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尽管这些都仰仗于薄承彦的提供。
但人和小动物没有什么区别,幼猫总是会贴近照顾自己的人的,偶尔会讨好下外出打猎的主人。
“饿不饿?这是甜的,喝一点吧?”
祈景坐在椅子上,本能的手就从薄承彦的脖子上滑了下来,甚至有点不自觉地推。
闷闷地揉眼睛,又认真地应答:“好。”
这就是普通的相处模式。
“好喝么?”
祈景刚抿了一口,仰头看了过去,薄承彦像是一堵墙。
少年右手甚至都摆不到桌面上去。
太挤了。
他又困。
把脸靠在人腰上了,迷迷糊糊地要睡。
喝了半杯姜汁可乐。
薄承彦抬手抚了下祈景的肩胛骨,眼眸微微暗沉。
“怎么这么困啊……”
阿姨见怪不怪的,只是觉得这孩子肯定累坏了,不过她也不确定这个时候布不布菜了,要不要先睡一觉?
于是她开口问了下。
“待会送上楼吧,我带他上去。”
祈景被一把又托着抱了起来,很自然而然地靠在人的肩背上,下巴尖埋着,脸颊泛着温润的光泽。
手托式的婴儿抱并不适合于坐着的状态,祈景被扣着腰坐在了男人一侧的腿上,脸颊是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的。
薄承彦很是不厌其烦地给祈景擦手指,怀里人的骨头很细,或许是骨架本来就不大的样子,完全还是个少年样子。
粥也是捏着下巴给灌进去的,像是养得娇纵极了,手抵住他的胸膛。
唇边有点湿漉漉的。
祈景一开始还发出点小声的呜咽声音,后面就不挣了,眼皮勉勉强强地掀开,自顾自地抓着薄承彦的手臂,因为那只手拿着勺子。
那个勺子会撬开他的牙齿。
[慢一点。]
[慢一点……]
[我还没有咽下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微微的哼声,似乎是发现下不去,手腕又挣不脱。
祈景在车上吃了三个橘子,又喝了一碗粥,最后真的被弄得眼角都红了。
“不要了。”
“不要了。”
修长的手指推拒那个手臂。
薄承彦一言不发地把碗放下,抱着人去了浴室,他问了句,“要自己泡吗?”
浴缸里放满了水,将人的脸颊熏得很是红。
祈景摇了摇头。
“不。”
嗓音很粘腻。
愈发会说出自己的诉求。
打湿的手指拽着薄承彦的衬衫,眼睛自动地就想要闭上,水声哗啦啦的。
“你不能……帮我吗?”
脸颊又贴了过来。
少年抱着那个手臂去睡。
一路上几乎没有打断过他的睡眠,这就是导致的恶果。
薄承彦喉结微微滚了下,身上的衬衫被人弄得湿了一半。
或许是半推半就,或许是一昧纵容。
“小景,你不能总是考验我。”
水声哗啦啦的,像是一串风铃。
浴缸里的人很是不高兴,眼尾红红的,一把去推开薄承彦的手臂。
但刚想转身,才后知后觉腕骨被握着,挣不脱,只能很窝囊地对着墙壁。
[根本就勾引不了。]
[他就是不行。]
薄承彦眼眸骤然一暗,手里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仿佛有什么命为“理智”的高墙坍塌了。
很多时候,过分的克制并不能获得少年人的谅解,反而会引得叛逆心理的甚嚣尘上。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他已经成年了,人会像成熟的硕果一样散发甜味,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祈景后颈被用力地拉了过来,几乎来不及反应,密不透风的吻就落了下来。
手指在水面上撑了下,溅起来点水花。
薄承彦揽着人的腰,以防他在浴缸里滑下去,少年大口大口地喘气,眼尾的红犹如墨水一般洇了开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
“太、太重了……”
眼神湿漉漉地看了过来。
但也就缓了几秒。
纤细的腰肢再度被揽了过来,成年人的吻细细密密地压了过来。
有种隐秘的强制感。
挣脱不得。
硕果成熟了,当然要由他来摘。
…………
西装在某些层面有种约束的内涵,象征着专业、一丝不苟,也正因如此,在某些小众圈子里这甚至是一种情趣扮演。
所谓斯文败类。
少年身体逐步变得滑湿,手腕甚至都要被单独拿过来舔吻,发丝都被珍视地捋了过去。
祈景有种战栗般的感觉,他自以为理论经验十分丰富,更何况还有过一次小考,手不自觉地就伸了过去,但肩膀被扳了个面,落空了。
“唔嗯……”
浴室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淋浴的温水像是狂风暴雨,喘息声像是替代的电闪雷鸣,视线模糊又晃动,祈景身处其中,却只有一个手臂。
那是他的船。
摇摇晃晃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第46章
临走的那一天。
祈景本来都要挥手再见了, 但还是绕道回来了,很是迷茫地询问:
“我还是想问问那件事。”
青年歪了下头,戴着口罩的眼眸有些困惑, “哪件啊?”
“上床。”
“……”
江修远手指麻麻的, 无名指那里还有个牙印,他一瞬间脸都红了。
但偏偏对面的人是祈景。
“你想要?”
算是试探地询问。
少年眼皮微垂,面容单纯地看过来, 理解了下意思,点头。
他想要试试。
“那你进展到哪一步了?”
江修远似乎是觉得在门口谈也不是很好, 抬手将人拉了过来,给祈景找了个口罩,然后又弯腰拿过来酒精喷雾。
呲呲的。
少年端端正正地坐着, 好似原来在会所认真求教的样子,抬眸去看江修远,“他亲我,会亲我。”
“会帮我——”
那个z开头的音节刚说出来,青年整个人都红温了, 没忍住抬手打断:
“好了好了, 我知道了。”
中国人是保守的, 即使在互联网上浏览一些不明网站的常客, 到了现实生活中听到一些特定词汇也会面红耳赤。
折中的开放。
折中的保守。
沉默寡言的中国人,生了浩浩荡荡的十四亿人口。
江修远坐在沙发边, 还是客观冷静道:“你现在确实不大,薄总其实是为你好。”
“……”
青年自己都绷不住,他怎么也成这样了?
“欸……你想怎么样呢?”
少年只是垂着下巴,情绪内收,但很有自己的想法。
“想试试。”
实践出真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想想, 那你这样……”
*
凌晨四五点左右。
主卧的台灯是昏黄的,床铺却是深色的,白皙的小腿在毯子外面露着一截。
薄承彦垂眸握着,轻轻的揉。
祈景脸颊还有泪痕,他睡得瑟缩,整个人陷在床边。
脚踝抽动了下。
薄承彦抬眉看了过去,掌心的力度没有丝毫减退,床上的人在睡梦中。
没醒。
仿佛是一阵疾风骤雨,毁坏了原来构筑好的心理城墙,只余下一片狼藉。
祈景在梦里摇摇晃晃的,呼吸憋闷,掉到海里去了额,他以为他会窒息。
但没有,水流仿佛席卷了全身,缠绕着。
怎么也动不了。
一直微哼出了声。
少年这才醒了过来,下巴靠在对方的肩头,他刚想有动作,薄承彦就道,“不要动。”
腰胯附近有冰冰凉凉的感觉,是消肿的药膏。
祈景眼皮都是潮的,他蹙眉很是难受,想要把腿分开,好疼。
皮肤感觉要被磨破了。
没等太久,他被揽着腰轻飘飘换了个姿势,小腿垂着,脚踝都有星星点点的痕迹。
祈景唇瓣都是肿的,他嗓音干哑,看着自己的膝盖被按开。
仿佛什么记忆又回拢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去夹。
薄承彦略微顿了下,温和道,“打开。”
怀里人仿佛很瑟缩一样,抬眸看了过来,呼吸清清浅浅地喷在他的喉结处。
温热,潮湿。
“不能摸了。”
祈景是个雏鸟,尚不知道弄出来太多次是不健康的,他又没有自我把控的能力。
只是腿肚子颤颤。
“上药。”
祈景愣了下,反应了过来,耳根子红红的,手臂还挂在人的肩头。
很乖顺地就打开了膝盖。
根本不需要勾引。
他一举一动都仿佛在薄承彦的精神高压线上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