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贵妃承宠记 第20节

  香缘拼命挣扎,衣衫撕裂了好几处,发髻也完全散开,狼狈至极。
  她不停哭喊哀求:“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想出宫!贵妃娘娘饶命!圣上恕罪!”
  那几个钳制着她的太监心里暗暗嗤笑。
  若她能出宫都算好的,方才圣上的意思,分明是没打算留这她一命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当即合力将人拖了出去,凄厉的哭喊声也越来越远。
  康玉仪有些回不过神来,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整个人恹恹的。
  这宫女又与当初在秦王府的她又有什么不同呢?
  见她迟迟不动,皇帝沉声问:“方才贵妃不是说要伺候朕沐浴?”
  康玉仪这才回神,拎着手里的杜松百花香露凑上前去。
  皇帝自行褪下外袍,再等着她过来,替他解下中衣中裤。
  康玉仪顿时羞红了脸。
  虽说这些日子多次赤身相见,甚至还多次深入浅出交流过……
  可在她目前十六岁的记忆里,还真没亲自动手伺候过男子更衣。
  她一点一点挪动着上前,脸上红得似要滴血。
  皇帝挑眉,索性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动作怎么这么慢?”
  “陛下恕罪……”康玉仪心如鹿撞,歪着脑袋不敢直视他。
  她双手找不准结扣的位置,只能不断在男人火热坚硬的胸膛来回摸索。
  “贵妃这是在为朕宽衣?”皇帝嗓音愈发低哑。
  康玉仪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
  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她终于解下男人的中衣,也顾不上他的里裤,她已逃之夭夭。
  逃跑前,她还不忘把手中的杜松百花香露塞到男人手中。
  “陛下记得用上!”
  皇帝看着手中的香露,不禁轻笑了一声。
  *
  另一头,安排给博陵侯府的清风斋。
  崔沐霖之妻张氏因今日终于与贵妃打上照面,很是欢喜雀跃。
  方才她又得了贵妃的传召,让她明日午后前往瑶台殿拜见贵妃。
  欣喜之余,张氏又不免想起多日未曾出现的丈夫。
  原先宫里的人称丈夫提前抵达热河,可为何迟迟没能见到人?
  思及此,她打定主意明日得向贵妃询问自己丈夫的下落。
  第二十九章 写信
  皇帝沐浴完毕,康玉仪却还在另一头偏殿梳洗着,故而整座寝殿空荡荡的。
  他继位五年,前几次巡幸热河行宫皆与贵妃同住在这瑶台殿,是以此处装潢摆设都与京城皇宫的露华宫很是相似。
  见花梨木软榻的桌案上随意放着几张书信,皇帝随手拿起来瞧了瞧。
  竟是几张歪歪扭扭的大字,似乎出自他的贵妃之手
  原来她想给远在京城的大皇子写信。
  皇帝耐着性子挨个辨识信中的字,眼底的笑意掩藏不住。
  这母子二人,一个只识些常见的字,素来不会写的,另一个才六个月大,牙牙学语,竟要进行书信交流。
  约莫又过了两刻钟,康玉仪款款走入寝殿内。
  她身上穿着一袭淡杏色珍珠缎坦领中衣,纤细白皙的玉颈尽数袒露,丰盈娇嫩的姿态欲说还羞。
  因她刚从浴池起来,双颊浮着薄红,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像晶莹剔透的露珠。
  一头乌发随意披散着,愈发显得她娇小玲珑。
  见男人手中拿着她艰难曲折地写了好几日的书信,康玉仪又羞又恼,急忙上前想要抢回来。
  作为王府的家生奴婢,康玉仪自然没有正经读过书的,只看得懂一些常见的字。
  可连续多日没见那只与她长得极像的小胖团子,她心中很是挂念。
  最终才想到个写信的方法,她本想找识字的宫女代笔的,但又想着先自己动笔试试。
  这一动笔,她就写了好几天,才写出这么一封字迹潦草的书信。
  感受到对方调侃的眼神,康玉仪窘迫极了,脸上的潮红直接蔓延颈下。
  “臣妾自知写得不好,没打算派人送回京城去的……”康玉仪弱弱地小声说。
  皇帝将她抓了过来,双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
  他低低笑道:“朕瞧着写得很好,尽显贵妃满满的慈母之心,为何不寄回去?”
  慈母之心这几个字,更让自认还是十六岁的康玉仪羞赧至极。
  她撇了撇嘴:“小殿下还小,根本看不懂。”
  “你也知道他还小,嗯?”皇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觉手感与捏儿子时一模一样。
  康玉仪红着脸小声解释:“臣妾就是有些挂念大皇子了,才试着写一写,若能写好些,留着日后小殿下识字了再看也好。”
  不知心底哪根弦被触动,皇帝低声道:“朕教你写字罢。”
  他拉着女人走向另一旁的软榻,让她坐在他腿上。
  他慢条斯理铺开一张崭新的信纸,再拿起紫毫蘸了下砚台里的墨汁。
  他极有耐心地教她如何握笔与落笔。
  康玉仪整个人被他紧紧圈住,紧张得浑身微微发抖。
  皇帝握住她执笔的小手,带着她在宣纸上随意写了几个大字。
  期间他还细心地抬高手,避开她手肘上的擦伤。
  板板正正地写了十数个字后,皇帝才松开了手,让她自个儿领悟下笔的感觉。
  康玉仪就着方才被握着的手感又写了几个简单的字,譬如“大、中、小、天、地”等,果然不再歪歪扭扭的了。
  她惊喜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潋滟杏眸仿佛含着星子。
  皇帝心中一软,低头轻吻她饱满光洁的额头。
  若在平日,康玉仪被这般紧紧抱着,早已浑身燥热,欲火焚身。
  也不知是时隔七年后玉女丹的效力渐渐弱了,还是习字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全神贯注安安静静地将书信重新誊抄了遍。
  虽说还是不如自小读书习字的人,有些字大、有些字小,但好歹看起来规正了许多。
  然而,就在她专注习字时,皇帝却无法自控地起了反应。
  偏偏康玉仪习字的兴致高涨,写了一张又一张。
  皇帝耐着性子等了约莫一炷香,原本揽住她腰肢的大掌逐渐朝上挪动。
  “陛下,臣妾身上还伤着,不便侍寝呢……”康玉仪小心翼翼地说。
  皇帝淡定回道:“无妨,朕只摸摸,不碰你。”
  康玉仪羞得无可复加,心中也对他这话无语极了。
  摸摸,怎么就不是碰了?
  她又羞又恼,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然而,她才刚尝到了些甜头,男人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康玉仪被吊得不上不下的。
  “陛下……”她忍不住哼哼。
  皇帝心中暗笑,凑在她耳边,低声问:“玉儿想要吗?”
  耳畔被灼热气息拂过,康玉仪又是一阵发颤,身心难耐。
  她羞得双眸紧紧闭合,羽睫轻颤。
  怜惜她今日跌下湖还落了一身伤,皇帝最终也没对她动真格。
  *
  与此同时,博陵侯府所居的清风斋内。
  崔沐霖之妻张氏拿着丈夫之前在京城就交给她的一剂药粉,踌躇不定。
  明天拜见贵妃,她该如何是好……
  第三十章 国孝
  元熙元年正月,皇帝命内阁大学士裴铭为正使,礼部尚书张淮安为副使,持节册封侍妾康氏为贵妃。
  按本朝惯例,初封贵妃的册封礼上,公主王妃命妇须向贵妃行跪拜大礼。
  可偏偏贵妃康氏的册封礼上,大长公主协同一众外命妇只躬身行了个万福礼,敷衍了事。
  离场前,大长公主不加掩饰地嗤笑:“不过是个奴籍贱婢,得封贵妃就以为一步登天了?”
  尚且坚信自家适龄女儿能入宫侍君的命妇们,亦眼高于顶,很是不满康氏一来就占了唯一的贵妃之位。
  康玉仪虽着一袭贵妃朝服,心里却很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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