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薛澄舔了舔下唇,不算很诚恳地保证道:我尽量不过分。
随后俯下身子,衔住柳无愿柔软红唇,终于能够一尝那可口的牛奶棒棒糖。
夜很长也很短,对有情人而言,每一个夜晚都注定了不平凡。
【作者有话说】
[让我康康]要展开吗?
第40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今在这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她也是知道了,原来所谓的血脉亲情在利益面前是那么脆弱。◎
薛澄近来心情颇佳,小日子过得滋润极了,除了有些担忧未来回到西京城之后可能会遭遇到的阻碍之外,其他一切对于薛澄来说简直是完美极了。
最主要是她能察觉到柳无愿对待她的态度多少有了转变和松动,不再是像先前那样总是躲着避着自己。
虽然仍旧没有明确提及感情之事,但两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无数次身体负距离地接触之中,心也在慢慢靠近。
若说先前薛澄觉得自己离柳无愿的心有一百米远,现在大概已经算是拉近了五十米,走了一半的路程,眼看着胜利在望。
但薛澄也很清楚,先前的一半路程好走,真正难走得是接下来的路。
也许会花上更多的时间和心力去小心翼翼地维护,才能一步步彻底走进柳无愿心中。
对于薛澄而言,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再如何艰辛她都不会怕。
薛家老宅这段日子倒是颇为热闹,薛廷伟瘫在床上,陆晚娘有心想重提一下各房利益分配的事情。
她的意思是,既然二房这边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劳动力,那么是不是看在她们一家如今困难,多分配一些,毕竟薛廷伟瘫痪在床后,每日里治疗买补品也是一大笔花销。
说来也惨,她年纪轻轻嫁了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丈夫,而丈夫又瘫痪在床,本就是农村出身没什么挣钱能力,嫁*到薛家后亦是在家相夫教子,家里几张嘴都等着吃呢。
薛廷伟这些年有多少花多少,并没攒下什么存款来,如今眼见着账上的钱越来越少,可不就是急了吗?
薛澄是没什么异议的,长房这边目前硬要算也就她和柳无愿两口子,再说她都要到西京城去了,也不会紧盯着老薛家这点家业不放。
但三房和四房的人却不干了,二房自然有二房的难处,但如今二房连个能在家族产业里帮忙的人都没有,原先属于二房那一份照旧且不说,竟然还要额外再加一些,自然有人不乐意。
两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老太太被扰得头疼,她当家主事,除了平日里对长房这边算得上偏爱,大部分时候都会尽量公平公正地去处事。
她当然也是考虑到二房目前的状况,确实打算多帮衬一些,但是具体如何帮,还有待商榷。
家族会议上,薛澄作为长房这一脉唯一能说话做主的人,主动表示并不介意多帮衬着二房一些。
薛家三叔薛廷辉平日里为了讨好老太太倒是没少顺着老太太的意去说话,今日涉及自身相关的利益,却是换了一副面孔。
看着薛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长房本就占得多些,这些钱对于长房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阿澄倒是大方得很呐~
见他这么说,四房的薛玲玉当即接话道:就是,阿澄当真如此大方,不若这一份全从长房那里出?
薛澄闻言皱眉,这钱就算真从长房账上出她倒是没所谓,但她不能随随便便开了这个口子,这对于老太太掌家颇为不利。
若是日后大家有样学样,人人都以自己弱势为借口来要求白拿家族产业分成,老太太又该如何处理呢?
这也是老太太一直也没松口应下陆晚娘的原因,若是大家都无异议,那自然能顺水推舟做了这个人情。
如今有人提出不同意见来,便是家中几位族老脸上神情看着也是不大乐意,看起来这事不仅是二房和三房这边觉得分配不公,就连其他家族成员也觉得不应当如此。
老太太揉了揉眉心,斥道:小四。
语声算得上是严厉,薛玲玉得了警告,嘴唇蠕动本欲辩驳几句,到底还是住了口,没和老太太的心头肉过不去。
陆晚娘眼见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心中不由焦急,二房这边,瘫痪在床的薛廷伟不能到场,来得是她和薛白光。
她看了不言不语的薛白光一眼,心知薛白光不稀罕卖惨博同情,但再清高又如何?清高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使呢?
都不能。
所以陆晚娘狠了狠心,跪地哭道:如今白光要读书,日后还要娶妻生子,宇儿才不过三岁,家中没了顶梁柱,难不成要逼得我们孤儿寡母地上街去讨食吗?
这话说得极为心机,看着是在卖惨,实则是在暗暗威胁在场诸人。
若是薛老太太当真不同意为二房提高分成,恐怕陆晚娘真能没脸没皮地拿着个破碗拉着孩子上街去要饭,那到时候薛家在这漠城之中还要不要立足了?
几位原本坐在一旁一脸漠然的叔伯们到底是维持不住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了,忙皱眉劝道:老二媳妇说得这是哪门子胡话?
到底是家族议事,叔伯们占着族老位置,也不是没有话语权,人活到这个年纪了,也是很在乎声名,总不好让外人指着薛家人鼻子骂他们薄情寡义,刻薄了薛家二房的人。
于是纷纷劝说了起来,当然,优先考虑到的还是自身利益。
所以有人道:长房这边也就阿澄两口子,不像咱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家子人要养,我看要不如,还是从长房这边分出一些来,都是一家子血脉亲缘的,帮衬帮衬也是应当。
原先薛澄确实是答应过老太太,可以每月从长房这边支出一笔银子来给二房做补贴,不过也不多,也就是帮补一些日常生活开销。
但二房这边却不知足,甚至要求二房所占份额能多一些。
从整个家族产业里出和从大房这边里出哪样更划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于是便一致改了口,全都赞同从长房的份额里分出一部分给二房。
陆晚娘虽然觉得单从长房分肯定没从家族产业里分得多,但她也懂得适可而止,若是她坚持要从家族产业上分,恐怕最后什么都落不到。
薛澄没说话,只是看着老太太,那意思很明显,分或者不分她都无所谓,也并不在意这点钱,端看老太太如何做主。
若老太太不乐意,她便做一回坏人,直接拒绝这个提议,大不了就由着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指责她自私自利。
若是老太太心疼儿子,同意从长房这边分出一部分产业利润来给二房,那她也会乖乖照做,反正说白了,这些东西原本也不属于她,而是属于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儿去的原主。
老太太见自家乖孙女如此信赖自己,心中感动不已,又想着薛澄原本就有意将长房名下的所有产业都留给她,自然是不在意老太太如何处理这事的。
但她想得远,莫看老二家如今不容易,万一薛澄在西京城遇到什么困难,长房这些产业日后都是薛澄的依靠。
老太太便道:四房早已分了家,各家自有各家的缘法,或好或坏,都是各自的人生,阿澄父母是不在了,我这把老骨头还在,由不得旁人欺负了去。
她一句话点出来众人心中那点算计,若说今日薛家的家族产业,大多都是老太太和长子挣下的基业。
长房一脉也没占谁的便宜,人家占得多,本就是原先薛澄父母赚来的。
老二如今这样,我心中见了确实不忍,但他尚且还有一口气在,当年廷甫夫妻俩没了,就剩下阿澄这么根独苗苗,也没见谁主动说分出一部分分成来帮衬长房。
老太太觉得,反正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心是偏得,那她便偏心偏得理直气壮,偏得正大光明。
你们都不愿从家族产业中分出一部分来帮帮老二家,便不要慷他人之慨地去要求阿澄舍己为人。
先将在场一个个都骂得头低低不敢说话,最后才叹息一声道:日后每月从我私人账上支二百两银子给廷伟一家,此事不必再提。
一个月二百两,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两。
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真从家族产业上去分成,这么多人分下来,能分给二房的也未必能有二百两。
薛澄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劝一下老太太,就接收到了老太太的眼神安抚,她便只能将话吞了回去。
老太太手上的都是养老钱,说难听点,那就是老太太用自己的棺材本在贴补二房,说出去自然也是不好听的,但除了薛澄没人会在意老太太有多不容易。
真要说起来,这些人恐怕只会觉得可惜自己没跟着二房一起卖惨,说不准老太太也能每个月给他们分个一二百两的。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花销都不过几十两而已,一个月二百两,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