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虽然,已经清楚他不是真正的伏章远,由于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和姓名,只能继续这般叫着。
尧安帝看着被两个宫卫拖上前,并强按跪地,头戴黑色面具,缺了右臂,满身狼狈不堪的伏章远,握紧拳头,咬牙强忍着真上前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猩红的双眼恶狠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尧安帝这才厉声下令;
“摘掉他的面具!”
“是——”
其中一宫卫答应着,就伸手粗鲁的揭下伏章远脸上的黑色面具;
接着,一张除了双眼、鼻子、和嘴巴外,布满骇人陈年烧伤的面容暴露在尧安帝面前,立即听到一阵抽气声,看来有人被这张可怕的脸吓得不轻!
不过,尧安帝盯着这张,可以算得上丑恶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便不由冷笑出声;
“真是煞费苦心,为了顶替伏章远的身份,你竟将自己烧成这般德行!”
“你……”
很显然,尧安帝说出了事实!
让神情看似非常淡定的伏章远眼露诧色,想要说什么,却又乖乖闭嘴。
“说吧,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在我元启兴风作浪?你若老实交代,朕可……”
“陛下能饶我不死?”
尧安帝的话还没说完,跪在地上的伏章远,抬起头,咧着嘴笑问;
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他依旧嚣张自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好像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
突然,满心怒火的尧安帝,盯着他同样露出一丝冷笑,甚至用话试探道;
“你不说也无妨,朕只需多花些时日证实一番便可得到结果!”
霎时,伏章远如鬼的面色一寒,咬着牙怒问;
“六皇子对你说了何?”
“那野种……虽只说了一半儿,可朕要拿此事大作文章,咱们谁也别的消停!”
‘咱们’两个字,让伏章远破防,脸色一变,神色激动的挣扎着大喊;
“本王行事与他人无关,要杀要剐陛下只管来!”
本王?
是哪朝的王?
听出味道的众臣皱着眉头深思起来,而尧安帝却沉住性子,盯着伏章远看了一会儿,便又道;
“好一个与他人无关?那你告诉朕,你这些叛军何来?兵器粮食以及马匹又何来?”
“是我下面之人从各处搜刮而来,我出财,他们为我卖命,公平买卖而已,又有何质疑?”
“你就不好奇,是何人让你断子绝孙的吗?”
突然,尧安帝话锋一转,往伏章远伤口上撒盐,为的就是让他彻底发疯。
这话很管用,伏章远的眼神瞬间充满怨恨,显然他已知晓是何人对他下的毒手。
“你死了也就罢了,就怕白白便宜了那个,让你断子绝孙之人!”
“哈哈哈……”
突然,伏章远仰头大笑起来,瞬间就笑的满脸泪水,丑陋的面容狰狞骇人,连尧安帝都觉得胃里翻腾。
愤怒的大笑过后,伏章远死死盯着尧安帝开口;
“那就劳烦陛下替本王报这个仇了,让他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咬牙切齿说完这话,伏章远便鼓起勇气大喊;
“记住,本王名冲,姓羊嗯……”
突然,伏章远身体一僵,双眼瞪大,侧身倒地,就见一支袖箭插在他后脖颈,整个人倒在血泊中不停的抽搐。
“护驾,来人护驾!”
“有刺客……”
“快来人!”
众臣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不止,有的乱蹿,有的蹲地抱头,有的上前护驾,整个大殿乱作一团,唯有尧安帝稳坐不动,大声呵斥;
“所有人站在原地不得乱动,抗旨者就地斩杀!”
尧安帝的喊话让慌乱的大臣瞬间安静下来,并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接着,他又大声吩咐;
“吉历,叶开,盯着所有人,有人胆敢乱动,格杀勿论!”
至此,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刺客就在他们中间……
第282回 残忍手段
“来人,搜身!”
尧安帝冷冷盯着下列的大臣扫视一圈后,再次下令!
能用袖箭杀人,说明那东西就藏在此人身上,只要搜一搜身就能揪出此人。
立即,有四名宫卫进来,在吉历和叶开的监视下,从门口品级最低的官员搜起。
一时间没人敢动一下,众臣连呼吸都放轻缓,生怕惹怒尧安帝,整个大殿除了宫卫搜声时发出的轻微声音外,再无旁声。
眨眼间,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已经搜查了三分之一的官员却一无所获,现在大家提心吊胆时,四宫卫其中的一人突然不动,察觉异样的吉历和叶开沉眸看去,那宫卫像是才回过神大喊;
“陛下,暗器在此!”
瞬间,吉历和叶开疾步上前,将还在愣神,被那侍卫抓在手中的官员控制,并押在殿前,让他跪下。
此时,前面都不敢回头的众臣,才看清敢当殿行刺,胆大妄为的是何人!
尧安帝森冷的眼眸盯着他看了,这才厉声问话;
“报上名来!”
被押着跪在殿中,脸色惨白,抖如筛子的官员,此时好像终于回过神,一下子趴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哭了起来;
“微臣……都察署给事中甘泽……陛下,微臣不知……此事和微臣无关陛下……”
“微臣冤枉,还请陛下明查……此事微臣真不知晓……微臣怎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微臣真是冤枉呐!”
甘泽趴在殿前哭着解释,声声泣泪,上首的尧安帝却面色冷骇,满目杀意。
见此,文官之列的宋秋和不由心中生疑,最终咬牙站了出来;
“陛下,既然甘泽口口叫冤,不妨让他说说冤在何处,好让众臣心服!”
宋秋和说完这话,下列的文武百官都替他捏把汗,生怕尧安帝生怒,将他一并给处置了。
而甘泽身后那宫卫不由的紧了紧手,让旁边的吉厉察觉眉头不由微皱,心头有轻微的异样划过,但也没当回事。
文官之列的昌竭,也紧张的额头冒汗,最后也选择站出来说话;
“陛下,微臣以为宋大人说的有理!”
昌竭看似冷静持重,可内心的感觉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清楚;
甚至,他明显感觉到尧安帝阴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瞬间让他毛骨悚然,汗流浃背,双腿发软,但他还是咬着低头硬挺着。
好似过了许久许久,头顶尧安帝满含不悦,又极其冷戾的声音响起;
“那就由
二位爱卿问话,务必问个水落石出!”
‘爱卿’二字尧安帝咬的格外重,不难听出他此时的不满情绪。
但是,作为君王,能听进去臣下子的谏言,无疑是件好事!
“微臣多谢陛下!”
宋,昌二人赶忙行礼谢恩,心里带着满满的感激;
因为,尧安帝能听进去谏言,不单单是因为他圣明,更是给他们二人脸面!
起身,二人对视一眼,便由宋秋和开口问话;
“甘泽,你既口口叫冤,不妨说说你冤在何处?”
闻言,跪趴在地的甘泽朝上面的君王磕头,接着才抬起头,露出那张毫无血色,挂满泪痕的脸;
“陛下,微臣从未见过那东西,更别说用他杀人了!”
看了一眼高位的尧安帝,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宋秋和接着又问;
“为何偏就从你身上搜出了袖箭?”
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一出,甘泽自己都愣了,颤抖着双唇仔细想了想,就是不知要如何回答,最后索性双眼一闭,无力开口;
“微臣……微臣也不知!”
见此,一旁一直没开口的昌竭,扭头看了一眼甘泽身后的宫卫,盯着他开口问;
“不知这袖箭,是从甘大人身上哪处搜到的?”
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宫卫,突然察觉好像所有人都盯着他,这才猛的抬头,见昌竭眼神犀利等待他的回话,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这才开口回话;
“自然是从他袖中搜出来的……”
“胡说——”
那宫卫话还没说完,就被跪在地上的甘泽大声打断。
见自己当着帝王的面如此失礼,甘泽再次叩头,可心情却极为激动,立即又开口为自己找活着的希望;
“陛下,他说谎,他根本不曾搜过微臣的正面,只是在微臣后背搜摸了几把,然后就搜出了这暗器!”
“陛下,微臣虽不懂兵器,但袖箭定是戴在臂腕间的暗器,试问臣戴在腰间要如何使用?又如何隐藏?”
果然,能当官儿的就没有傻子!
甘泽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很好的辩证!
“是这么回事吗?”
上首的尧安帝见甘泽一脸激动,神色一点儿不像作假,便盯着那个宫卫冷冷的问。
宫卫头都不敢抬一下,亦没有开口的打算,突然他右手一动,一旁死盯着他的吉历和叶开同出手,瞬间卸掉其双臂和下巴,踩在后膝窝迫使其跪下,宋秋和与昌竭连忙退至一旁,将接下来的事交给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