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倒是让你误会了。”
想到那时候,鹤柏眉头轻皱,“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当时太困了,醒来就见到她的大脸,差点没吓死我,那句还不下去,是对她说的,我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当时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回来了,也怕逼问你,让你不开心,只好拜托陈妈叫你回家。”
话到这里,委屈凭空而生,“哪知道你回来问都不问我一句,吃完饭半点都不想停留。”
“我还在想,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江许月想翻旧账的心被他的话都压了下去,莫名奇妙想较劲,却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那公司破产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共苦?”
鹤柏捧着她故作生气的小脸,看着她的小模样,没忍住笑了。
他怎么不知道,她跑来是谁的手笔。
不就是他这个渴求爱的神经病,越想越做,越爱越失去。
兜兜转转,向她索求。
“来找你的那晚就解决了,只不过财经的直播间是录播。”
鹤柏淡声,观察她的表情,看她不可思议的眼神,笑了。
他亲了亲她的嘴唇,察觉对方没有抗拒的举动,才敢进一步。
直到亲到咸甜的水珠,才惊觉某人连哭都能没有声音,哭都想着不打扰他。
“我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转业是这样,赚钱是这样,放你走也是这样,”鹤柏叹了口气,勾住她的外套,把人搂进怀里,心口似被烈火缭绕,烧得他喘不过气,坦白,“直到失去你,我才明白,爱不是天平,也不计较得失。”
他说,“我爱你,所以总觉得亏欠你。”
日落的光斑透过行驶的车窗打在两人身上,光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全数模糊。
刮走戴了许久的伪善面具,将真实的面容展现。
“后来,我悄悄跑来看你,看你换下宽松鲜艳的衣服,穿上黑色的紧身内搭,在北国的拳馆一次又一次的倒下再起来,”他把人放开,替她拭去滚烫的眼泪,“捆束飞扬的高马尾,渐渐展露的笑颜,学着拥抱孤独,我就很想夸你。”
“嗯?”她带着哭腔,一旦触及委屈便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管司机有没有在听,哭了再说。
“你说!”也不顾涕泪交零的丑样儿,都擦他身上去了。
他不说,她就勒着他的脖子,毫无形象地缠着她。
“怎么这么凶?”他轻轻笑,呼吸起伏间,静静观赏她脖颈处留下的痕迹,叹气,“我们小月亮,怎么这么棒。”
他那时候在自杀,而她已经好好生活。
怎么这么棒。
看她哭得涕泪横流的傻样,鹤柏开了瓶水慢慢喂给她。
边喂边说,“都是医生了,还不知道不能把水分哭干了?”
江许月推了他一下,反驳,“你又胡说,我又不是植物。”
鹤柏无奈地揉了揉他的眼角,那处嫣红不断,“那你这么哭,敢说不会把眼睛哭肿。”
江许月垂下眼,闷声,“那是两码事!”
“那就别哭了,”鹤柏把剩下的水喝完,将真心话吐露,“我心疼。”
车辆再停下,鹤柏背着哭累的人儿稳步往别墅走。
五层小楼还是一如往常的干净,每隔两天都会有人来打扫。
就像他俩只是出去办了个事,没有十五年的分离。
门刚解锁,她就出声,“都快有十六年没来了。”
他附和道,“我也是。”
江许月不信他,总觉着他太狡猾,也不戳穿。
他稳稳地把人抱上楼,放在床上,低眸。
“真的。”
“从你离开后,我就被关起来了,断断续续的,一年多的时间。”
“每每我想你,就在腹部划一道伤口,想跟你道歉,就再划一刀,划得多了伤横交错的,又怕你回来我流血过多真死了,护不住你。”
“我初次去北国的时候,想着你不能爱我,那就恨我,恨我一辈子,我们可以交缠但却不能有结果,但见到你的时候,我又想,还是别恨了,就忘记吧,坦坦荡荡的去生活,不要再遇到我。”
他说得很平静,就是太平静了,声音没点起伏。
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越是这样,江许月越发愧疚,愧疚到丝毫没有察觉到继而复返的耳鸣。
她哭,他就跪下给她擦眼泪,擦到她再也哭不出来。
“我等了你十五年,江许月。”
“宜北的时候,你跟我说,要和我结婚,要做我的妻子,还亲了我的喉结。”
“我当时就想既然要争,就要把身边的人都腾干净,所以我迷茫的时候,也没忘记让你断了领养关系,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是没想到突然你就说话不算数。”
鹤柏仰起头,眼眶红透。
“一开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航班不是延迟了,后来我才搞清楚,是族聚那个女人和绪之是亲戚关系,所以在送来的饼干里下了药,我失误把绪之当成了你,但我没有碰她,一次都没有。”
“看你还那么小,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欺负你。”
江许月麻木地听着他的诉说,他的痛苦。
“小叔叔。”她有了动作,是掐着他的脖颈,弯腰吻上去。
剧烈发狠地去感受他的委屈。
她舔舐着他的嘴角,直到尝到血腥味。
江许月想看看他,他却是不允许了。
第46章 辞世 “再跑打断你的腿,或……
巨大的落地窗将两人的气息吞没,江许月脑袋发昏,眼前一片白光。
持续不止的筋膜枪缓缓地靠上她的大腿,给她按摩。
她耐不住痒,不住瑟缩。
他沉声“再跑,打断你的腿。”
汗水从鹤柏的面颌滑落,他呼吸粗重,不高不低的再次出了声:“或者,打断我的。”
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拍打她的细腰。
直到那处开始发红。
随着减缓拍打力度,江许月憋不住的闷哼。
可她没有求饶,两人都在较劲。
他问:“受得了吗?”给了缓冲,“往常我不跟你玩,是因为怕你受不了,不是不在意。”
他好兴致捏了把她的脸,停下动作,“说话。”
江许月憋红了脸,被他这么一停,下不来台。
明明不是小姑娘了,可对此还是难能坦然接受。
所以她顺从他的动作,将主动权都交给他,而她捏着他的指头去亲他。
从眼皮到眼角,再到嘴角。
鹤柏心里的秤一下就翻了,心口柔软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她崩溃大哭。
好赖话说尽了,手上桎梏也没能放开。
干柴点燃理智,最终理智败于下风。
她发现她越挣扎,他就发狠,她哭他就捂嘴。
掀开一条缝的眼皮,见证太阳的升起和降落。
江许月躺到昏迷又被弄醒,这次她是真的见识到了鹤柏的体力。
半月后,薛倩在江许月的盛情中相约咖啡店,鹤柏要出国处理工作,差不多得耽搁两天。
这两天她的时间变得充裕,至少不用整天待在别墅。
工作日的店内,闲坐着聊天的人很少,有些许拿着电脑在工作的城市精英。
江许月先一步到达,在前台要了杯冰美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遮住半张脸的口罩被她拉下,垂眸回复对话框的对话。
也就没注意逼近的脚步,她抬眼,余光扫到身后有人靠近。
“你好,我是鹤渊。”
鹤渊?
鹤家人,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鹤家人能找上她。
她仰头,和他对上视线。
男人的身形高瘦,眉眼带着极致的温柔,薄发散落在额间,发型没有刻意去做,有些乱糟糟的。
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身挑匀称,气质反而能窥探出一股野性难驯。
“鹤柏,是我亲弟弟,我是他的兄长。”
这下轮到江许月怔愣,她多看了几眼,这就是上次澄清会的主角。
她听过这个名字,当时说的是鹤家长孙,唯独没说他是鹤柏的亲哥哥。
从九岁那年起,她初遇鹤柏到如今,他都没有说过他有个亲哥哥。
鹤渊的身上有被爱过的痕迹,比起鹤柏,他的好皮囊不亚于鹤柏的好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