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沈棠宁眼神耐人寻味:确实。
她也没拆穿他,走到一边坐下:食材我都让厨房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包饺子?
这个不急。池宴抿了抿唇,拐弯抹角地试探,你就不好奇我和池景玉聊了什么?
不好奇啊。沈棠宁垂下眼,眼底掠过一抹心虚。
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她清了清嗓子,肉馅都做好了,所以咱们什么时候包?
池宴神情故作不经意:池景玉方才和你说了什么?
风雪太大,除了池景玉吼的那几句,他都没怎么听清!
两人谈话牛头不对马嘴。
沈棠宁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么好奇?
池宴仰倒回去,不自然地左顾右盼:也就一点点吧。
她轻笑一声:她跟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我没理他。她顿了顿,声调不疾不徐,我怀疑他是想问我要回那三万两。
池宴:
嘶,这个脑回路,不得不说还挺清奇
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没错,准是这样!我就说呢,他吞吞吐吐的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啐,简直是厚颜无耻!
他松了口气,可又没完全松,不上不下的,滋味十分微妙。
沈棠宁瞧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她微微垂了眼帘,眸光若有所思:
池景玉方才那番话着实是不对劲,前段时间才恨不得与她老死不相往来,这不过才几天,态度转变这么大?
不排除他脑子坏掉的可能,但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池景玉自诩清高,逢场作戏这样的事他不屑于做。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很快,沈棠宁从元昭嘴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包括池景玉和池宴说的那些话,她听后既震惊又愤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心底那个微妙的猜测也不由浮上脑海
池景玉他该不会也重生了吧?
沈棠宁并不确定,但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止不住。
仔细想想不无可能,她都能重生,池景玉为什么不能呢?
沈棠宁眸色暗了暗,若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还是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这样一来,她也知道了池宴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为的哪般,沈棠宁又好气又好笑。
包饺子的时候,池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沈棠宁看了眼他手里惨不忍睹的饺子,轻咳一声:你是想和我比比谁包的更丑吗?
池宴惊觉回神,神色有几分讪讪:没注意。他盯着饺子,神情郁结,虽然丑了点,但馅是好的,凑合凑合也能吃,你说是不是?
沈棠宁看他一眼,她怎么觉着他这话另有深意呢?
她轻轻弯唇,随手捏了个更丑的饺子:没关系,咱们半斤八两,我又不会嫌弃你。
顿了顿,她眸光飘远,声音很轻,我没有重蹈覆辙的习惯,有些事情经历一次就足够让人刻骨铭心。
池宴眉眼怔怔,心情不错地勾了勾唇。
第140章 滑胎真相
二月初,春闱至。
准备了那么多时日,总算是能派上用场,池家上下送池宴来到贡院。
池父池母已经不像上一回那般严阵以待,他们还挺知足,儿子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出乎他们意料,因此别的他们也不奢求。
清楚池宴实力的沈棠宁更不怎么担心,不过还是叮嘱了两句:放平心态,不用过分注重结果。
沈辞不怎么乐意地撇撇嘴:阿姐怎么光和他说,也和我说说啊!
今年他同样也要参加春闱,沈棠宁扯了扯嘴角,为了彰显雨露均沾,勉强挤出一句:不要粗心大意,细心些。
沈辞心里很是纳闷儿,怎么对池宴就是和风细雨,对他就是各种鞭策?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这么一想,他又说服了自己,乐呵呵地保证:阿姐放心,我肯定给你考个状元回来!
听听这话,任谁听了不说一句狂妄自大?
沈棠宁眼里划过一抹无奈。
池宴抄着手似笑非笑望着他:哟,就这么自信?
沈辞朝他翻了翻白眼:别的不说,碾压你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池宴眉梢挑了挑:那可不一定。
见两人还有心情贫嘴,沈棠宁放下心来,看来这二人的心态都还不错。
快进去吧。时间差不多,沈棠宁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目送他们进了贡院,她让池父池母先回去,自己打算去桃花坞看看。
突然,沈棠宁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看去,临街一间茶馆二楼,池景玉居高临下坐在窗边垂眼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撞,他神情隐晦不明。
真是阴魂不散。
沈棠宁下意识皱眉,正欲转身离开,脚步突然一顿。
她不是正想试探对方么?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于是沈棠宁转身进了茶楼,并没有去池景玉那边,而是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她敢笃定,对方会主动过来。
果不其然,打从她一进门,池景玉的目光就紧紧追随着她,直至她坐下。
池景玉眸光起伏不定,倏然起身正欲朝沈棠宁的方向去,突然,有一个男子拦在他面前,他神色变了几变,眸光微凝。
沈棠宁没等到池景玉自投罗网,疑惑地抬眸,恰好瞥见他神色凝重下楼的身影。
她眉头不由一皱,眼底闪过一抹疑色,怎么回事?
难道她想岔了?
和秋闱一样,春闱也要考九天。
有了之前的经验,等待的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很快便等到考完的那一天,沈棠宁接到池宴和沈辞,历经几天几夜的奋笔疾书,两人看起来都比较萎靡不振,但并不见多少忧色。
感觉怎么样?这次的题难吗?
她话音刚落,沈辞便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颇有些迫不及待,似乎就等着她开口问:我觉得也就那样吧。
池宴挑了挑唇,懒洋洋道:凑合。
沈辞不敢自信地瞪过去:居然还有比他还会装腔作势的人?!
某些人话可别说的太早,当心到时候打脸。他阴阳怪气地挤兑。
池宴轻哼一声: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沈辞噎了噎,不忿地瞪他。
这点攻击对池宴来说,简直不痛不痒,只见他笑眯眯朝着沈棠宁道:快到饭点了,回家吧?
沈棠宁自然没意见。
沈辞下意识跟了两步,池宴回过头来盯着他瞧,语气带着调侃:怎么,小舅子也要跟着回我家吗?
沈辞这才意识到,阿姐已经嫁人了,他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巴巴跟在她身后了。
沈棠宁摇了摇头,眼神无奈看着两人,朝着沈辞叹了口气:先回家吧,母亲估计该等急了。
哦。
望着两人上马车,沈辞被池宴气的磨了磨牙,略显沮丧,灰溜溜地准备走路回家,毕竟家里可没人来接他。
马车停在他面前,池宴撩起车帘好整以暇瞥过来:哟,沈小公子这么可怜啊?那我就勉为其难载你一程吧!
不等沈辞气得跳脚,沈棠宁的脸探了出来,她又好笑又无奈,温声开口:阿辞,别听他胡说,我们先送你回家。
好耶!沈辞利落地爬上了马车,生怕池宴反悔似的。
他在马车里坐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滴溜转动,心里暗暗道:
虽然阿姐嫁了人他很不舍,但情况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池宴么,勉勉强强够格当他姐夫吧!
*
世子这几日在忙什么?
沈熹微眸光幽幽盯着面前的人。
池景玉将披风上的雪抖落,随手递给了玉珠,在凳子上坐下,听到这略显质问的语气神情平静望过来:我之前和你说过,我这两日有些忙。
她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忙着去见沈棠宁么?
池景玉那日的行踪并不难打听,甚至自从他昏迷醒过来后,一些反常的行为或多或少也传到了她这里。
这就是他口中重要的事情?
她愤怒过,茫然过,也歇斯底里过,最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池景玉微凝着眉,冷了下脸:你派人打听我的行踪?
这种做法无疑令他不喜极了。
我还需要打听吗?沈熹微眸光凉凉,直勾勾的盯着他,世子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我便是不想听到,怕是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