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修不成 第73节
可洛明瑢将她放下,却不意味着结束,握着阳货又浅抟了几次,继续深陷。
“可以了……”
她累得睁不开眼,抬起要阻挡的手,似与他那腰击掌,实在阻不住。
手被洛明瑢拉到唇边亲了一下,他慢吞吞道:“是你说的,要堵着……”
她说了吗?
沈幼漓脑子变成浆糊,什么也想不起了,什么也不想管,可想睡却睡不着,阳货还在缓慢引发周折,她招来的,只能隐忍着,蜷缩着。
只有被掇弄得唧哝个不住时,洛明瑢才会安慰地亲亲她,却绝不肯歇下。
他想要沈娘子,想了一年多,只想此刻的她、往后所有的她,都是属于他的,怎么会轻易知足。
随着日头西沉,屋中最后一缕余晖消失。
再睁眼已不见洛明瑢,沈幼漓却起不来。
半边都找不到知觉,却收拾干净了,她索性躺着,拉过被子盖住脸,俄而得意地窃笑。
小小洛明瑢,还想跟她斗。
山间的日子慢悠悠的,沈幼漓总是陪女儿半日,又晃去感云寺。
她喜欢这座古刹,松柏斜影随日头在石阶上移动,要是能放下烦心事,在这儿过活一辈子,也不错。
可惜,可惜……
沈幼漓自知搅扰佛门清净,每次路过佛像都得再三告罪。
“明瑢……”她从门框冒半张脸出来。
僧人正做蒲团之上为佛经作注,头也不抬:“且坐一会儿。”
沈幼漓拖过蒲团,撑着下巴看他写字,没多久就昏昏欲睡,待听到响动才睁眼,洛明瑢已将写完的佛经收拾起来了。
“走吧。”他说。
“去哪儿?”
“回别院。”
洛明瑢少再烦扰身份之事,有些事她在怀上釉儿之前就想通,他是俗家弟子,与妻子行房确实不算犯戒,请罚是为自身求个心安。
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年轻男子,正是朝阳鸣凤的好年华,免不了有些血气方刚,虽甘愿在佛门修行,可身体并无半点问题,没遇着中意的还好,若是遇着了,知道了滋味,不变着法折腾是不可能的。
顺其自然,不如就两个人好好相处过这一阵,何苦再添波折。
沈幼漓眼睛亮亮的,她总觉得洛明瑢是在暗示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问。
真奇怪,明明已经是最亲近的关系,但到问及心意那一刻,第一个念头永远是“算了”。
不急不急。
糊涂日子糊涂过,沈幼漓心里还有记挂的事,和洛明瑢到底如何,等她从雍都回来再弄明白吧。
山中岁月长,沈幼漓有女儿在侧,也没那么急拿到银子了。
不过有一件事依旧需要沈幼漓留心。
她怎么也没料到,与洛明瑢浑然不知天地时,还得防着他在关口下后撤。
这厮白出力气,最后竟出就到外边去。
沈幼漓本就昏昏沉沉,他又故意周折许久,等她醒来一切都收拾干净,沈幼漓多次都没发现。
后来总觉得少了什么,遂假意睡去,才知道这家伙做了什么坏事。
差点让他糊弄过去!
然威慑并不奏效,沈幼漓不得不强撑清醒,到最后都抱着不让他走,“都是我的,莫撇到外边去。”
洛明瑢也不是多,他故意如此,既是不想让她早早离去,也是要听她说这句。
“都是你的?”他问得玩味,清雅绝尘之中多了一丝邪气。
惹来沈娘子怨怒的一眼,明知故问。
“是,都是我的。”她此时说话俏极了。
“好,尽都予你。”
他端高了沈幼漓,将身如骤雨,尽付沈娘子软隘之中,待阳货退却,艳艳关隘难收住,似磨盘出酪,丝缕不歇。
他望着那妙色,眼眸灿然明烫,在沈幼漓反应不过来时——
“呃——”
沈幼漓皱紧了眉,他又生抟而入。
在洛家别院的日子,他们好似真是一对普通的夫妻,相处相较从前静谧许多。
“闷,暑天真是讨厌……”
没有雨的日子,沈幼漓晾着乌发,怀疑自己像春雪一样慢慢在冰释。
“嗞啵——”
洛明瑢离开她,拖出一道润亮水迹,去将窗打开。
花窗对着空山幽林,凉风徐徐带走热意,而后回来,与沈娘子重新消解寂寞。
“呼——慢、慢……”
她方喘匀的气又被洛明瑢将身一捣,虚室无盈余,呼吸淤在心口。
从窗外只瞧得见他开阔的脊背,见不到那抟带得欸乃不成句的人。
沈幼漓被抟发了意态,婉转相凑,在洛明瑢唇下,似舒展腰身的狸儿,呜声时带起锁骨浮动,灼灼桃夭迹布其上。
真美——他抱着他的沈娘子。
而二人勾连处潺潺,丝缕不绝,似她说的,又下雨了。
“我想就这么一辈子同你待一起。”沈幼漓双发了,拣好听的话告诉他。
洛明瑢一顿,将身更沉,算是对沈娘子的回应。
他心知沈娘子此刻最爱花言巧语,她是带着目的前来,二人越是恩爱,越是易散,她似飞雪突兀而来,又只待片刻于手掌之中。
到底不是执手余生的夫妻。
分明已是不能再亲近之人,洛明瑢仍然无法阻挠自己这么想,他的心从未安稳过。
不过这句话真是动听,听得他心脏鼓噪,洛明瑢半跪起身。
“啊——”
沈幼漓惊呼一声,半边离了榻,勾连处并未出离半分,只是半挂在他臂弯,教那心尖人不得不堂皇敞在阳货之下。
洛明瑢如投石入水,渐至迅疾,那些本该淅沥滴落的渧水变成迸溅,软沼撞出历历嫣红。
“洛明瑢,我怕——”
她没想到说些催兴的话会惹到他,忙不迭想挪开不让对上,可腰被圈在他手臂里,哪由得她愿不愿意。
大掌自后托起她,往自己阳货上运,一匝又一匝,愈发沉勇。
沈幼漓躲来躲去都被他稳稳把着,挣扎不得都快疯了,直到极尽处,死死掐住他手臂,骤然后仰,宛如自救。
洛明瑢却抱紧她,手臂似铁铸一般。
阳货一顿,几下突张,盈注满室,若不是阳货占得稳当,只怕要涌将出来。
汗,滴在她身上,随呼吸似在雪色瓷器外沁的水珠滚落,美不胜收,而怀中人似梨花照雪,弱不当风,尽入他眼。
“诶!诶——”
沈幼漓还没匀过气,又让他换了一个面。
“洛明瑢!这才多久!”
“劳沈娘子受累。”
待事了,他照旧亲她。
沈幼漓摸摸肚子,怀疑被抟坏了。
洛明瑢将僧衣拾起,转头见她那呆愣的样子,不觉好笑,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沈娘子好好休息。”
山中不知岁月长。
洛明瑢仍旧每日修行、劳作、剩下的时间都陪着沈幼漓。
二人也有不忙那事的时候,洛明瑢种了一小片甜瓜,正是丰收的时候,他从未说过那片甜瓜给沈娘子种的,只是在她问能不能摘时点了点头。
沈娘子除了孩子一事,其他方面都很讲道理的。
她喜欢将甜瓜湃在冰凉的潭水里,待午后拉着他坐在潭水边,将甜瓜捞起来,两个人挽起裤脚,一边浸水一边吃甜瓜,甚是惬意。
湛蓝的天空上白云像扯开的棉絮,落在清澈小谭里,又被沈幼漓踩碎。
她奋力——“噗——”吐出瓜子壳,而后撞撞洛明瑢的胳膊,说道:“远吗?”
洛明瑢看了一眼,没学。
她吐舌,让他看清楚白瓤的甜瓜籽,然后收回,吐出去,“噗——”
他勾起唇角。
沈幼漓将瓜子又远远吐出去,“看到那座山了吗?这一招,我再练久一点,能把山夷为平地。”
“要练多久?”他认真问。
“咱们孙儿的孙儿的孙儿……二十重玄孙出生的时候。”
“……”
洛明瑢失笑。
心里竟然真期待起来。
没一会儿,她又左看右看,嘟囔着:“这石头坐着硌得慌……”
这人不知道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歪在洛明瑢肩上,笑得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