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经纪人抬脚要踹她的架势吓得抓起自己的手包就走。
他可能真的是个性冷淡。
赵流柯笑出了声。
他笑的时候才发觉脸上已经没有了压迫感。
抬起头,那张笑意还没散的脸就正正对上霍襟风阴郁得近乎滴水的脸色。
满脸写着——
再不说明情况,我就要鲨人了。
*
一时间气氛尴尬至极。
“我咬的……你?”
他们姿势没变,霍襟风就这么低着头,复杂的神色落在他破了一块而有些发暗的嘴唇上。
赵流柯终于有时间把自己小心蜷着的腿伸开,离开了霍襟风松开力道的手臂,语气很淡定:“没关系。”
仿佛只是被狗咬了一下,他大度地说不跟狗计较。
霍襟风的脸色一下子很斑斓。
“你犯病有什么预兆吗?下次方便我防范一下,这次咬脸还好,下次咬到喉管就不太可以,我很怕死。”
没觉得自己在反讽,赵流柯以平和的语气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什么预兆吗?”
霍襟风的声音像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字一句道。
“不、知、道。”
“那能给我报个私教课吗,我去学散打,一方面增强体质,另一方面这部古装剧你推荐的是我,打戏部分我不想给你丢脸。”
他甚至得寸进尺,“刚才的协议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是同意了的?”
提到协议,霍襟风的脸色才好看了很多,含糊地发出一声气音,足足半分钟之后才说:“嗯,不错的协议。”
“好。”赵流柯像个拿到糖吃的小孩,露出一点笑意,眼睛都弯起来。
于是刚才的尴尬就被这样轻松揭过。
霍襟风因为生病的原因的确很瘦,而且满是病气,所以总给人一种瘦上加瘦的感觉。
现在他撑起手臂把自己整个身体撑起来,包括那双毫无知觉的腿,赵流柯才发现,这个人白得像墙一样的皮肤下,有薄薄的肌肉在。
赵流柯想要去帮着扶一下的手被自己按捺住。
他往窗外看去。
他在这个城市不过短短十来天,到处都不熟悉,仔细记下了街道细小的特征,才确定这不是他见过的路:“我们去哪里?”
“回家。”
到了楼下车库,他们停好车,霍襟风借着打开门的司机大哥的手坐上轮椅。
他坐好抬头,对上赵流柯放在车门正要打开的动作,视线瞄到对方的手腕,神色立刻有些复杂,本来想要说什么的表情也停顿了一下。
霍襟风看到青年刚才被他制住的手腕上的红痕。
因为对方暖白的肤色,看起来触目惊心,甚至都有些红肿的迹象。
他语气冰凉,像是硬质玻璃管里流下掺着碎冰的水,给内壁染上雾气。
“下次我再这样,记得躲。别像个笨蛋一样,只知道抓着我什么也不做。”
他下一句没说出来,但赵流柯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别像个笨蛋一样,只知道抓着他,躲都不躲地被他吻咬到出血也不动。
赵流柯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住。
青年垂下眼睛,乖顺地回答。
“好,记住了。”
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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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看起来还行,不修了。
但是这章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谢谢星河落的五瓶和幕幕的一瓶营养液~
求评论和我一起讨论呀~
单机体质落lui
——20200925 20:52
改了一下,写的太急有些视角很怪。
——20200925 23:53
啊这…锁了一两天呜呜呜对不起大嘎…
——20200926 12:53
第10章 做饭 巨龙找到了他的宝物。
赵流柯坐在沙发上翻菜谱,选了几个菜,这时候是十一点半,他睡了过去。
霍襟风这样的精神状态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
原著里霍襟风看着母亲从阳台跳下去,那时候他因为母亲糟糕的精神状态从国外回来,停止了拍摄陪她。
这也是他出车祸的原因。
他双腿没有知觉,想的却不是治腿,养得差不多就不再住院,忙坐着轮椅回去陪她。
她那段时间精神了很多。
赵流柯梦到了这一段,他像个上帝视角,看见那个出了车祸也依然还算稳定的人……
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发出低微的挣扎声音。
很快崩坏的地方到了。
直到一天晚上,霍襟风端着粥碗进房间,窗户大开着,刚好看见漫天霞光。
橙红绚烂的火烧云在天边,映入他的眼睛,把这位年轻影帝的虹膜都染成漂亮的金色。
那个女人从四楼的阳台上往前走了两步,纵身一跃,轻飘地像一只飞舞的蝴蝶。
在楼下花园的泥地里砸出一个大坑。
赵流柯浑身冰凉。
他看见霍襟风在原地愣怔几秒,把手里的粥碗轻轻一推。
只有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思绪。
滚烫的粥洒在腿上;
楼下修建花坛的佣人发现夫人从阳台跳下来,尖叫着;
佣人上来找他,手忙脚乱地给他擦腿上的粥;
120在鸣笛;
全是乱象。
天地清旷,清凉的风从旷野刮入庄园,吹开霍襟风偏长的额发。
他看到霍襟风眼里诡谲的光。
霍襟风开口,不知道问谁,低哑的嗓音里是浓浓的疲惫。
“谁也改变不了……”
赵流柯腿抽了一下,一脚踹在茶几上,把一个刚才他用来喝水的玻璃杯踹翻,掉在地板上,啪碎裂开。
他被疼醒,起来抓住自己的脚掌把腿伸直,吐出一口气。
他心脏抽抽地跳,酸涩的感觉顺着血流爬满全身。
赵流柯满头热汗,拿起纸巾擦干净了,才从梦里那种明明开阔却让人窒息的环境里醒过来。
他眼珠转了转,把朦胧的感觉眨干净,一看表,已经下午两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对面的霍襟风看见他醒了,出声问:“饿吗?”
赵流柯被小小地惊动了一下,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
在看到是霍襟风后又沉静下来。
这副样子,未免乖过头了。
霍襟风不着痕迹地想。
青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垂着头看自己睡皱的衬衫,一副思考迟钝的样子,他的目光就落在霍襟风的腿上,接着往下。
他的低落在霍襟风看来来得毫无理由。
“我去做点吃的。”
“做噩梦了?”
两人同时开口。
“嗯。”
“嗯。”
两人又同时说。
赵流柯清醒了一点,刚做了那样的梦,本来实在是笑不出来,下意识想远离他。
结果这样的异口同声把他逗乐。
他扬起嘴角,笑着说:“你先说。”
霍襟风摇头:“手好了吗,婚宴马上要重新举办,明天或者后天。正好戏还没开拍。”
“手已经好了,”赵流柯顿了顿,其实想问他怎么知道戏那个时候还没开拍,但是明智地住嘴,问道:“我该怎么做?”
“你演技还好?装恩爱一点就好。”霍襟风无所谓地说,他在面对赵流柯时话比平时要多,像个正常的普通人。
他回忆起赵流柯的一分半表演,心想,演技岂止还好。
这样的人,之前怎么会只跑通告?
赵流柯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站起来跨过碎片,戴好手套来清理碎片,霍襟风就在一旁打量他。
他动作干净利落,打扫得很快,地上因为方便轮椅行驶所以连地毯都没有,方便他捡起碎片。
收拾好拿塑料袋装起来,用交代缠好,在上面贴了张纸写上“玻璃碎片”,末尾还有一个加粗加长的感叹号。
赵流柯打开冰箱——
冰箱空无一物。
他转身对上霍襟风戏谑的眼神,投降道:“我下楼买菜。”
霍襟风点头,已经拿起ipad,看什么不知名的报刊了。
等他下楼,霍襟风两指下滑滑走现在的页面,点开了一个视频软件,打开一个人气很少的综艺节目。
屏幕里,是赵流柯参加综艺生硬的表演。
一个人,短短几天,演技能改变这么大吗?
他看了很久,指针指到三点附近的时候,把页面关了。
演得太差,看不下去。
同时,动作利索的青年已经提了一大兜菜肉和锅子打开门,冲他一笑。
东西很多,他却拿得毫不费力,甚至让人觉得井井有条。
霍襟风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花絮里那个沉默的青年。
完全是两个人。
*
赵流柯买了很多,刷的霍襟风给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