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实录:启航1926 第185节

  他向主任感叹说:“浅海养殖加上淡水养殖,水产可真成为国家在耕地和森林之外的第三粮库了。”
  主任一拍大腿,说道:“那可不!如果不是内地很多人不习惯吃太多水产,我看水产养殖,早晚超过森林的产出。”
  赵云腾笑着摇摇头,对于内地的大多数人,水产虽好,却不能当饭吃。
  他想起了曾经去过的一个森林乡寨,在大兴安岭的大山里面。
  森林的乡寨,与普通乡寨是不一样的,最大的区别,就是每个森林乡寨是2万人规模,是普通乡寨的4倍。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森林中的乡寨,相对孤立,分隔很远,尤其是离开城市比较远。
  所以为了生活配套和娱乐商业的需求,就必须强调单个单位的规模,有了2万人这种前世一个城镇的规模,才能配套得比较齐全,很多公用设施,也才有经济性。不过就是管理的地域比较大,每户人家为了进行自己管理的100亩林地的生产,每天都要先坐车,再骑马或者骑驴来回赶路,而镇上则刚刚配了一架直升机,用来巡航和救险。
  没办法,整个乡寨管理的林地,高达75万亩(500平方公里)。林民们去管理自身的林地,走个二三十公里是寻常事。幸好现在林区的山间公路开始完善了,林民们可以先坐公交到自家林地附近,再骑驴赶马去工作。
  那个名叫“明珠寨”的森林乡寨,还是发展得比较完善的,已经有了三次产业的框架。
  其第一产业是种植和养殖业,这是发展得最完善的。每户的特色养殖,至少都有56个主营项目。种植的多数是中药材(赤芍、金莲花、花返魂草等20余个中药材品)、蘑菇、蓝靛果、灵芝等;采集的有红豆、偃松籽和野生蓝莓等;养殖的,就是猪、牛、羊、鹿、禽(鸡鸭)、蜂等。
  种植中当然还包括经济果木,例如沙棘等。人工管理的森林,其树木品种都按规划,进行了一定的调整,也还在不断地调整中。
  第二产业当然就是森林的本业——木材。主要是采运和加工。目前规定是15年轮伐一次,部分名贵树种,则必须要到2030年才轮伐一次。赵云腾知道这是李思华亲自确定的。她的依据是原时空中国每年消耗的木材,需要8万多平方公里的森林出产,这个时空如果将标准放得宽点,未来20来亿人口,算每年消耗20万平方公里的森林木材,15年那就需要至少300万平方公里的轮伐森林。
  除了打造家具,将木材加工成各种板材等,多数木料还是运出山去,作为造纸和其它建材等使用。
  第三产业就是服务林业,明珠镇的选择是发展森林康养,他们并没有发展那种西方式的高端康养中心,而是充分利用镇上的民居和公用设施。很多家庭的住宅,都设有专门的标准化客房,可供康养来宾居住,还有一个2000平米的林家院,算是当地的宾馆了。饮食可以向愿意参与服务的家庭订购,也可以由镇上的疗养餐中心送餐。镇上的卫生所,也设立了康养专科。在赵云腾看来,有点前世民宿的味道,但又不完全一样。来宾的康养,实际上主要就是浅浅地参与镇上居民的林业活动。
  这个年代还没有网络,宣传不便,不过在大兴安岭的附近几个城市,这里还是小有名气,电视台每年在夏季前,都帮忙免费宣传,所以生意还不错。开业3年来,几乎每年都有大几百到上千户的家庭,来这里消夏,有的甚至年年都来。其实有那么多客户,镇上已经很满足了,再多了就要影响林业生产,他们并不愿意。
  通过三次产业的阶梯开发,明珠寨的林民们,日子也过得很红火。在他去的时候,明珠寨的主任还自豪地和他说,每年寨里都能留下十几个流动民兵,他们已经构成了寨子基层干部的中坚。
  这些见多识广的流动民兵为啥肯留下?虽然这里是山区,好像比较寂寞,但日子过得好啊,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喧嚣的生活,也有人喜欢这种安静祥和的生活的。再说他们在这里非常受欢迎,林民们巴不得儿子能娶流动民兵中的姑娘,女儿能嫁其中的小伙子。主任每年都鼓励当地的小伙子姑娘们,去和流动民兵们“联谊”,要是彼此看对眼了,人不就留下了?
  回想着往事,赵云腾不由露出了微笑。
  国家计划中的人工林地,未来的规模是500万平方公里,在总人口20亿的前提下,准备吸纳人口是3亿人,其中2亿人是直接负责林业生产的承包户或者农场,其余1亿人则是这个森林经济系统的服务人员,例如各种森林加工业、林机产业、森林产品营销、政府管理、警察治安等等。
  所以未来就是约1万个森林镇,分布在祖国500万平方公里的森林中。这也将是新中国的一大特色。
  从水产到森林,再到超过45万亩耕地,赵云腾认知到的是,在新时空,中国农业的物产从数量到种类,再到质量,必然登顶世界之巅。
  最近报纸上在不断批驳美国的“民主制度下的消费主义”,可是用不了多少年,至少从饮食和食品,这个人类最基础的生存领域而言,我们将比美国丰富几十倍,任何一个美国人来到中国,恐怕都会在这方面目瞪口呆。
  实际上,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至少中国人的蔬果种类,相比美国,品种上已经丰富了10倍以上,蔬菜的人均消费量,已经超越美国;而水果方面,相信超越的时间也已不远了。至于肉食,看看水产和越来越丰富的养殖业,赶上美国的时间还远吗?地大物博,这在新时空可不是虚话,而是事实。美国把他们的底层人民当猪,用化工搞出来的垃圾食品,填饱他们大部分民众的肚子,效率是高的,但这是不人道的,是以其底层人民的健康为代价的。
  如果我们缺乏资源,为了填饱肚子,也只能仿照美国的方式,但如果有其它选择,就不要追随美国,国民比较健康,不仅仅是人道的问题,还能大大地降低医药费用,在另一个维度上创造了价值。
  未来,这是针对美国人很好的一个宣传点,他们说他们的消费丰富,我们就可以直接嘲笑他们的民众,天天在吃猪都不吃的食品,资本家是把美国人在当猪养。对比中美食品上的巨大差异,突出“生态”、“自然”、“有机”的概念,就可以对美国形成另一种层次的降维打击——你们号称是消费主义,可是连吃的食品都是垃圾!
  这就是攻其一点,既然食品是如此垃圾,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都是恶劣的,那么美国号称的其它丰富消费,又算是什么呢?
  这就是先在农业上超越,再在工业上超越,最后在服务上超越。至于那套金融掠夺术,那是美国人的专利,就让他们自己留下吧,中国不在这个领域去斗争,因为不符合社会主义的初心。而美国的这套金融骗术,也只能在它还是全球霸主的时候有效,等到衰落,就会反噬自身。真的当其它国家都是傻子吗?只不过面对霸权,不得不忍耐罢了。
  思绪转回来,赵云腾又问道:“如果水产品以后过多,怎么办呢?”
  主任有点迟疑,说道:“一般只能是晒干成干货,能够保存一年以上吧。如果保存在没有氧气的干燥仓库中,就能保存几年。现在国家在推动大力发展鱼糜制品、鱼粉和各种水产品罐头,不过这都是有食用年限的。”
  赵云腾点点头,任何产业都不能无限制的发展,水产养殖业也是一样,还是需要有尽量的大的内外市场才是王道,否则水产的保存,要比粮食还要困难很多。
  目前各地粮库的发展,能够保证粮食三年不变质。但其它的食品,就没有这个条件了,尤其是蔬菜,目前运输上的腐坏率高达3成,是很大的浪费,但一时还无解,正在大力推广的冷藏车体系,也只能解决部分问题,因为成本很高,不适合很多普通的蔬菜。
  所以只能有部分解决之道,即蔬菜不能集中生产,而是要在消费地附近生产,但有些蔬菜不是广域都能够生产的,只能从产地运过来,除非不吃新鲜的,而是吃加工品,否则这种情况就只能延续。
  这就是各地政府都在发力的“菜篮子工程”和“蔬果绿色物流通道和仓储体系”,按照赵云腾的观察,再经过几年的时间,应该就可以达到原时空中国的水平。
  实际上,赵云腾担心的水产品市场问题,已经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就连李思华也注意到了,因为这几年中国的水产养殖,在技术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后,无论是淡水鱼还是近海养殖,增长的速度极快,远远超越了国民经济的增长率,因此出现一定过剩,是非常现实的。这是一种“幸福的烦恼”,我们的食品,已经开始进入了过剩阶段,必须加强出口了。
  虽然与苏联的关系现在不好,但是两国都没有中断贸易,苏联对中国的轻工业和农副产品的需求很大,他们的农业,重点就是主粮,小麦和玉米占了绝大部分的份额,其它的品种很少。
  苏联的水产品,应该说自然禀赋很好,在原时空中国进口的1/4水产品,来自俄罗斯。但在新时空的五十年代,苏联的水产养殖非常一般,主要还是深海捕捞,对于很多品种的水产品,他们的餐桌上是缺乏的。而在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大部分的情况都是一样,他们有海产品,但是成本,远远高过了中国依靠水产养殖获得的产品。
  所以对这个市场的出口,现在已经开始加速推进。而全球的其它市场,包括美国,都有着各个水产进出口公司的尝试,总之,是要把水产品卖到全世界去,实现“水产品换资源”的贸易结构。
  原时空,中国的海产品出口占全球25%,泰国占12.7%,越南占7.5%,所以在新时空,李思华的规划,就至少要占有全球市场60%以上的份额,让全球餐桌上的水产,都依赖于中国的沿海渔民。这将是中国农牧鱼林业的一个拳头产业。
  中国的耕地,此时已经发展到了36亿亩,生产的粮食达到了人均2000斤,早已实现“三等分”的目标,即一份人吃,一份作为养殖饲料,最后的一份,则为粮食存储。
  这都是大国之基和革命之基。按照李思华的预计,到1960年之后,中国能够生产的粮食肉食,以及辅助的森林食品和水产品,如果每年开足马力的话,加在一起,足够养活半个地球,这将是巨大的战略优势。
  支持世界革命靠什么?只靠资金和武器弹药吗?当然不是,粮食和食品,才是与武器弹药同样重要的物资。
  1958年,中国的农林渔牧业,已经开始展开了它未来空前规模的轮廓。
  第293章 寰球的品牌和大师
  李思华正在读着赵云腾的来信,赵云腾几乎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一封长信,汇报自己的所见所谓和一些思考。她很喜欢读他的信,因为同为穿越者,也许赵云腾的见闻和思考,可以给她一些自身没有想到的启发和启示。
  她注意到了赵云腾信中的两段:“在新加坡看到了很多国产的新产品,其品牌与我们那里很不一样,这也是一种改变吧。”以及“电视里广告开始多了起来,不过感觉还是很low,有些在我看来土得掉渣。”话中的“我们那里”是他与她之间对原时空的代称。
  她看着这两段平平无奇的话,却陷入了沉思。这也是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品牌和广告的问题,目前中央可能重视不够,或者说,以前只是在外贸上重视,但在国内的重视程度是不够的。
  国人目前还是太老实了,不像西方的商人,擅长对于商品的包装,这里的包装,可不仅仅是指产品的外包装,而是包括品牌和广告。
  随着电视开始普及,各种电视台开始发展,广告具备了主要的载体,就开始比原来只有纸媒的时代,要重要许多。换言之,一个广告带动品牌的大时代,开始了。
  在建国之初,她曾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不过当时只是未雨绸缪,在《商标法》出台后,她把想得起的100多个原时空的著名品牌,让办公厅注册了,然后不断地授予给国企使用。
  例如汽车的“奔驰”和“宝马”,现在就是重庆汽车工业集团和中原汽车工业集团的主要轿车品牌。以至于与西德开始贸易的时候,“benz”轿车在中国注册的品牌是“邦驰”,就连这个名,当时都很难注册下来,因为重庆奔驰已经用过这个“驰”字了嘛,后来还是因为在中文中“驰”是代表马奔的意思,总不能说是重庆奔驰专用的,这个“邦驰”才得以注册了下来,所以原时空的奔驰,在新时空就不见了,变成了陌生的邦驰。
  那些年,有些大型国企开业或者发展了重要新产品,李思华在祝贺的时候,往往会附上一个合适的品牌名,让人把商标注册书给他们,将品牌转到企业的头上。
  所以,在国企中,你也不能说品牌没有引起重视,但这是浅层的,很多人以为是当时的李总理,喜欢企业的产品,有个响亮好听的名号呢,上既有好,下必从之,所以后来国企都养成了这个习惯,一定要有个好听的品牌名,但他们对于品牌的内涵和功能,是认知不足的,对于广告也几乎是陌生的。
  她回忆起来,原时空中国开始也是对这个问题不重视,一直到1993年左右,当时的第三代领导人江和李,亲自推广品牌战略和推崇品牌的重要性,中国品牌才开始发展了起来,不过一直到她穿越前,中国品牌还是属于弱势的,像是华为这样的称得上全球知名的品牌,没有多少个。
  这个时空可不能这样下去,她暗暗地下了决心。不过社会主义的品牌战略必须有自己的特点,可不能像是西方那样,用品牌来掩饰对剩余价值的掠夺。
  战略上的重要性是明显的,随着电视时代和各国贸易的发展,每一个国家都会注意到别国的著名品牌,如果美国和德国等都有一大堆人们随口报得出的著名品牌,而提到中国产品的时候,却茫然不知道,那么中国产品的形象就是不好的,价值就会被低估,而打开市场的难度也就很大。甚至还会被认为这是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的证明。
  这还是在国外,如果在国内呢?如果品牌弱势,那人民就会逐步感觉进口的这些品牌,就是比国货好,就是精致而值得高价,那损失才大了去了。
  品牌和广告是密不可分的,因为品牌基本上要通过广告来实行传播,来让人们记住,现代社会没有所谓酒好不怕巷子深,只有酒好也要卖吆喝。但是广告也需要精准地对位产品的消费者客群,而不是就在那喊:“我家东西好,快来买吧。”或者像是前世的标王,靠着资本来强行让人们记住和消费。
  接下来的日子,李思华让人搜集了一些现在的品牌和广告,果然很多让她感到啼笑皆非,确实太low了。
  她发现,国企的品牌,是怎么好听怎么来,但是好听的名字与产品之间有什么关系,有的时候根本说不上;而私企呢,很多还是旧时代的老习惯,用创始人的名字当成品牌的名字,可你是谁啊?你要有本事经过几百年的时间,可能人家才会记得你。
  例如某个品牌的牛奶,因为取的名字里有个“乐”字,于是广告语就是“快乐奶,优质奶”,你的牛奶凭啥快乐?凭啥优质?消费者看了一头雾水。还有某个汽车品牌,“关爱车,更关爱你”,这是啥?关爱智障吧?
  过了些天,李思华的文章《注意!迎接品牌时代的到来,先搞懂品牌》在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发表,引起了全国的关注。总书记亲自发表这样的文章,足以说明国家的重视。
  李思华的文章首先指出,品牌可不是大家简单认为的“牌子”、“名称”,而是消费者对产品及产品系列的认知程度,是商家向消费者长期提供的一组特定的特点、利益和服务。企业从原材料供应、生产制造、包装设计、广告表现、销售渠道、终端表现到售后服务各环节构成的商业系统,综合地构成了品牌的一切,只不过这一切,都凝聚在商家或产品的商标上而已。
  她具体给出了5点要求:
  一、消费者导向:企业的产品的消费者是谁,品牌和广告语,就要反映企业想传达给这些消费者的核心价值。
  二、传达的核心价值是什么,企业就要在这个方向努力,例如企业强调产品精致,那么凭什么说精致?就要有一个系统来,不断地向消费者证明。
  三、清晰传递信息,而不是漂亮辞藻的堆积。品牌是长期积累出来的,而不是用几句广告语包装出来的。
  四、对消费者忠诚,而不是用广告来吹嘘根本不存在的价值,那是作假。没有独特的价值或者特色,就形不成品牌。
  五、不要把一个具备某种产品特质的品牌,应用到与之不相干的其它产品上。
  其实对品牌的要求是多方面的,但李思华觉得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能做到上述的五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文章中,她把品牌和名牌的重要性提得很高。指出这是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市场竞争中,企业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的重要一步,有了成熟的品牌,才有成熟的企业,国企必须补上这一课。
  她尤其强调,品牌可不是狂砸广告费,品牌是企业用综合的价值体现出来的。国企也不能容忍过高的广告费比例,目前必须控制在营业收入的8%之内,而且要严格审计和接受调查员的全程监控。至于私企,超过营收8%以上的广告费,就不能在纳税基数中扣除。
  强调品牌,也不是允许各种产品去定一个很高的价格,用“品牌”来糊弄老百姓,试图取得高额利润,物价部门仍然要对品牌产品的品价格进行严格监控,过高的价格必须压制。我们合理允许品牌的存在和发展,可不是为了让企业牟取超额利润的,而是为了增强企业的竞争力。
  她尤其反对强调身份地位的所谓奢侈品品牌,对于海外进口的产品,属于奢侈品类别的,要征收高达销售收入80%的收入,作为“奢侈税”,国人出国购买这些奢侈品的,回国将因此交纳相当于购买价格4倍的“奢侈税”。国家将推出奢侈品清单,清单之内的产品发生销售,就要纳税,她将奢侈品称之为“精美包装的骗局”,其收入来自于虚荣人群的“智商税”,被骗了还以为自己有品位。
  她同时还宣布,在国家市场监督总局下,设立广告监督管理司,对全国的广告进行监督,一旦发现广告违规,必须对企业进行惩罚。一些特殊产品,例如烟草和奢侈品不允许发布广告,而白酒等的广告必须事先报备。
  李思华尤其强调发展工业企业的品牌,工业企业与普通企业不同的是,更多的品牌针对是自身的企业,就像是原时空的华为或者长虹,而不是某个具体的产品。企业的名字就是品牌,就是品质、创新、先进等一系列价值的体现。而对于传统的老字号例如全聚德等,她一方面要求要保持一贯的品质,另一方面又告诫他们的品牌虽然传承久远,但有声誉也有负担,还是初级的品牌,必须与时俱进。
  总之,不能不重视品牌,但又不要神话品牌,尤其是品牌的重要性还是在于传播与实质产品的一致性,而不是所谓追求品牌的忠诚度或则情感度什么的,那都是商家的吹牛,消费者有那么傻才怪。
  李思华的这篇文章引起了高度的关注,可以说全国由此开启了品牌发展的时代。而在国外也很受关注,西方的经济学家和企业家们开始很新奇,觉得gc主义的国家也会发展品牌?但很多熟悉李思华的人开始纷纷指出,李思华可是发展品牌的大行家,当年她在美国发展的多个品牌,到现在还是美国的著名品牌呢,人家是真正懂行的。
  国企的重视是不必说了,而国内私企也非常受震动,他们都知道李思华当年在美国的“辉煌历史”,可没有谁敢说,自己比总书记更懂企业经营和品牌经营,学习品牌战略的热潮由此开始。
  当然,李思华可不会相信,单靠自己一篇文章,就能让中国的品牌发展起来,她很快开始推动组织一个国内的品牌和广告体系。
  一个是基于商标法的品牌保护体系,这是用来对付假冒伪劣和品牌侵权的,人家辛辛苦苦做了广告,有的人就想中途摘桃子,那可不行。
  一个是品牌排名体系,开头有人提议组织专家学者来对品牌进行考评,被李思华直接否决,她轻蔑地说:“他们懂个啥?”
  在她心里,这些人都是些象牙塔里没有在市场一线战斗过的人,本质上哪有评判的资格?所以她要求建立一套客观系统,是用品牌产品销售额、利润额、百万人随机知名度和美誉度调研、负面评价调查等,形成整体的打分系统,来决出最后的优胜者,每年会公布品牌优胜榜单,例如总体品牌榜单、行业品牌榜单等。
  再一个是品牌评价体系,对品牌的价值和信誉,进行规定算法下的量化评估,可以计入企业的无形资产。
  以上的体系,再加上一些其它体系,就是李思华提议的以发展自有自主为特色的“品牌建设十大体系”。
  李思华发动的这场“品牌运动”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企业界和商界的层面,在西方也激起了不少涟漪,例如美国著名的货币主义经济学家佛利德曼,就与主张放任自由主义的哈耶克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辩。
  其实这两个人都可以算是二战后,反g色彩强烈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代表人物,区别不过是佛利德曼强调货币,而哈耶克强调经济的“自由”罢了。
  对于中国的品牌运动,两人的观点分歧不大,都认为社会主义搞品牌是不行的,品牌是一种“私人运动”、“个性表达”,与社会主义强调集体与整体,是格格不入的。品牌是企业的一种高效率运动,而社会主义集中决策,没有市场经济中的分散决策灵活,所以社会主义,不可能有高效率云云。
  但是佛利德曼认为,中国推动品牌运动,将导致中国资本主义力量的扩大,这必然会削弱中国的社会主义性质。但中国本身的社会主义体制,也会对品牌的负面性起到一定限制,他举了个例子——在华盛顿的一座大楼里,一些政府雇员正在整天工作,试图制订和执行各种计划,用美国人的钱劝阻人们不要吸烟。而在另一座距离不太远的大楼里,另外一些同样具有献身精神并且同样努力工作的雇员,整天工作,以便用美国人的钱,补助农场主们去种植烟草。美国的这种精神错乱,不太可能在中国发生。
  哈耶克对社会主义是完全仇视的,所以他对佛利德曼的这种说法严厉批驳。他的说法是,能保证人的自由的“自然秩序”,才是一种最符合人性的经济制度,所以西方的市场经济,才是最合理的制度。社会主义的制度就已经不对了,怎么可能有对美国的品牌优势?
  这一通乱战,导致很多其它美国经济学家也加入,美国经济学界,一度热闹非凡。
  李思华读到这些信息的时候,却只是感到啼笑皆非,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学者,对于中国真正的经济体制,可谓是一无所知,在那里胡乱用中国的事,来说自己的理论而已,是“借题发挥”,其实与中国根本无关。
  为了避免国内的思想混乱,她还是又发表了一篇文章,重复了她以前对中国经济体制的定论:调放结合,顶层宏观调控,下层微观市场放开;顶层计划经济,下层市场经济。
  她指出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都是中性的,是发展经济的工具,没有什么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区别。社会主义强调计划经济,是为了保障底层人民的利益,并不是所谓的这个工具专属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利用市场经济,是因为市场经济更有利于动员微观消费市场,并不会因为资本主义国家强调市场经济,就对之忌讳。
  如果把国家经济比拟成人,那么计划经济就犹如是在搭骨架、搭主动脉和主静脉血管,以及生长头脑。骨架好、血管通、头脑活,这个人才能成长为一个健康优秀的人;市场经济就犹如在骨架和主脉血管的基础上生长血肉和毛细血管,也不可或缺。两者的结合,才是王道。美国那样的完全私有市场经济,以及苏联那样的几乎完全的公有计划经济,都过于偏颇,不利于国民经济的长期健康发展。
  在文章中她还嘲笑了哈耶克和佛利德曼,说哈耶克的理论与其说是经济理论,不如说是讨好西方民众的心理安慰剂,满足他们对所谓自由和放任的幻想,在经济运行上则是完全的“空中楼阁”,西方任何一个有理智的领导人,都不会采用他这类在实质上胡说八道的理论。
  而对于佛利德曼,她则感慨说佛利德曼的货币主义,是给西方开了一剂有兴奋剂功能的慢性毒药,由于其兴奋作用,恐怕未来会被西方领导人用来解决经济问题,通过宽松和滥发货币,来不断刺激经济,其实解决不了真正的经济问题,等到货币主义盛行的时候,恐怕西方长期的“滞涨”型经济危机就会来临——物价持续上升,但经济停滞不前。
  文章的最后,她还恶作剧地说了一段非常刺激西方经济学界的话:“二战后的西方经济经济学家们,不过是自说自话,甚至自娱自乐。其研究动机,缘自现有研究纲领的内部逻辑、知识的沉没资本和美学困惑,而非出于理解现实经济运行机制的强烈欲望,更别提理解危机及金融不稳定时期的经济运行机制了……今天西方经济学的大师们,就像是我国民国时代的大师,看上去名满天下,但实质毫无贡献。”
  如果说李思华的文章,在国内主要是厘清思想的话,这篇文章在美国和西方,尤其是经济学界,那就是海啸了,立即乱成了一团。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