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云青青一口气说完,施施然地开始展示相关信息,ppt上一条条信息依次摆出来,什么王振专权、准备不到五天就拔营出征、罔顾军心执意行军、匆忙退兵还要转道蔚州、为保庄稼掉头导致瓦剌追兵赶到、为了等待王振的财物大军在土木堡驻扎、指令混乱移营就水等等。
“我真好奇啊,王振是堡宗他爹吗?这么听他的?到底谁是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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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时空。
“朱棣!你看你生的王八蛋曾孙子!”
朱元璋看得血压飙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朱棣面前,拎起他往桌子上一丢,就开始脱下鞋子按着他打。
“他是个什么东西?朕的大明就是这么给他作的?
朕是不是说过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
这王八蛋一点常识都没有吗?那么多文武百官跟着去了他谁也不听?非得听一个宦官的??
那他把满朝堂的文臣武将叫过去干什么?去春游的吗?!!”
朱棣被打的嗷嗷叫,欲哭无泪地申冤:“爹!爹!我管得了儿子孙子,难道还管得了曾孙子吗?
更何况那也不是这个我啊!我才八岁!八岁!呜呜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元璋狐疑地看了看朱棣的表情,见他不是扯着嗓子干嚎而是真的委屈哭了,朱元璋悻悻地收了手,干巴巴地说了几句:
“做老子的还不能打儿子了?”
“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哭?”
“还哭?还哭你……”
朱元璋的话语最后在赶来抱着朱棣安慰的马皇后凶狠的目光中消了下去。
“哼!没良心的小崽子!还是标儿对咱好。”朱元璋嘀嘀咕咕,往匆匆进门的朱标一看,却发现好大儿也不赞同地看着自己,顿时不再说话了。
他气冲冲地回到了座椅上,翘着腿看天幕,看一眼往母子三人那边瞅一眼,移开目光,再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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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时空。
“乃公对亲爹都……”刘邦情不自禁地感叹,话说到一半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张良,于是默默吞下了后半句,只在心里接上去:这可真是比对亲爹都好啊。
亲爹在世,少不得还要争一争权夺一夺利,这不是亲爹胜似亲爹的宦官居然能够如此大肆揽权,还能当着皇帝号令大军……
“啧啧。”刘邦摇摇头,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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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宗时空。
朱瞻基牙都咬碎了,却碍于长子尚在襁褓之中,连想揍他一顿都无从下手。
“那王振究竟是谁?即刻搜查各宫,押送到朕跟前来!”
能深受新君信任,必然如今已在宫内!而有了籍贯、姓名,阖宫上下,难道还找不出一个祸国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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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英宗时空。
朱祁镇脸都绿了:“王先生?”
原本侍立在侧的王振早已噗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为自己辩解:“皇爷!奴不过内宫一宦尔,怎能势压满朝文武呢?朝中有三位杨大人坐镇,军中大事自有诸位将军决断,这定然是有心之人歪曲事实、篡改史册,以污皇爷圣明天子之名啊!”
朱祁镇心中一下又游移起来。
且不说皇城之中的这对主仆如何你来我往,皇城之外上了云青青罗列的死亡名单的文武百官谁都不能淡然视之。
“王振此獠!其罪当诛!”
“千刀万剐亦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王贼素来弄权,顺他者荣升逆他者贬黜,又逼杀忠直,屡有祸国之举!”
“太祖皇帝曾明言内宦不得干预朝政!明日大朝,我当请陛下诛杀此贼!”
“当诛此贼!”
臣子的怒火不能朝着尊位上的天子,便齐齐朝着无蒙蔽圣听、蛊惑君王的奸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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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青就算没看评论区观众们的反应,大概也能猜到明朝的各个时空应该是在大面积的破防。
但是没关系,她还有后半段没说完呢,相信这些说完了大家会更破防的,堡宗的光辉事迹也该流传各世,让大家好好见识一下人类物种多样性。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口:“有朋友可能会问了,为什么是堡宗呢?好像也没有哪个谥号是堡啊?
自然是堡宗在土木堡被俘,算得上他的人生新开端,当然要改个元以示纪念了,不过,堡宗还有几个称号也是如雷贯耳,比如——
大明战神、瓦剌留学生和叫门天子。
前两个不用多说,最后一个称号等我去个洗手间再跟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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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祖时空。
云青青走之前甚至贴心地放了一首音乐,但朱棣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他满脑子都是:
“这个叫门天子,不会是朕想的那个意思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大明可就出了一个比徽钦二帝更加为人不耻的帝王了!!
第189章 世界(二十八)
【“我回来了。来,继续说,什么叫‘叫门天子’。”
云青青出现在了镜头下,“瓦剌的两万大军在土木堡围杀了明朝的区区二十余万士卒之后,才发现自己抓了条大鱼,好家伙你们皇帝都在我手里了,那我不是‘挟天子以令大明’了?
于是大明朝堂清理大师也先就带着堡宗一路南下,直奔北京城。
八月十五,堡宗被俘;
八月十七,也先就挟持他来到了宣府城南,要求守将杨洪等迎驾,被守军拒绝后,二十一日,也先又将堡宗带到城下,堡宗身为大明天子,既没有任何举措以示反抗,也没有命令城中官民勿管圣躬、力抗强敌,反而要求守将顺从也先的要求开城投降,在遭到守军拒绝后,堡宗又向城中索取财物分送也先及其弟伯颜帖木儿,到二十三日才被瓦剌军带到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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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仁宗时空。
朱高炽气得面皮涨红,按压着额头也感觉自己额头上青筋正在疯狂跳动。
“可耻!可耻!”一向面带笑意、仁和慈爱的朱高炽气得直喘粗气,“我朱家怎会有如此贪生怕死的后人?怎堪为君?怎配为君?!”
他难道不知道向守军提出这个要求,不论守军如何选择都要背负骂名吗?不开则是不敬天子、违背圣意,开则是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只求自己苟活,不顾子民死活?
难道他不会意识到,就算他拒绝也先,对方也不会轻易对他下杀手吗?
对于瓦剌来说,一个活着的皇帝价值远高于一个死人,更何况杀了他还会激起明朝上下的仇恨之心!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把他当一个招牌养着,也能时时刻刻羞辱大明,将大明的国威踩在脚下!
他肯定知道!
他只是不愿意冒一丝一毫的险!
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城内军民、天下百姓以及大明皇室、朱家先祖的尊严都重!
“先帝迁都顺天,便是为了以天子之身,镇守国门,未曾想这不肖子孙不仅将先祖遗志忘得干干净净,还做了叫门的叛徒!”朱高炽的眼中滑过凶狠的杀意,“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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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祖时空。
李渊瞠目结舌。
李渊叹为观止。
在这几番对比之下,他的心中竟不合时宜地升起一丝庆幸,暗道:“虽然我大唐出了个‘天子九迁’,但既没有‘二圣北狩’,也没有‘叫门天子’,竟然在这历朝历代当中还说得上一句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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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时空。
赵过的脑瓜子嗡嗡的,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了身为君王的男人带着敌军劝降臣民的画面,这一刻赵过只觉得自己对于天子的尊崇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碎了一地。
“如此、如此、如此之徒……”赵过大不敬地想,“如此之徒,也配为天子吗?莫不是老天爷抱错了儿子?”
身边的农人们也在议论纷纷,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天子?”
“这不是那什么、什么汉奸吗?”
“呸!这才不是我大汉的后代!”
“还是咱们的陛下好啊!陛下一心打匈奴,绝不可能做出此事!”
“呸呸呸!你这张破嘴说的什么烂话?他也配和咱们陛下比?”
“你们说的都是烂话!我们陛下那什么、英明神武,还有那卫霍二位将军杀匈奴人就像杀鸡一样,打得他们不敢再来犯!”
在短短的几个来回后,在场的所有农人迅速而准确地取得了一致的观点——
“感谢我们的皇帝是当今天子!”今天也是为自己是大汉人而自豪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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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宗被俘的消息传回之后,朝野震动,京师人心惶惶。
十七日的早朝上,留守在京的官员们围绕着是否南迁展开了一场争论。以翰林院侍讲徐珵为代表的迁都派表示天象有变,建议迁都应天,以避刀兵,反正当年永乐皇帝迁都顺天把洪武皇帝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明孝陵,正好回去陪他老人家;以兵部左侍郎于谦为首的死守派表示:京师乃国本,一动则大事去矣,独不见宋南渡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