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睡衣给你拿进去?”
他们也太心有灵犀了吧
!
“好呀。”
江稚没想太多,简单冲掉泡沫,边应着声边走过去,拉开了门,可她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接到睡衣,而是被他握住。
接着,他不由分说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不知看到什么,男人眸色骤然深沉,呼吸也明显变重了。
“要不要帮忙?”
她身上的沐浴露泡沫还没冲洗干净。
江稚耳朵里都是如雷的心跳声,以致反应慢了半拍。
帮什么忙?
程与淮沉默地摘下袖扣,搁在洗手台上,又慢条斯理卷起衬衫衣袖。
然后带着她回到花洒下,耐心细致地帮她冲掉泡沫。
他神情自若,动作绅士。
浴室原本空间很大,多了一个他,显得尤为逼仄。
他的存在感太强烈了。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只有水流温柔冲洗着她。
江稚脸颊红透,密布羞色,不经意地撞入他眸中。
男人眼神比窗外夜色还要浓稠。
他低头认真地看着她,目光如有实质般,带着侵略性,一寸寸逡巡而下。
江稚被他看得浑身自在,双脚微微蜷缩着,趾甲像一颗颗粉色贝壳。
他目光又自下而上。
第一遍赏的是全景,只囫囵看了个大致,第二遍就看得仔细了,一处不落,流连忘返。
浑不在意,飞溅的水花打湿了他衬衫和长裤。
淡蓝色衬衫湿了水,呈现出更深层次的湛蓝,随着胸腔不规律的起伏,生动得像微风吹拂下的湖水。
江稚想起前年夏天,她曾经和朋友一起在天蒙蒙亮时分,开车进入森林,不小心迷了路,误入林深处,惊喜地遇见了一泓蓝色湖泊。
那种清澈透亮的幽蓝,美得直击灵魂,空濛得仿若一场梦境,连路过的风都忍不住停留。
她和朋友躺在草地上,好不惬意地吹着风,谈天说笑。
私自将这片湖独占了半天。
她再没有遇见过比那还要漂亮的湖泊。
泡沫冲洗干净后,程与淮拿了条毛巾,帮她从头到脚擦干水珠,穿好睡衣后,他哑着声问:
是要出去到床上等他,还是继续留在里面?
江稚想着不能吃亏,又羞于回答,只轻晃了下他手臂。
程与淮喉咙微紧,溢出一声低笑,往洗手台面垫了块干净浴巾,抱着她坐上去。
开始当着她的面,一粒粒解衬衫扣子……
他并不介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毫无保留地袒露自己。
江稚眸光潋滟,没有任何阻碍地看清楚了他的全部。
她目眩神迷,仿佛坐在一团火中。
灯光是浅橙色,被热浪晕开,朦胧得如同淙淙月光。
水流声淅淅沥沥,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江稚看一会,羞两会,忍不住再看,再羞……
浑然不觉,水声停了。
程与淮草草擦了擦水珠,直接抱起她,走到主卧,轻放到床上。
窗帘没拉,外面是a市繁华的夜景,万家灯火亮在料峭冬夜里。
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并不在外界视角能窥视到的范围。
男人坐在床边,正背对她,微弓着腰,从小盒子里拿出一枚东西,撕开塑料包装。
江稚平躺着,从后面欣赏他,宽肩窄腰,黄金比例,肌理线条紧实漂亮。
水珠没有完全擦干,橘黄灯光下,皮肤像染了一层蜜色。
好性、感。
见他捣鼓了许久都没动静,她以为他是没经验不会用。
结果居然是小雨衣迟寸不合适,无论草莓味还是橙子味,都偏小了。
哈哈哈怎么会这样?!
江稚懵了下,忍不住笑了。
程与淮费了许多工夫都没穿戴成功,看她笑得花枝乱颤,神色难耐,又略显无奈。
“其实,我小时候也学过钢琴。”
师从国际知名钢琴大师,还拿过不少奖项,后来忙于学业便荒废了。
???
这种时候,为什么突然提到钢琴?
江稚看向他的手,白皙修劲,骨节分明,弹钢琴一定很好看。
她无暇思考:“所以呢?”
“好些年没弹琴了,不知道指法有没有生疏?”
江稚云里雾里,余光瞥见他将修长的手指穿进草莓味的小雨衣里。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她第一反应是逃,没逃掉,被他握住脚踝,拖了回去。
他如黑夜般迅速倾覆而来。
江稚感觉好像整个人被丢进桐城湾,在海水里浮浮沉沉,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潮水只涨不落,汹涌地拍打着礁石。
她心跳快疯了,嗓音细碎,断断续续,几不成句。
任凭摆布。
波涛汹涌,水涨船高,尽管他行的水路,仍前进艰难。
程与淮又去亲她,和她脸挨着脸,说了很多昏话哄她放松。
慢慢地适应。
应该只用一根手指的。
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砸着窗户。雨声恰好掩盖住了另一道奇异的水声,斑驳水痕印在玻璃窗上,一道道地重叠,最后汇成了溪流。
他一撤离,溪水随后漫灌而出。
……
江稚望着天花板平复呼吸,眸底蒙着雾气,久久不散。
他小时候的钢琴一定学得很好,指法了得。
她捂住脸,自己真是……好没出息。
太没出息了。
程与淮处理掉大汗淋漓功成身退的小雨衣,进浴室洗净手,又出门去了。
两分钟后他带回来大半杯温水,体贴地喂她喝下。
江稚嗓子干哑极了,久旱逢甘霖,半杯水全喝光,勉强补充水分。
床单已完全不能用,程与淮利落换好新的,重新把她抱上去,自己也躺到旁边。
江稚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位置,清了清嗓子:“你输了。”
他们晚餐时打赌今晚会不会分房睡。
“嗯,我输了。”程与淮认输得很痛快,在她额头亲了亲,“睡吧,晚安。”
江稚浑身乏力,是真累坏了,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
夜已深,整座城市逐渐陷入沉睡。
屋里的两人相拥而眠,呼吸匀和。
窗外,大雨仍下个不停。
***
同居生活格外甜蜜,程与淮每天按时上下班,甚至偶尔还会早退。
有时他需要留在公司加班,江稚就会开车去接他。
大多数傍晚,他都会带着一束花准时回到家,仍必做三件事,洗手、换衣服,亲她。
次序可随意调整。
晚饭是分工合作做的,他负责煮,她来理论指导。
吃完饭,他去书房处理工作,她坐在对面上网课,或者改论文,确保对方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一旦目光有交集,他便会越过书桌来吻她,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和真夫妻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她也挺纳闷,他为什么迟迟不执行最后一步……
该不会打算留到结婚以后?
另外,鱼缸里的那对亲吻鱼还是互相不搭理,江稚却因常陪着小雪花一起看鱼,初步建立了交情。
渐渐地,小奶猫放下了戒备,还会主动叼着玩具来找她玩。
甚至非常友好地帮她舔毛,可她的头发太长了,舔得小猫咪气喘吁吁,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开始怀疑喵生了。
她和雪花处好关系后,征得腼腼的同意,把它从澄园接了回来。
腼腼这家伙喜欢跟小狸花干架,对小雪花却很是爱护,后者也爱黏着它。
两位小朋友同吃同睡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相处得比想象中还要融洽。
江稚正陪着它们玩,宋雅南刚好打来电话。
一接通,宋雅南喜滋滋地告诉她:“自从你当众澄清谣言,撕开渣男真面目后,在圈里的口碑实现了大反转,大家还津津乐道你和程总的花边新闻……”
江稚听着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八卦,忍俊不禁。
“嗐,方耀这狗东西都被扒了个底儿掉,又渣又脏的,许婉宁居然还是不离不弃,完全没有要悔婚
的意思。”
江稚并不意外,两家联姻,利益牵扯得太深了,哪这么容易切割?
以许婉宁忍不了半分委屈的性子,关起门来肯定没少闹。
许铭安焦头烂额,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她,请求将搬家时间推迟到春节后。
宋雅南又叹了口气:“方耀除了声名狼藉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江稚听蒋定非说,方氏董事会那帮老头还是力挺方耀按照原计划进入集团核心管理层,毕竟再怎么样也是方家独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