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一幕熟悉又刺眼。
方知戴上没来得及戴上的眼镜,看着绵酒突然开口。
小道士,谁都可以是吗。
还没缓过来,绵酒把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从林奇星怀里拔出来,湿红的双眼迷茫地看向方知。
方知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视线凝视他,森寒到仿佛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你可以扑任何人怀里,是吗?如果我说可以带你拿到赏金,你
一声极其响亮清脆的声音让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方知扶正被打歪的镜框,摸了摸脸上的红痕再次看向绵酒,随后眼中快凝结成霜的寒意蓦地消散。
漂亮极了的小脸不知是怕的还是气得洇出一片秾丽的红,小扇子一样的睫毛颤着,其下是藏不住愤怒又藏不住后怕的琥珀色眼睛,连水光潋滟的红唇都在发颤。
好像一只咬完人结果自己先害怕得哭起来的奶猫。
他应该不知道,这样的愤怒,是不会让男人退却的,只会在他们心里点燃更灼热的火。
双眸微沉,方知哑声道:
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跟我走,去一个能让你真正活着的地方。
他这话,几乎是在和玩家摊牌玩家身份了,只是一个早知道,一个早猜到,都没什么反应。
绵酒只是为自己误会方知有些尴尬,可是方知刚刚那样,他真的以为他要说出些什么讨厌的话来。
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之后,绵酒就往林奇星背后一躲,只露出一只哭得通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方知。
见他好像没生气才松了口气。
方知说这话,是已经拿到能带npc离开的道具了?
【我所知的能带走npc的道具只有一种。】
什么?
【方知问你愿不愿意想不想这种话,你都绝对不要答应。】
609的语气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沉重严肃,绵酒连忙应了。
闹过这么一通后,众人才看向倒在地上的怪东西
从镜子里看,肉眼所见没有五官的脸上,还有缺指断手的两只手上,都有黑色的雾状东西。
像三个黑洞一样,随着它们的渐渐扩散,怪东西的手指和小臂也像被吞噬了一样一点点消失。
这时怪东西晃了晃脑袋爬起来,似乎往镜子里看了一眼,然后突然很激动地扑向绵酒。
在阿狗想一拳打爆这怪东西脑袋的时候,林奇星突然出言制止。
你试试打散他脸上的黑雾。
阿狗看了眼林奇星,没动,然后又看向绵酒,而绵酒又茫然地看向林奇星。
该死的野狗。
林奇星磨了磨牙,然后又轻声细语地让绵酒吩咐阿狗。
绵酒:
下次你们主仆的矛盾能不能别带上他了。
绵酒开口,阿狗这才往怪东西脸上挥出一拳,镜中的黑雾散了之后,五官重现,那赫然是徐长安的脸。
救我!
你是什么东西!
两个徐长安同时大喊出声。
镜子?镜像人?真是没什么新意的本啊,两个里面一真一假,那随便选一个咯。
花遥歪了歪头,扯起嘴角笑道:
反正就算杀到真的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话音落时,在他身边的,徐长安辩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头缓慢地,从断面齐整的脖子上滑下,砸到地上,咕咚咚滚落到了绵酒脚边。
仿佛死不瞑目的眼睛对上了绵酒的目光,绵酒颤了一下,抓紧了被子,白着脸往后缩了几步。
而没再被阿狗拦住去路的徐长安也吓得跳上了床,飞快钻进了绵酒的被子里。
绵酒看了眼他光溜溜的身体,不好意思地微微红了脸,默默把自己快全抓怀里的被子分了他一半。
解决掉那个徐长安之后,几人就开始查看这个房间,因为古雨静也不见了。
他们发现了几张烧了一半的纸人,拿着问绵酒。
古雨静显然和这酒店里的脏东西打斗过了
绵酒一时更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
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也才知道自己睡觉居然这么死。
看几人都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绵酒也不好意思再在床上坐着了,可是刚想起身,腰腹就被人按住一压,他向后跌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绵酒这时还没想太多,只觉得是徐长安也害怕,还想着这徐长安光溜溜的身材也挺能打的,胸肌八块腹肌俱全,就算是骗子npc都比他这玩家强。
甚至在腿被抓住的时候也没想太多。
可之后,抓着他腿的那只手掌顺着他的裤腿滑入,粗糙的老茧划过细嫩又敏感的皮肤,刺激得绵酒浑身一颤,猛地打直了背,却又被另一只手按住腰腹又跌了回去。
只隔一层薄薄的衣料,后背紧贴上一个异常灼热的胸膛。
绵酒抓着被子愣了一会,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眼角有湿意汇聚,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轻而快地颤了起来。
嘘。
温热又潮湿的气体让耳后变得通红,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真的死了,假的也就是真的了,这个师傅更能保护你,你不喜欢吗?
又找出一张纸人,不过这次并不是燃烧过的,而是绵酒样貌的纸人,像之前古雨静给绵酒的护身符一样。
可以想象,在脏东西出现后,古雨静应该想用护身符护着绵酒,却因为打斗或别的什么原因,让这张纸人飘到了柜角。
林奇星想把这张纸人给绵酒,可回过头去就看见绵酒背对着他,整个人缩在徐长安怀里。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不断颤抖的肩背,不断颤着的细软黑发,还有黑发间露出的,红到似要滴血的耳朵。
林奇星立刻皱紧了眉。
徐骗子,你干什么呢。
骨节分明的苍白大手轻轻划过乌黑顺滑的发,徐长安轻笑道:
他太害怕了。
害怕?现在还有什么
林奇星瞳孔蓦地一缩,随后猛地迈开脚步。
你放开他!
你最好停下。
大手从头上移到了后颈。
林奇星的脚步猛地顿下,双目赤红地看着徐长安,下颚紧绷到在发颤。
和你的父母,你的姐姐一样。
徐长安看着依旧满脸浓妆的林奇星轻笑。
有了一样的外貌身体,一样的记忆爱好,不就是一个人吗。
我就是徐长安,对我的小徒弟,抱着非分之想的徐长安。
大手捏住了白皙小巧的下巴轻轻抬起,林奇星这才得以看清绵酒的脸。
色泽诱人总想叫人含一口尝尝的漂亮嘴唇此刻血色尽失,小脸上也一片苍白,让通红的眼眶和不断滑落的泪珠越发刺目。
看着惨白的唇被吮吸到变形,重新染上艳丽的颜色,林奇星愤怒到目眦欲裂的同时,喉间亦忍不住地,不断上下滚动。
[靠靠靠,四个狗东西呢,怎么还不救老婆!]
[都他丫的看傻了。]
[阿狗就算了,其他几个东西怎么也不看看,这是该发q的时候吗!]
[我承认老婆被亲的样子让人遭不住,但还是看不起这四个狗东西!抢过来自己亲不更爽吗!]
[不,都冷静点,主要是老婆还在假道长手上呢,他们还不像我们一样懂老婆的魅力,都怕假道长一动手老婆就没了。]
都顾及他不敢动手吗
那他自己来。
这个假的徐长安虽然又咬又吸亲得很凶,但没有伸舌头
绵酒一咬牙,突然往徐长安怀里又靠了靠,抬起手抓紧了徐长安的头发,第一次主动探进了别人嘴里。
徐长安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凶猛地按住了绵酒的后脑勺,将侵入自己领地的小东西牢牢地圈在了自己的地盘。
绵酒舌根都被吸得发痛,双手无力再抓住徐长安的头发,掉到他肩上,难耐地揪紧了他的衣服。
突然亲得这么凶,绵酒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又惶恐又难受,很快脑子就晕乎乎的了。
终于被放开后,他红着脸喘了好久才缓过气来,眼中氤氲的水雾渐散,映出只剩下大半个脑袋的徐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