睡觉,吵死了!”
对门被无辜吵醒的大妈气冲冲地打开门,唾沫星子砸在郝建军坑坑洼洼的脸上。
他拉开门一脸懵,等听懂了双腿哆哆嗦嗦的,扶着门站都站不稳。
“别吵了,赶紧的,还不快去医院!”
上次家里被秦盛砸了玻璃的大妈也出来了,一把撑起郝建军,啪啪甩了两巴掌,人被打醒了。
“对对对,要赶紧去医院!”
郝建军反应过来了,咬着牙拔腿就跑下楼。
“真是作孽啊,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人要是没了可就完了。”
郝建军因为有车有房,还是有人来说媒的。
前年有户人家想招上门女婿,相中了他。
找人来说合,郝建军也没一口回绝,只是说他上门的话屁股后面会带一个拖油瓶,问问女方家里同不同意。
还没等回话,小霸王秦盛知道了,气势汹汹拿着弹弓砸了人家好几块玻璃。
被女方父亲逮起来扒了裤子吊起来打,最后这桩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他大爷啊,你咋知道这小子人不行了?”
“嗐,你们都不知道,我晚上在前门广场夜市那块撞见了。
亲眼看见秦盛这小子脑瓜子哐当一下砸在地上。
我还跟着去了医院瞧瞧,人还不晓得有没有事。”
“真的啊?再仔细说说?”
大爷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不说了,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明天再聊啊。”
大妈跺了跺脚,扭着手往回走,嘴里嘟囔:
“这个老不羞的还挺会倚老卖老的!
不说拉倒,明个儿问我小姐妹去!哼!”
等郝建军狂奔到医院时,门口还围着好些个公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低着头进了一楼找人问问,搓搓手,大着胆子上前搭话。
“护士同志,那个我想问下今晚上送过来的秦盛是……”
“人在三楼最里面的那件病房,对了,家属先来缴纳一下住院费用。”
“好好好。”
交完钱,上了三楼,也没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病房里面摆着三张床,直挺挺躺着三个人。
一愣神,脸上又被砸了一个搪瓷杯子,鼻血就和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喷涌而出。
陈兰厉声问:“干什么来的?”
几分钟之前邵新明刚走。
郝建军挎着个脸。
秦盛听到声响,歪着脑袋,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小舅~”
病房里响起了两道声音。
秦卫红从床上拱起来,一眼就认出来了老了几岁的郝建军。
误以为是出现了幻觉,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喊完就后悔了,顿时屋内其余三道视线齐齐对上她的脸。
郝建军瘸着腿,掏掏耳洞,不确定地问:“你说啥子哟?”
眼神就和探照灯似的死死盯住秦卫红的脸,辨认人。
陈兰困意无了,坐起来,腰间垫着靠枕,拿起一个苹果啃。
一脸看戏.jpg
秦盛又闹起来了,从床上丢了个枕头砸在秦卫红脸上。
低声怒吼:“别乱认亲戚!”
这人把他打成轻微脑震荡,这笔账还没算上,又惹上小爷他了。
真是欺人太甚。
郝建军一把捂住秦盛的嘴:“你是卫红?”
秦卫红点点头,眼含热泪,拧拧鼻涕。
“小舅,是我啊,你咋晓得我在医院?”
郝建军指了指秦盛:“还不是你弟惹的祸,我在家刚睡醒就被人喊过来了!
卫红,你这头是怎么回事?被哪个不长眼的打的!
你说,我让你弟去砸人家玻璃!”
秦盛突然间不动了,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同样陷入呆滞的秦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