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牧诀牵着徐书朝的手, 左看看右看看,脑子里在想把徐书朝按在哪儿亲一顿比较好。
  徐书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在牧诀旁边,看他眼睛四处看着,觉得好笑, 也觉得牧诀想要在外面租一套房子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按牧诀这样黏他的架势,保不齐他会在哪里发疯。
  牧诀侧目看了眼旁边的人, 道:“在想什么?”
  “在想两室一厅比较好, 还是三室一厅好。”徐书朝实话实说。
  “你同意我在外面租房子了?”牧诀意外道。
  徐书朝瞥他一眼, 没好气道:“我不同意你就不租了?”
  “怎么可能。”牧诀大言不惭:“你不同意,我就悄悄租, 然后霸王硬上弓。”
  徐书朝:“……”
  “为什么会考虑三室一厅?”牧诀奇怪道,他和徐书朝肯定是要睡同一间房的,另外一间改成书房或者影音娱乐室,这样就足够了。
  徐书朝说:“三室一厅方便把你从卧室里踹出去。”
  “我们都还没正式同居呢,你就想着把我从房间里踹出去了?”牧诀郁闷道。
  “不听话的人才会被踹出去,”徐书朝停住脚步, 抬眸看向牧诀,道:“你听话吗?”
  “我听不听话你不知道吗?”牧诀垂眸,也看着徐书朝,揽着徐书朝的腰压向自己,低头想要去吻他。
  徐书朝眼疾手快地捂住牧诀的嘴, 道:“今天不可以亲。”
  “唔唔唔?”牧诀被徐书朝捂着嘴,含糊不清道。
  徐书朝没松开手,看着牧诀的眼睛,颇为霸道地说:“以后和我独处的时候也要把信息素收敛好,不能弄得我身上都是你的信息素。”
  “为什么?!”牧诀握着徐书朝的手腕拿开,皱眉问道。
  徐书朝没有立即说话,他想到傍晚是于从说的那句“是沉香,挺好闻的”,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酸涩。他无法感知到牧诀的信息素,别人却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牧诀的信息素。
  这种不能完全占有对方的感觉并不好受。
  “朝朝?”牧诀见徐书朝突然不说话,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阻隔剂带了吗?”徐书朝问。牧诀分化的那段时间,徐书朝就已经系统地了解过阻隔剂、抑制剂这些相关的一系列物品,对这些物品的用途早已烂熟于心。
  牧诀不知道徐书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说:“带了。”
  北城大学的宿舍没有把abo三种性别分开,沈盈特意叮嘱他,抑制剂和阻隔剂都要装在书包里,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明天出门前喷一喷。”徐书朝看着牧诀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喜欢别人能感知到你的信息素。”
  牧诀瞬间明白了刚才徐书朝的沉默、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突然说那几句话,问道:“有人在你身上闻道了我的信息素?”
  徐书朝并不想承认这句让他有些难受的话,片刻还是点头,道:“他们以为我是alpha,还说你的信息素好闻。”
  听见这句话,牧诀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他和徐书朝独处时,从来都不收敛信息素,这才让徐书朝身上都是他的信息素。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信息素只会在徐书身上留下短暂的片刻,正因为如此,他才执拗地想要徐书朝身上时时刻刻都有他的信息素。
  可他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他和徐书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两人一直都默契的没有提alpha和beta的事情,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beta情侣,没有信息素、没有抑制剂、阻隔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这些事情他们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他必须承认,自己不能被来自徐书朝的信息素安抚、不能标记徐书朝、不能永远地在徐书朝身上留下他的信息素,这些事情都让他如鲠在喉,不上不下地卡在心口。
  同样的,徐书朝感受不到他的信息素、不能在他的易感期安抚他、不能被他标记,这些事情压在徐书朝心上,只会比他更难受。
  徐书朝感受不到他的信息素,不能通过信息素及时察觉他的变化、要担心万一将来哪一天他受到其他omega的影响、或者出现一个和他契合度很高的omega,更要担心他是不是会像沈教授那样,出现信息素紊乱,徐书朝所承受的,远比他要承受的多得多。
  “朝朝,再给我穿一个耳洞吧。”牧诀双手揽着徐书朝的腰,把人拥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说:“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你的,好不好?”
  徐书朝抬手抱住了牧诀的腰,脑袋埋在他脖颈间,闷声道:“今天不开心。”
  “那今晚我们不回宿舍了,我带你回家,”牧诀温声道:“我们偷偷回家,给白阿姨和徐叔叔一个惊吓,怎么样?”
  “听起来不怎么样。”徐书朝说。
  牧诀偏头在徐书朝耳垂上一下一下亲着,道:“我陪你回宿舍,晚上陪你一起睡觉?”
  “不要。”徐书朝拒绝。
  “好难伺候呀朝朝。”牧诀叹了口气,状似无奈:“那我们怎么办呢?”
  “抱一会儿。”徐书朝说。
  牧诀安静下来,任由徐书朝抱着自己,自己也紧紧地抱着徐书朝,一下一下的亲着他。
  这条路人烟稀少是因为它的路灯坏了,学校一直没有修。刚开始的时候,晚上有很多小情侣过来压马路。久而久之,道路两边的荒草越长越多,到了夏天的晚上,蚊虫很多,渐渐的就没人过来了。
  这会儿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终于让那些饿得眼睛发绿的蚊子饱餐一顿。
  “朝朝。”牧诀低声道:“这儿蚊子好像有点多。”
  徐书朝很轻地笑了一下,问牧诀:“还要我给你□□痕吗?”
  “要。”牧诀立刻说。
  徐书朝松开牧诀,抬眸看了眼牧诀,仰头吻在他的唇上,牧诀下意识伸出舌头撬开徐书朝的唇齿,立时被徐书朝咬了舌头。
  “嘶。”牧诀退开,郁闷道:“干嘛突然咬我。”
  “今晚不可以接吻。”徐书朝承认,自己在某些时刻,就是很双标。
  “那你还亲我?”牧诀说。
  “我可以亲你。”徐书朝说。
  牧诀哼笑一声,道:“那你多亲一会儿,我很大度的。”
  “美得你。”徐书朝话音落下,在牧诀锁骨上方咬了一口,很轻很轻,与其说是咬,更像是亲吻,一个轻柔的吻。
  牧诀轻按着徐书朝的脑袋,道:“朝朝用点力,不然我还没回宿舍,这痕迹就没有了。”
  “这里是大动脉。”徐书朝说。
  “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说完,牧诀又很快反悔,不要脸道:“我还是更想死在你的身上。”
  徐书朝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呼到牧诀脸上。
  因为牧诀嘴欠的这一句话,别说吻痕了,他要送徐书朝回宿舍,徐书朝都不让,只能眼睁睁看着徐书朝红着耳垂从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消失。
  通常情况下,刚开学的第一周,宿舍里没有熄灯时间,所以这一群学生也不怎么在意时间。
  徐书朝穿过走廊,几乎每个寝室都在叽叽喳喳地聊天,他们宿舍也不例外。
  “朝朝回来了。”于从的床位挨着门,第一个看见徐书朝回来。
  “嗯,”徐书朝先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才道:“在聊什么?”
  “说军训呢。”李鸣策目光瞥见徐书朝的胳膊,惊呼道:“你胳膊怎么肿了一片?”
  徐书朝抬起胳膊看了眼,几只不长眼的蚊子恰好咬在了同一处,看着和肿了没区别:“……被蚊子咬了。”
  “你去哪了怎么咬成这样?”罗乘说。
  “有花露水吗?”于从问徐书朝:“我今天说买来着,结果给忘了。”
  徐书朝摇头,罗乘和李鸣策也跟着摇头。
  “没事儿,我一会儿自己下去买点。”徐书朝转身去卫生间又把胳膊洗了下。
  另外几人见徐书朝没多说什么,转而又说起军训的事情。
  李鸣策说:“北城大每年的军训都很严格,一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全月午休,晚上还有晚训,早上不定时加训。”
  于从是个omega,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模样,闻言苦着一张脸,道:“要是晕过去,那也太丢人了。”
  “嗨,提前失去四年择偶权罢了。”罗乘说。
  “哈哈哈不晕过去也不一定有。”李鸣策说。
  罗乘幽幽道:“这种地狱笑话还是算了吧。”
  徐书朝回到自己书桌前,抽了两张纸巾把胳膊上的水渍擦干净,蚊子包还是红的、肿着,还很痒。
  于从离徐书朝近,看到他胳膊上红肿着的蚊子包,关切道:“要我陪你下去买花露水吗?学校超市关门好像挺早的。”
  徐书朝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半,他道:“没事儿,我自己下去就行。”
  他话音落下,宿舍门被轻敲了两下,于从顺手开了门,看着门外的人有些面熟,道:“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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