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摆烂,摆烂!!! 第247节
如若不然,李家怎么可能有这个心情煮红鸡蛋?!
阮仁燧欢天喜地地迎上前,有心想问,偏碍于他阿娘还在,又没法儿畅所欲言。
只是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的欢喜。
阮仁燧哒哒哒小跑着一路过去:“阿耶,哪儿来的红鸡蛋?是给我留的吗?!”
他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拍了句彩虹屁:“阿耶,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阿耶!”
虽然有过小小的不快,虽然曾经父呲子啸过,但阿耶帮他改变了李九娘的命运,那就是好阿耶!
不管黑耶白耶,能做事的就是好耶!
圣上还记得桑葚的事儿呢,当下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手上轻盈又随意地将那枚红鸡蛋往上一抛:“哦,你说这个啊……”
他好整以暇地说:“这可不是给你吃的,是人家分了些给小时,我路过瞧见,觉得有意思,小时又给了我一个。”
“我凭本事要来的红鸡蛋,为什么要给你吃?”
阮仁燧:“……”
阮仁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阿耶!
顿了顿,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地收敛起来,转为轻蔑。
“哦哦哦,不给我啊……”
阮仁燧呵呵一笑:“其实也没有很想吃。”
阮仁燧说:“难道我堂堂皇长子,还会馋一个普普通通的红鸡蛋?阿耶,你真有意思!”
阮仁燧说:“红鸡蛋……呵,挺一般的吧!”
德妃不明所以,但是无条件站儿子,皱眉说圣上:“你老逗岁岁干什么呀?”
又哄自己的乖宝:“别理你阿耶,阿娘让人给你煮红鸡蛋,煮一锅!”
圣上在旁凉凉地道:“自己煮的红鸡蛋,跟别人送的红鸡蛋,那可完全不一样……”
阮仁燧:“……”
阮仁燧当场破防:“阿耶,你真的很装你知道吗!”
第132章 细,细思恐极啊!……
圣上玩笑归玩笑,最后到底还是把那枚红鸡蛋给儿子了。
归根结底,能救下李九娘的生母,这功劳原就是属于冤种的。
程太医被调遣出宫,就知道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能用得上自己,待到去李记棺材铺子见了李家夫妻之后,心下不免惊疑不已。
只是她久居深宫,人也聪明,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更不要问。
只是依照小时女官的安排,在李家附近住下,等待瓜熟蒂落。
这天吃过晚饭没多久,李太太就发动了,李正伦赶忙叫伙计去请稳婆。
小时女官安排的人听见动静,忙不迭知会给程太医,这才有了后者的不请自到。
事实上,她到的很是时候。
李太太难产了。
羊水已经破了很久,但宫口却迟迟没开……
稳婆有些慌乱。
她见得多了,知道这回只怕是凶多吉少。
关键时刻,还是程太医稳住了局面,开了方子火速叫人煎药,再挽起袖子连推带揉,一通忙活。
到半夜时分,一个崭新的小生命呱呱落地。
李正伦在外边等得心惊肉跳,熬到半夜,知道母女平安,再见到程太医出来之后,二话不说,就给她跪下了。
末了,又取了五十两银子来酬谢她。
程太医一边用刚打上来的井水洗手,一边笑着说:“李老板,我要是不收,你心里必然过意不去,只是咱们既是旧相识,又逢府上大喜,不妨折中一下——我收十两,剩下的就算是给新出生的小娘子添盆了。”
李正伦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千恩万谢地应了。
神都城里民间的风俗,家里边添了孩子,是要煮红鸡蛋馈赠上门来的亲友的。
李太太还在坐月子,这事儿就是李正伦来操持。
虽还没到洗三,但也早早地给程太医送去了两份:“还有一份是给小时娘子的,因不知道她近来在哪儿,怕得劳烦程太太代为转交……”
程太医自无不应之理。
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鸡蛋总不过就是那么个味道,有什么稀奇之处呢。
但这小小的一枚鸡蛋,却也蕴含了阮仁燧的付出和收获,那是一个被挽救的生命,再后边也还有一个被挽救了的家庭。
他晒着太阳,美滋滋地把红鸡蛋吃完了。
真好吃!
……
日子就这么看似平平淡淡地前移。
阮仁燧继续着自己的生活轨迹,出宫读书,课堂上跟曹奇武一起鬼混,等下课之后,隔一日去袁太太的补习班报到。
他在这儿岁月静好,孟聪如在礼部水深火热。
邹处道为什么总喜欢跑过来偷看他啊!
还总是借着职务之便,拉拉扯扯!!
这该死的男同!!!
譬如说现在,邹处道就正满屋子里转着分核桃酪。
这是一道甜食,做起来很麻烦,外头买来吃的话,当然是不便宜。
叫自家厨子来做的话,就更是费时费力了。
礼部的孙侍郎只觉得跟邹处道实在投契——天知道一个优秀的上班搭子有多难得!
每每到了休息时间,邹处道就主动过来找他说话。
而这一过来,往往就要带点什么吃的喝的。
且还都是很精细的吃喝之物!
搞得孙侍郎怪不好意思的。
他一边啜饮着核桃酪,一边亲昵地跟邹处道说:“你来就来,总带东西干什么?”
因被借调过来的几个牛马全都是六品及以下的官衔,跟他们俩这正经的四品大员还隔着几重山,是以此时此刻,孙侍郎说话也不避讳。
他就说:“邹侍郎,你以后就别带这么多了,我一个人喝不了多少,他们这些年轻人又容易不够喝……”
孟聪如坐在不远处,凉凉地心想:孙侍郎,他哪里是为了给你带的?
他是为了给我,又想要掩人耳目,所以才要给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倒一杯!
再一想,又觉得很悲凉。
孟聪如啊孟聪如,你怎么活成了普信男的样子!
邹处道含笑给礼部的那年轻牛马倒了一杯。
年轻牛马早早就起身等着了,赶忙称谢:“多谢邹侍郎。”
邹处道又给孟聪如倒了满满的一大杯,笑容甚至于透着一点殷勤了。
孟聪如:“……”
孟聪如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舔了舔嘴唇,也跟着说了句:“多谢邹侍郎。”
邹处道笑容亲切,又要伸手拍他的肩膀了:“这有什么?何必客气!”
孟聪如一侧身,敏捷地躲开了。
邹处道的手悬在半空,脸上尴尬之色一闪即逝。
孙侍郎瞧得真真的,不禁皱眉,心想:这小年轻真是不会做事,哪儿能这么下上官的面子?
又爱惜他的人才,怕邹处道生气,当下主动过去拉了后者一把:“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啦!”
孙侍郎拉着邹处道的手,唏嘘不已地说:“我们那时候碰到知己,会痛饮酒,抵足而眠,现在还是流行起什么距离分寸来了……”
邹处道明了他的心思,且也当然不会对孟聪如生气。
他当下失笑,拍了拍孙侍郎的手背,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
孟聪如脸色好复杂地看着他们俩拉在一起的手。
孙侍郎,你,他……唉!
结果等到了没人的时候,邹处道还悄悄地来跟他说话。
他装出整理文书的样子,试探着问:“聪如啊,你回去之后,有跟你阿耶问起过我吗?”
孟聪如:“……”
孟聪如就当是没听见。
邹处道见状,心绪不由得一紧,思忖几瞬之后,终于还是上前几步,柔声道:“聪如,你阿耶他对我有些误会,你千万不要多想,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孟聪如:“……”
孟聪如置若罔闻。
邹处道就再说:“我知道,你现在还跟你阿耶阿娘住在一起,是不是?”
他循循善诱:“只是你也已经成年了,又不会继承书院,现在住在那儿也就罢了,以后难道也住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