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镜中的迷宫更是开始崩塌,石室的墙壁一块块碎裂,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造化小儿得意地笑道:“你的原神,我收下了!”
说罢,小杖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天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飘去。
“住手!”紫薇大帝怒吼一声,周身仙气暴涨,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朝着造化小儿冲去。
然而,造化小儿只是轻轻挥手,一道黑色的屏障便将紫薇大帝弹开。紫薇大帝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天君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想起了自己寻找多年的那场神魔大战,想起了分身时的痛苦,如今,他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另一半分身胡作非为!
天脉在他体内沸腾,身体却动弹不得。
“不自量力!”
造化小儿冷哼一声,随手甩出一道冰锥,朝着紫薇大帝砸去。
紫薇大帝侧身躲开。
“这速度还不算太慢。”
造化小儿微微有些惊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手中的小杖快速挥舞,召唤出更多的冰刃。
幽冥王也没有闲着,他重新召回酒葫芦,大喝一声:“破!”
酒葫芦中喷出一股黑色的酒水,如同一条黑龙,冲向镜面的虚空中。
酒水所到之处,发出“吱吱”的声音,镜像里的虚影也匆匆闪过。
而紫薇大帝则趁机在一旁施展秘术,一道道神秘的咒文从他口中念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图,试图稳定即将崩塌的空间。
战斗愈发激烈,整个镜渊都在剧烈摇晃。
在造化小儿强大的冰系法术面前,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天君的身上多处被冰刃划伤。
就在天君感到体力不支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命魂似乎与镜像的灵力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这种共鸣越来越强烈,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
而与此同时,玖鸢那边也发生了变化,她的命魂同样光芒大盛,与天君的光芒遥相呼应。
原来当年,另一半分身只是拿走了他的丹田,而从玖鸢身上吸收的凤凰火焰竟然留在了天君分身的体内。
造化小儿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不可能!凤凰火焰,怎么可能会在你的体内!”他不再恋战,收回法术,准备逃离。
但紫薇大帝和幽冥王岂会让他轻易得逞,两人强撑着伤势,联手发动最强一击,拦住了他的去路。
“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紫薇大帝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光剑,朝着造化小儿斩去。
幽冥王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施展禁术,无数星辰之力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造化小儿困在其中。
紫薇大帝和幽冥王则趁机将的灵力注入光剑和牢笼之中。
强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镜渊都被光芒笼罩。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造化小儿的虚影发出一声狂笑,消失在镜像中。
镜象的崩塌仍在继续,而且比之前更加剧烈。
幽冥王焦急地喊道:“快找出口!再不走,我们都得永远困在这里!”
众人顾不上喘息,开始在这即将崩塌的迷宫中寻找出口。
紫薇大帝看着手中微微发烫的玉佩,突然想起千年前天君嵌入镜壁的玉佩碎片。
他心中一动,带着众人朝着记忆中碎片所在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不断有石块从头顶掉落,地面也在不断开裂。
终于,他们找到了那面镶嵌着玉佩碎片的镜壁。
紫薇大帝将自己的玉佩贴了上去,玉佩与碎片瞬间融合,镜壁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传送阵。“快,都进去!”紫薇大帝大喊道。
众人来不及犹豫,纷纷踏入传送阵。
就在最后一人进入的瞬间,整个镜渊彻底崩塌,巨大的石块和汹涌的灵力将这里掩埋。
而传送阵光芒一闪,将众人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传送阵的光芒渐渐消散,众人的周围出现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
天空中,那轮血红的太阳依旧高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远处,隐隐传来阵阵风沙的声音。
“这里是……凡间?”幽冥王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
紫薇大帝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没错,造化小儿说的灭世之火正在肆虐,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法,还有那重生之火……”他看向紫薇大帝和幽冥王,才发现已经变成凡人,没有半点法力.
眼前是一片沙漠.......
第205章 叠影成画
哀牢山腹地,云气如墨泼宣纸,在天际洇出层层叠叠的灰紫色。
玖鸢想起什么,手握着半卷残缺的《祭鼎录》,把《哀牢山图鉴》与《祭鼎录》对照着看,她指尖拂过图上“昭月廿三年”的朱砂批注,忽觉这两本貌似不相干的古籍有某种连接。
哀牢山腹地的瘴气裹着腐叶腥气漫过断碑残碣,玖鸢膝头摊开两卷古籍,指腹摩挲着《哀牢山图鉴》泛黄的绢面。
那上面用青金石研磨的颜料绘着蜿蜒山形,某处断崖旁歪斜写着“象鼻山”三字,朱砂圈点的批注旁,还附着半幅模糊的兽形图腾——竟是条缠绕鼎炉的巨蟒。
她将残破的《祭鼎录》覆上去时,风突然卷着砂砾扑来,两本书页哗啦翻卷,露出夹层里暗褐色的斑痕。
“昭月廿三年”的朱砂批注在两册古籍里同时出现,《图鉴》上记着“是岁山崩,吞月崖现玄铁棺椁”,而《祭鼎录》残页边缘,歪歪扭扭刻着“双生噬鼎,血祭乾坤”八个篆字。
玖鸢指尖微颤,发现两本书边缘的毛边竟能严丝合缝地拼接,仿佛原本就是同一卷书。
更诡异的是,《祭鼎录》内页空白处,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青色的水痕,渐渐勾勒出一幅舆图。
那些蜿蜒的线条与《图鉴》上的山脉走向重合,却在“象鼻山”处延伸出地下暗河的标识。
当玖鸢凑近细看,水痕突然化作缕缕青烟,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符篆,她贴身处放着的蟒蛇仙的灵珠微微发热,透过衣服还能看见绿色的光。
“娘亲,那是什么?”
玖鸢这才想起那颗一直贴身放着的长蟒蛇仙化成的灵珠,她也才惊觉道:“娘亲这是什么记性,竟然我这件事情忘记了。”
“什么?”
“长蟒蛇仙在化成灵珠前托我把他的灵珠浸泡在‘天泪池’里,我竟然给忘记了。”
“娘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很久很久以前.........”
“会不会过期了?”
山风掠过她乌黑的长发,带起一小撮发丝。
玖鸢指尖抚过《哀牢山图鉴》泛黄的纸页,忽听得身后传来抽气声。
回头见茁茁踮着脚,圆眼睛瞪得像铜铃,粉扑扑的小手指几乎戳到书页上:“娘亲,你看!”
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图鉴左下角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座焦黑的废墟。
断壁残垣间缠绕着暗金色纹路,竟与《祭鼎录》扉页的蟒纹如出一辙。
玖鸢用左手一抬,本想铺平再仔细看,两本古籍从膝头滑落,正巧以诡异的角度重叠——那废墟图案瞬间变得鲜活,断墙里钻出几缕金红火焰,分明是双笙火焰燃烧的模样。
“从前没有这个!”
茁茁晃歪头戳了戳图案边缘:“就是!”
玖鸢盯着残卷上“咸都废墟”四字,心下一凛。
“这个地方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忽觉眼前光影扭曲,两本古籍重叠处腾起袅袅青烟,焦黑废墟竟在烟雾中舒展,化作一片熊熊火海。
“娘亲!”茁茁指着图鉴说道,“那些影子在动!”
热浪扑面而来,玖鸢瞳孔剧烈收缩。
火海中浮现出幢幢人影,甲胄相撞的铿锵声混着孩童啼哭,不断传来。
她看见一群黑衣蒙面人举着染血的弯刀,追着正在逃命的母子。
那孩子眉眼清秀,回头一看,眼里满是惊恐,他竟与身边的茁茁有七分相似。
“这是...萧家灭门...”玖鸢喃喃自语。
记忆如潮水涌来,昭月廿三年那场屠杀,坊间传闻是木府为夺兵权痛下杀手,可眼前场景里,黑衣人的佩刀上分明刻着云纹——那是皇室私军的徽记。
“娘亲,他在看我们!”茁茁嘴里的他就是图鉴上的那个男孩,就是茁茁的父亲萧烬。
火海中的孩童约莫
七八岁的样子,他转过头,清亮的眸子穿过重重火海与玖鸢对视。
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冲天火光,却比寒冰更冷,像一柄淬毒的匕首,直直插进她的心。
窗外惊雷炸响,古籍突然剧烈震颤,书页如蝶翼翻飞。
玖鸢一把将茁茁护在身后,却见那孩童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呢喃在屋内回荡:“因果循环,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