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摆烂,摆烂!!! 第246节

  孟聪如:“……”
  行吧。
  ……
  披香殿。
  等圣上忙完过去,阮仁燧带回来的那篮桑葚已经被分得光光的了。
  圣上特别惊讶,问德妃:“岁岁也就算了,他是生来讨债的,你也没给我留?”
  德妃:“……”
  德妃短暂地心虚了一秒钟,然后回过神来,甜甜地道:“我留啦!”
  她信誓旦旦地说:“我专门给你做了桑葚酒,说真的,做酒用的桑葚是最多的,我发誓!”
  圣上觑着她,冷笑着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不是坏了烂了的,也不会给我!”
  德妃:“……”
  易女官眼瞧着自家娘娘头顶心虚地浮现出一排省略号来。
  紧接着,就看德妃就像个出轨被捉到证据,狡辩不成之后开始胡搅蛮缠的渣男一样,恼羞成怒道:“你一天天的就知道胡思乱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圣上叫她给逗得笑了,倒是没再说别的,四下里看看,问:“岁岁呢?”
  德妃暗松口气,赶忙道:“他跟仁佑一起出去做事啦。”
  又看似抱怨,实则欣慰地道:“这小子年纪小,但主意可大呢,他做的事情,好些大人都做不到……”
  圣上心想:冤种一天天地跟个高产土豆似的闯祸,牵起这个,拽出那个,这可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
  邹府。
  邹处道见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只觉得神清气爽,欣欣自得。
  宁氏夫人预备着要出门,见他回来时候眉宇间的神态,都觉得奇怪:“我怎么感觉你这两日心情格外地好?”
  她笑着说:“看这样子,公廨里的事情,似乎全都上手了。”
  邹处道手里边那摞文书里头还夹着孟聪如近年来具体的相关履历,他急于了解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
  听妻子如此言说,脸上不禁露了笑纹出来,随意地应了声:“是啊。”
  便预备着要往书房去。
  宁氏夫人叫住丈夫:“刚到神都的时候,不好张扬,现在眼瞧着也稳住了,还是得正经地宴一宴客,捎带着也让禾子见见人……”
  邹处道心不在焉地道:“好,你安排吧。”
  宁氏夫人瞧着他的神情,心下迟疑,顿了顿,才低声问:“你最近很忙吗?”
  邹处道回过神来,向她晃了晃手里的那摞文书,捎带着握了握她的手:“我还有些事情得处置。”
  又柔声说:“你做事一向妥帖,家里的交给你,我很放心。”
  宁氏夫人听得心绪一软,反手拍了拍丈夫的手背:“你去吧,我回娘家去见见大嫂,神都城里的新贵们,咱们都不熟悉,还是得有个老成人帮着参谋参谋才成。”
  邹处道应了声:“好。”
  ……
  那边孟聪如下值归家,也问父亲:“阿耶,您认识邹处道邹侍郎?”
  孟大书袋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从儿子口中听到邹处道的名字!
  猝不及防之下,他心头巨震,脸上也不由得带了点骇色:“你见到他了?”
  孟聪如瞧着父亲脸上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起来:“看起来还真是认识啊。”
  旁边孟太太原正在做绣活儿,见丈夫的嘴到现在都还张着,就悄悄地用针扎了他一下。
  孟大书袋疼得一个哆嗦,扭头瞪了她一眼。
  孟太太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做绣活儿了。
  孟聪如有点好奇:“那位邹侍郎,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他很了解父母的操守,既然与邹处道相识多年,却从不提此人,更无来往,肯定是对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孟大书袋一时噎住了。
  他很早之前就跟妻子商量过这件事情,上一代人的事情,不要告诉给下一代知道。
  让聪如安生顺遂地过一辈子,就很好。
  这也是他生母的意愿。
  但是现在……
  孟大书袋一时宕机,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孟大书袋和孟太太都是极开明的父母,所以孟家的孩子们有话也不会瞒着他们。
  孟聪如就如实地说了今天的事情:“我看邹侍郎老是偷偷地看我,他又说与您曾经在青州读书……”
  孟大书袋面有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反倒是孟太太处变不惊,随手将针刺到绣面上暂且停住,叹一口气:“这其实都是我们这一代人之间的事情,要不是你遇上了他,我是不愿说的……”
  孟大书袋听得心惊肉跳:“友松,你——”
  孟太太叫他闭嘴:“你不说,我不说,聪如一点防备都没有,万一被邹处道骗了怎么办?”
  孟聪如赶忙附和:“就是,就是!”
  孟大书袋脸色涨红,意欲言语,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边儿孟太太再叹口气,瞧着室内只有自家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告诉儿子:“那个邹处道,他好男色啊,聪如,你得离他远点。”
  她痛心疾首,不忍回想:“起初你阿耶也不知道的,后来有一次喝醉了酒——他们俩曾经同在青州的书院读书,算是同窗。”
  “你阿耶喝醉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间觉得动静不对,睁眼一看——邹处道脱了他的鞋袜,偷偷舔他的脚!”
  “……”孟大书袋脑子里嗡地一声。
  孟聪如大惊失色:“什么?!!”
  “是啊,”孟太太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那时候看着挺好的一个人,谁知道……”
  “那之后他就离开了书院,也跟你阿耶断绝了来往,之后金榜题名,竟然一次也没回过青州,他就是怕别人吐露出他的底细来啊……”
  她又叹口气:“唉!”
  孟太太叮嘱儿子:“邹处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好男色,聪如,你千万要小心啊!”
  “……”孟聪如默默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襟:“阿娘,我知道了!”
  再看孟大书袋一张老脸且青且红,又觉得实在对不起老父亲。
  早知如此,他打听这个干什么啊!
  忽的回想起今天在吏部的时候,邹处道几次借着各种由头跟他说话,偷偷看他,看摸他的手……
  孟聪如后知后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想:他不是都娶妻了吗?
  这怎么对得起人家?
  ……
  孟聪如被借调去礼部做事的第二天。
  邹处道还是没能按捺住,地寻了个时机,借着散步活动的由头,悄悄去看他。
  一边跟礼部的孙侍郎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cue一下孟聪如:“聪如,你说是吧?”
  他笑着去拍孟聪如肩膀。
  孟聪如:“……”
  孟聪如昨天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对于邹处道的接触,便觉得十分平淡。
  但是听孟太太说完之后,再看邹处道刻意地接近和亲昵……
  孟聪如从前总说小妹孟四娘子,不许她骂脏话。
  但现在他也忍不住了。
  孟聪如木着脸往旁边躲了躲肩膀,捎带着客气又不容拒绝地推开了邹处道伸过来的手。
  他麻木又绝望。
  ……他大爷的,男同真恶心!
  ……
  阮仁燧今天没有参与统计数据表的工作。
  他有别的事情要做,也就是小孩子们最痛苦的事情——上补习班!
  是古琴课袁太太的补习班。
  袁太太跟德妃立了军令状,要教出来一个琴道第一!
  阮仁燧:“……”
  阮仁燧只能暗暗地叹气。
  这很难评。
  袁太太,我祝你成功吧。
  好容易上完了课,他蔫蔫地背上书包,乘坐马车回宫,到披香殿一看,就见他阿耶也在这儿。
  原本这没什么稀奇的,可是!
  他阿耶手里边还捏着一枚红鸡蛋!
  红鸡蛋!
  阮仁燧一下子就想到了李九娘——是他上一世的同僚顺利出生,摆脱了生而丧母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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