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伊达君是不错的人,没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也和我没有交集,我不介意他们把我的信息共享给帮手。
我对萩原点了点头,他终于放开掐着松田阵平脑袋的手,露出为难的表情。
本身事情在违背唯物主义的同时又证明了平行世界的科学道理,其中还有暗藏的纠葛的感情线,加上关系到他们这一晚奔波的任务话题,巧言善辩的萩原研二一时卡壳不知从何说起。
松田阵平看起来一肚子坏水,他眯着眼睛偷乐的样子看得人分外火大,但是萩原已经在组织语言向正常的成年人伊达航准备解释我的身份,我不想留下可能脑子也变成智力五十的疯狗这种第一印象,只是冰冷地看了松田一眼,维持着正派的坐姿等待即将到来的解释。
纠结完了的萩原终于开口了:是这样的,班长。他担心地用余光瞥了我一眼,确定我没有出现后悔的神色,呼出一口浊气,继续说,犬飼确实是
好,就此打住。伊达突然做出居合拍手的姿势,啪的一声打断了萩原的发言,今天就到这里吧,就地解散。
松田发出不满的叫唤,他一定要把所有人拉到他承受过的地狱里去:班长,犬飼是我和萩高中时同班女生的名字哦。
是这样啊。伊达点了点头,好,还有别的问题吗?散会了哦。
这个人居然完全不好奇。这次连萩原都坐不住了,他和松田一人一边搭上伊达的肩膀,凑近低声说道:班长,你现在问我们会把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哦。真不问吗,很明显吧。
仿佛刚刚一直在冥思苦想要不要把这个事情混过去的人不是他自己。
说实话刚开始确实很想知道。左脸写着【好麻烦】右脸写着【吵死了】的伊达缓缓地把两块同期牛皮糖扫下去,现在因为觉得很烦,所以不想问了。等事件结束一起喝酒时候再说吧。
他拿上包和外套,敷衍地对满脸不可置信的松萩两人道别;拉开门离开前,伊达扭头对我笑了笑:下次你也要来啊,犬飼。
他潇洒地离开了,满脸愤懑的松田双手抱胸抱怨:班长好难对付。
萩原拍拍他的肩膀,一同抒发没完成恶作剧的可惜:我们在警校时期也没从班长手里讨得什么好过小阵平最开始直接说说不定就能看到他大吃一惊的样子了,是小阵平不好。
?怪我吗,是你非要看犬飼脸色吧,怪犬飼怎么样。他们达成一致,扭头一起看向呆坐着的我。
虽然有想要交往对象,但是伊达确实好帅啊。我由衷感叹,能明白为什么他天天和你们玩还能不被女朋友甩掉了。
松田用胳膊肘戳戳萩原的肚子:快把这个没良心的丢去班长家里,她从过去品味就超差的。
被一同包括在超差品味里的萩原没理会他,瞪大眼睛捂住嘴:犬飼同学第二次见面就不用敬语称呼班长了吗,就连小阵平也是松田,怎么只针对我?他装模做样地擦擦眼角,下垂眼泪光闪闪。
伊达能不能把我一起带走啊。
他们真的有够烦。
*
周六晚上走进家门的萩原脚步虚浮,打开门后虚弱地和我说了声我回来了就飘进客厅倒在沙发上。昨天晚上回家后他还是花了大半宿在看资料,抱怨着一直工作眼睛不舒服后从抽屉里摸出来防蓝光的细框眼镜,第一次看萩原戴眼镜帅得我瞬间把男子汉伊达抛之脑后。
但是我也没能欣赏太长时间,幼犬的生活就是吃睡和撕碎一切。萩原上班我睡觉,萩原加班我还在睡觉。
平时在学校实验室和实习医院两头跑时也没想过我会有睡得这么舒坦的日子,如果现在是人的状态我应该红光满面精神极佳,尤其是沙发上的萩原一副快死的样子。
白天空闲时间翻完萩原拿出来的书后把客厅搞得像台风过境,急急忙忙整理了完,没有灵活的手也不想把口水蹭到萩原的书本上,所以只是把所有东西推到一个角落。
我现在开始有点心虚地环顾四周,趁萩原研二挺尸时把脚边没堆进去的相册往沙发下踹了踹。
你要摸摸我的毛吗,肚子就算了,背上的毛还是可以的。我对半死不活的萩原万分大方,说起来像自吹自擂,但是我觉得我现在样子超可爱的,宠物对人类的作用之一就是陪伴带来的幸福和满足感。
说着我把脚掌按到他的侧脸上;伯恩山的脚够大的,虽然也有萩原是小脸池面的原因,连轴转了几天,他除了淡淡的黑眼圈外还是噼咔噼咔闪着帅哥的金光,也没有因为压力过劳而发福的趋势。我嫉妒地暗暗用力。
脸上顶着红印的萩原坐起身,诚惶诚恐地想推脱我的好意;但是看着打理得蓬松柔软的小狗时他还很诚实地上手了,狗派萩原名不虚传,背上的手温柔地顺着毛流的方向抚摸,我喉咙发出放松的呼噜声。
然后他把脸也埋我背上了。这就有点超过了,我在宕机三秒后准备顺着他的膝盖滑走,萩原研二已经满血复活:谢谢了,犬飼同学。吸猫吸狗真的会给人带来安慰,兽医犬飼同学也是人类幸福的伟大的一部分哦。
不,你一定要说的话这个幸福是内啡肽引起的,别的东西也能达到这种效果。我老实坦白。
萩原发出jk般拖长音的不满,他鼓着脸颊戳我脑门指责:犬飼同学,你会读空气吗,这种煽情的地方应该说这种台词吗?
但他确实精神了许多,又有力气露出笑容:抱歉,今天没做饭,让你吃了一整天狗粮。我摇摇头:我才需要抱歉,不能像轻小说里那样就算变成狗了也能做三菜一汤。不好意思,萩原君。
你今天看了什么东西,我买过那种书吗。萩原的笑脸垮了,羞耻地捂住脸。
我安慰他: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没看下去,不过比梦野的书要智慧很多哦。
完全没被安慰到,而且你有多讨厌梦野老师啊!他在为喜欢漫画家辩解的激动中踩到了什么东西,弯下腰把沙发下的玩意抽出来,拍了拍封面沾到的灰尘,感叹道:原来夹在漫画中间一起拿出来了,好怀念啊童年照片集等等。
萩原把相册往怀里塞了塞,眼神带着不安和可怜兮兮的祈求;他结巴地问:犬飼同学,你不会看了很久这个吧。
岂止是看了很久,这是我今天唯一的读物好吗。面对蔫了吧唧的萩原研二,为了避免他精神再次遭受打击,我违心地表示只扫了几眼:重要的几张你都没放在这里,比如女装照片的原件什么的。
不不不等会,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我到底都和你分享了什么东西!这次他是真的慌了,惊恐地缩在沙发里,高大成年男子在未成年小狗面前缩成一团。
欸,这个反应好有趣。
我变本加厉地胡扯:不就是哭着穿裙子还被当成小女孩嘛,没什么大事。照片很可爱,是我手机屏保,别人问起来我都说是我妹妹。
这些事还是从松田那里听到的。萩原和我分享童年故事时说漏嘴过松田小时候穿过裙子,老家应该还有底片;电话那头声音突然闹哄哄的,我听到松田暴怒的我要宰了你和其他几个嘻嘻哈哈的笑声,把手机挪得远了一点。
几秒后电话那头换了人,松田阵平的大嗓门传来:喂犬飼,萩那家伙只想把自己置身事外可不行啊,比起我你肯定对他的女装照更感兴趣吧?千速姐那里肯定有照片,他小时候老是被姐姐当洋娃娃玩,公园一起玩的小孩还以为他是女生要和他结婚呢唔唔
他被萩原无情地镇压了,有人笑着押松田一个炒面面包,另一个声音说那就押萩原一个蜜瓜包吧;最后一个声音温柔的男人在旁边煽风点火了几句后笑着拿起电话:喂喂,你好,我是诸伏。抱歉,他们两个打起来了。
你不是看戏看得很高兴吗,突然装什么正经。我叹了口气:谢谢告知。在挂电话前能帮我问一下松田,萩的照片上穿着什么样的裙子吗?
对方憋着笑如实传达,在萩原遭遇三方面背叛的不可置信的哀嚎里,松田自信满满地喊出那句粉色。
是粉色的裙子,还有蕾丝边裙摆,没错吧。我自信满满地说。
萩原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他得意洋洋地哼哼:可惜果然是骗我的。那是松田穿的裙子,犬飼同学。
松田阵平,你这个记忆紊乱的废柴。我往地板上一躺准备开始打滚,萩原眼疾手快地把我捞起来,然后一把塞进狗窝里,督促我快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