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第969章东西在他手里
  因为唐时蕴的年龄和萧澜渊相仿,萧澜渊那个时候也是有关注过他的,但是没有见过人,所以刚才听到名字觉得有点耳熟。
  “那些是很久以前的虚名了,没想到王爷记得。”唐时蕴又行了一礼。
  “你一直都没有参加科举。”萧澜渊问,“还是说,一直没有上榜?”
  也许年少盛名,长大却才华枯竭,连秀才举人都没有考上?
  “在下没有参加过。”
  “哦?为什么?”萧澜渊倒是很好奇。
  “这个——”
  唐时蕴看起来有点儿为难,看来应该是不太好说出来的原因。
  萧澜渊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话风一转,就转向了刚才那两个孩子说的话。
  “本王听说,你觉得王妃应该改嫁你?”
  “咳咳咳!”
  唐时蕴一下子咳了起来,耳朵更红了,还立即撩了下袍摆就缓缓跪了下去。
  只是他跪归跪,背和腰还是挺直着的,有一种诡异的坚韧和脆弱交织的姿态。
  “王爷恕罪!在下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曾夸赞王妃,用词多少过于热烈了些,所以家人误会了,并开了句玩笑,不曾想让两个孩子听了去,说得更是荒谬。”
  这是大不敬了,他不得不跪。
  要是隽王不能原谅他,一剑扎他一窟窿都是正常的。
  “也请王妃恕罪。”唐明蕴耳朵上的红一直没退,也一直没有看向傅昭宁。
  “夸赞王妃用词热烈?”萧澜渊却没想就这么放过他,“夸来听听,本王倒是很好奇,会是什么热烈的好词。”
  啊这——
  唐时蕴一下子语塞。
  他哪里敢当着隽王的面再那么夸傅昭宁?
  当时他说的话,意思大概就是:王妃里面,最清雅有本事的,大夫里面,最美貌聪慧的,女子里面,行事说话最飒爽的,是天上月,又是人间花,灿若骄阳,又艳若牡丹。
  他写诗惯了,夸赞的时候确实会说得比较夸张奔放——
  “好了,我真的很忙,就别听人家再夸我了,我们回去吧?”
  傅昭宁觉得她要是当面听一个诗人夸自己,也多少会有些尴尬。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唐时蕴真的夸了出来,那萧澜渊估计又得听得恼火。
  “哼。”
  萧澜渊轻哼了一声,又扫了唐时蕴一眼,策马离开。
  马扬尘,尘飘溅向了唐时蕴,他没动。
  傅昭宁差点儿想说萧澜渊,隽王爷,咱能不这么幼稚吗?
  这还报复一下?
  她也没回头去望唐时蕴是不是赶紧起身了,因为这会儿她要是回头再看唐时蕴一眼,只怕萧澜渊会更加醋。
  本来他就已经被醋出幼稚值了。
  唐明蕴跪在那里,直到马蹄声远去,他才抬起头,望着那二人一马远离。
  大门里走出来了一个中年仆人。
  “少爷,快起来吧,您不是说过,昭国皇室中人,不值得您跪拜吗?”
  他伸手来扶唐时蕴。
  唐时蕴慢慢起身,摇了摇头说,“毕竟是我错了,我这只是认错,不是为了跪拜隽王。”
  “少爷您也没错啊,夸奖傅大夫也成了错?”
  “毕竟是过于孟浪了。”唐时蕴苦笑着,“傅大夫是隽王妃。”
  “这都是那两个孩子乱听乱传的。”
  “好了,希望隽王不会因此而怪罪傅大夫。”
  他又望了一下他们离开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要是傅大夫挨了骂,那可真的是我的不是。”
  仆人叹了口气,“少爷,您也是的,这么多年不开窍,怎么一开了窍——”就是喜欢上了隽王妃呢?
  但是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唐时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味就让他闭嘴了。
  唐时蕴恢复了雅秀温和的神情。
  “回去看看祖母。”
  他进了大门,往后院而去。
  东厢,小佛堂。
  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夫人坐在椅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佛堂里香袅袅,炭炉暖暖,很是静谧。
  唐时蕴的到来,打破了这安静。
  “祖母。”
  老夫人睁开眼睛,看到他,笑意泛了起来。
  “时蕴,怎么会到佛堂来看祖母?今天可是有好消息了?找到王息了吗?”
  唐时蕴一听这话就觉得无奈。
  “祖母,您为什么肯定王息就在柘城呢?”
  “柘城离京城近,交通发达,而且,当年王家曾有亲戚就是柘城人,就如同祖母与柘城的关系一样,想要定下来过一段平静,但又不能难以接触消息的日子,柘城是个很好的选择。”
  “孙儿还没找到王息。”
  唐老夫人明显失望。
  “怎么找了这么多年还没找到?那件东西,必然是在王息手里的啊。”
  第970章皇室的血脉
  唐时蕴走过去,搬了张小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替她轻捶着腿。
  他轻声说,“祖母,要不然,我们放弃吧?找到那件东西之后又能如何——”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唐老夫人立即就打断了他。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祖母可不希望再听到你这般没有志气的话了。”
  唐时蕴听到她语气里的怒意,便又沉默了。
  “时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辛苦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现在我们放弃了,那你又当何去何从啊?”
  唐时蕴本来是少年天才,本该是有锦绣前程。
  当年他要是顺理成章,与其他的才子一样去参加科举,以他的才华,很有可能不满二十就能够进入殿试,成为状元郎。
  现在他可能已经为官三年。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都隐藏了自己的风采,没有踏入科举,没有步入官场,到现在已经十年。
  他快二十三岁了。
  要是放弃现在手头的事,二十三岁的他可以说是一事无成。
  “祖母,我们也可以做买卖——”
  “胡说八道,你一个堂堂读书人,去做买卖?是想沦落为满身铜臭的商贾吗?”
  唐老夫人更是生气,拿着佛珠就拍了他一下。
  “你已经忍了十年,避开从前的人,被人嘲笑唐郎才尽,要是真再去当商贾,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何况,你别忘了,你当年是如何答应你祖父的。”
  唐时蕴一时无言。
  祖父临终前,他是答应过,一定在完成他的心愿,带着唐家众人拿到该有的荣耀。
  “好了,我知道是你是累了,所以有时候难免会泄气。”唐老夫人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看着他这张脸,她轻叹口气,“时蕴,当年咱们唐家能够被国师选中,逃出灾祸,当然也得担起国师之托。”
  “国师之托到底是什么?”
  唐时蕴却有些迷茫。
  “那个时候祖父因为事发突然,又病着,一切都乱糟糟的,他听不清楚也记不清楚,国师只说观天象,数十年后会有帝星回归,东擎气数未尽,尚有星火如苗暂被封存,活下来的人将肩负起重任,掀开泥土,助东擎之火再度燎原。”
  这些话,还可能是祖父记不太清楚而加编了一半的。
  那国师给他们的重任又是什么?
  “反正,大赫和昭国曾得东擎巨大的帮助,但是东擎有难时,昭国和大赫都装作不知,一点都没有给予支持和帮助。国师说过,这些人出来,哪怕是到了大赫和昭国暂时生存,也不可入大赫和昭国的朝堂,不可为大赫和昭国的官。”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时蕴没有走上科举的路,没有进入昭国的朝堂。
  “你更不可以,因为你身上流着东擎皇室的血脉!”
  唐老夫人目光坚定地看着唐时蕴,“要不是东擎出了事,你娘有可能会被认回宫,陛下也不得不认。”
  唐时蕴的娘,就是上一任皇女在外不小心中毒,与人欢好,留下来的种。
  那一位皇女因为一系列的事故,失去了继承东擎的资格,后来才由妹妹上位。
  是为东擎女帝。
  可是,现在东擎女帝的血脉应该是断了,真要论起来——
  “你现在可以说是最有资格继承东擎的人,那也才是你最应该走的路子。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为此奔波,在找那些幸存的东擎人,就此放弃你能甘愿?”
  唐老夫人看着唐时蕴,见他有些丧气的神情消失,眼神重新坚定了起来,心里才松了口气。
  每次孙儿一来找她,肯定就是因为有了动摇。
  因为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确实是太难了。
  但她要做的就是给他鼓劲,绝对不能让他就此放弃。
  “东擎当年还送出了包括咱们一家在内的那么多人,这事连女皇陛下都不知道。所以,即使皇长女后来活着,成亲了,有了孩子,那他们也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这是唐家认为唐时蕴更有资格继承东擎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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