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阿扎非常气恼地对着下面喊道,“喂!要出来就快出来!灰溜溜的,算什么本事!”
难道看他带了“高手”来,害怕了不成。
“你若对我有什么恩怨,就出来说说,躲在里面像个小人一样忽来忽去鬼鬼祟祟,能成什么好事!”
他这么一骂,风又起了,两根树干快要打住了他的头。
井里面的咕嘟声更甚,过了会儿,就像那天一样,里面有了奇怪的水泡声,可是没有石头往上爬行的咚咚声,男人在井边站了一会儿,忽然预感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匆忙的往后退了一下。
一瞬间,从井底喷射出巨大的水瀑。
井底水瀑,像巨大的水怪一样。
哗啦一下喷到阿扎周边,幸好他躲的快。
连流冰海都震惊了一下。
这回石头没有上来,可是井下面依然有咚咚的撞击声,随着撞击,不断有新的水瀑喷射出来。井水喷发,罕见奇景。
原本准备的都是对付石头的招数。
五行关系,相生相克,石头属土,土克水,木克土,张油茶甚至准备了一根桃木剑来专门对付石头。
但是,井水喷出来了。
土克水,张油茶从脖子间摘下自己的珠玉串,想与这井水好好搏一搏。
然而,珠玉串威力不足,井水的喷发像是早被设置好的一场奇景,只要阿扎靠近,井水便爆喷而出,像是一场威胁,或是一份警告。
他向后靠,一步步后退,才没有被这忽然喷出来的井水给卷了去。
井水狂乱,一个巨大的水尖头金字塔一般的冲到天上,好像向天空发射出了一个信号。
喷出的井水越来越爆,男人等了一天,难免烦躁,心中压抑着怒火,又冲到井边,对着井底吼了一句:“烦不烦,出不出来!”
恰时,一股巨大力量的水瀑冲到他身上,直接把他撞倒,好像一座山直接压到了他身上一样。
随之,那阵熟悉的“咕咚”声又出现了。
那块一直被等待的石头终于冲了出来,好像在井下面修炼了几千年,卷着一群绿毛水草,很有威慑力的从井底弹了上来。
它没有急着攻击,而是跃跃欲试地等在一旁,“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果然白天不敢做乱,不过这回有张油茶在,阿扎心里有底。
张油茶看着石头跟一个大青蛙一样趴在眼前,客气道,“你有何恩怨,不妨说出来,我们了结了结。”
石头不知是忌惮张油茶,还是被他的言辞打动,趴在一旁好一会儿没有动。
张油茶手里的珠玉串一直打着转,心里默念着一些东西。
眼么前的大青蛙好像喘着气一样的望着他。
那“青蛙”头大脚粗,远看着像一只绿毛怪,近看像一只憋着一肚子坏水的蜘蛛,大蜘蛛的四肢匍匐着颤抖着,可望而不可及的静候着指令似的。
其实并没有什么头和什么脚,只是阿扎的无端想象。
大石头没敢轻举妄动。
面对张油茶,它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但是,没等多一会儿功夫,它却突然冲了过来,从张油茶身边一闪而过,把正在默念的张油茶吓了一跳。
他举起一根木棒追过去,但是大石头反应奇快,十分倔强,一脑门子顶在阿扎肚子上。
不好……流冰海暗叫一声,吹了口气,卸掉了大石头一部分力量。
大石头看不见流冰海,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维度生命物种的存在。
大石头感觉自己戾气掉了一半,以为是张油茶所为,犹豫了三秒钟以后,往后退了一下,再次不顾一切的扑向了阿扎。
这次没有人卸它的力,它顶住阿扎腹部朝着远处飞去。
阿扎两臂抱住石头,一边被攻击,一边怒斥道,“你究竟何方神圣,与我有何怨仇,快来说说。”
大石头像一头巨大的熊类动物一样继续攻击着阿扎。
阿扎反手怼住:“还是你背后有何主家,究竟来寻什么仇,你与我说个清楚。”
石头哪会说话,只会打人,它把阿扎怼到地上,再次要飞起来重新发力的时候,张油茶忽然喊了一声,然后扔了一个红色的木头圈,套在了它身上。
石头原地顿了一下后,瞬间急眼,好像被禁锢或者被侮辱了一样。
它似乎毛骨悚然的哆嗦了一下之后又极快地从地上弹起来,但只是弹了两下后就不动了。
它被禁锢住了。
被它身上的那个红色木头圈。
它很愤怒,感觉整个头顶都冒着被侮辱的煞气。
张油茶冷静地走到它面前,心生悲悯,“你的主子是谁?”
大石头一动不动,石头壁上好像偷偷钻出了两个眼珠在望着张油茶。
“你的主子,是谁?”张油茶又问了一遍。
月色慢慢沉下来,石头驻在原地,没再起跳,风瞬间大了,树上好像有蝉鸣声,蝉鸣声连着枝叶声沙沙作响。
那个木圈好像套住了石头的大脑,它呆呆地看着张油茶,石头壁上似乎伸出了一只耳朵,警惕地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它迟钝了一会儿,望着张油茶一步步走近,而被它顶了一肚子的男子也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望着它。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们可以聊聊,何冤何仇,放在明面说道说道。”张油茶对石头道。
空气又安静了好半天,张油茶企图拿起圈住大石头身子的木头圈,然而,手指碰到木头圈,马上要将木圈离开石头身体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木头圈似乎拿不起来,石头顿顿的,好似在等待什么,一切都僵硬了几秒钟,然后,空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后面那颗大树的枝干就像一个巨人的双臂一样垂了下来。
树欲动而风狂乱,大树枝干疯狂飞舞,压倒在石头身上,想要护住它似的。
与此同时,井底喷上了的巨大水瀑几乎要把这一切都吞没。
要怎样啊……张油茶心里顿了一下。
树干随着风拼命厮打着眼前的一切,零散的树叶大片大片的掉下来,让眼前的视线变得凌乱不清,枝干打在阿扎身上,围住他。围了一圈,又围住,围了一圈,又围住。
张油茶没带斧头。
木克土,木圈能够克制住石头。
树属木,而金克木。
他没有准备任何金属性的东西啊!
斧头属金,早知应该带把斧头来。
张油茶从身上翻腾了许久,才摸出一根细了吧唧的小铁丝,念叨了几句什么,扔向那颗大树。
但细小铁丝,何以为惧,大树没受到影响,反而受了几分刺激似的抬起手臂更加呼啸着捆起阿扎的脖子。
糟糕……流冰海暗叹,这已经不是她吹几口气就能控制的了。
“桂枝,这树咋了!”
醉花的声音带着颤抖。
有些惊悚有些惧怕有些狐疑又有些刺激。
“这男的……”醉花说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他明显看到阿扎的脖子快断了。
被一根树条勒着,勒着,往上托,如果再往上托,他可能会两脚离地的吊起来,挂到树上。
阿扎一手攥住勒紧他的树枝,用力挣扎,气喘道,“你主子是谁。”
树干还在勒他。
“你主子是谁。”
还在勒。
你主子……阿扎心里骂了个街。
树欲动而风狂乱,地上的沙子忽然被风卷起来,眼前的画面就像一幅沙画一样成了迷团。
阿扎用力攥住捆得越来越紧的枝条,然而,眼前却忽然迷糊了。
视线被摆来动去的枝条搅合得乱七八糟,他的手指和枝条间有一点连接的小缝隙,凭着那条小缝,阿扎维持着呼吸。
他根本说不出来,只听到风作乱的声音。
甚至某一秒他都想放弃了,然而,他早有准备,掏出私藏的匕首,推开匕首干,凭感觉向枝干的地方割去。
不好……流冰海心里一动,但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只见他的匕首刚刚碰到枝条干,树干顿了一下后,一声巨大的爆响从井底袭来。
那是一种带着愤怒的、警告的撕裂般的怒吼。
比之前的暴怒声都大都响。
紧接着,一股巨高的水瀑再次喷发出来,就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几乎喷到了天上。
那颗被压制的大石头再次活跃起来,好像一下被解绑了,跳起来,猛得撞击到阿扎肚子上。
大树的手臂收了回去,石头就像开了挂的小贼一样,一下一下撞着男人。
流冰海急了,暗骂道:拿出你的屁来啊!
阿扎这才想起自己还攒了一袋子的好屁,他把那袋子屁拿出来对着石头就是一阵猛放。
屁的威力奇大,石头被熏得六神无主,原地摔了个屁墩,脑袋上好像冒出了几颗小星星,但它绝不示弱,说了喜欢男人的肚子,就要喜欢男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