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好在不用写千字检讨。
“我们马上就走。”保安<a href=https://www.海棠书屋.net/tags_nan/dashuwen.html target=_blank >大叔职责所在,江稚无意再给他添麻烦,拉着男朋友往出口方向走,“中秋快乐,再见。”
保安面色稍缓,回了句中秋快乐,继续执行巡园任务。
巡查到停车场,一部黑色轿跑从里面开出,他这才后知后觉他们身份尊贵非凡,应该就是今晚园区负责人亲自接待的那两位贵客。
车里,江稚坐在右侧后座,回过味来,笑个不停。
“被保安大叔当成深夜私会的野鸳鸯抓了个现行,是不是特别新奇的体验?”
岂止。
今晚的一切对程与淮来说都很不可思议,穿过喧闹人群去看烟花,在烟花下忽然生出吻她的冲动,还躺在草地上睡觉……
甚至久违地在零点前入睡,不受打扰,无需保持戒备,自然而然进入深度睡眠,也没有做噩梦。
“我睡了多久?”
他们很有默契地没去看对方的唇,连眼神都似有意躲避着交集。
江稚从小包包里拿出他手机,按亮屏幕:“将近三个小时。”
顺手递还给他:“要现在解除飞行模式吗?”
“不用。”程与淮接过手机,息屏。
橙黄的灯光在车内进进出出,明暗交替,安静极了。
江稚从明处望向暗处闭目养神的他,红唇勾起清浅弧弯。
下一次,她一定要亲到!
回到南院,江稚准备上楼洗澡,摸到颈间的紫钻项链,正要摘下来物归原主,身后的男人出声阻止了她:“就当是今晚的托管费。”
价值连城的定制高珠说送就送,真是财大气粗啊。
看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江稚眼眸狡黠地转了转,得寸进尺:“那我能不能带两个麻袋去打劫一下你家金库?”
上午挑项链时,她留意到隔壁藏品库门前坐着两只玉雕貔貅,猜想那应该是金库。
她只是一时起意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让林管家送来两个麻袋。
这下江稚傻眼了:“真去啊?”
客厅灯光明亮,她投向他的视线猛地顿住,没看错吧?
不确定。
再仔细看看。
江稚瞳孔微震,他唇角结痂的伤口边确实多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该不会是……
在手电筒强光照过来时,她紧急撤离,口红不小心蹭到了他唇角?!
口红蹭得凌乱,形状不规则,在冷白肤色映衬下,不仅显眼,还衬得他,格外地欲。
江稚心情复杂,都没亲着,却留下“罪证”,白担了轻薄他的罪名,多冤啊她。
不行,在他发现之前,她一定要想办法消灭“罪证”!
“走吧。”程与淮不仅对她有求必应,还考虑周全,“我帮你放风。”
江稚:“……”
什么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不就是了?
不过也好,还能多出一段相处时间,到时她再见机行事,抹掉他唇边的口红印。
实在不行的话,她就装作没站稳,重演假摔戏码,现场给他亲一个,混淆掉原来的印迹。
办法不怕旧,管用就行。
何况她已经有经验了。
有程与淮在,地下藏品库级别极高的安保形同虚设,江稚顺利来到金库前,密码门一打开,金灿灿的光扑面而来,毫不夸张。
程家积攒百余年的财富,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金条、金块和金砖整齐有序堆积如山,金丝楠木陈列架上也摆满各式各样古董黄金摆件,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正中间那幅纯金打造的国家地形图,山脉平原盆地河流,纤毫毕现,堪称鬼斧神工。
她仰头看,上方还有3d投影的二十八星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地四灵,分守四方。
星辰闪烁,蕴藏着神秘的东方力量。
“看看喜欢什么,随便挑。”
金库里的东西,程与淮都有处理权限。
江稚随手往离得最近的陈列架上一指:“我
都喜欢,怎么办?”
她看中的大部分黄金饰品及摆件原本是预作程家家主将来娶妻的聘礼之用,程与淮并不打算结婚,自然也就用不上。
既然她喜欢,送给她也不是不行。
见男人面露沉思之色,似乎在认真考虑她随口说的玩笑话,江稚连忙拍拍他手臂:“我说笑的啦。”
她从架子上挑了一对一眼中意的招财猫,别看只有巴掌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又颇有仪式感地洗劫了小半麻袋金条金块金砖,有点重,提是提得动,但她腰经不起这么大强度的消耗。
“程总,帮我抬一下。”
“不再挑挑别的?”程与淮单手轻松地将麻袋提起来。
“这些就够了。”
最重要的是满足了某个心愿,她做过好几次梦,野外探险发现宝藏,金银珠宝遍地随便捡,可惜次次都没来得及装袋,梦就醒了,怎能不扼腕长叹?!
此时,中控室里,全程盯紧金库监控的值班保安们,目送两人带着小半包黄金离开后,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什么情况???
看不懂。
完全看不懂。
将打劫来的战利品封袋收好后,江稚进浴室泡澡,吹干头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做。
到底是什么呢?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再次昏昏欲睡之际,她猛地拍床坐起来。
卧槽,她被满屋黄金迷花眼,迷了心窍,竟忘记抹掉他唇边的口红印了!
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
口红印,又刚好晕开在那个位置,今晚他身边只有她一个人,想抵赖都不行。
这不就等于直接暴露了她心思?
万一,他洗脸时没看镜子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
心里有个声音弱弱地反驳:
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江稚百般懊恼纠结,辗转反侧,困得眼皮直打架,终于怀着侥幸心理睡去。
他却不肯放过她,追来她梦里,指着唇角的口红印,问怎么回事?
她坦然承认:没错,是我亲的,你想怎样?
他说:没想怎样,他要亲回来。
男人把她拉入怀里,在漫天盛开的璀璨烟花下,低头吻住她。
从温柔吮-尝,到法式舌-吻,她在他怀中几近窒息。
他气息滚烫,往锁骨下方蔓延。
他们相拥着倒进草地里……
“砰”地一声,江稚从床边摔下来,椿梦余韵未消,气血翻涌,浑身发热。
她捂住脸,天啊,怎么会做这么羞人的梦?!
蜷在地毯上躺了片刻,江稚轻揉着腰,梦境细节走马灯似地在脑中清晰回放,一遍又一遍。
以致起身时她的腿不禁软了下,扶着床才勉强稳住身体,贴好膏药,趴回床上。
落地窗外,天色微明,鸟鸣声清脆。
睡了个不长不短的回笼觉,磨磨蹭蹭洗漱完,江稚下楼吃早餐,意外撞见男人正坐在客厅桌前喝咖啡。
她停住脚步,悄悄去观察他唇角,上面沾的口红印已经不见了。
她忽然眼前一黑。
程与淮也看到了她,放下咖啡杯:“早。”
江稚走到他对面坐下,察言观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说完,她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
满脑子都是梦里的画面,他的吻不断往下,最后掀开她裙摆钻进去……
星光在草地上跳跃。
他不仅亲,还咬她。
她毫无招架之力,连魂魄仿佛都出窍离体了。
他在她梦中是那样地失控和涩晴,而眼前真实的他,衣着精致讲究,雪色衬衫挺括,扣子系得严严实实,清雅矜贵。
分明是同一个人,却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
非常矛盾,非常割裂。
搞得人心yellowyellow的。
她没办法再直视他了。
程与淮指腹抵着眉心轻按,语气难辨情绪:“托江小姐的福,我几乎一夜没睡。”
来了来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江稚头皮发麻,暗叫不妙,他果然发现了她留下的口红印,现在还要和她当面清算。
啊啊啊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非要把话摊开来说得这么明白?
没看出来她此时脸皮比纸还薄很害羞吗?!
还有,一个吻而已,威力这么大么,居然让他整夜失眠?
不过她转念一想,初吻在那种情形下不明不白地被人夺走了,换作谁都不可能不在意,不追究。
可问题是,昨晚她根本没亲到好吗?!
顶多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亲了下,尝到了点甜头,后面他擅自闯入她梦里各种占便宜,早就千百倍讨还回去了。
“嗯?”江稚负隅顽抗,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