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另一个人外貌的方亓岩:……倒也不必这么仔细。
“行了,阿姨,这两个人我认识,你放他们进来吧。”方亓岩忍不住开口打断了越讲越偏的烧饭阿姨。
长头发而且长得非常漂亮的男人,除了白泽屿还能是谁?至于另一个人,就算不是邱朝贵,而是白泽屿找来其他的帮手,自己也丝毫不带怕的。
“好的,方先生,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这就把他们带过来。”收到准话的阿姨放心地离开了原地。
几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打开,紧接着,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和我回白家。”
第34章
卧室门口, 一男子逆光站定,身后柔顺垂落至腰际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 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果不其然, 找上门的两人中有一位是白泽屿。
“啧, 动作倒是挺快的, 就是你这话也跟着按了快进键似的, 不经思考就说出来了。”方亓岩抬头望去,一幅严阵以待的模样。
白泽屿没有回应, 而是默默越过房门,朝床边走来。几缕碎发飘到了他流畅完美的脸颊边,与那冷白如雪的肌肤相互映衬, 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清冷。
“昨天我们的话还没有讲完,你怎么就把电话给挂了?”紧随其后走进来的是邱朝贵。
“没讲完你们不是照样找来了?”看见另一个人是老邱, 方亓岩拽起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估计又有的扯了,但还好, 扯累了他可以直接睡一觉。
而面前的这两个人,不用客气,随便找个地躺去吧。
“白先生这不是担心你受伤了, 一个人在外面不方便,所以想早点把你接回去。”几番下来, 邱朝贵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见长了, 并且讲完他还快速地朝白泽屿的方向瞄了一眼, 见对方别说有异议了,连开口的打算都没有。
感情自己要从翻译大师升级为心理大师了?邱朝贵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牵了牵,这年头, 钱难挣,委托人的心思难猜啊。
“不劳白先生费心了,我在这里呆得好着呢,下一个委托人就差把我当成祖宗供了,哈哈。”方亓岩刻意加重了“下一个委托人”几个字。
“下一个委托人?你自己找的还是去了别的任务中介所?”疑似少赚了一份中介费的邱朝贵眉头一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额,只是下一个,这不还没有正式开始……”,在老邱尤为犀利的眼神之下,方亓岩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渐渐开始干涩发紧。
老邱该不会是看出自己在糊弄白泽屿了吧?方亓岩顺手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试图掩饰住内心的那一丝窘迫。
都是自己人,不帮忙打掩护也就算了,竟然还险些拆了台,老邱这样做,良心过得去吗?
“你在给自己上药。”
正当方亓岩和邱朝贵互相觉得对方不讲义气的时候,白泽屿却突然上前一步,捡起掉落在床边的一小截医用胶布。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撕下来的,而且除了这截使用过的胶布,一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未拆封的消毒用品以及纱布,所以方亓岩在给他受伤的地方上药,但还没有上成功,想到这里,白泽屿将视线投到了床中起伏弧度明显比周围要大的某处上面。
“那玩意只是我不小心蹭掉下来的而已。”方亓岩看见白泽屿指尖的东西,忍住想要把被子掀开查看的冲动,伸手就要抢过这截胶布。
“是吗?”白泽屿先一步将东西丢进了垃圾桶中,“你受伤了,行动不便,短时间内应该很难把伤口上的胶布蹭掉下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抓了个空的方亓岩眼底滑过一丝恼意。
“没什么意思”,白泽屿缓缓启唇,声音依旧平静,细听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就是疑惑过去了这么久,怎么没有人给你收拾一下床铺。”
不是说就差把方亓岩当成祖宗供了吗?那为什么会把他留在卧室里独自上药?并且需要上药的身体部位还是一个很不易于病人自己操作的地方。
“因为我的手臂长得很,自己就能收拾。”搞得好像自己是什么很不讲卫生的人一样,方亓岩抬起手臂,在床单上来回扫了几遍,“这不就行了,收拾床铺这种小事情,根本没必要让别人来干,我顺手就能搞定。”
“那上药呢?你几天没有上药了?或者说,你上一次上药是在什么时候?”白泽屿没有错过被子掀开那瞬从里面飘出的又一小截胶布。
“上一次上药……当然是在上一次了!”上一次同样也是第一次上药的时候,被变异动物电晕过去的方亓岩正在手术室里头进行救治,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具体上药的点?再说了,真知道了,现在讲出来整得好像他一没有人收拾床铺、二没有人帮忙上药一样,那岂不是如白泽屿的意了?
“行了,少说废话,你不嫌累,我还嫌烦呢!”方亓岩抓起桌面上的药膏,朝白泽屿的方向抛去,“正好,我下一次上药的时间到了,既然你这么闲,不如过来,给我搞一搞。”
其实思考来思考去,白泽屿竟然是最适合给自己臀部上药的人选。提及原因,呵呵,需要什么原因,让看不顺眼的委托人干这种事情,光是想一想,心里就足够痛快了。
白泽屿似是没有料到对方会突然让自己帮忙,接住药膏之后就没了其它动作。
“还是我来吧,上药这种事情,我以前干过很多次,还是有几分经验的。”见委托人和受托人僵持住了,邱朝贵连忙站出来调解,并且暗暗在心里想着这种不好说又不好不说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不用,老邱,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忙你该忙的。”方亓岩打算支开邱朝贵,独自一人应对白泽屿。
使了不下数十次眼色甚至眼睛都快要抽筋了的邱朝贵:……你不挑事才是真正的没我什么事了。
“还说我在外面不方便,要早点接我回去,眼下连上个药都不愿意,我回白家之后,岂不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方亓岩看似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唏嘘道,“要不我还是留在这里等林熠恒回来,再叫他给我上药好了。”
“该说不说,那小子虽然啰嗦了点,一见到我就说个不停,但态度还是非常不错的……”
“好,我帮你上药。”犹豫再三,白泽屿最终还是答应了方亓岩的请求——给对方某个尤为私密的身体部位上药。
“老邱,听到了吧,这下你总可以放心地出去了,记得把门关好。”自认为占到大便宜的方亓岩,音量都拔高了起来。
让言听计从的小弟给自己的臀部上药固然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没办法,逼迫不愿意这样做的委托人屈服更令人身心畅快!
搞不懂这两人为什么一个敢提一个敢答应的邱朝贵,一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边朝外走去。
紧接着,卧室的门被合上。
“行了,老邱已经离开了,你可以开始给我上药了。”见房门紧闭,一丝额外的光线也透不进来,方亓岩这下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直接把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掀,老大爷似地等着卧室内仅剩的另一人来“伺候”自己。
“还有裤子。”白泽屿拿起桌面上的镊子进行消毒,眼神莫名得专注。
“啧,真麻烦。”也不知道是在说脱裤子麻烦,还是觉得这种顺手的事情也要让自己来干麻烦,方亓岩抓住宽松的裤腰,向上提起,直至绝对不会碰到自己高高肿起的屁股,然后脱了下来。
一个裹着层层纱布的高耸翘臀露了出来,很明显,因为方亓岩这里被电肿了,所以他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穿纯棉平角内裤了。
当然,三角的或者丁字的也没有。
用来固定纱布的医用胶布一角被镊子夹住,白泽屿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面前的屁股后,一条一条地撕开了粘在上面的胶布。
不过,许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白泽屿的动作非常得缓慢。
纸巾中,无折痕且完整的白色胶布越来越多。
“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时不时戳我的屁股?”
眼看着臀部上面的胶布已经减少了大半,趴得好好的方亓岩却猛地扭头,朝自己身后望了过去。
只见白泽屿手上除了镊子,就是镊子,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殊不知,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他给别人拆纱布时,双手竟然分别拿了一把镊子!
所以时不时戳在自己臀部上面的玩意是镊子?屁股上没有长眼睛但由于被电肿了变得异常敏感的方亓岩死死盯住对方手中的东西,咬牙切齿道,“你是打算全程拿着这两玩意来给我上药?”
尽管白泽屿的动作很轻,他的臀部被镊子隔着纱布戳到时,不会太痛,只是觉得很怪异,可方亓岩就是不爽,待会纱布拆下来,要在受伤的地方上药了,对方是不是还准备拿这种冰冷的器械在自己的屁股上面来回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