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年予竹心疼司少棠前世受过的苦,即便是杀了姚英也无可厚非。自己虽受过姚英的帮助,但姚英日后所做之日她也无法容忍……
这碗水怎么着,她都是端不平的。
黑夜里,年予竹纤细的手抚上司少棠的侧脸:“你是为了自保,我不怪你,但我也不想你总与她争斗。小司,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何处处看她不顺眼?”
年予竹心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难道司少棠也留下了前世的记忆?
她不禁开口问道想要验证一下。
司少棠眼波闪动,目光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恨意,被年予竹敏锐的捕捉到。
“明明是她处处针对我,而且她还……她还觊觎你,大师姐明明就不喜欢她,她偏要娶你,我不想让你嫁给她。”司少棠的声音越说越低。
年予竹的心跳越来越快,司少棠藏在眼中的恨意,让她明白司少棠一定还记得前世的记忆。那或许司少棠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喜欢,也不尽是因为魔血的缘故。
喜悦过后便是疼惜,若她记着前世的事情,心中定然背负了极大的痛苦。她大拇指摩挲着司少棠的侧脸,凝视司少棠的双眼道:“那你想让我嫁给谁?”
司少棠被她盯得心里乱作一团,唇瓣几度开合却吐不出半个字来。那些在心底翻涌的情愫像春日里理不清的柳絮,早已分不清是因姚英而起的占有欲,还是真真切切动了心。
但看见年予竹眼里的光渐渐黯下去时,司少棠只觉得心口蓦地一疼。
随即再也顾不上多想一丝一毫,闭上眼睛欺身上前,唇瓣轻轻贴了上去。
第40章
司少棠先是感觉到年予竹的唇瓣带着一丝凉意,随之而来的是柔软、温润、潮热。
这让她无比地上瘾。
她本想只是轻轻触碰一下,让大师姐知道她自己说不出口的心意,自己却沉沦其中……
年予竹柔软的嘴唇上带着一丝甜意,在她的追逐下不断地躲藏着,稍微触碰到便会溢。出几声娇。哼。两只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襟,分不清是推还是拉。
司少棠撑在年予竹耳边,修长的手指仍流连在她发间,指腹不经意地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尖。身下人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着想要躲藏,但司少棠却不让她如愿。
她吻得更急更强硬,直到唇齿间溢。出破碎的求饶声,司少棠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年予竹略微有些红肿的唇。
她撑在年予竹的上方,看着身下人侧过头呼吸的时候都保持着渡仙门大师姐的矜持,但胸口不断的起伏、瓷白的脖颈、侧脸的薄红,看起来更诱人了。
“大师姐,你觉得我怎么样?”
司少棠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似乎只有压在年予竹的身上看她因自己身心起伏跌落的时候,才有勇气拿自己跟姚英去争上一争。
司少棠从不觉得自己比姚英差,可面对年予竹时,自己总怕有姚英能给她的自己给不了……
“我觉得你就是个小混蛋!”
才调整好呼吸的年予竹眼尾还带着抹薄红,斜觊了一眼司少棠骂道。
司少棠的眸中带着一抹哀怨,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年予竹。年予竹被她盯得心慌,始终侧着头不敢看她,身上的淡粉色迟迟消散不去。
“我刚刚都呼吸不过来了,你还……还那样。”年予竹拽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了进去。
司少棠虽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看到她这般娇羞的模样,心中还是软作一团:“我…我不知道。”
她怎会不知道,她明明就是喜欢这样。
外面天寒地冻,被子里却满是暖意。
年予竹蜷起脚尖,轻轻踢在司少棠的小腿上,力道轻得像猫儿挠人,她蹙着眉嗔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存心的。”
司少棠顺势闷哼一声,整个人倒在她身上,下巴抵着她肩窝,拖长了音调:“是我不对,师姐饶了我吧。”温热的吐息拂过年予竹耳际,激得她浑身一颤,慌忙扯起锦被隔在两人之间。
“你、你先下去……”她声音细若游丝,指尖揪紧了被角。
司少棠见好就收,轻笑着翻身躺到一旁。棉被里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原是年予竹整个人都缩进了锦被中,只露出几缕散乱的青丝缠在枕畔。司少棠支着脑袋,忍不住用指尖卷了卷她遗落在外的发梢。
先前因年予竹去找姚英而生的郁结早已烟消云散。
司少棠自己都觉得稀奇,明明平日里总是她先脸红心跳,可每当情到浓时,反倒又能反客为主。
“我已经下来了,师姐这是要闷坏自己?”司少棠故意扯了扯被角,换来里面更用力的拉扯。
“你要是再这样,就回去自己的帐篷休息!”年予竹的俏脸露出被子,斜了她一眼。
司少棠收起挂在嘴角的笑意,抱着双臂道:“我不敢了,师姐让我进去吧,冷。”
看她瞬间又变成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年予竹分不清真假,但到底还是心软,松了手里的被子。
才一进去,司少棠就紧紧抱住了年予竹的腰身,头也顶进她的颈窝,半个身子又压上了去。
年予竹的手刚一放上她的肩膀要推,她就道:“师姐,我害怕。刚刚你不在做了噩梦,能不能今晚让我抱着你睡?”
黑暗里年予竹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两处柔软,心中暗道:司少棠,你好不知羞。
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迟疑片刻后,揽住了她的肩膀。
“做了什么噩梦?让你这么害怕?”
司少棠窝在她的怀里微眯着眼,虽已有些困倦却又舍不得睡去,为博她的同情便道:“我梦见姚英冤我害我,我师尊剔了我的骨头。”
不过短短几字,却听得年予竹心惊胆颤僵在了那。
年予竹把怀里的司少棠抱得更紧,也不在意她会不会再占自己便宜。她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次有师姐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的。”
司少棠窝在她的怀里,舒服地蹭了蹭,困得整个人脑子都有些混沌,只知道年予竹这是许了自己今晚的放肆,口中嘟嘟囔囔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便睡了过去,至于她有没有听到“这次”两个字,怕是也想不起来了。
年予竹想着司少棠的话,久久未曾睡去,见司少棠睡梦都蹙着眉头,知她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便不断灌输灵力,帮她恢复。
司少棠这一夜睡得格外沉,整个人仿佛浸在温软的灵泉里,连指尖都泛着慵懒的暖意。
朦胧间,她梦见自己陷进一团带着幽香的云中。那团柔软的云触手生温,还带着年予竹身上特有的雪松香气。她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唇边尝到一丝清甜,便迷迷糊糊地追着那抹甜味轻咬下去。
“嗯~”
云絮突然轻。颤着躲了躲。
司少棠不满地收拢手臂,掌心传来绸缎般的细腻触感,忍不住又揉捏了两下。忽然手背一痛,那团云絮竟化作小蟹,用钳子不轻不重地夹了她一记。
司少棠在梦里委屈地撇嘴,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带着睡意的轻哼:“小司别闹了……让我睡一会。”这声音让她倏地清醒三分,这才发觉自己真真切切地搂着年予竹。
司少棠的掌心正贴着年予竹最柔软的曲线,温热的肌肤透过轻薄的寝衣传来,让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她试着抽手,却发现年予竹在睡梦中仍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酥。麻的触。感如同细小的电流,从相贴的肌肤一路窜到心尖。司少棠喉间发。紧,悄悄咽了咽口水。晨光透过纱帐,她这才看清年予竹眼下的淡青。
昨夜自己定是睡相不佳,害得素来浅眠的师姐不得安寝。
司少棠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惊扰了怀中人的安眠。
按理说也该起床了,司少棠却觉得眼皮愈发沉重。在重新坠入梦乡的前一刻,她恍惚感觉到年予竹把她往怀中紧了紧。
直到再醒来时,帐篷外的天光照得帐篷内透亮,怕是都要到巳时了。
司少棠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被年予竹带着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虽然手腕仍被对方无意识地扣着,却比先前松了几分。
年予竹睫毛颤了颤。司少棠慌忙闭眼假寐,却感觉到腕间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温热的呼吸贴近耳畔,刚醒的慵懒中带着三分怨气:“司少棠你睡觉好不老实。”
司少棠闭着眼睛不动。
“还装睡,你这一夜吵醒我好几次。再装,下次休想上我的床。”
司少棠耳朵一痛,忙不迭地求饶:“师姐别气,我下次不会了,怕是昨天奔波一日太累了,才睡得有些不安稳,平时我不是这样的。”
“哦?你怎么知道你平时不是这样的?难道有人跟你说过?”年予竹的声音中怨气又多了几分。
司少棠耳尖痛感加剧:“没有!那不是之前在山洞中也和师姐睡觉过吗,那几日没听师姐说我睡觉不安稳,我就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