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相反,她心里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窃喜。
看到慕容夕瑶对旧荷包主人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季婉清不禁有些期待季云素的悲惨下场了。
想到这里,季婉清那张常年戴着伪善面具的矜雅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夕瑶公主,实不相瞒,这旧荷包如今在我那二妹手里。”
乍得听到季婉清直白的回应,慕容夕瑶有那么瞬间的呆愣。
不过很快,慕容夕瑶就反应过来,尖锐着嗓音,重复道:“季云素!你说荷包在季云素手里!?”
慕容夕瑶说这话的时候,那不可一世的骄纵眼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只有西陵国尊贵皇室成员才有资格使用的鸢菱花图腾,竟然会跟季云素扯上关系!
“夕瑶公主,本宫猜想,这季云素极有可能是你们西陵国摄政王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荷包一定是她那个村妇娘在哪里捡到的!”慕容夕瑶眼神一瞪,厉声喝止了季婉清继续往下猜想的话语。
话音落下,早已经心乱如麻的慕容夕瑶,第一时间转身离开。
“太子妃,这夕瑶公主好像不相信九王妃是她王叔慕容擎苍流落在外的女儿?”
琵琶看着西陵国公主主仆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一脸忧心地小声说了一句。
季婉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容夕瑶那略显慌张的离去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掌控的弧度。
不紧不慢地开口:“如果本宫是慕容夕瑶,就会宁错杀,不放过!”
“相信与否,已经不能够左右慕容夕瑶的最终决定。”
“本宫只知道,慕容夕瑶对季云素早已经动了杀心,而这个荷包,不过是促使慕容夕瑶更快动手的催化剂而已。”
“等着吧,季云素的死期,近了。”
听到这话,琵琶眼底闪过一抹坏色,一脸得意地冲着自家太子妃竖起大拇指,马屁连连。
“太子妃英明,那西陵国公主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最后还不是着了太子妃您的道儿。”
“到时候,九王妃肯定是活不成了,到时,连带着九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也得胎死腹中!”
季婉清冷冷一哼,不屑地扬声:“季云素那低贱庶女敢得罪本宫,本宫就让她的孩子,跟她一起陪葬!”
……
太傅府大门口。
季云素挺着八个多月的巨大孕肚,在吉祥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自从刚出嫁那会儿三朝回门,来过一趟便宜爹的府邸,季云素就再也没有主动登门了。
一晃都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
“九王妃吉祥!”
管家周瑞听说二小姐要回复,早早就在府门口守候。
一看到二小姐下马车,周瑞连忙赔着笑脸,热情地迎了上来。
“父亲现在何处?”季云素紧了紧抓在自己手中,分别装着季婉清血液和赖旭年血液的两个小瓷瓶,沉声问了句。
“回九王妃的话,老爷一收到你要回府的消息,就马上放下手头上的政务,赶回府中了,现下,老爷正在书房等着你呢。”
周瑞皱巴巴的老脸上,满满都是谄媚讨好,笑眯眯地回道。
现如今,整个太傅府上下,对翠月轩的人,那可谓是各种巴结。
柳茹眉虽然还是姨娘的身份,但是府中的下人,早就已经把柳茹眉当成主母来侍奉。
毕竟,秦玉蓉娘家失势,早已不得老爷的眼了。
她还能在太傅夫人这个位置上,也就是老爷看在入了东宫为太子妃的大小姐的面子上。
要不是顾着大小姐的体面,不能让大小姐有一个被休的母亲,老爷早就一纸休书,让秦氏下堂,把柳氏扶正为正妻了。
在周瑞的引领下,季云素挺着八个多月的巨大孕肚,一路来到了书房。
“老爷,九王妃到了。”
伴随着周瑞的禀报声落下,季云素已经率先越过周瑞身侧,径自挺着孕肚,走了进去。
本来周瑞也要巴结地跟着进来伺候,却是被吉祥阻挡在了书房门口。
“周管家,我家小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跟老爷讲,你不能进去。”
吉祥瓮声瓮气的话音一落下,周瑞那浑浊的老眼里,不由掠过一抹好奇之色。
二小姐此番回府,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情要跟老爷讲?
不行,我得打听打听。
毕竟,这府里头,将来都是柳姨娘母子的天下,抱紧二小姐的大腿,肯定错不了!
打定主意,周瑞冲着吉祥眯着眼睛,笑嘻嘻地小声问了句。
“吉祥啊,你家小姐到底要跟老爷说什么,能不能透露一点给周管家我知道呀?”
“周管家,你确定想知道?”吉祥乌溜溜的眼珠子眨巴了两下,憨憨地开口。
第413章薄情男人,白绫和匕首二选一!
周瑞连连点头,几乎把脑袋点得跟捣蒜头似的。
见状,吉祥伸手挠了挠头皮,暗想着小姐之前就交代过,要是周管家问,就把季婉清不是老爷亲生女儿的事情,告诉周管家知道。
心念微动,吉祥一脸神秘兮兮地冲着周瑞招了招手。
周瑞连忙伸长脖子,凑近吉祥:“吉祥,你说,我听着呢。”
“周管家,我跟你说……大小姐不是老爷的孩子,她是秦氏和一个如意赌坊……”
吉祥叽里咕噜地在周瑞耳边输出了一大通,听着听着,周瑞不自觉间里衣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那皱巴巴的老脸上,表情也是不停地抽抽,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比惊骇之中。
天哪!
大小姐可是老爷最引以为傲的嫡女,竟然是秦氏跟外面野男人苟合生下来的孩子!
这、这、这……让老爷情何以堪啊!
“砰!”
突然,书房里传出一个重物砸在地面上的声响。
“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紧跟着,又响起一道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当然,这一道怒吼声若是仔细听的话,是能够听到这里头除了怒意,更多的是夹杂了不可置信的惊骇。
书房里。
地面上,那价值不菲的白玉镇纸,被季学礼重重地摔在地上,俨然已经四分五裂。
他那没经过多少岁月洗礼的冠玉面庞上,脸色铁青一片,胸口也因为愤怒的缘故而起伏不定。
“父亲,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要是不信的话,自己验证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季云素这时候将事先准备好的分别装有赖旭年和季婉清血液的瓷瓶,轻轻地放在了季学礼的书桌上。
然后,又将赖旭年之前老早画押过的那一份口供,也摆在了季学礼的书桌上。
做完这一切,季云素就管自己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今天,她过来,就是负责来通知便宜爹这么一个不争的事实。
至于便宜爹到底愿不愿意相信,一点都不重要。
毕竟,事实就是事实,便宜爹相信与否,都不会改变季婉清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实,一分一毫。
“你站住!那个叫赖旭年的贱民,现在何处?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季学礼伸手抓起赖旭年的口供,快速地过了一眼。
越是往下看,季学礼抓着口供的手,就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被气的!
在季学礼询问赖旭年下落的瞬间,他那双常年沉浮于官场,从不喜怒形于色的稳重眼眸里,一抹杀机必现!
季云素清丽的杏眸中,掠过一抹了然之色,当下,直言不讳地扬声。
“父亲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那赖旭年该死!”季学礼在女儿面前,也不想再继续装清高了,自己这一生的仕途亨通,都是靠着女子上位。
当初,若不是茹眉的嫁妆,支持他上京赴考,也不会有现在的太傅季学礼。
毫无顾忌地在女儿面前吐露真实想法的季学礼,这时候,话锋一转,道了句。
“素儿,以前父亲对你们不闻不问,其实父亲都是有苦衷的。”
“那时候,秦氏背后是春秋鼎盛的秦氏家族,父亲即便心里面想把你们母子三人接到京中生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素儿你要相信为父啊,为父这么多年来,其实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们……”
说到这里,季学礼抬起衣袖,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见状,季云素秀气的眉毛,微微一挑,忍不住暗自吐槽了一句,我去,这便宜爹演绎对妻子情深不已,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人到中年,但身材容貌都保持得很好,依稀能够看得出年轻时风流倜傥的清秀书生轮廓。
这副姿态,要是在阿娘面前演,阿娘心软善良,估计可能又被骗了!
“季太傅,你演得有点过了,我阿娘可能会被你哄骗,但我可不会,所以,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