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的唇上抹了粉色口脂,上唇处的口脂被咬掉了,樱唇依旧水润,却微微泛肿,令人遐想。
他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发烫。
刚才,真的是鬼使神差。
她想咬他,他只是在反攻。
他不是故意轻薄她。
元婉如睁开眼,对上他幽暗的目光,安然娴静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凶悍无比。
“陆江年,你看什么?”
这个臭男人,难道还想再亲一次吗?
方才是意外,她能原谅。
但他现在又是什么眼神?
她瞬间又升起了想打人的冲动。
陆江年脑子有些乱,他连忙挪开两步,移开视线,看向漫无边际的花海。
“这里不错吧。”
元婉如哼了一句,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是不错,但是你突然把我带到这里来,又是什么意思?”
她今天可是打算来采菊花的。
出门前,她提前让庞嬷嬷准备了好几个篮子了,刚才在马车之上,她和陆芸她们都说好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玩耍,体验一下采花的乐趣。
她们主仆加起来,人也不少了,可以摘不少的新鲜菊花,拿回去做菊花糕。
多余的,晒干之后还可以泡茶,做菊花枕。
之前想得有多好,现在就有多郁闷。
她手边什么工具都没有,摘了花放哪里?
想着想着,不免又生气了。
都怪这个人,好好的发什么疯。
“我今天要采菊花,篮子都在马车上了,现在我们什么都没带,有花又能怎么样?”
陆江年没想到这一茬。
只因为昨夜被她冷漠的态度刺激了,他才冲动一下,把她带来这里。
今天的种种,都是他理亏,他清了清嗓子,指着来时的路说:“你原来要去的地方,我知道,是回马坡南边的平台,那里也有一丛菊花。”
“但是那里的菊花知道的人很多,如今早就不剩什么了。”
“而这里,是玄青好不容易发现的,少有人来。”
“来这里的路,有些崎岖,马车上不来,人也不好走,若不是我带你来,你定然找不到。”
这些话,颇有邀功的嫌疑。
元婉如不买账,她翻了个白眼:“即便这里再好,我也带不走啊,不过是看一看罢了,我今天出门的计划,全都被你打乱了。”
她出门又不是为了赏花。
是这个道理,陆江年说不过她,无奈问她:“你想怎么样?”
元婉如指着开得正好的菊花,扬起下巴:“你必须亲自帮我摘花,还要妥善带回去,不能弄坏了。”
“如果你做到了,今天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那模样,有些像一个颐指气使的地主,正要压榨她手下的佃户。
陆江年却松了一口气。
他挑眉:“等着。”
说完,他信步朝花丛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路,他置身在金色的浪涛之中,回眸朝她笑了一下,眉目肆意张扬。
阳光之下,花海之中,他一身紫色锦袍,俊逸的面容此刻格外柔和,看着她,笑得潇洒。
说不清,是景色迷人,还是人更迷人。
元婉如的心,跳动得有些乱,她觉得,这日头很是晃眼。
“看好。”
他高声喊了一句,元婉如本以为,他会弯腰摘花,却见他从腰间抽出软剑,身姿矫健,剑光闪动,仿佛一条金光闪闪的龙,游走在花间。
然后,他右手一扬,那些被剑气斩断的花枝,一起飞向天空,然后,他转手一推,空中的花朝她这边的空地飞来。
漫天花雨,美不胜收。
他的动作优雅流畅,让她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实在,太帅了,就像在看武打动作片,而他,是独步天下的英雄,熠熠生辉。
不知不觉,陆江年已经削了好大一个角落,元婉如连忙大喊:“行了,你停下来。”
陆江年回头看她,她朝他招招手:“已经很多了,总不能都摘完吧,那样太霸道了。”
脚边落下的花,堆得层层叠叠,她有些担心,陆江年带不回去,那岂不是白摘了?
多浪费。
陆江年一个腾跃,轻飘飘落在她的身边:“那不摘了。”
“够是够了,你带得回去吗?”
对上她质疑的目光,陆江年淡淡笑了笑:“放心,小事一桩。”
他放下软剑,利落地解开腰带,然后脱下外袍,惊得元婉如连声制止:“哎,你脱衣服干什么?”
荒郊野岭,他不会是兽性大发吧?
她的想法写在脸上,陆江年失笑道:“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这件外袍,能兜住这些花枝,还不会弄坏。”
饥不择食?
元婉如冷笑:“不知道刚才是谁,亲了还想亲,这会倒嫌弃上了。”
她长得这么好看,难道委屈他了,她不服。
陆江年低头干活,并没有搭理她,他手脚飞快,捡起花枝整齐叠在衣服上,不一会,就捡了快一半了。
元婉如不满意他的态度,继续追问:“你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还想亲?”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刚才她睁开眼时,他那个眼神,明明带着一点欲色。
陆江年猛然抬头,放下手中的花,势如猛虎一样朝她走来,元婉如忍不住后退一步,却被他的长臂环住了腰。
“别退,踩到花了。”
嗓音有些暗哑,十分撩人。
他的目光,非常具有侵略性,盯着她的唇,问了一句:“想亲,你就给亲吗?”
第64章 荷包里装了什么
元婉如捂着嘴,不住摇头。
他还真敢想,而且还问出了口。
陆江年面上十分平静,他轻轻将她推到一处空地:“做不到就别问。”
然后,又弯腰去捡花了。
元婉如心跳如雷,说不清什么感觉。
他什么意思,难道她给亲,他就要亲吗?
他真的越来越不纯情了。
不过,后面的时候,她十分安静,不敢再乱说话了。
这个男人,可是武功高手,若是真激得他狂性大发,吃亏的就是自己。
她选了个干净的地方,垫了块帕子,坐下来,静静等待。
太阳渐渐向西,周围十分一片寂静,只有马儿偶尔打喷嚏的声音,和阵阵风声。
她置身其中,差点忘了这里是古代了,这样悠闲安逸的环境,闭上眼睛,她竟然昏昏欲睡。
分不清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推了推她,她才睁开迷蒙的双眼:“嗯,有急诊吗?”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得惊为天人的脸,她也瞬间清醒了,这里可不是医院。
“急什么?”
陆江年一下子没听清,元婉如却已经站起来了:“你都收拾好了?”
地上的花,全都包在了那件紫色衣袍里,也亏得他长得高,衣服料子也多,还真是用一件衣服就解决了难题。
“那你怎么回去?”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陆江年居然已经穿上了一件天蓝色锦袍了。
“你衣服哪里来的?”
她惊讶地看着他,他则故作神秘地说:“你猜。”
他才不会告诉她,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他让玄影快马加鞭去城里买了一件外袍。
-
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庞嬷嬷焦急地等在门房那里,看到他们回来,长舒了一口气。
若不是今天有事,大少夫人和大公子,一夜不回来她都不急。
“大少夫人,山楂和喜鹊,已经被大夫人拿下了。”
陆江年扶着她下马,听到这话,忍不住问:“因为何事?山楂是谁,喜鹊又是谁?”
庞嬷嬷简单说了几句,陆江年看了元婉如一眼:“这是你的计?”
元婉如给了他一个冷眼:“乱说什么,有人要做坏事,我还能拦得住吗?”
“你帮我把花送回聆水居,庞嬷嬷,我们这就去望春堂。”
陆江年却指着门房的一个小厮道:“听到大少夫人的话没有,花送到聆水居,轻拿轻放,若坏了一朵,我找你。”
小厮从陆江年手里接过一大包的花,诚惶诚恐,一朵都不能弄坏,好难啊。
元婉如嗔了他一眼:“别听他的,你小心拿去就行,坏了也不找你。”
庞嬷嬷看出来,大公子是不放心大少夫人,非要跟去望春堂呢。
真是太好了,别以为她老眼昏花,她早就看出来了,大公子的眼,就没离开过大少夫人。
今天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
好想知道,又不知道问谁,她有点抓心挠肺。
-
望春堂里,陆老夫人、汪敏、周芳,已经坐在堂上。
梁雨淞,也安安静静坐在一张圈椅上。
陆江年和元婉如进来之后,陆老夫人十分不满,率先发难:“你们大房的架子越来越大了,抓住两个奴婢,汪氏不让处置,不让审问,非要等世子夫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