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 第90节
燕颂说:“我……”
“哥哥,你听我说。”燕冬拉着燕颂的手,端出一副小意温柔的样子和他谈心,“你不必觉得自己在房事技巧上有所欠缺就会影响自己在我心里完美无缺的形象,因为在我心里,你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哪怕不好,我也会主动往你脸上贴金的。你也不必端着那副在外面的端方自持的姿态,在我面前不必有任何束缚,毕竟你本就不是清纯的男人。”
燕冬认真的模样竟然如此引人发笑。
燕颂压制住被说翘起的嘴角,缓了缓,才说:“冬冬,你或许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燕冬露出“我听你狡辩”的表情。
“其一,我并非生疏到无法上手的地步;其二,我也并没有因此担心影响你对我的印象;其三,我更不是要在你面前装清纯。”燕颂斟酌着说,“我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才不敢彻底放任我自己,你明白吗?”
“……明白。”过了几息,在燕颂认真的目光注视中,燕冬也认真地颔首,恍然大悟,“你是禽|兽,你怕自己把我吃掉,对不对?”
话糙理不糙,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燕颂说:“可以这么说。”
“怕什么!”燕冬张开双臂,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快点吃掉我吧,肉渣渣都不剩!”
燕颂终于憋不住笑了,俯身将人抱起来,说:“小傻子,别闹了。”
“谁闹了。”燕冬熟练地抱着燕颂的脖子,不满地说,“你怕什么呀?你这个人有些虚伪,那你拉着我给你手yin的时候怎么就不体恤我心疼我呢?”
燕颂反问:“你这个人有些不记打,那你拉着我哭得满脸泪花撒娇求饶说不要了不行了的时候怎么就没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呢?”
“因为虽然你把我的手弄得又酸又疼,甚至第二天我写字都不利索了,但是吧,”燕冬眼睛亮亮的,脸上露出直白的羞涩,“我好喜欢的。”
燕颂透过那点羞涩,看到更深沉的欢喜,于是他停下脚步,“喜欢什么?”
“喜欢和哥哥亲密无间。”燕冬看着燕颂,“我们的心贴着,魂魄也贴着,肉也要贴着,从里到外,我是天底下和你最亲密无间的人。所有和你亲密的事情,我都喜欢。”
十五的月儿圆,光也亮,披在燕冬背上,月光凝聚成他双眼的眸光,眼波流转,如斯动人。他这样看着燕颂,用最纯真的模样说最纯真的话。
燕颂在这一刻生出柔肠百转,心里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咂摸着那股暖而热、酸而涩的滋味,咬在唇齿间翻来覆去,终于明白,是“燕冬”两个字。
突然,燕冬上身一缩,脸色变了。
燕颂回过神来,正要问怎么了,就见燕冬捂住肚子,痛苦又心虚地瞅了他一眼。
得。
方才的温情一瞬间见鬼去了,燕颂看向燕冬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第72章 撒娇
逢春院的卧室内, 燕冬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脸上盖着蒲扇, 没敢露出眼睛来,就怕直面某双眼睛。
有脚步声靠近,听着是春春,很快又退了出去。紧接着,燕冬嗅到一股子药味,眉毛立刻就拧紧了。
燕颂在床畔落座,没看心虚谨慎的某人,只低头拿勺子晾着药,说:“起来喝药。”
“哦。”燕冬乖乖地爬了起来, 跪坐在燕颂面前。他看着那碗乌漆嘛黑的汤药,整个人都不好了,方才歇息的肚子又要闹海。
这和毒有什么区别!
一如既往,燕颂先自己尝了一口,才喂给燕冬。他喂一口,燕冬就喝一口,尽管脸上的皱巴越打越多,眉毛眼睛都要挤在一块儿,但愣是没像从前那样撒泼耍赖地躲药。
显然, 这小子心虚得紧,在这儿装乖呢。
一碗药下肚, 燕冬好似被剥去剩下半条命,奄奄一息地躺下了,他自小就怕苦怕喝药,这对他来说和上刑没差。
燕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转身想走,却被扯住了袖摆,那力道很轻,轻易就能拽掉,但燕颂脚步一顿,没有离开。
燕冬弯了弯嘴角,但没敢让燕颂看见,立刻收敛住,换做一副可怜相,小声说:“哥哥,我错了。”
“身子要紧,先好好歇息。”燕颂说。
不骂不说不生气,就是大大的生气,燕冬从小在燕颂跟前儿过活,深谙燕颂的喜怒法则。闻言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索性从后面抱住燕颂的腰,说:“我真的错了,是我贪嘴,我是猪变的,哥哥生气就骂我吧,打我也成,这样简直吓死个人!”
燕颂失笑,说:“你长大了,凡事自己心中有数,遑论这种饮食上的小事。我怎好再操心?”
燕冬嘴角抽搐,惶恐地恳求道:“可以不要阴阳怪气吗?”
燕颂懒得搭理,说:“松开。”
“不松不松就不松,打死也不松!”燕冬抱得更紧了。
燕颂没再说什么,唤来常春春,让他把药碗端下去,再唤人来伺候小公子洗漱。
常春春“诶”了一声便出去了,余光瞥了眼小尾巴似耷拉在床上的小公子,暗自叹气。
燕颂在床畔落座,燕冬趁机爬到他腿上坐好,免得人跑了。他瞅着燕颂的表情,袖子一撸,摊开两只手掌,说:“我挨打都不吭声的!”
燕颂终于看了燕冬一眼,说:“没犯大错,我打你做什么?”
“我宁愿犯大错了呢,至少你会训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着我。”燕冬迎着燕颂冷淡的目光,吸了吸鼻子,特别可怜地说,“我肚子搅着疼……”
燕颂蹙眉看了燕冬一眼,伸手接过亲随递来的热帕子帮他擦脸,又把刷牙子塞进他嘴里,说:“洗漱罢就歇着,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燕冬握住刷牙子,说:“你陪我吗?”
燕颂“嗯”了一声,伸手摸了下燕冬的肚子,把他虚虚地抱着。燕冬没说话了,老实地漱口净手,在燕颂的眼神驱赶下钻了被窝。
燕颂在床边洗漱,叫人留一盏夜灯就下去吧。他翻身上来,落了床慢,甫一躺下,燕冬就凑上去了,趴在他肩上。
燕颂微微侧身,手圈着燕冬的腰,“难受得厉害吗?”
“这会儿好些了,”燕冬如实说,“哥哥不理我,我才难受得厉害。”
燕颂说:“我没理你,那是谁在和你说话?”
“不一样。”燕冬揪着燕颂的领口,小声说,“你好冷淡,和我生气呢,是不想搭理我的那种生气。”
燕颂说:“嗯。”
“我错了。”燕冬仰头,噘嘴亲亲燕颂的下巴,声音软得不像话,“真的知错了,哥哥别闷着不理我,求求你了。”
燕颂半抱着燕冬,手在他后背游移,最后落在肩头,说:“到底不是三岁孩子了,不该贪嘴的道理都不明白吗?前两日才说你,吃个冰镇西瓜,一口气吃一大个,差点遭殃,那日说了你一句,你满嘴‘好好好不敢了以后少吃’,今儿就又捧一大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燕冬心虚得不敢吱声。
“说着是小事,闹闹肚子而已,但身子上的事情就没有小事,先前让你别饮酒过甚也是如此。”突然,燕颂笑了一声,“说来也是奇怪,去年前年都没这么不听话,今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怕是再过两个月,我说一,你就非要说二了,是不是?”
燕冬缩成一团了,嗫嚅道:“我不敢的。”
“你如今长大了,小事上我是不愿再多说你,说多了,怕你嫌我唠叨——”
“我不嫌!”燕冬抢话,“哥哥不说我,我还不习惯呢。你是疼我才说我的,你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才不是白眼狼。”
燕颂说:“哦,明知我是为你好,说了你却不听,你不是在故意和我作对,那就是在故意作践身子了?”
咦,都不是啊,燕冬挠腮,说:“我就是偶尔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的下场就是抱着肚子打滚。”燕颂捏了捏燕冬的后颈,想起方才燕冬在床上打滚的可怜样,到底还是心软了,语气轻了些,“算了,早些歇息。”
燕冬察觉到他的松口,立马往上蹭了蹭,嘟嘴亲了下燕颂的脸,说:“哥哥不生我气了吗?”
燕颂笑着说:“不敢。”
燕颂脸蛋一丧,哼哼唧唧地蹭着燕颂的脸耍赖,“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求求求求你……唔。”
嘴巴被捏住,强行闭嗓,燕冬眨巴眨巴眼睛,和燕颂对视。燕颂面露无奈,说:“别闹腾了,肚子不疼了?”
燕冬:“呜!”
疼!
“那就安生躺着,好好睡。”
燕冬:“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要!你先原谅我!
两人干瞪几眼,燕颂松手,燕冬立马爬到他身上,王|八似的压着他,说:“哥哥……”
两个字九转十八弯,燕颂叹气,说:“明日好了就不生气,若好不了,就抽你十七八鞭,长长记性。”
“一定好一定好!”燕冬眼睛一亮,立马从燕颂身上下来,老老实实地趴回他肩头,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酝酿了一二三四下吧,还是睡不着,燕冬睁开眼睛看着燕颂柔和的侧颜,说:“哥哥,你今晚还没有亲我,我睡不着。”
燕颂说:“不亲。”
燕冬急了,“为什么呀?”
“做错事不得有惩罚?”燕颂抬手摸摸燕冬的脑袋,温声说,“睡吧。”
燕冬努了努嘴,嘟囔说:“太残忍了!”
“所以下次记得不要贪嘴。”燕颂说,“下次再吃坏肚子,就三日不亲你,再下次就五日,七日……依次增加。”
“啊……”燕冬幽幽地吐出一口气,无助地盯着墙顶,“这是故意针对我。”
“当然是故意针对你,”燕颂觉得燕冬的控诉莫名其妙,“我又不和别人亲嘴。”
燕冬冷不丁地笑出来,幽幽地说:“好,就凭这句话,这样可怕的家规,我认了!”
燕颂说:“嗯,睡吧。”
燕冬盯着燕颂的嘴巴,啵啵两下,但和燕颂主动亲他是不一样的,只是一场落寞的独角戏罢了!他认栽了,说:“我恨你。”
“嗯。”燕颂闭着眼,恬淡的样子,“随意。”
燕冬假哭两声,抱着燕颂闭上了眼睛,亲亲不行,那他今晚就要从抱抱上讨回来,缠紧了!
过了会儿,燕冬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身子弯曲着,燕颂睁开眼睛,侧身搂住他的腰,低声问:“难受?”
燕冬半睡半醒,眼也睁不开,说:“一点儿。”
燕颂叹了口气,把人抱回来,捧住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一瞧,唇瓣都失了色泽。他含住干燥柔软的唇,舔|开它,勾住那截湿|软的舌细细地安抚,燕冬嘤咛着睁开眼,他便摸着他的脸,亲他倦怠的眼皮,哄着说:“乖了,哥哥不生你的气,好好睡吧。”
燕冬瘪了瘪嘴,得寸进尺,说:“还要。”
燕颂失笑,又抱着他好好亲了会儿,分开的时候捂着燕冬的脑袋让他在自己颈窝喘气,叹道:“怎么这么喜欢撒娇?”
燕冬埋在熟悉的怀抱里,黏糊糊地说:“喜欢哥哥。”
“哥哥也喜欢冬冬,”燕颂拍着燕冬的背,哄了会儿才轻声说,“乖乖睡,哥哥在这儿。”
燕冬“嗯”了一声,心里那点恃宠生娇没道理可讲的小小委屈消散无形,很快就枕着燕颂的肩睡着了。
听着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缓,燕颂抬手揉了揉那黑乎乎的后脑勺,闭上眼睛,跟着睡了。
虽说吃冰大王遭到了制裁,但年轻身子骨好,翌日早上便好了。无奈早膳后还是被燕颂灌了一碗药下去,这会儿正苦巴巴地坐在马车里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