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为什么要杀周尧?”
为什么要杀周尧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关旷轻蔑地笑了,说到:“你觉得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虽然我的手不干净,但是他还真的不是我杀的。”
听到对方的话,龍清知道对方极度自信张鹏友绝对不会供出去对方。
唯一的理由就是张鹏友女儿的心脏源来自这里。
“放心,只有我弟弟郑多闻会卖散装货,你这张脸的价值远比散装值钱。东南亚的货体味小,市场上很受欢迎,况且你是港城人,这里禁毒力度太狠了,所以你们在市场里就是绿色无公害的商品。”
人被说成了商品,在关旷眼里龍清就是一沓一沓的钞票。
“张鹏友女儿的心脏你在哪里找到的?”
那是他女儿啊。关旷才知道,思绪回到了两年前,周尧把人介绍给到了救济会里。张鹏友沧桑无助的眼神吸引着他,也是救济会里。祝心的那间办公室里对方跪在地上哭诉着:“只要能救娃娃,我死都行!做什么都行!”
窗外的阳光依旧是港城普通的阳光。
张鹏友声泪俱下:“家里真的没办法了,房子抵押完了,现在只需要一颗心脏!您社会资源多,求您帮我们想想办法…!我和我老婆实在是一点办法都不想,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磕头声响彻办公室。
“谁活着容易呢,需要换心脏救命的一抓一把。你没能力,一句不容易我就得帮你?”关旷没有丝毫同情可见对方,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手臂上黑蛇的纹身就是他性格的图腾。
带毒,冷血。
张鹏友已经卑微倒了尘埃,拿出了成年人所有的尊严:“关先生,您想让我怎么做…?哪怕就是做一条狗。”
”不是哪怕,是就做一条狗。”关旷平静地看着地上的男人,问到:“听说你管殡仪馆的?”
“是,是,能帮上您什么吗?”他是那样迫切,迫切的希望自己有价值。
关旷想到了新的来钱门路,懒洋洋悠闲地说:“我搞来的心脏不合法,你要吗?”
“要。”
关旷得到了一条狗。
张鹏友的投名状是同流合污,殡仪馆里有多少缺了骨头的尸体不知不觉的被焚烧无人得知,家属也永远不会知道。
张鹏友请了一座菩萨回家,女儿得到了赦福,菩萨给了他们家一颗心脏。
思绪又回到现在,关旷说出的话稀松平常:“我哪里知道是哪里搞来的,或许你清楚。”他没否认帮认识张鹏友帮对方搞心脏。
对方这么一说龍清就明白了,心脏是对方命令郑闻搞回来的,为这颗心脏杀了谁对方不关心。
地下仓库原本是郑多闻的临时手术台,他可不是屠夫。关旷手指在人小腹划过,撩开了白色的衣摆,顿时龍清应激地咆哮出来:“滚,别碰我!!”
手指冰凉如同一条蛇缠绕上龍清光滑的皮肤人,一寸一寸摸过他平坦的腹部,关旷淡漠地评价着:“脂肪和肌肉很少,你平时不怎么锻炼,匀称,皮肤很不错。”
龍清恶心,反胃。强烈的情绪下还要强迫自己保持镇定,顺着手指的游走,他紧绷着窄腰。
两手大拇指已经肿胀起来,暂时想不到其他脱身门路,他只能寄希望在那青恕身上。
龍清几乎是咬牙逼迫出来声音质问:“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关旷觉得对方幼稚的有那么两分可爱,所有问题都要有答案吗?
上方的光源照在龍清的身上,几分不真实的暖意打在露出来的肚皮上。可龍清如坠冰窖,肾上腺素飙攀升的过程中脑子却转动的灵活。
郑闻也就是对方嘴里的郑多闻,将郑闻命案中破碎的线索关联起来。
龍清体内的血液上涌到大脑,回想起被绑在渔船时郑闻的一句话:“我们的地方,弄死一条命六十万就是天价。”
三边边境,四面佛夜总会,六十万汇款单,暴雨中在海水里打捞上来的尸体。
“你买凶杀了郑多闻。”龍清眼睛憎恶的锁定眼前披着人皮的恶鬼,说出了掩藏起来的真相:”他死在四面佛夜总会了,慈善就是你避税和洗钱的幌子。”
关旷无所谓的态度,淡然说:“我是我,祝心是祝心,她做的确实是慈善。”他从一旁拎出来相机,边摆弄边说:“双赢的事业你怎么能说是假的,她们摆脱了问题,我挣一点小钱。你们得那条线才是作恶该下地狱,取器官才要人命。”
他不关心什么周尧什么张鹏友,说到底他真正能关心的除了钞票只有自己。
地下仓库隔音效果好极了,龍清崩溃地察觉到手腕上的束缚根本挣不开一点缝隙。而对方正在转动镜头对准自己,周围架上了拍摄用的补光灯。
光源多了,人只会觉得无所遁形的怪诞感。
”你很漂亮,省下来包装的问题了。”也是整形医院被查封,关旷的货都压在手里。两个多月都没进账干爹倒是不急,他急。手里的钱越多越安心,贪婪的黑洞是填不满的。
“就是性别…啧。”关旷不太满意,他熟练地架好相机,歪一点头看着临时手术台的龍清:“我会把你美丽的脸分毫不差的拍出来。”
龍清面无表情,胸膛起伏证明着动怒。如跗骨驱虫,裤子扣被解开,拉链拉下。
“让我瞧瞧你究竟是男是女。”
咒骂只会让畜生更兴奋,龍清嘴唇咬出了血腥味。愤恨充斥着胸腔,浓烈的杀意萌生出像将眼前人捅死的冲动。
关旷干活很仔细,解开了裤子后拿出剪子,一气呵成划开了裤子,两条浑白修长的腿裸露出来,
养眼。刀片挑断了仅剩的遮羞布,情绪是再也忍耐不了。
“…你最好祈祷我永远被这么拴着!”龍清咆哮,整个身子疯狂扭动挣扎。可现实就是,双手双脚拴得牢固极了,手腕、脚腕都是血痕。
“我要杀了你!畜生!”
镜头对准了赤身裸体的“商品”,白花花的肉体是掉落在地下仓库的珍珠。
无能为力是最憋愤的。
“原来有男性器官啊,女装的变态,呵呵。”关旷按下快门,有不满意模特的表情,指导说:“不想受罪就老实点,别想着跟你来的男人能救你。郑闻多死是死了,拆分器官的活儿还有人干。”
“估计他已经在被绑来的路上了。”
救济会里的走廊上偶有脚步声,窸窸窣窣,听起来有人在走廊里转圈。
而那青恕还在心理疏导室的暗室里,他躲在了佛像身后。在暗室门前有一个娇滴滴疑惑地声音:“是谁把门打开了?”
那是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女人,她充满了疑惑,一招手。几名女人也探过头来,谨慎地看着暗室中威严的菩萨。
女人们都很年轻,身材不错,脸蛋也美得各有风色。
她们看戴眼镜女人的脸色,小声询问着:“那我们今天还要学习仪态吗?”她们都是来救济会求助的女性。在心理医生精心挑选后被洗脑,跟随戴眼镜的女人每天在这里学习仪态,做着飞上枝头的梦。
“当然要学习了,你们已经脱胎换骨,只要学习好仪态,再需要一点点运气,你们就可以拥有新的幸福婚姻。”
戴眼镜的女人就是心理医生,她走进暗室里先观察了一番,没什么异常才继续招呼女人们。
“进来吧。”
夜总会就是关旷售货的地方,他将挑选出来的女孩进行包装。鼻子不好看的整鼻子,脸不好看的整脸。选人的标准很简单,有家庭矛盾,社会关系简单,爱做梦幻想容易洗脑的女人。
第50章
暗室里女孩们顺着朝向菩萨跪拜的道路上走着台布,高跟鞋踩踏声不断。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女人走得十分认真。
短发女人跪在菩萨身前的莲花蒲团上。手持戒尺,严厉地打量每一个人的走姿势,话语更是严苛:“慢走!动作轻,你们是要用温柔引来一个有钱人,只有这样才能脱离底层。”
“等你们像一个温柔似水的美女,就把你们介绍给有钱人。”
“比你们之前天天受折磨,等找到有钱人,就算分手了也有个分手费,够你们下辈子花的。”
洗脑的话在暗房里传开,哪里像一个心理医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皮条客、妈妈桑。
那青恕躲在菩萨身后大气不敢出,冷漠的眼中只有不屑。幼稚的洗脑手段,用训诫和暗示让人服从相信。
啧,早年传销手段,换了个嫁有钱人的外壳。
好低劣的谎言。
手机将所有的声音都录了下来,鞭子声落在女人们的腰肉上。
“轻点晃!”女人不善的语气抱怨:“晃来晃去轻浮死了,还想找有钱人?”
她们是被谎言骗局圈养起来起来的鸟儿,要被规矩驯化成金丝雀。
那青恕掏出手机蹑手蹑脚地将镜头对好,将一切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