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段清枫送至门口:“沈少,多谢援手。是迟故牵的线吧?事成后该有的一分不少,不会亏待您的。”
沈书澜眸色沉了沉,只应一声“嗯”,便疾步上车。
沈书澜一把挥开门口的肖决,猛地推开门 --
瞳孔骤缩。
迟故正半跪在段凌霄腿间。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暴怒轰然炸开。
迟故触电般抽回手,抬眼撞见段凌霄脸上毫不掩饰的得逞。
被摆了一道。
段凌霄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看着沈书澜一把将迟故从地上拽起,眼神充满赤裸挑衅,嘴角都噙着胜利者的愉悦。
“你出去。”沈书澜隐忍着怒气,直接叫来肖决,“把他带到车里。”
第127章 打手心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是他疏忽了,没算到段凌霄会猝不及防地给他来这么一手。
临走前那最后一眼烙在迟故眼底:隔着七八米的距离,两个顶级的alpha无声对峙,空气里充斥着无形的硝烟,信息素激烈碰撞的压迫感几乎化为实质,令人窒息.....
迟故重重陷进冰冷的车座椅背,闭上眼,他当时穷尽思虑,也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破局之法。
多说多错,最终还是沉默地离开了,绝不能让沈书澜洞察他真正的意图,否则,沈书澜肯定会阻拦他。
车身轻微的晃动都能让他心头惊跳。
快十分钟了,沈书澜还没有出来。迟故第一次尝到“坐立不安”的滋味。
段凌霄……无非是想借机泄愤,他们之间真正的交易,是不会透露给沈书澜的,但“不行”那句话……迟故有些头疼。
车门被拉开,沉沉的重量压下来。
迟故瞬间坐直,几乎是下意识地舔了下有些干燥的下唇,侧目望去,视线精准地捕捉到沈书澜唇角那抹细微却刺眼的破损。此刻担忧压过了心虚:“您……没事吧?”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沈书澜周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低气压,下颌线绷得极紧,那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等回到那间熟悉的卧室,迟故刚想转身去拿医药箱,手腕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猛地攥住。
沈书澜一言不发,直接将他拽进了宽敞的浴室。
“脱。”
命令简短、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迟故没有任何犹豫,动作利落地扯开衣物,很快只剩下贴身的淡蓝色平角裤。
清瘦却有着流畅肌肉线条的身体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沈书澜背对着他,沉默地给浴缸放水。
“您别生气,我们……”迟故试图开口,声音有些发紧。
“进去。”沈书澜转过身,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钉在他身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洗干净。”
所有辩解都被堵在喉咙里。
他沉默地踏入水中,温热的液体包裹上来,却丝毫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沈书澜就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顶灯的光源,形成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他灼灼的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刮过迟故浸在水中的皮肤。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直到迟故感觉水温都开始转凉,那冰冷的声音才再次砸下来,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碰哪了?”
迟故心头猛地一缩,他双臂环抱着曲起的膝盖,将身体缩紧,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藏起来,避开那几乎要将他穿透的视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才低低吐出两个字:“手。”
隔了半晌,又问:“还有呢。”
那沉稳的声线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颤抖,然而迟故同样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察觉到半分。
迟故摇头,“没有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固执的清晰。
沈书澜胸腔起伏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嗤,那声音像鞭子抽在迟故心上,“我们离婚了—”
他看着迟故苍白的脸,那句更伤人的话在舌尖滚了滚,终究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只余下冰冷的失望,“所以你就这样……迟故,你真有‘出息’。”
“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一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着,迟故从没感觉时间是如此的慢,每一秒都煎熬。
等倒计时只剩下十秒时,沈书澜眼底最后一点克制彻底碎裂,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手猛地探入水中,一把攥住迟故的手臂,将他整个人从水里狠狠拽了起来!
“哗啦——!”巨大的水花炸开,四溅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迟故的身体被这股蛮力带得踉跄,迈出浴缸,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浑身湿漉漉的,水珠沿着皮肤蜿蜒着,正滴答滴答向下流淌。
沈书澜的呼吸有些粗重,命令道:“手伸过来。”
虽然不知什么意思,迟故还是把右手抬起。
沈书澜眸光微动,右手的那点烫伤还没完全恢复,医生说可能是自残行为.......
“那只。”
迟故乖乖换了只手,是那只戴着戒指的手。
悬在空中。
在他迟疑中就望着沈书澜环顾四周,找了个趁手的‘工具’,捏着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你和他在一起待了15分钟,15下。”
迟故原本蜷缩的手掌听了后主动摊平,诺诺道:“那之后您会原谅我么?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您。”
虽然这话听起来干巴巴的没有什么说服力,但迟故说的很真诚,恨不得把他的心掏出来给人看,那颗赤诚的心脏都在为谁跳动。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抽打声。
“啪啪啪——”
那是一条细长的,比较有柔韧度的黑色扩香棒。
四五下后,粉嫩的掌心立刻浮上淡淡的条痕。
然而这场惩罚下,没有人好受。
沈书澜打到十下就下不去手了,将东西泄愤一般甩到地上。
啪一声吓了迟故一跳,条件反射性的手心疼。
迟故抿着唇,望着躺在地上的工具,他默默走过去捡起来重新递到沈书澜手中,小声道“还没完……”
迟故那略微仰视的眼神分明说着,打完了就要原谅我,不许反悔。
沈书澜再次扔掉,只不过一只手倏地摸上对方臀瓣,五指张开用力捏了一把。
吓得迟故吞了口口水,感觉那力道像是要把他肉揪掉。
迟故的喜欢他怎会不知?
但对方屡次的隐瞒,甚至还和姓段的搞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视而不见。
“我这几天有要紧事要处理。”沈书澜声音绷紧,像拉满的弓弦,“你能不能安分点?”
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尽量顺着他,不要否定也不要试图掌控他,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去。
沈书澜捏了捏眉心,可他实在是分身乏术,不可能时刻都盯着人,至少最近不行。
迟故这不管不顾的执拗劲儿,像钝刀子割肉,磨得他心累。
“一周,就一周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会尘埃落定。”沈书澜保证道,他隐约能猜到迟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谋划着什么,“迟故,无论你要做什么,都给我停下。”
“听到没?”沈书澜见迟故不应,有种人就在眼前但随时都会消失的错觉,令他隐忍到极致的神经爆发,捏着人的下巴语气粗暴道:“你以为我不想罚你么,嗯?我恨不得现在把你的屁股打烂,让你没法走路,关在家里哪都不准去。”
“我是怕你出事,你再像上次那样动不了说不了话,让我怎么办?”沈书澜低沉的嗓音中少了些强势,最后多了些难以遏制的颤抖:“不要给我添乱了,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我会很累的。”
“对不起。”迟故突然有些心疼,他抱着沈书澜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沈书澜深呼吸几次后,整理好情绪将迟故推开,义正言辞道:“你没错,我不是说了,我为你做的事情都不是白做的,以后你要还的,知道么?”
迟故咬紧下唇,胸口闷的发疼, “.....嗯。”
下一秒,沈书澜攥住了迟故戴着戒指的手指,摸到迟故戒指的瞬间,迟故警惕地想要缩回手,同时手紧握成拳头。
但手腕被人捏住,握拳的指头被一根根掰开。
“别......”迟故恳求道,但沈书澜不由分说地将戒指抢了过去。
“这个没收,等我们重新结婚那天,我再还给你。”沈书澜将戒指攥在手心,“记得日期吧,7月16日。”
说罢便转身离开,只给迟故个决绝的背影。
迟故盯着手指上空落落的位置,总感觉那处已经有了一小圈戴过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