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恶毒且万人迷 第16节

  第19章 皇后
  晨曦初露,鸟雀叽叽喳喳,万物苏醒的声音透过窗纸传进殿中,雕花大床上,层层蚊帐中,乌发交缠。
  明黄软衾中,盛子骄慢慢转醒,身体传来一阵陌生的酸疼。
  她翻身侧目,入眼是一张放大的精致眉眼,鼻梁高挺,睫毛浓黑卷翘。
  归临银任她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骄骄,好看吗?”
  盛子骄动作顿住,眨眨眼,眼神清澈无辜,手肘轻轻一撑,一个翻身就离了床。
  “骄骄......”归临银压着嗓音唤她,盛子骄自顾自地穿上衣服,“阿银,别偷懒,快起床。”
  归临银放任自己缓了半刻,才慢腾腾地起了床。
  很快宫人就进来伺候,红柚作为太子妃的陪嫁,在东宫也算个大宫女了,她也随着人流进来服侍太子妃。
  盛子骄一向只用的惯红柚,便只让红柚一人近身,其余宫人全都去服侍太子。
  让这么一大堆女人服侍自己的夫君,她竟也不吃醋。
  归临银内心腹诽,洗漱完就挥退了一众宫人,踱步到梳妆台前看盛子骄梳妆打扮,盛子骄也不扭捏,任他打量。
  红柚的手很巧,顺滑的发丝在她手上听话的挽成了一个慵懒松散的发髻,几朵金钗斜斜插进发间,归临银看得起劲,“骄骄,我为你挽发如何?”
  盛子骄淡淡斜一眼,语气怀疑“你会吗?”
  “放心吧,有红柚看着呢。”
  红柚见小姐没有反对,便让开位置,站到一旁。
  归临银将挽好的发髻放下来,在红柚一字一句的指导下颇为认真的学习女子发髻。
  盛子骄透过镜子看到他认真细致的模样,很难想象这是大庆朝残暴又尊贵的太子殿下。
  捣鼓了半天,终于好了,盛子骄照照镜子,感觉还行。
  “以后我每天都学习各类发髻,天天为娘子挽发。”
  归临银靠在盛子骄身后,看着镜子中娇美的她,许是因为初为人妇,她的眼角眉梢间多了一份含着情意的娇艳,即便不上妆,脸颊也如饱满的桃子鲜嫩微红。
  她终于成为他的太子妃了。
  盛子骄听他痴言,勾起一抹笑,口中却说道:“你是太子,可不能这么不务正业,打理好国事才是正业。”
  毕竟只有他努力当好太子,顺利登基,她才能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富贵,无上权势。
  挽发这种事,东宫随便找个宫人都能做,不需要他。
  归临银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她的爱不在他这里,但所幸她不爱任何人,只爱她自己,这样就很好,最起码她会活得很开心。
  牵上她的手,归临银跳过这个话题,“走吧,早膳想用些什么?”
  盛子骄也确实有些饿了,她想了想:“要一份虾肉小馄饨,还有银耳粥吧。”
  传令下去,东宫的厨子很快就忙碌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归临银介绍了东宫布局,总共有五个殿,正殿是太子寝宫和办公的地方,最近的是太子妃寝宫,一个殿专做库房,一个殿是花园,还有一个殿专门用来安置宫人。
  然后又拿出东宫的库房钥匙和各种账簿,信任地交代她“东宫全都归太子妃管,往后这东宫就是骄骄说了算。”
  盛子骄接过来,交给红柚,虽然并不爱打理这类事,但她的陪嫁中有擅长打理这些的嬷嬷,交给嬷嬷当个甩手掌柜就好了。
  早膳传上来,两人腻歪着好半天才用完了早膳,归临银只顾着盯骄骄用膳,自己却没什么胃口。
  盛子骄吃完见他并没有动多少,难得开口关心:“怎么了?不合胃口?”
  归临银摇摇头“只是不饿,吃不下。”
  听他这样说,盛子骄也不再追问,只是说:“我需要去拜见皇后娘娘吗?”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请安的时间,但好歹新婚得见见婆婆。
  “骄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归临银接过红柚手中的帕子为她擦嘴,又喂了一口水让她漱口,整个过程堪称无微不至。
  盛子骄想着今日也没什么安排,还是决定去见见皇后娘娘。
  归临银随着她,“那我随你一起。”
  两人带着宫人浩浩荡荡来到皇后娘娘的寝宫,凤麟殿。
  宫中显然已经完全被归临银控制住了,殿前守着的人向太子太子妃行了礼便放两人进去了。
  盛子骄走进去,皇后寝宫奢华,金砖碧瓦,映得人影晃晃,里面仔细点着熏香,闻着有点沉闷。
  待走近了,盛子骄便见一个华服妇人坐在案桌上,周围的宫人都静默。
  那妇人转过头来,盛子骄才看清她的全貌,不可否认皇后是极美的,年轻时甚至有凤庆第一美人的称号,不然也生不出归临银这样的样貌。只是岁月催人老,红颜生了皱纹,青丝也染上白霜,那浑浊的眼珠散发着枯老而衰败的气息,锦衣华服像是装饰着一副骷髅架子。
  说实话,有点令盛子骄失望,她下意识的想到自己,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幅模样吗?
  归临银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手掌环住她的肩,无声地带给她依靠。
  皇后将太子充满疼惜和维护的动作看尽眼里,口中发出如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孽种,你居然也能找到所爱之人。”
  她的眼神中带着诅咒和凄凉,归临银并不看她,小时候对于母亲的渴望早在一次次的打击中消失,他的全副身心都在身旁的骄骄身上。
  对,这就是他所爱之人。
  盛子骄见此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归临银口中说的风轻云淡,既然如此,她也就免去礼节,“皇后娘娘,初次见面,臣妾特意来打个招呼。”
  其实算不上初次,以前也见过几面,盛子骄也懒得纠结。
  “不知礼数!”皇后重重哼了一句,沉重的头饰随着她的动作摇晃:“本宫就说,你能看中怎样的女子,她除了容貌以外,一无是处,这倒是和你相配。”
  前半句是对着盛子骄说,后半句则是冷笑伴着嘲讽对着归临银。
  盛子骄并不生气,相反,觉得她是在夸赞自己的容貌。她不生气,不代表归临银也能任由皇后诋毁她。
  “骄骄她哪哪都好,我看上的并非只是一张容颜。”
  “况且——”归临银终于将眼神分给皇后,“您倒是才貌双全,可还不是被皇上抛弃,活得行尸走肉吗?”
  他了解她,也知道如何戳她的痛点。
  果然,皇后整张脸变得惨白,年轻时,满心欢喜的嫁给当初的皇上,却被男人利用得家破人亡,困居幽宫。这使得骄傲的她接受不了,甚至一度魔障,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因为留着那个男人的血而冷漠对待。
  皇后眼眶深陷,过分瘦弱的身子支起宽大的华服显得有些滑稽,她死死盯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声音凄厉:“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呢!一副肮脏的身体,留着恶心的血,你生来就是罪孽!”
  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厌恶,肯定很伤心吧,盛子骄握紧了归临银的手,眼含不屑地对皇后说:“罪孽的是你们,一个自恃皇权肆意妄为,一个将怨气泄愤在无辜稚子身上,虎毒尚不食子,你们根本不配做父母!”
  这番话把皇上和皇后都骂进去了。
  盛子骄突然这样愤慨并非只因归临银,她小的时候流浪一般的长大,从未见过父母,但总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若她父母尚在,家园和睦,又何苦需要自己谋划冒充假千金,在盛府胆战心惊的生活呢。
  这十几年的生活,既让她享受了荣华富贵,又让她时时刻刻生活在忐忑不安中,有时候午夜梦回都会被吓醒。于是她生出了更高的妄想,只要站得更高,就不会再惧怕。
  归临银被她这样维护很是欢喜感动,皇后还在叫嚣,但是他已经听不进去了,满心满眼都是骄骄维护他的身影。
  两人牵手走出了这座散发着枯萎气息的宫殿。
  两人走在深宫的路上,宫人跟在后面,归临银恨不得凑到骄骄身上,盛子骄嫌弃的推开他,又被他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
  “骄骄”抓住她的手,归临银低笑两声,“你这样维护我,我很开心。”
  第20章 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上被软禁在宫中,大权旁落,皇室大权被归临银把握在手中,国事全都经归临银的处理。
  万里江山唾手可得,美人醒卧枕边,按理说归临银应该是春风得意。
  东宫正殿,归临银倚坐在太子高座上,小德子立在殿门,他曾是皇上心腹,投诚到了太子门下,押对了宝,现在被满宫的人尊称一声德公公。
  一道青色绸衫的挺直身影慢慢走近了,德公公远远望见,走进殿向主子汇报。“主子,户部侍郎来了。”
  “让他进来。”归临银头也不抬,专心的看手中的奏折。
  青色身影直直走进殿,微微屈身,“太子殿下召臣何事?”
  归临银抬起头,闻声看向他。
  户部侍郎,即昔日盛子骄的未婚夫,林瑾渝,一袭青衣,玉树兰枝,背挺得直直的,看上去颇有风骨。
  短短几个月,就从六品官员升到户部侍郎的位置了,这等人物,用不好,就会自取灭亡。
  “林爱卿。”归临银放下手中奏折,“本宫听闻你与五皇子私交甚密?”
  底下的人脸色不变,不慌不忙地回答:“臣与五皇子只是相识,并无私交。”
  “有人见你频繁出入五皇子府。”归临银瞳孔幽深,神色莫辨,“那之后,五皇子就意图忤逆本宫,随后被处置。”
  林瑾渝面上高风亮节,心中暗骂五皇子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暗示他毁了太子婚礼就成,他却傲慢自负,意图直接取代太子。
  上面这位经营数年的谋划,岂是他轻易就能成功的。
  “殿下,臣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是不认账了,归临银嗤笑一声,邪气的咧开唇,“你不会以为本宫找不到证据就拿你没办法吧?”
  “只要本宫想,用不着费心找什么理由,不过一个平民出身的侍郎罢了,如今这朝堂有几人敢反驳本宫?”
  林瑾渝身子紧绷,他说得没错,即便他现在站得更高了,但对上太子,他依旧毫无胜算。
  脑中思绪交织,不、不对,若是真想处置他,何必来这一出呢?
  林瑾渝逐渐冷静,敛下眼神,顺着太子的话,“若君要臣死,那臣只能领命。”
  临危不惧,心思深沉,实在是惹人忌惮,归临银压下心中的杀意,他不能死。
  “是为了骄骄?”
  殿中无人答话。
  林瑾渝心中因这个名字泛起波澜,明明她该是自己的妻子的,他们已有婚约,他汲汲营营只为能配的上她,却被太子横插一杠,把她抢去,叫他如何不恨。
  他不说话,归临银却知道答案,因为不甘心骄骄成为别人的妻子,所以背后撺掇五皇子破坏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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