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实录:启航1926 第198节
第四,全面健全完善群众举报贪腐制度,在中央纪委、调查总局、反贪腐局内部,设立群众举报管理部门,公示联系方式。群众可以以各种方式实名举报,接到举报的中央部门,不得泄露任何有关的举报人姓名,将举报内容发往对应反贪腐地方至少2个不相隶属的部门,对被举报人进行调查,确定举报是否属实。重大案件由中央部门直接执行。
当然,查实是编造谣言的,要以诽谤罪等严厉追究假举报的责任,还被举报干部的清白。
对于举报查证属实的,对举报群众予以重奖,根据追回的赃款,在其中最高可以奖励举报者的10年薪资现金,或者一套全免费的组屋。群众担心自己和家庭安全的,组织负责异地安置并提供工作,并对相关信息保密。
第五、完善干部考核制度。在上述的风暴打击下,有些心怀不轨的变质干部,可能以消极工作、怠工和不作为等方式来应对。所以党组织和政府各级部门,要全面加强对干部的考核,尤其是kpi量化管理,争取在反贪腐风暴中,也能将一些潜在的不稳定、不革命的干部清除出去,净化队伍。
这一次的反贪腐大清洗,对后世历史影响深远,不仅是一次性就清理掉近百万的变质干部——所谓的建国后最大规模的清洗;也不仅仅是确立了全世界最严厉的反贪腐法规、最大规模的反贪腐组织,以及最强硬的反贪腐机制。更重要的是,再一次从根本上确立了新中国的干部原则:党的干部,必须是先利他后利己讲求奉献的革命者;其收入只能在共同富裕原则下、以社会收入的中位数为基准;干部代表的是人民群众的利益,不能变成官僚。
这一场清洗的好处是,很多投机主义者,现在对于“当官发财”开始绝望,觉得机会很少,在客观上,大大抑制了这类人试图加入干部群体的欲望。
第314章 西方大师们的集体进攻
1963年4月,西方一场“理论大师”们的盛宴开始了,起因并不复杂,表面上是美国的哈佛大学,邀请了这些大师们讨论苏联和中国的社会主义,对比研究西方资本主义的未来。
而cfia则相信,这是乔治凯南推动的美国“民主自由”体制,对社会主义的一次思想进攻,是肯尼迪政府背后的美国上层建筑,试图在理论上对美国“黑人民权”和“学生运动”搞得西方狼狈不堪的一种反扑,他们试图形成一种舆论氛围,让欧美的知识分子相信,gc主义=集权=极权=专制=独裁,而西方=先进=文明=民主=科学。
李思华对此并不意外,最近的十年,西方在全球思想传播上处于劣势,无论他们如何夸赞西方的民主自由,但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多数人和西方自己的进步知识分子而言,一帮殖民主义帝国,犯下了无数人类最卑劣的罪行,还夸赞自己的优势,有多少说服力呢?
本来美国显得比较“清白”,它屠杀印第安人的事迹,在诸多西方帝国主义的殖民罪行中,似乎也不算什么。但黑人民权运动的兴起,尤其是其中警察镇压的血腥暴力,加上入侵伊拉克,除了西方以外,在中苏两国的大力宣传下,在发展中国家眼中,美国现在就是一个内部是种族主义者、外部是殖民主义侵略者的形象。他们虽然畏惧美国,但对于美国的看法都是很警惕的,国内舆论也对美国不太感冒。
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当然对西方很不利,全世界都对他们非常警惕,当然无助于他们寻求利益。所以酝酿在思想和体制上的反击,本来就是应有之意。
李思华仔细阅读了这些“大师”的新作。声势确实不小,从爱德华?卡尔开始,包括莱茵霍尔德?尼布尔、尼古拉斯?斯派克曼,还有汉斯?摩根索、乔治?凯南、马丁?怀特、雷蒙?阿隆等人,其中的好几个人,她前世就很熟悉他们的著作,毕竟原时空的中国知识分子中,号称比较“有深度”的公知,大部分以他们的理论,作为自己表现高大上的支撑嘛,仿佛读过这些人的著作后,他们在中国就是人上人,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先知,民众就是该被他们指点的蝼蚁。
李思华当时好奇之下,也读过这些人的书,不过她是大失所望,觉得这些人都是“自我设限”,跳不出传统的西方那几个国家的语境,主要还是在为资本主义的“民主自由”辩护而已,同时攻击苏联的“极权和专制”,说白了,此类“大师”,不过是西方的喉舌,哪有什么真正的独立思考?
例如莱因霍尔德·尼布尔,其实是个神学家,所以他看到苏联“强制”推行gc主义意识形态后,就认为苏联罪大恶极,此人拒绝和平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理由是,源于他“深知人的本性是罪恶的、不完美的”,这个哲学观点后来被称为基督教现实主义。其实很扯淡,不就是基督教所谓的原罪吗?
例如汉斯?摩根索,1937年从德国跑到美国的犹太人。此人的理论叫做“权力政治”,他认为国家争夺权力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捍卫国家利益,国家权力(尤其是工业和军事权力)是国家生存和发展的保证,权力弱小的国家在国际上必然受制于人,国家利益是评判对外政策的唯一标准,强者才有生存之道。美国采用了他的以权力界定利益的观点,为美国政治家推行扩张政策张目,即所谓“能力越大,利益越大”。
摩根索的所谓理论,可能当初在西方是新鲜的,但对于中国人来说,几乎都是一些老掉牙的老生常谈。
再如雷蒙?阿隆,是法国右派哲学家。他严厉批评左派的意识形态,认为终极理想不可设想,“左派”、“革命”和“无产阶级”的概念,可以追溯到昔日激励过政治乐观主义的三大信念:“进步”、“理性”和“人民”。但是由于知识分子的历史崇拜,这些概念就失去了理性而变成了神话。所有社会,都会不可避免地分裂成一小撮精英和受精英领导的大众,并且大众的行为必然陷入非理性之中,受非理性力量即“剩遗物”的操纵,例如宗教。
阿隆的论点,基本上是历史和未来的不可知论,所以基于意识形态的努力,最后都会偏差。
至于他们在美国暗中组织之下的最新文章,无非是从他们各自擅长的理论,来帮助美国论证gc主义=集权=极权=专制=独裁,而西方=先进=文明=民主=科学罢了。
李思华安排社科院等部门的理论工作者,撰写一批文章反驳,这些西方“大师”的文章,对全球的知识分子,还是有些影响的,必须要应对。然后,她还抽空自己写了一篇,发表在人民日报及其海外多个版本的头版头条,文章迅速疯传全球各国,被各国媒体形容为,对这些“大师”给了一次雷霆重击。
李思华文章的标题是《螺蛳壳里的大师》,她用讽刺的语调写道:
“随便浏览了一下这些在欧美被誉为思想大师的新作后,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后来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他们都不过是一些螺蛳壳里的大师。”
“之所以感到怪异,是因为在中国的我们,已经习惯于使用全球性的政治和经济视角、人类数千年大历史的视野,来观察和改造世界。突然遇到这种局限于西方一隅,甚至是西方某种孤芳自赏的孤立思想的文章,发现对方的眼界是如此的狭小,难怪突然感到诧异了。”
“他们文章的好笑在于,他们把自己锁在那个螺蛳壳里,黑暗之中,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摸熟了螺蛳壳的每一道纹路,然后自鸣得意地说,我已经很清楚世界是怎样的了,哪些可行,哪些不可行,我都非常清楚。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螺蛳壳之外,才是真正的世界,他们对于海洋、天空和广阔的陆地,一无所知。”
“他们不知道东方,不知道南方,不知道苏联的内生机制,不知道人类历史真正的数千年演变,然后在螺蛳壳里,努力向外窥视一下亮光,看到一点隐隐约约的纹路,被晃花了眼,然后以为自己就知道了真相,可悲可怜。”
“所有这些人的文章,都在从他们的角度,论证所谓的gc主义=集权=极权=专制=独裁,而西方=先进=文明=民主=科学。老天爷,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无论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都是人类社会上千年长期酝酿发展出来的复杂系统,结果在他们的思想理论中,就是这样简单的二分法。这哪是什么思想大师?仿佛让人看到了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在那里争论,我是好人,你是坏人!幼稚儿童眼中的黑白两分吗?真正的世界,可是五彩斑斓的!”
“例如,这些人真的懂什么是集权吗?他们只看到中央集权是垂直权力结构,却根本不懂我们的集权与他们的极权是完全不同的,在他们眼中,不分权就是极权。其实中国的集权,形象点说是一个“丰”字型结构——国家在中央,是纵向贯穿,是重心所在,是向心结构。上层规划,中层执行,下层配合。每个地方层级与事务部门,都各自有一个正式的集体决策圈,实施以做事为核心的集体决策。”
“中国的集权体制,就是在顶层设计上,集中统筹规划。在中层执行上,层层集体决策。在基层中,则是构建强大的基层组织,实现如臂使指的巨大动员能力和操作能力。”
“在我们中国人看来,西方的分权体制,可以算是一个“卅”字型结构,国家在中间只是横向连接,是轻薄的纽带。这种结构相对扁平,简化了国家层面的权力结构,实质是离心结构,缺乏国家层面的重心。”
“所以西方这种结构下,所谓选举出来的人受到的民主限制,是在他的权限之外,而在他的权限之内,可以肆意妄为。不过是把一个独裁者可能的专权,分化成了若干个独裁者的专权而已。已”
“而由于分权的离心倾向,实际上西方只能是不断向外掠夺,用各种殖民手段掠夺的财富,来满足离心结构的各个部件不会散架。但等到全球人民觉醒,逐渐中断了西方的这种掠夺可能性的时候,西方就必然内卷,由于是离心结构,内卷的结果就是分崩离析,这根本不是一个长期可持续的国家体制。”
“在分权的每一个不能集体决策的范围内,才是极权;人民当家作主才是民主,而不是西方的对人却不对事负责的票选制;让一个人去决定事情才是专权,哪怕这个人是被选出来的。当然,我在这里说这些道理,这些大师也很可能看不懂,他们的知识结构只在螺蛳壳内,对于真实世界的知识,是非常贫乏的。”
“西方分权制,是中国两千多年前在渡过原始部族社会后,就已经抛弃的落后体制。今天西方实际上还没有走出原始的部族社会,还在把部落联盟制度中的分权制当个宝。就算是这些被西方人当成大师的也是一样,在他们简单的头脑中,不分权就是罪恶,把不分权,等同于极权、专权和独裁,这种犹如幼稚儿童般的简单思维、犹如花岗岩一般固化的落后理念,可怜亦复可叹。”
最后,李思华又给了重重一击,她文章的结尾写道:
“正如我在西方经济学的发展中感受的一样,西方经济学家们的思维固然越来越固化,现代西方思想家的发展也是如此,这些所谓的学者,都陷入了思想越来越贫乏和狭隘的境地。就像那些经济学家的懦弱一样,这些所谓的思想大师,不敢创新、不敢突破,只敢为现在的百孔千疮的西方资本主义辩护,拼命论证其合理性。这哪是什么大师?一群缩在螺蛳壳里的思想的懦夫而已!”
李思华文章发表,由于她现在全球巨大的影响力,这篇文章已经不算是十级台风了,简直是在世界转载她文章的每一个国家,都投下了一颗原子弹!是核爆一般的效应!
欧美的学术界一下子乱成一团,那些“大师们”当然是拼命反驳,一向以冷淡清高著称的乔治凯南这样的人,也忍不住下场驳斥李思华。但他们越是驳斥,这篇文章流传得越广,影响力越大,很快西方知识分子中,几乎没有人没有读过这篇文章,在各地都引起了极为激烈的讨论和争论。
而对于欧美大学生的影响,简直是颠覆性的,这个时代的欧美大学生,正是历史上最“造反”的一代,他们怀疑西方的资本主义体制,怀疑西方制度和思想的合理性和正当性,忏悔国家殖民主义的过去,对西方主流的一切都以说都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些思想家的理论,本身也是很多学生怀疑的对象。
所以李思华的文章,完全是“投其所好”,一下子就成为了很多欧美大学生认同的思想,认为她阐述的才是西方的真实,这对于欧美仍然“高烧”中的学生运动,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甚至在西方知识分子中,也起到了思想撕扯的作用,其实有不少知识分子,即使嘴上为了“政治正确”而不说,但内心觉得李思华的批评是有道理的。
在这一段时间,西方大学内的哲学、政治学、社会学等科目的教授讲师,上课变得很困难,因为他们所讲的一切,都很容易被大学生们质疑和否定。当他们引述某位“思想大师”的理论时,甚至可能迎来学生的“喝倒彩”,或者有学生会公开讽刺。“少讲点这些螺蛳壳里的大师吧”、“思想懦夫的理论有什么可学的?”是学生们很普遍的态度,不少的教授讲师变得挺苦恼的,权威的理论,在很多学生的心中已经被颠覆被否定了,课程自然得不到好的评价。
这场“学术争论”,很快惊动了美国政府,但他们也不敢明显限制,因为李思华文章传播速度极快,其实也来不及限制。再说影响力实在太大,一旦禁止,美国“言论自由”的帽子,可能都戴不下去,而大学生们,可能会被更大程度地激怒。
在fbi给总统肯尼迪的报告中,将李思华文章的效果,描述为至少“十级地震”,“她一个人,就让西方所有的思想大师的努力化为乌有,让他们狼狈不堪——对西方社会的影响力和学术形象大大降低。”
李思华的出手,让美国总统肯尼迪非常恼怒,他与白宫幕僚反复协商的结果是,要加强与中国的对抗,现在中国在思想上和争取民心的影响力上,已经远远超过了苏联,对美国的破坏性更大。
不过肯尼迪发现,美国能用的“武器”是有限的,限制双边贸易?这是两败俱伤。美国早已禁止对中国出口高科技产品和技术,巴统天天看着呢;中国也是对等报复,也同样对参与巴统的欧美国家高科技禁止出口。
双方的贸易本来就是完全的“民生化”,美国及其盟国对中国出口原油、铁矿石、铜矿石等资源,现在连机器设备都很少;中国对美国出口各种民生用品和机电产品,实际上现在中国对美国出口的机器更多。禁止贸易,根本伤不了中国,他们的对外贸易,现在还不到其国民经济的8%。
至于军事威慑,有人提出来在最靠近中国的菲律宾部署核武器,被肯尼迪立即否决了。中国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1959年美国拥有了洲际导弹后,立即警告了美国,如果美国在菲律宾部署核武器,中国将视为美国对中国的战争行为,会立即核爆菲律宾,让这个美国的小弟见鬼去。
更何况,如果在菲律宾部署核武器,菲律宾人会疯掉的。这些年他们一直担惊受怕,因为菲律宾变成了美国与中国对抗的前线,万一中美开战,菲律宾当然是第一个倒霉的,甚至可能在核武器下,不存在了。
这两年在全球民权和青年运动的鼓励下,菲律宾也不太平,各种游行示威此起彼伏,那个模仿中国gc党的菲律宾gc党,领导的“菲律宾新人民军”也变得越来越活跃,让菲律宾政府和政府军,忧心忡忡。
如果美国在菲律宾部署核弹,不要说当地民众,就算是极端亲美的菲律宾政府,例如他们的总统马卡帕加尔,也会激烈地反对,因为在菲律宾现在的国情下,这和要求他们直接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派海军威慑?也没有太大意义。除了菲律宾方向外,中国占据了完整的第一岛链,部署了非常强大的军队,尤其是空军和导弹部队,接近中国的几乎所有方向,都面临着中国导弹部队和空军的打击。这是一个空前完整的陆权国家,按照美军参联会的分析,在中国“以陆制海”的战略下,美海军根本不可能对中国造成严重威胁。
至于用海军切断中国的贸易航道?呵呵,难道准备打世界大战吗?
肯尼迪这段时间陷入了反复的思考和权衡,他决心有所动作,但需要仔细考虑什么样的动作才是合适的。由于1962年的古巴导弹危机,美苏缓和的趋势已经不存在,苏联正在疯狂地发展核武器和其它军事,对美国形成了巨大的压力,所以美国对于中国的行动,就不能不顾忌再三。
如果李思华知道肯尼迪这段时间的想法,她一定是怜悯的,再有几个月,如果原时空的历史在新时空重演,那么肯尼迪就会遭到刺杀,告别这个世界。他的所有宏图大志,即将化为乌有。
冷战深化发展,除了全球各个角落的暗战之外,意识形态和思想斗争,在不知不觉中日趋激烈,甚至成为了斗争的主线。这当然不是耍嘴炮,而是争夺全球民心的系统工程。
在1963年这个年份,意识形态斗争的重要性,就更为重要,因为大批的非洲国家正在独立中,而南美等地的斗争方兴未艾,全球各种新兴力量,都在受到不同意识形态和思想的影响,他们思想偏向哪一边,决定了未来推动各种行动阻力的大与小。
第315章 来自地狱幽泉的神风
西元1963年10月的一天,澳洲,大分水岭北段深处的地下。
说是地下,其实修得非常开阔,有着四通八达的地下道路,而在有着士兵看守的一条道路尽头,再伸进去大约千米左右,正是残存的“新日本”现在的总部。
其中的一间房,是现在澳日的参谋本部,正在进行一场汇报,汇报者是一名中年的日军大校,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澳洲巨大的沙盘。在沙盘对面的主位上,是一个看上去已经很苍老的男人,他闭着眼睛,似乎对于汇报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兴趣。
他就是山下奉文,现在“新日本”的精神领袖。
当年澳日大部分人投降,山下却率领不愿意投降的300多万人,留在了大分水岭,由于此地遭受严重的核污染,却让他们意外地得到了生机——几乎没有美军或澳军敢于深入大分水岭。
而剩余的300多万人,有着3000多万投降的日本人离开后,腾出来的充足粮食、给养和其它物资,加上那几年的地下各种工事,他们有着充分的生存空间。美军当初投下的103颗核弹,也不能将整个60万平方公里的地域,全部污染,还是有基本干净的水源和耕地可用的。
在1948年之后的6年一直到1954年为止,无论是美澳还是新日本,都偃旗息鼓,核污染地域“封禁”了战争,美澳虽然知道日军的统帅山下奉文还在山区,也仍然有少数日本人在那里,但是没有人敢深入,如果命令少数军人进入,恐怕只有被日本人消灭的份。
在那6年的时间内,山下却是带领这些残余的日本人,拼命地挖掘和扩充地下空间,有着不少柴油机械的帮助,也利用大分水岭的少数煤矿构筑的发电设施,使得这些残部,还能维持少数工业力量,通过6年的建设,在大分水岭的北部山区中,建立了四通八达的地下和半地面交通系统,以及各地大量的地下居住和仓储、工厂等空间。
幸存的少数日本科学家,尤其是物理学家和医学家,被命令全力以赴地研究核污染,新日本必须与核污染共存下去。这种研究自然得不到什么治本之策,但也找出了不少治标的办法,例如现在日本人很清楚大分水岭北段和中段,哪些地段核污染较轻,耕地还可以使用;哪些水源可以利用;降低水和食物中核污染的一些方法等。
在这样的背景下,新日本的残部,像是蟑螂一样地生存了下来,虽然科技没有可能再发展,但至少保留了一些军工的能力——当初核爆的时候,军工生产的科学家、工人和工程师几乎都在地下工厂,损失较轻微,而最后投降离开的人也比较少。当然,大问题是缺乏金属和其它材料,好在这些年与美澳的冲突都是小规模的,军火的损耗很少。
甚至残余新日本的人口也没有减少,还略有增加,这十多年,确实有100多万日本人,因为遭受核污染得了各种辐射病而死去,但山下奉文在那个时候,疯了一样地要求所有拥有生育能力的日本女人,必须至少生下10个以上的婴儿,甚至还有残存的白澳和新西兰的女人,也是如此。他还命令,所有达到16岁的女人,必须交配生育。
在这样疯狂的生育下,也因为不缺乏基本的食物,大量的婴儿活了下来,这还是山下命令将所有外形过分变形和痴呆的畸形儿,干脆全部杀掉的背景下达成的。
最近几年的情况甚至有好转,畸形儿的比例大幅度地下降。日本猜测一方面是因为核辐射的强度每一年都在下降;另一方面则是剩余的日本人,都非常警惕,也有了经验,能够尽量避开高风险的区域,而对食物的安全控制水平也提高了。
所以现在残余新日本仍然有接近350万人,不过儿童的比例太高了,12岁以下的儿童高达190万人,真正18岁以上的成年和青年人,不过是130万人左右。
1954年后,美国和澳大利亚,不断开始试探大分水岭,小股穿着抗辐射服的兵力,也不断进入,但这种尝试是无效的,后来让美澳军都是谈虎色变,因为日军使用了一种自杀式战术,那些患了辐射病的日本人,总是对这些部队进行自杀式的袭击,与他们同归于尽。到后来无论是美军还是澳军,都知道大分水岭中的残余日本人都是疯子,他们只盼着与白人同归于尽。无论多精锐的部队,对于进入大分水岭都是视若危途。到目前为止,美澳军也无法搞清楚残余的新日本的底细。
由于地域面积太大,美澳军对大分水岭的封锁其实不能彻底,日军在前面的几年中,已经摸索出了不少通往外界的小道,而且还挖掘了大量的地道通往外界,隐秘的交通线还是有的。日军的侦察兵部队,与美澳军在外部对日军物流的绞杀部队之间的厮杀,是这些年在澳洲唯一真正比较“军事化”的部分。无论如何,日军还是维持着与外界最低程度的一线交通。
但是山下奉文内心仍然是焦灼的,皇国的复兴大业,他虽然不抱幻想,但也不想让最后的火种,在自己的手上熄灭,日本人都已经很清楚,当初投降的超过3000万日本人,病死了一部分,大部分这死于美澳军的各种劳役和折磨,现在还能活着的,寥寥无几,这种深仇大恨,没有人想化解,也使得大分水岭之内,几乎没有日本人,还对于美国和澳大利亚媾和,有着任何幻想。
山下是1885年生的,到现在1963年,已经是78岁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虽然现在这个新日本,也有了一个稳定的领导层,但他还是担心自己死后,形势会变得更恶劣。
美澳军的军事科技进步很明显,新日本已经感受到了威力,例如现在他们开始有了很多的直升机,这使得美澳军小股部队的机动性大增,他们一旦发现目标,可以远距离突袭,然后迅速撤离,如果被包围,也可以迅速利用武装直升机的资源,救援他们的小股部队撤离,一开始,日军也有吃亏,后来强化了全地域的分片监视——利用日本儿童全面监督直升机的到来,这种情况才好了一些。
让他绝望的是,日本的科技不可能跟随发展,所以日军的武力相对于美澳,必然越来越落后,这是致命的弱点。更何况大分水岭资源匮乏,长期而言,除了最基本的食物,几乎缺乏一切的物资,尤其是金属。所以,这个新日本,是无法真正立国的。
出路在哪里呢?这是最近十来年,残余的新日本上层,每天都在苦苦思索的问题,他们甚至也“发动群众”,让所有的日本人,如果觉得有好的想法,就可以提交上来,一旦采纳,就重奖各种“奢侈”的生活物资。
一直到现在,能让多数人达成的共识无非是两条:
第一是尽量的拖延时间,让新日本长期地存在下去,以拖待变——等待国际形势的变化。这就要尽量地打开交通线,在澳大利亚组建起秘密的物流采购和运输网络,能够将外界的物资不断地运入大分水岭,补充日军的不足。
近年来澳日有两个意外收获,其中一个是,与印尼潜伏潜的一个日本情报网络,重新建立了联系和指挥体系。这是当初日本在荷属东印度留下的种子,这些人与印尼独立分子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毕竟当初日本也号称要让他们独立,与少数领导人的交情还是可以的,这让这些人战后,在苏拉威西的印尼站稳了脚跟,而其中的一些人,自然是千方百计地想与澳日联系上,而这种努力,终于在1957年达成了。现在澳日的情报和物资,大部分都是通过这个正在迅速扩展的情报网络达成的。
第二个意外收获是,当初日军掳掠了澳洲和新西兰的白人女性,作为性奴,从1944年开始,就有不少女性,生下了与日军士兵的混血儿,当时日军高层虽然没有控制,但也让这些混血儿活了下来,到了1948年后,就开始重视了,因为每一份人口资源,都是重要的,他们开始被当成普通的日本儿童那样对待,还专门征召了一些日本女人,来照顾这些混血儿。
等到他们长到十几岁,情报长官秋草俊,注意到了一个事实,这些混血儿,至少有7成以上,长得更像白人而不是黄种人,但他们是日本人的血脉!这让他得到了一个极大的启发,一个疯狂的计划,因此而出笼。
这样的混血儿童,至少有十几万,其中比较像白人的,也至少有超过10万人,这些人完全可以在训练后,混入澳大利亚,成为他们公民中的一员,为澳日驾起通往外界的桥梁,而关键时刻,更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秋草俊可不是瞎想的,现在澳大利亚在扩充人口方面,简直是疯狂的。战后全世界就剩下了几十万澳洲人,美国人帮忙在欧洲,招徕了一些欧洲移民,可还是不多,谁都知道澳大利亚是个被核污染的国家嘛。而等到欧洲复兴,更是没有人愿意来澳大利亚了,在母国就可以赚钱,谁愿意万里迢迢,来到一个核污染的高风险国家生活呢?
所以澳大利亚到五十年代末,还只有不到200万的人口,几乎与新西兰差不多。由于鼓励生育,澳大利亚的人口增长率并不低,可是基数太低了,如果能让这10万长得像白人的日本人混进去,那可能短期达到澳洲人口的5%,这是什么概念?没有美国人的话,足够把澳洲再翻过来了。
就算有美国人压住,这些人也足够为澳日建立起一道生存之门,让美澳对新日本的封锁破功,让美澳的行动,在新日本面前,如同光屁股的小孩子。
秋草俊的计划,得到了山下奉文和其它日本高层的高度赞赏,并被立即执行。新日本的几个情报机构,立即组织了对14岁以上混血“类白”儿童的培训,经过三年或以上的训练,从1960年开始,在印尼海外日本情报机构的帮助下,到现在已经有数千名日本混血儿,顺利地融入了澳洲社会。
这些人经过三年或以上的培训,都会英语,而且学习了澳洲人的生活习俗,并改正了日本人习惯的习俗,总之,尽量让他们比较像欧洲白人。当然,最根本是彻底的洗脑,通过三年以上日以继夜的洗脑,让这些混血儿,对新日本极端忠诚。
只要长得像白人,现在融入澳洲社会一点都不困难。澳洲人想人口,都已经想疯了,现在对美国和英国的罪犯都想要,反正澳洲人就是一帮罪犯的后代嘛,现在返祖也无所谓。可问题是二战后西方社会“人权”观念崛起,例如美国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在美国政府第一次申请罪犯移民的时候,就否决了这样的提案,而英国也跟进。
这样的情况让澳大利亚头疼,他们并不想招徕南美的拉丁人,那些白人,与澳洲白人的区别太大了。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日本人送出的这些毒饵,加入澳洲籍,成为澳洲公民几乎毫无困难。至于有些人对自己的来历,说得不是很清楚,澳洲的官员们也是无所谓,完全可以理解,他娘的,如果不是在母国搞砸了什么事,这些十六七、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和姑娘,干嘛要来澳洲吃核灰尘?理解万岁,难得糊涂嘛。
初步的成功,给了新日本高层们极大的鼓舞,现在的学员,是完成培训一批,就送出一批,而“先头部队”也构成了一条移民产业链,能够很快地帮助新人,获得澳洲国籍和融入澳洲社会。
在这种基础上,新的计划也不断产生,例如开始让年龄大一点的新人,在澳洲“创业”,开办各种公司,当初新日本可是掠夺了整个澳洲和新西兰的财富,黄金和其它硬通货的储量算得上丰厚。而且现在日本人大量种植大麻,这可是适合澳洲人和美军的好东西,可以建立大麻的销售链。
这些公司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从大分水岭附近,开始经营一些“小城镇”,准备控制数十个这样的城镇,构成多条“超级走私链”和产业基地,用来供养新日本和吸纳一些新科技。
所以山下奉文们,对于新日本短期和中期的存续,并没有疑问,新日本有这个能力。他们真正担心的,是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