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夜黑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元婉如莫名紧张起来:“什么事?”
“我们还没有亲呢,亲了再睡。”
他的嗓音低哑魅惑,她耳朵都发麻了。
话落,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压在她身上的人,浑身灼烫,热量透过被褥传递到她的身上。
她抬眼望去,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发着幽幽暗光,像是黑夜中捕食的野兽,凶猛无比。
元婉如呆了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今天在岐黄斋的时候,我们明明约定好了的,三天亲一次,不是吗?”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认真描绘她弯弯的秀眉:“是三天一次,可是娘子忘了,我们可没说第一天从何时算起。”
“距离上一次亲密,又何止三天。”
“娘子今夜喝了两碗鱼汤,你是解馋了,可是为夫还没有解馋。这会,也该轮到我喝汤了,娘子意下如何?”
说完,他不由她分说,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吻落下来,又急又重,她的一双朱唇像是绽放的石榴花,开得越发红艳,她勉强说出残缺的声音:“无……赖,流……氓。”
话是今天才说的,与前几天有什么关系!
他慢慢吻上她的眼睛,嘴唇下移,精致的耳骨落入口中,她就像那疾风骤雨中的芭蕉叶,不住摇晃着,气息不稳地抗议:“别亲……这里。”
上一次,陆江年就发现了,耳垂和耳后,还有脖子,是她敏感的地方。
他如何肯放过。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他是一个好学之人,闲暇之余,回忆起那一夜的缠绵,他就忍不住在想,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她更快乐。
“为夫最近颇为用功,翻看了一些书籍,有一本书中提到,鬓发垂落的玉颈处,最是磨人,轻点其中,乱人心神,惹人心颤,不知对与不对。”
“纸上得来终觉浅,为夫实在好奇,此处是不是像书中所说那般。”
说着,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就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他坏心眼地流连在这一处,若有似无,辗转反侧,她浑身软塌塌的。
唇齿之间,情生意动,交缠之间,如鱼得水,嬉戏玩闹。
元婉如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发出了暧昧的声音。
他声音暗哑:“娘子的感觉,和书中说的一样吗?”
元婉如羞得像一只煮熟的虾,全身都红了,她恨不得遁地消失。
他这么问,要她怎么答?
她媚意横生瞪了他一眼:“没……有。”
陆江年呵呵笑出了声。
这时候,还犟犟的娘子,怎地这般惹人怜惜。
明明已经软成了一滩水,眼角眉梢的风情藏都藏不住了,却不肯承认。
她被他笑得心慌意乱,娇声斥责:“不准你笑。”
他低头看她,沉声说:“不笑,许是为夫方法不对,娘子再用心体会……”
说完,点墨落笔,耐心描绘着她的唇形,好似她是一道精美的点心,他百吃不厌,忽轻忽重。
元婉如死死捉着手中的被子,手指根根紧绷,感受着唇上的酥麻酸疼,毫无招架之力。
“娘子,这一次感觉对了吗?”
他似乎执着于她的回答,漆黑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渴望和偏执,蓬勃的阳刚气息铺天盖地朝她袭来,她忍不住瑟缩地退了退。
可她人就躺在床上,根本无处可退。
没有听到她的答案,他似乎有些惋惜:“果然,勤学苦练,才能领会书中真谛。”
陆江年拉着她的手,穿过松散的衣襟贴在他的灼热的肌肤上,压向他滚烫的胸膛,掌下健硕的肌肉线条,力量感十足,她忍不住捏了一下。
不太清醒的脑子,此刻蹦出一个念头。
此人,在色诱她。
他一改方才的温柔缠绵,势如破竹般缠着她,让她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她在其中浮浮沉沉,目眩神迷。
“这一次呢?”
她浑身又热又软,被窝里的脚趾的不由自主蜷缩起来,平日清澈的眼眸氤氲着细碎的眼波,楚楚可怜看着他。
真是要人命!
元婉如不敢再嘴硬下去,再这么亲下去,撑不住啊。
“很……好,停下……”
等到了想要的答案,陆江年停下来。
他……要憋成圣人了。
三天来一次,他抗得住吗?
过了许久,两个人的气息平复了许多,他才道:“果然,读书使人开智,为夫还需继续钻研精进。”
或许,改日将她撩拨得不能自拔,不必等到明年元宵,他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第116章 书房到底藏了多少不正经的书
元婉如抬眸,看到他俊美的脸庞,长眉入鬓,脸上没有了在外人跟前的清冷疏离,眉宇间散发着餍足的春情。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随意弯着一个弧度,戏谑看着她。
这个人,的确长得好看。
但是,她却有种想打死他的冲动。
“你书房里到底还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书,马上给我扔掉。”
好好一个端方公子,如今被教成什么样了?
亲什么地方,飘飘欲仙,书里这般露骨吗?
他再钻研下去,她如何招架得住?
陆江年笑得格外愉悦:“孔子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为夫求学为乐,娘子怎么能阻止为夫上进呢?”
她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什么人,他把好学的精神用在这上面了,羞不羞?
“你也好意思把孔子扯进来,这种……事情,如何能和圣贤之语相提并论,你也不怕夜里孔子入梦骂你一顿。”
他笑得春心荡漾,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他可别来,我只想娘子入我的梦,旁人还是免了吧。”
算了,说不通。
若有机会,她真该去书房好好看一看,这个人到底都藏了多少不正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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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时候,值夜的留雁小声在寝室的门前说:“大公子,玄青找您有急事。”
陆江年马上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眸里一片清明,根本不像一个刚刚睡醒的人。
他轻手轻脚起身,穿戴好衣服,才走了出去。
“守好夫人。”
留雁低头应:“奴婢知道了。”
中秋过后,月色寂寂,稀稀落落的星光点缀在空远的黑夜中,廊下的灯笼依旧通明,玄青一身青袍候在眠月阁门外,凉风徐徐,他的脸色比夜风更凉。
陆江年目光沉了沉,玄青上前两步,一脸凝重地说:“容恕,死了。”
死了?
他面露疑问看向玄青:“谁杀的?”
玄青有些憋屈,有些郁闷,只得实话实说:“不知道。”
陆江年十分意外,这个答案,是他想不到的。
按道理,他的人应该从容恕离开忠勇侯府,就盯上了容恕,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如何杀人?
“说说。”
玄青难免有些垂头丧气,跟着陆江年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把差事办得虎头蛇尾。
他语气沮丧:“我们总共四个人盯着他,一路上并无异状,容恕回到云间寺,便让小沙弥给他包扎伤口。”
“他在屋里骂骂咧咧许久,然后吃了晚膳,就歇下了。”
“晚膳后,再无其他人进出过他的禅房。”
玄青顿了顿,接着说:“四更天的时候,小沙弥到他房中添水,才发现容恕倒在了床榻上,身子都有些发硬了。”
陆江年思索片刻:“这么说,容恕大概在二更到三更这个时段被杀。”
“没错。”
事发之后,他们立即潜入禅房,查探了所有地方。
奇怪的是,禅房没有暗门,旁人也不曾进去过,容恕究竟是怎么死的?
陆江年又问:“一应饮食香炉等,都查了?”
玄青点头,这些细节,他们不会漏掉的。
“并无异状,查不到任何中毒的迹象,看着他就像是忽然睡死过去的。”
睡死过去?
有意思,陆江年已经抓住了重点,莫非这又是蛊吗?
只是,他身边虽然有医术高明的大夫,那人却不懂蛊。
他忽然回头,看向内室的方向,不知道娘子感不感兴趣。
虽然两个人没有明确挑明,但是彼此心照不宣,自家娘子的秘密中,绝对包括一条,她懂医道,也了解蛊毒。
“让人报官,给我盯好容恕的尸首。”
“是。”
-
元婉如起来的时候,陆江年已经捧着书,在外间等着她一道用膳了。
看到他在看书,她心中一个“咯噔”,这书,是正经书吗?
她本来要走向膳桌,却忍不住脚下一个拐弯,来到了临窗书案后的椅子中,悄悄站在他旁边,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