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昨晚客房服务部见陆鹤南带着醉醺醺的梁眷回来,就贴心的送来了解酒利器——蜂蜜。昨晚梁眷睡得沉没喝成,眼下这罐蜂蜜正好派上用场。
陆鹤南扬了扬手中的蜂蜜,温声问道:“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我一会给你冲一杯蜂蜜水好不好?”
意料之内的,他听到梁眷答:“好。”
温热的蜂蜜水冲好后,陆鹤南将玻璃杯放在梁眷面前的桌子上,又拿起酒店内线电话,和摆放在旁边的宣传册,随意翻动了两下又问道。
“早饭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他们送上来。”
陆鹤南略一停顿,在宣传册上挑拣了几样,打算给梁眷列出几个选择,省得她漫无目的的空想,迟迟做不出选择。
“牛奶配三明治,还是……”
一句话还没完整的说完,梁眷就已经先一步应声了。
又是一句——“好。”
今天怎么这么乖,他提什么都说好。
若是他提点别的,比如她认知以外的,她还会说好吗?
陆鹤南放下电话和宣传册,长腿一迈,整个人欺身覆在梁眷身上。宽大的手掌牢牢地压住梁眷铺在沙发上的睡裙裙摆,切断了她所有逃走的可能性。
淡淡的烟草味包裹在周围,陆鹤南身上凛冽的气息实在让人难以忽略。本就不淡定的梁眷,眼底的慌乱在陆鹤南凑近的那一刻更加明显。
“你...你要干嘛?”梁眷紧张到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陆鹤南眉梢上挑,漆黑的眼底压着几分笑,漫不经心的口吻憋着一股坏劲。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说什么都说好?嗯?”
听到面前的人一连抛出三个问题,梁眷本天生迟钝的感官在此刻变得无限敏感,耳边是陆鹤南沉重又压抑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时响起的暧昧簌簌声。
太近了,呼吸纠缠间,梁眷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
陆鹤南喉结滚动,眼底溢出一抹难耐的红,那是情.动的征兆。明明此刻就想不管不顾的放肆掠夺,可身下人的战栗逼迫他要一步一步,循序渐进。
“是喝酒的后遗症吗?那我以后多给你备点酒好不好?”陆鹤南刻意放缓语气,可声音依旧喑哑的不像话。
为了让陆鹤南尽快放过自己,梁眷只能硬着头皮说好。
却没想到这句温软退让的“好”,成功勾起男人藏在心底的占有欲。随之而来的,是更让人无法抵抗的变本加厉。
“既然什么都好的话,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手指轻轻划过梁眷泛着红晕的脸,陆鹤南不知道自己还能克制多久。
大概是看懂了梁眷眼底的犹疑,他退而求其次的更换了在梁眷眼里同样恶劣的要求。
“或者我亲你一下也好。”陆鹤南声音沙哑,继续循循善诱。
“不好。”梁眷拼尽全力,才让哽塞的喉咙艰难的发出这两个音节。
可陆鹤南被撩拨的已经在兴头上,哪里肯轻易放过她。昨晚碍于她醉酒意识不清,他才硬生生忍了一夜,被迫做了整晚的正人君子。
现下的一切不过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罢了。
“拒绝无效,我听见你在心里说好了。”燥热冲顶,陆鹤南重重叹息一声,狠下心来不再跟梁眷玩这你来我往,有商有量的把戏。
天旋地转,失重感来临的那一刻,梁眷无枝可依,只能紧紧攥住陆鹤南的衣襟,然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声轻笑。
下一瞬,两个人调转了位置,梁眷被抱到陆鹤南的大腿上。
唇舌覆上来的时候,梁眷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之中她凭借着最后的清明,竭力想记住此刻这份悸动。
——原来,这就是耳鬓厮磨。
第43章 雪落
这个吻实在是甜蜜到腻人。
女上男下的姿势对梁眷来说有点困难, 她没能坚持多久就瘫软在陆鹤南的怀里,随后彻底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抵在陆鹤南胸前的那双带着欲拒还迎意味的手,也被引领着交叠攀附在他的脖颈上。
直到被哄着张开嘴, 若隐若现的舌尖被勾起缠绕的时候,梁眷迷蒙的意识才堪堪划过一丝清明。
——男人在这方面是不是都有无师自通的能力?
思绪飘散,窒息无力又身处黑暗的感觉,让梁眷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想去捕捉一份光亮, 寻到一份安全感。
可迷茫失焦的眼睛刚一睁开,梁眷就同那双潋滟着春色, 纵身于□□中的桃花眼对视上。
那是梁眷从未见过的陆鹤南, 眼底无尽的漆黑是化不开的浓重,满满的掠夺情绪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与平日谦和守礼、光风霁月的陆鹤南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这一眼带给梁眷的冲击不小,又气又恼的她条件反射的合上贝齿,想要将这个占据绝对领导权的外来者拒之门外。
奈何牙尖没收住力,梁眷一个不留神,就结结实实的咬了陆鹤南一口。
陆鹤南吃痛一声, 舌尖抵着下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饶是这样, 他也只是微微退开梁眷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接吻时来回流连在梁眷脊背上的宽厚手掌, 此时也停下来, 改为紧紧禁锢在她的后腰上, 不给她一丝一毫退后的可能性。
屋内实在是太静了, 连陆鹤南压抑克制的喘息声也清晰可闻。那冷淡又暧昧的声音, 落在梁眷耳边,分明代表着他妄图卷土重来的前奏。
“你……你怎么能睁眼睛?”
看见陆鹤南唇瓣上洇出的鲜红血丝, 梁眷顿时底气不足。原本占据上风,想要先发制人的她, 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痛意消散,陆鹤南又恢复到往日漫不经心的姿态。只是今天的这份懒散,又平添了些平日不曾外露的浪荡勾人。
他落拓地靠在沙发上,按在梁眷后腰上的手掌暗暗用力,带着她向前倾身,同自己贴的更紧密一些。梁眷挣脱不得,只得软下腰身顺从他的心意。
这份景象如若落在不知晓内情的外人眼中,则更像不谙世事却身形曼妙的梁眷,对着清隽淡雅的陆鹤南主动投怀送抱。
“我在问你话呢!”装乖装到极限的梁眷,凶巴巴地又问了一遍。
陆鹤南仍是不急着回答,直到抱着梁眷调整了个更为舒适的位置,才回过神似的悠悠开口,声音里也掺杂着亲吻过后未能尽兴的沙哑。
“想看。”
好不容易等到陆鹤南开口了,梁眷却只听见他吝惜的撂下这没头没尾的两个字。
梁眷轻蹙眉头,接着追问:“想看什么?”
陆鹤南眯起眼睛,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语气里带着怜惜与得意:“想看你沉溺在我身上的样子。”
这话一落地,梁眷白皙的脸蛋登时又染上一抹红晕。
真是作死,干嘛非要执着地问他这个问题?光天化日之下,他又怎么能一本正经的去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陆鹤南最初只是想浅尝辄止的,可颤抖的薄唇刚一轻触到梁眷柔软的唇瓣,就变得急切起来。
吻到后来,他才知道那或轻或重的吮吸轻碰在男女情.事上,原来也只是前菜。
舌尖深入缠绵到尽兴的那一刻,他想看、想知道、想确认她有没有同自己一样沉溺深陷。
“好甜。”
陆鹤南抬手抚上梁眷的唇角,修长的手指微屈又轻轻划过她的红唇。直到感受到梁眷在他身上战栗,才大发慈悲的停下来,口吻中带着丝丝意犹未尽。
“什么好甜?”这次梁眷学乖了,她抬起头,反应了半晌才警惕性十足的问。
“蜂蜜水好甜。”陆鹤南收回手,眉梢轻扬,看向梁眷时一副面不改色,正人君子的模样,“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梁眷没答,耳朵却先一步红透了。
她回头瞟了一眼桌面上那杯直至被晾凉,都不曾被人动过一口的蜂蜜水,然后在心里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实在懒得拆穿陆鹤南这拙劣的谎言。
因为她听懂了这谎言背后的潜台词。
“接个吻就让你这么筋疲力尽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陆鹤南修长的手指上缠绕着梁眷乌黑的长发,他垂眸,一脸玩味的看向靠在他胸前,还没缓过劲的梁眷。
听见陆鹤南拿她打趣,梁眷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小声嘟囔;“谁要跟你有什么以后?”
电光火石间,她回想到上次通话时,那个一晃而过的娇软女声,脑子短路,鬼使神差地又开口。
“你怎么不去找那个喊你三哥的人谈以后?”
陆鹤南怔愣了一下,没明白梁眷的意思,所以似笑非笑道:“喊我三哥的人多了,我找哪一个?”
这话的确不假,陆鹤南在陆家这一辈中行三,无论是在京州江洲,还是在港洲北城,但凡是比他小的世家子弟,为了拉进家族之间的关系,都毕恭毕敬的喊他一声三哥。
可这话落在梁眷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