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程应晓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后背,权当做安抚。只是他感受到余晖浴袍之下隐约发生了改变,如同小火炉一样灼烧着他。
  好烫
  是了,程应晓回过神来,余晖正是年轻火气重,荷尔蒙爆发的年纪,然而自从他俩和好,几乎就没有过太亲密的举动,仅有的一两次也是浅尝辄止,杯水车薪,程应晓甚至没来得及感受余晖就撒开他冲冷水澡去了,都是因为顾忌着他的身体。
  程应晓不忍让他这样得过且过,再怎么说余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正是最有活力的年纪,自己这拼拼凑凑的破烂身体,真是
  小雨,我们
  余晖猛然抬起头来,表情很严肃,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小雨,我认真的。程应晓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
  余晖确实被早上这一番旖旎激出了几分冲动,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擦枪走火,这太冒险,程应晓简直是胡闹。
  小雨,我可以,咱们小心点就可以,没问题的
  不行,万一伤到怎么办,程应晓还没说完就被余晖急切地打断了,我去洗澡。
  余晖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翻身就要下地。
  程应晓伸手拉住他,小雨,别动,我来。
  余晖一下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程应晓没再开口,只是一把拽住余晖,他生病以来肌力大大下降,手上几乎没什么力气,但余晖还是被他拽倒在床上。
  使蛮力程应晓哪里敌得过余晖,只是他一使劲余晖就不敢有动作,怕一拉一扯地伤了他,只好就势躺下。
  刚一躺下燕鱼余晖就感受到一摸清凉柔弱的触感,细密如雨点一般,像奶酪一般轻柔丝滑地溜进他的唇齿间,余晖被勾得七魂丢了三魂,不由自主地搂着他的后脑迎合他。
  一吻结束,程应晓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在他眼中,面前白色的衣带好似一弯绵延的溪水,水中漂浮着一条葳蕤的茎蔓。他忍不住探手轻点这细流,伸出冰冷白皙的手,握住了一蕊花茎。
  余晖被他手掌的温度冰得一激灵,先是一愣,而后被强烈的爽感刺 激得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薄荷味充盈着鼻腔,往大脑窜。从头顶麻到脚趾,他几乎按耐不住自己滚烫的心,到此刻他才真正懂了什么叫人性本就贪得无厌。
  他沉沉地呼了几口气着,努力从极致的满足中唤回神智,好了
  程应晓充耳不闻,整个人趴在凌乱的浴袍上,手下却一点儿没停。他搅弄着溪水,水流击打过他的掌心,他却不忍搅乱平静的水面动作小心又仔细,开辟一片新的水域时总是一点点试探着。余晖用双肘撑起上半身,正好能看到程应晓泛着薄红的脸颊和湿漉漉的眼睛。
  凸起的蝴蝶骨随着力道耸动着,像一对脆弱的翅膀。程应晓体虚,瓷白的肌肤已经隐隐透出汗珠,挂在单薄地脊背上,如同一片碎星子。余晖的视线被紧紧勾住,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已经无法准确感知到时间的流逝,突然,程应晓手下动作一重,余晖只觉得心口一痒,如同一枝花被温柔地采撷,清晨的露水总算顺着花瓣滴落下来。
  好温柔,只是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他的视线对上程应晓泛着微红的脸庞,这张白玉似的脸真是秀色可餐,他喉头一滚,几乎要按耐不住自己,好想采撷这一朵独属于他的玉兰花
  余晖咬住自己口腔中的嫩肉,疼痛刺 激他压抑住难以抑制的心跳。
  他整个人仰面躺倒在床,长长呼了几口气,平稳呼吸,然后坐了起来。
  程应晓累得够呛,歪倒在床沿上,气还没喘匀,手指还在轻颤着。睡衣的衣扣被蹭开了几粒,被子也卷成一坨堆在一边,他身上余汗未消,就这样蜷成一圈晾着,星星点点的汗珠格外晃眼。
  余晖心头一跳,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伸长手臂拽过被子把人卷了,又抽了几张纸巾擦他被弄脏的手,擦他头上的汗。
  太累了,手酸死了程应晓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时间太长了,真要命
  余晖又想逗他,又心疼他累,把人揽进怀里又亲了两口,怀里的身体总算热了起来,只是似乎也有些不同了。
  舒服吗?程应晓问他,眼神里冒着狡黠的光。
  舒服,哥,我也让你舒服一下。说完余晖就把人稳稳放在床上
  第54章
  哎!程应晓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叫了出来,只是声音低哑,没什么威慑力。
  余晖已经开始了动作,程应晓没力气长时间用手臂撑起上半身,脱力地躺倒在床,他看不到余晖,但身体的每一寸知觉却都被无限放大,双腿几乎全麻了,一路沿着小腹,如同微弱的电流打过,又痒又麻。
  耳边交错的呼吸声敲打着耳膜,他的,还有余晖的,他感受到一滴微热的水滴在他身上,那是余晖的汗珠。
  触感持续不断地传向大脑,程应晓只觉得心头的火苗越烧越旺,几乎让他承受不住,他难耐地蜷了蜷脚趾,眼前白光一闪,身体总算松懈下来
  程应晓喘着粗气,来不及喘匀就撑坐起来,别咽!
  余晖已经眯着眼睛咽了下去,用拇指擦去了嘴角的余渍。
  余晖飞快地下床把自己打理干净,给浴缸放满水,回到卧室把程应晓打横抱了起来,放进浴缸里仔仔细细地给人洗澡,程应晓靠在浴缸枕上,闭着眼养神,享受着余晖的洗头放松一条龙服务。
  洗完之后程应晓脚都没沾地就被裹着浴巾抱回床上,倒不是他体力下降到走不了路,只是冬天浴室内外温差大,余晖实在害怕他着凉,要是因为这档子事给人冻病了,太得不偿失了,他得后悔死。
  没哪儿难受吧?在浴室检查了一番,把人放回床上,余晖仍不放心地问。
  程应晓嘴里嘟囔着,人没事,但我手要酸死了,他瞋视余晖一眼,你给我按按。
  得嘞。
  余晖从被子中牵出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手心里使了几分巧劲按揉,直至整个手掌的肌肉都松懈下来,筋络清晰,一双总是冰凉的手也有了几分热乎气。
  程应晓舒服得昏昏欲睡,医院一趟算是给他养出一身懒毛病,每天断断续续能眯好几觉,眼看着又要睡着,余晖赶紧拿出片新的药贴给他敷在腰上,又给他睡姿捋顺了,才纵着他又睡过去了。要是让他胡乱一躺,肢体交叠着睡一觉,醒来后腰疼肯定是跑不了的。
  看着他睡着了,余晖也没敢出去,隔一会儿就探探他的额头,试试温度。余晖被他发烧烧怕了,现在是一点儿都马虎不得,好在这一觉程应晓睡得还算安稳,没烧起来。
  毕竟是元旦,余晖也想给程应晓单调的生活增添点儿惊喜,趁他睡熟了,赶紧把家里布置一番,提前给程应晓买好的礼物也藏在家里各处,等着他挖掘。
  余晖一边动手在家里折腾,一边时不时去卧室看看程应晓,时间越久他心里越没底,程应晓很久没有过这种体验了,别猛然来一遭,真给人累坏了。眼看着午饭点儿都过了,程应晓还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余晖心里急得直抓,后怕得很。自己怎么就这么禁不住诱惑,真陷在程应晓的温柔乡里,和他胡闹了一通,要是再来一次,打死他都不敢冒这个险了。
  别睡了哥,起来吃饭。余晖总算忍不住,蹲在床边喊他起床。
  程应晓揉着惺忪的眼,早上没吃早饭又进行了体力劳动,这会儿已经是晕晕乎乎的,坐起来三摇两晃的。
  余晖赶紧把人扶稳了,别急别急,先喝口蜂蜜水缓缓,低血糖了吧。
  液体吸收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程应晓眼前就清明起来,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这种想吃东西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揉了揉平坦的腹部问道:中午吃什么?
  你前两天说想吃的。
  程应晓对食物常常是三分钟热度,早把自己说过想吃什么忘在脑后了,从卧室晃荡到餐桌前,看到桌上准备好的物事才回过神来。
  铜锅涮肉!
  看到他兴奋的样子,余晖满意得很,是啊,你不是说想吃,我刚才叫的闪送,买了个铜锅,里里外外刷了好多遍,卫生质量保证达标。
  两个人隔着铜锅腾腾的热气,一边涮肉一边闲聊。程应晓只觉得心里被软软地填满了,如果说之前他给余晖的定位是爱人,如今他已经很明了,自己已经把他放进了家人的行列。
  下午两点,一辆奔驰停在医院对面,过了一会儿,车窗被轻轻敲击了两下。
  赵天旻降下车窗,来了?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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