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知道昨晚的事不是开玩笑,心里那口气就没下去过:
“你就不想看看那姓席的找的是什么人?”
付淮槿不想看,而且他之前也已经看过了。
“他的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我也不在乎他现在到底跟谁在一起。”付淮槿说。
“那也不成。”
于洋说到这已经解锁。
下车。
付淮槿见他这样也只能跟下去。
倒不是完全妥协,手机里的人到现在都没回他消息,他总得把这杯咖啡的钱结了。
两人一块走进“土味”。
刚进去就看到里边舞台的灯亮了,吉他手往正中间一坐,卡座都坐满了。
付淮槿从上次来就发现了,这家酒馆的音乐很别致。
而且也多是吉他手自己弹唱。
于洋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老板在哪?”
边说手还在吧台上敲两下。
这阵仗不像是来喝酒吃饭,倒像是来打架的。
跟在他身后的付淮槿:“......”
赶紧把人拽回来,对着站在里面的人:
“结这杯咖啡的钱。”
他把事先拍好的纸杯照片递出去,上面有这杯咖啡的信息。
负责付淮槿的恰巧是之前那个扎丸子头的女孩子。
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下。
先对着于洋,声音小小的:“我们老板还没有来。”
后来才对着付淮槿的照片看看,在电脑上查半天,找到以后才说:
“这个是特调拿铁,四十七。”
没等付淮槿旁边的于洋就喊出声:
“四十七?什么咖啡这么贵啊,你们这抢钱呢吧?!”
“这一款的确是我们这最贵的......因为咖啡豆不一样,像其他的一般都才十几。”
“没事,直接结账吧。”付淮槿把手机递过去。
等小票打出来,他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对方:
“等你们老板来了以后就给他。”
“啊?哦......好。”
女孩不理解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把小票收起来。
来都来了,两人干脆坐下来喝酒。
于洋来的时候其实吃了饭,现在就点了个鳕鱼拼盘。
付淮槿刚做完手术也吃不了多少,现在情绪还顶在那儿,就全部点了酒。
“想开点,不就失个恋么,喝一杯就好了。”于洋在旁边劝他。
“恩。”
付淮槿先只抿了一口,后来连着喝了几杯。
再然后直接把酒单拉过来,又加了几瓶血腥玛丽。
第6章
到后面付淮槿有些喝上瘾了。
也不完全是因为触景生情,主要还是心里那点事儿没完全放下。
明天是周日,他可以放心买醉。
于洋先陪他在旁边喝,后面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行了,别喝了,有什么想吃的没?”
付淮槿喝得有些上头,迷迷瞪瞪的,“江大医学院对面的......汽水肉。”
于洋挺努力回想一下,“噢”一声,又道:“你说的是那家店啊......哎,这个点估计都关门了。”
于洋叹口气,翻了下面前的酒单,没想到还真看到个眼熟的:
“我看他们家也有这个,吃么?”
“不要这里的。”付淮槿摇头。
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又是一灌。
他想喝于洋虽然嘴上担心,但到后面也没有继续去拦。
失恋嘛,本来就要喝酒才能好。
“那你先在这喝,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回来。”于洋对他。
“......行。”付淮槿说。
酒馆里酒色渐浓。
付淮槿继续往嘴里灌东西。
他平常极少这样酗酒,今天这样说难过也不准确,更多的是一种发泄。
喝着喝着上半身趴在桌上。
身上的菱格衬衣扣子解开几个,袖口那儿捞至小臂,露出白皙的颈子和细细的胳膊,瘦削却不羸弱,上面一层薄肌,因为醉酒染上了点轻微的淡粉色。
一个醉酒的帅哥本来就吸引人,周围不少人远远看着,都想趁这个机会过去跟他搭话。
但还没等他们行动。
半醉半醒之间。
付淮槿远远看到一个男人,坐在之前于洋的位置,很快他面前多了杯冰块乱撞的柠檬水。
“付医生。”
“怎么喝成这样?”
深沉的语气是在关心他。
付淮槿却是真的喝醉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句以后嘲讽地盯着对方,冷淡了句:
“你不知道么?”
虽然不得不承认,除了被失恋的伤心包围,他的确觉得自己解脱了。
但这种解脱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这个痛苦的源头也有眼前这个人一份,现在这个时候撞见不可能不迁怒。
付淮槿觉得自己要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应该会更偏激。
“为什么这样想?”男人的声音格外低沉,后边带了点无奈,像是贴着他耳朵在说:
“我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付医生事。”
“是么?”付淮槿笑一声,对着他:“你见过席飞么?”
贺骥沉吟良久:“如果你嘴里这个席飞,是上次跟你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说到这的时候顿了片刻,看向他,灯光下的眼底睨不出任何情绪:
“那他的确说他喜欢我。”
付淮槿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没克制住,手里这杯酒用力往桌上一摁,发出“砰”的一声!
玻璃杯全碎。
付淮槿上前一步拽住贺骥的衣领,用力把人扯起来:
“所以你还跟我说你没有??”
一个人喝醉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这杯酒只喝了一口,剩下大半杯全溅在自己和对面人的手背上。
他俩这动静其实不大。
但酒馆这时候静得出奇,其他食客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原本几个在吧台上忙碌的酒保们都跑下来,看清楚以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能想到像贺骥这样的人还有被撒泼的一天,都傻了,半天才吭哧出一句:
“老板你这......需不需要帮忙??”
......
在别人的地界撒野。
付淮槿发完火以后就后悔了,松开手,胸口剧烈起伏一瞬。
但面上也没多表现,偏开脸,憋在那儿的一口气还是没法出去。
这里边最淡定的反而是贺骥,在他的店员看过来的时候就只说了句:
“没事。”
“可是老板......”
“我说了没事。”
这句明显加了点力气,从桌面上的取出几张纸巾,递给坐在对面的付淮槿:
“付医生,小心手。”
付淮槿没接。
贺骥就把自己手背上的酒水擦干净,对着旁边都快看呆的众人:
“是我让他砸的。”
“啊?”离他最近的一个,皮肤有点偏黑的酒保瞪大眼睛。
贺骥却只看着面前的付淮槿,语气依旧是沉的,尾音里是真假难辨的纵容:
“付医生要是觉得不解气,可以继续,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这回轮到付淮槿愣了下。
除了他旁边的另外几个酒保先是没说话,后来互相看看,等贺骥再朝他们看过来的时候都散开了。
赶紧继续各忙各的。
其中一个还在贺老板的授意下过来,把他们这块的碎玻璃都清出去,礼貌地朝付淮槿做了个手势。
示意他坐。
经这一出,即便付淮槿酒没醒,人也不可能再这么冲动。
坐下以后先是往对面看,手在杯垫上摩挲两下,才对他:
“抱歉。”
“刚才没控制住。”
道歉的话里没有太多歉意。
他想再从桌上拿起酒瓶,却在伸出手的时候被人摁住。
贺骥没有犹豫地握住付淮槿的手背,也是不允许他接着再喝:
“付医生。”
他这一声喊得极其郑重,或者说他每次喊付淮槿都是很真挚的,带着力道,像是能直接喊进人心坎里:
“这天底下的男人不止他一个。”
“他那样的也不算个人。”
付淮槿在他这句话里抬起头:“怎么就不算了?”
“他明明都有了你,却不珍惜,还跟其他人走这么近,甚至示爱。”贺骥说到这声音冷了几分,一字一句道:
“像他这样的,不值得你伤害自己的身体。”
当着对方的面,付淮槿不想承认自己来这喝酒,是因为没有完全放下这段感情。
用力抹了把脸:“我没有放不下谁。”
说完这个怕人不信:“这家酒馆是你开的,我这是在照顾你的生意。”
结果这句过后贺骥却凑过来,嘴角噙了一点点笑:
“那我可以理解为,付医生这样做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