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彩月远远缀在后面,不敢靠得太近。
  巫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说:“小样,还挺谨慎。”他刻意放慢脚步,锦盒在他手中稳稳当当。
  “哎哟!”他突然脚下一绊,身子晃了晃。
  彩月一惊,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又赶紧停住,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
  巫师稳住身形,假装没发现,掸了掸衣摆,继续往前走。
  “这宫里的路啊,也不知道是谁修的,这么不平整,差点儿摔了太后娘娘的宝贝。”他嘟囔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彩月的耳朵里。
  巫师走到一处假山旁,突然左拐,他环顾四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粉末,洒在了锦盒上,又迅速恢复原来的样子。
  从假山背后绕出来啊,嘴里喃喃自语道:“这皇宫可真大,这没有一个带路的,还真会找错。”
  彩月连忙藏到一棵大树背后,心里暗骂:“真是土鳖,连路都不识!”
  南疆法师抱着锦盒朝笔趣阁走去,彩月保持距离紧随其后......
  第67章 遗忘遗忘都遗忘
  南疆巫师回头瞅了一眼,等到再回头看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次是真踩空了。
  “哎哟!”他抱着个锦盒,一个绊脚摔到了翊衡跟前,还好没撞到皇上。
  翊衡本就被群臣反对他去哀牢山的事情心烦意乱,喝道:“大胆!什么人如此慌张!”
  巫师一抬头正好和皇帝撞了一个对眼,他急忙“咚咚咚”对着地面就是几个响头,额头都红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原来是南疆巫师呀,朕还以为撞见鬼了呢,起来说话,这是急着要去投胎呀?”翊衡还正为了蛊虫的事情要找南疆巫师问问,没成想他就撞在这枪口上了。
  巫师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心想:“完了,完了,人要是倒霉,喝一口水都会噎着。”
  他双手仍紧紧抱着锦盒,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皇上,小的实在是无心冒犯,刚刚……刚刚看到了些异动,心里一慌,才乱了分寸。”
  翊衡故意厉声道:“异动?什么异动能让你这南疆来的巫师慌成这副模样?莫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朕还要问你这‘红豆蛊虫”怎么会在朕的脑子里?”
  巫师“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皇上明鉴,这……这蛊虫之事只是小的一时失手。”
  “失手?”翊衡故意提高了嗓门,听见南疆巫师口中念念有词道:“遗忘遗忘都遗忘,随我的节奏都遗忘。摇摆摇摆再摇摆,随我咒语都摇摆。一起摇摆----”
  翊衡心里其实还对这南疆巫师心存感激,正是这“情蛊”才让他意识到他对玖鸢不仅仅是喜欢,更不是那种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可谁能想到,南疆巫师这几句莫名其妙的咒语,就像有股神奇的魔力,直直钻进了翊衡的耳朵里。
  原本还一本正经的皇帝,脑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一下,开始发癫了。
  “左边一个龙抬头,右边一个蝎子摆尾!”
  翊衡的嘴角抽了抽,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下了降头,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脚尖点地,一个太空步滑了出去,差点没撞到一旁的“掌印太监”。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掌印太监心里嘀咕,一脸茫然地看着翊衡。
  翊衡的腰肢也开始轻轻扭动,那模样,哪还有半分皇帝的威严,活脱脱一个癫公。
  一个女声说:“皇帝该不会疯掉了吧?”
  一个男声道:“淡定,淡定!”
  “闹够了吗?”
  突然,这节奏被一个声音打断,接着传来:“太后吉祥!”的声音。
  “皇上,你多大的人了,还没一个正形?”太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原来彩月走后,太后老是不放心,果然看到了这荒诞的一幕,她转而向南疆巫师说道:“哀家让你办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南疆巫师连忙用手护住锦盒,生怕方才撒的那粉被太后发觉。
  南疆巫师心想:“这锦盒明明就下着鲛人族的咒语,这个歹毒的太后要害我家小主,又不能当面揭穿,我只好用这巫咸族的蛇皮粉暂时封住这咒语,没想到还没送到就发生了这些。”
  南疆巫师的脑子在快速思考着对付太后的办法,没想到翊衡先开口问道:“这锦盒里是何物?”
  太后看了一眼盒子,情真意切地说道:“这还是哀家当年答应先帝送给未来儿媳妇的信物,今天,哀家
  差法师把此物送给大祭司,哀家左思右想,皇上对鸢儿一片痴情,而这人世间最难得的便是这样的真情。”
  太后心想:“这玉佩送给那个妖女,她是万万不会佩戴的。不过,只要是放在妖女房里,总有机会吸食翊衡的真情,如此的真情,又是炼制‘天泪珠’上好的材料。一旦我鲛人族有了这样的珠子,就不怕龙族的欺辱。”
  翊衡皱了皱眉,对太后的这番说辞半信半疑,目光看向那锦盒,他向来是不太信任这个太后的,只是他从九岁就被养在太后宫中,对她只是听从而已。
  翊衡见状,心中一动,他本就对这锦盒有所怀疑,此刻见巫师这般举动,更加笃定其中有诈。
  “且慢,这锦盒朕要亲自查验一番。”说着,他伸手便要去拿锦盒道:“既是如此重要的信物,母后可否让朕瞧瞧?”
  太后心想:“这玉佩要是能让皇帝亲手给给那妖女,也省去了这这中间的许多周折。”
  于是对翊衡说:“皇上要瞧瞧就瞧瞧,这本就该皇帝亲手送给鸢儿。”
  南疆巫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双手把锦盒呈上。
  当翊衡打开锦盒的瞬间,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紧接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翊衡没有发觉这玉佩有什么不妥,顿时对刚才自己怀疑太后而感到懊悔,心想:“朕不该把母后想得这般不堪,许是她想通了,接纳了鸢儿,毕竟还是一家人。”
  于是对南疆巫师说:“就照太后的意思送到笔趣阁。”
  又转身向太后行了一个礼道:“母后,儿臣告退了!”
  然后转身离去,“掌印太监”只好屁颠屁颠跟在皇帝的身后。
  “掌印太监”边走边想:“这离交差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总是还没有机会,别说盗那‘七宝璎珞’就连近那大祭司的身都很困难。”
  南疆巫师弱弱地问了一句:“太后娘娘,这锦盒还送吗?”
  太后这才缓过神来说道:“送,怎么不送!这也是皇帝的意思!”
  彩月在太后耳边耳语了几句,太后看着南疆巫师远去的背影,嘴角流出一丝坏笑道:“这个好玩!”
  南疆巫师手捧锦盒,还时不时朝后张望,确认这次没有彩月的跟踪后,才拐进了玖鸢的内室,这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
  巫师才抬脚进门槛,闻到屋内飘出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玖鸢盘腿坐在蒲团上,面色苍白,眉头紧锁。
  她身周漂浮着两团颜色各异的火焰,一团赤红如血,炽热狂暴;
  一团则呈现出一种幽深的蓝色,寒冷而神秘。
  两股火焰相互交织,时而碰撞,时而融合,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弧光。
  玖鸢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双笙火焰!”
  南疆大祭司站在不远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主人竟然拥有上古的“双笙火焰”,如此强大的洪荒之力。
  两股火焰在玖鸢的丹田中相遇,它们相互缠绕,相互融合,最终形成一个阴阳鱼的图案,缓缓旋转着。
  玖鸢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感到体内的灵力充盈无比,内伤也治愈了许多。
  玖鸢方才早就看见南疆巫师手捧着一个锦盒进来,便问道:“何事?”
  第68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大祭司走到玖鸢面前,缓缓说道:“主人,在下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法师但说无妨!”玖鸢的面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南疆巫师把方才发生的一切与玖鸢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玖鸢反问巫师道:“这‘红豆蛊虫”没有办法除掉了吗?”
  南疆巫师面露难色道:“主人,这.......”
  “有话直说,别说半截话!”
  “陛下的情根太深!”南疆巫师摘下面具,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缓缓解释道:“主人有所不知,这红豆蛊虫,乃是上古奇蛊,它专以人心底最纯粹的情丝为食。陛下对主人情根深种,蛊虫扎根越深,吸食的情念越浓,便愈发难以拔除。强行驱逐,只会引得蛊虫发狂,届时陛下周身经脉皆会被其啃噬,神仙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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