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对我觊觎已久(重生) 第32节
好在表妹身份尊贵,也免去了一些祸端,若有人想对表妹下手也得顾忌良多。只是不知今后情形如何,表妹将来要挑驸马,须得挑能护住她的人才是……
顾明之一想便想远了,也坐在原处发着呆,就连父亲喊他的名字也没反应过来,被敲了一下额头之后才回神。
顾云溪和三妹妹见状都悄悄笑了起来,互相拉着衣袖笑话大哥,容钰也弯了弯眉眼,露出浅浅的酒窝,揉了揉怀中雪团的小脑袋,久违地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温暖,和昨夜在皇宫之中吃团圆饭时,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镇国公府大年初一的午膳十分丰盛,桌上有一道羊脂白玉羹,取羔羊最嫩的肋排肉慢炖,汤色白如羊脂玉,顾培安特意让人端到容钰面前:“这汤滋补,钰儿身子弱,你多喝些。”
容钰谢过外祖父的好意,浅尝了一口,还是喝不惯羊肉的腥味,转而吃了一块由糯米外皮包裹玫瑰、核桃仁、冰糖等馅料,经过“三蒸两炸”的酥合丸,桌子上剩下的菜品她也一样吃了几筷,胃口和心情都颇佳。
哪怕在这么多人面前,雪团也不吵不闹,乖乖地坐在容钰脚边,埋头吃着它面前小碗里特意准备的清淡吃食,吃的小肚子滚圆,头也不抬,等吃饱了才由春桃擦了嘴,又趴回容钰的膝盖上窝着,好不惬意。
用完午膳,容钰心想既然已经答应了顾云溪的邀约,晚上一同去看庙会,那午后便镇国公府休息,不回公主府去了。
然而她才刚放下筷子,春桃就悄悄走到她身侧,半蹲下来,低声道:“殿下,府里的小丫鬟传话说,闻大人刚才来了公主府,说有事想找殿下商谈,地点定在上次的酒楼,申时初可行?”
容钰微微愣了一下,先是想到了今早刘府抄家时,闻锐达站在刘洋面前问话的样子,随即又反应过来,闻锐达找她,应该是上次查王雪莹马车坠崖的事情有了眉目。
她抿了下唇,对着春桃回道:“好。”
既然和闻锐达有约,那午后就不能留在镇国公府休息了,免得她午休后起身,坐马车出门,免不了被舅舅和外祖父察觉,若是询问她去哪里,要见什么人,她要怎么回答私下见外男的事呢。
于是用过午膳后,容钰便起身告辞,对上顾云溪有些失落的眼神,容钰对她笑了笑,低声说了句“一定来”,让顾云溪不用担心她会失约,这才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顾云溪立刻又笑了起来,拉着三妹妹的手回房间挑衣物首饰去了,一边走一边叹道:“可惜刘家那几姐妹是来不了了,我和刘四小姐也算是互填过诗句的情谊,她流放那天也不知是哪日,我也去送她一程吧,路上苦寒,多塞点银子打点总归没错。”
顾三小姐惊道:“刘家被流放了?!”
“是。”顾明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淡淡开口道,“刚才祖父和父亲也说起了这事,只是你们没认真听罢。”
顾明之说完,又看向顾云溪,提点道:“你将刘四小姐当做好友,愿意在她落难时帮上一把,送她一程,但对方却不一定感恩在心,指不定还觉得你是去看笑话,奚落她的。”
顾明之背着手:“刘家犯了大罪,皇上不灭门砍头,已是看在皇贵妃有孕的份上,为了积福网开一面,刘家不可能有东山再起之日,你若前去,指不定还会被有心人污蔑镇国公府和刘家有所牵连。”
顾云溪不是什么蠢人,她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微微打了个寒颤,连忙对着顾明之福了福身:“大哥说的是,云溪晓得了,绝不会做多余的事,连累镇国公府。”
另一边的容钰并不知道她印象中沉默寡言,只会读书的表哥还有这样胸有城府,锐眼心明的一面,她回了公主府就拆下珠钗,躺进已经暖好的床榻,小睡了小半个时辰。
她向来养的娇,每日要睡够才不觉得困倦,午后一定得有休息的时间,这会儿醒了,喝了杯养生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她重新绾了头发,换了身翡翠色的马面裙,这一身看着单色低调,实则奢华大气,缠枝莲纹是苏绣的手艺,配着金丝滚边,坐上更加轻便的车架,前往和闻锐达约定好的河边酒楼。
闻锐达已经在雅间内候了半柱香左右,他知道是自己来早了,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断预想着等会儿见到昭华公主殿下该说什么话,在内心复述了一遍又一遍。
刘洋的尸首他让刑部的人验了,果然是中了毒才突然暴毙身亡,虽然没能查清刘洋究竟中了何种剧毒,但有刘洋死前的口供在,他也能拿这份证据去查许怀鹤。
只是可惜王家小姐的坠崖案他虽然也怀疑许怀鹤,但查出来的结果的确和许怀鹤没有什么关系,反而有一道证据直指指向了怀柔宫,王家有侍卫被怀柔宫收买,刻意在马车上动了手脚,这才导致马车坠崖,什么山顶落石都是幌子。
但这些琐事就没必要让公主殿下知道,听了害怕,只需要让公主殿下明白许怀鹤这个人包藏祸心,表面的君子高洁都是装出来的,离许怀鹤这个伪君子真小人远一些就好!
王雪莹的案子更加棘手,牵扯到了皇贵妃和永宁公主殿下,但昭华公主殿下既然要他查这案,他就有胆子告到御前,让皇上来定夺此事。
这样,昭华公主殿下会不会更觉得他可靠正直,对他高看一眼?他因为查前户部侍郎贪污的案子升了官,公主殿下会贺喜他,觉得他年轻有为,改变挑驸马的想法吗?
闻锐达动了动喉结,端起放在桌上的冷茶一口灌下,还是难掩身体和心
中燥热。
剩下的半柱香也燃完,已经过了申时初,昭华公主殿下的身影迟迟未现,闻锐达不由得有些心急,焦灼地起身,正想让守在门外的小厮去问问昭华公主是否快到了,就听到另一道讨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真巧,殿下今日也有兴致来酒楼?”
许怀鹤站在二楼窗前,眼神飘过关上的雅间门,知道闻锐达此刻就站在门后,嘴角闪过冷嗤,最终看向容钰神情僵硬的俏脸。
他神色淡淡,眼中尽是了然和明知故问,还有藏在眼底的压迫和愠怒:“陛下今日赏了臣一座国师府,就在公主府旁边,臣本来还想找机会向殿下告知一番,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公主随臣进屋边喝茶边谈?”
第40章
青竹在酒楼门前看见属于国师大人的车驾时,心里就登时咯噔一下,心知坏了,国师大人又来逮殿下了。
她有心想提醒公主殿下一句,但害怕自己多言,恐怕会坏了国师大人的计划,只能强忍着沉默。
从她被国师大人安排到公主殿下身边起,她就知道,公主殿下周围的眼线尽布,全都是国师大人安插,就连一些其他人派来的不干净的暗线,也被国师大人拔去,换了自己的手下。
街边玩耍的孩童,府里默不作声的丫鬟,没什么存在感的侍卫,就连卖米铺子的老板,都是暗桩,公主殿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尽在国师大人的眼皮底下,想要有一点秘密都不可能。
国师大人对公主殿下的占有欲远超她的想象,青竹有时都会害怕,害怕国师大人哪日就将公主圈禁起来,要将殿下时时刻刻锁在身边,哪怕到死都不会放手。
如今听着国师大人的语气,青竹便明白国师大人这是生气了,她悄悄瞟了一眼国师大人阴沉沉的眼眸,看了看公主殿下极其不自然的心虚神色,又想了想躲在门后还没露面的闻大人,忍不住在内心嘀咕,这场面怎么这么像……捉奸啊?
而公主殿下就是那个红杏出墙的妻子,闻大人自然就是不要脸的奸夫了,只有国师大人是清清白白的苦主,而且明知爱妻做了错事,却还得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保全自己和对方的颜面。
青竹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得微微颤了一下,但这时没人注意到她,容钰的全副身心都在突然出现的许怀鹤身上,她被吓得呆了呆,没料到许怀鹤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和上一次一样,偏偏是她和闻锐达见面的时候。
但天真单纯的公主殿下不会想到,许怀鹤甚至比她更先得到闻锐达相约的消息,是故意而为之,先一步来到酒楼截人,阻拦她和闻锐达私下见面。
她真以为只是碰巧,想到上一次许怀鹤将她圈在怀里诉说钟情的画面,脸上有一些发热,更加觉得对不住许怀鹤,声音也低了下去,底气不足:“我,我还有些事……”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许怀鹤原本就深的眼眸变得更加浓黑,像凝聚着一团化不开的墨,各种情绪翻滚,最后变成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轻笑:“是么,那真是不巧了。”
他没有追问究竟是什么事,第一次管用,能向公主殿下讨个吻,让殿下着急,第二次就不必再用这样的手段,反正他最擅长以退为进,因为他知道自己越克制,公主殿下便越心软,越在意他。
闻锐达不是查出刘洋身中剧毒而亡,急吼吼地想要派人查他,将他捉拿归案吗?那竖子指不定要在公主殿下说些什么坏话,但公主殿下如今这么偏心自己,闻锐达不管说什么,在公主看来都只是诋毁。
许怀鹤算计的清清楚楚,装的却十分宽容大度,又问:“不知殿下晚上可有空?臣听说今年有新上的皮影戏,想邀殿下一同去观赏。”
他当然知道昭华公主殿下今夜已和镇国公府的顾大小姐,顾云溪有约,但他偏偏就是要再问这一句,让容钰更加觉得愧对于他。
听到许怀鹤的话,容钰仰头看着许怀鹤落寞的神色,咬了咬舌尖,艰难道:“我晚上和表妹有约了,她请我一同去看庙会,不如,我们明日再去?”
接连拒绝了许怀鹤两次,容钰十分过意不去,愧疚心疼极了,她担心许怀鹤难过,又担心许怀鹤生气,没忍住扯了下许怀鹤的衣袖,悄声道:“我明日得空一定陪你,你想去哪都行。”
得到昭华公主殿下的又一个许诺,许怀鹤眉头微动,知道自己既然装大度,那便要装到底,哪怕委屈一点也没什么,低低应了声“好”,在容钰的注视中衣衫翩翩地下了楼。
雅间的门后,闻锐达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一半,手指死死地掐着门锁,手背青筋凸起,他皱着眉,属实被许怀鹤恶心的不轻。
装模作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佛口蛇心,老奸巨猾的人,一定不能让他留在公主殿下身边!
雅间的门被轻轻敲了敲,闻锐达回神,立刻开了门,向门外的昭华公主殿下行了礼,请容钰进来。
容钰在桌案前坐下,伸手捋了捋衣袖,还没等闻锐达开口,便迫不及待地问:“王雪莹的事有结果了么?”
闻锐达原本积累了一肚子想要骂许怀鹤的话,这会儿都堵在了喉咙里,他也知道经过刚才的事,自己若说出来,殿下不但不会信,还会更心疼许怀鹤。
他缓了下,慢慢道:“回殿下的话,臣已经查清了,王家小姐坠崖身亡一事和怀柔宫脱不了干系,多半是永宁公主殿下所为,只是证据还未搜集全,还需要一段时日。”
容钰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又随即了然,这件事果然和永宁有关,她就知道王雪莹那样得罪了永宁,永宁必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却没想到永宁出手如此的恶毒,直接就要了王雪莹的性命。
“这个案子,”容钰顿了顿,有些担忧地抬眼看向闻锐达,“等你搜集完了证据,会告诉陛下么?”
闻锐达正了神色,端坐在容钰对面,脸上一片正义凌然:“这是自然,哪怕是王公贵族,也不能如此蔑视人命,王家小姐死的凄惨,臣定会为她翻案。”
不光是为了在昭华公主殿下面前表现自己,更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完成自己跟随老师读书后的立志,要让天下太平,不让百姓蒙受冤屈,不要再有任何冤案,假案,错案。
容钰被闻锐达身上散发出来的凌然气势镇住了一瞬,心想不愧是刑部侍郎,不愧是意气风发,刚正不阿的闻锐达。
但她还是有些担忧,微微抿唇:“闻大人嫉恶如仇,铁面无私,本宫佩服,但毕竟是公主犯案,父皇……陛下可能会从宽处置,甚至包庇也说不定。”
父皇有多宠爱皇贵妃,有多喜欢永宁,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经历了上一世,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回轮到闻锐达惊讶了,他没想到昭华公主殿下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在他的心目中,陛下虽然在登基之后并未做出什么丰功伟绩,但也算为国为民,善听下意,不然也不会如此雷厉风行地处理前户部侍郎贪污的事。
但闻锐达很快又想到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事,陛下为了永宁公主,一怒之下杀了太医,还赐了皇贵妃和永宁公主远超规格的赏赐,面对言官的劝谏充耳不闻。
且人在面对和亲眷有关的案子时,的确会感情用事,陛下会包庇永宁公主,也不是不可能。
闻锐达皱了皱眉:“臣明白了,但不论如何,臣都会将这个案子呈上去,送到陛下面前,臣会尽力劝诫陛下依法处置永宁公主。”
依法处置,那就是一命偿一命,永宁公主必死无疑,陛下会舍得吗?陛下竟要怎么处置,除了陛下自己,恐怕谁都无法改变什么。
“好。”容钰轻轻点
了下头,勉强笑了笑,“多谢闻大人愿意帮忙,本宫今日来的匆忙,未能准备什么谢礼,等改日再将厚礼送去大人府上。”
容钰说着就要起身告辞,闻锐达面色一怔,他自然不甘心只与心上人待了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就匆匆作别,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连忙站起身,急道:“殿下,臣升官了。”
容钰松开提着裙面的手,她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闻锐达突然提这事做什么,带着几分疑惑道:“恭喜闻大人?本宫已知晓问大人升官的事,祝贺大人升官的贺礼会一同送……”
“殿下!”
闻锐达有些焦躁地打断了容钰的话,他知道这样不礼貌,但他在昭华公主殿下的面前,似乎也并未有多文雅的时候,上一次也是冒昧地问出了选驸马的问题,今日是给他的第二次机会,若再不抓住,他知道自己日后必然后悔,不如就此一搏。
“殿下,”闻锐达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看着容钰惊讶的芙蓉面,“殿下或许不知道,臣倾慕殿下已久。臣年少进京求学那日,几乎饿死过去,是遇见了殿下在京郊施粥,喝了殿下的一碗甜粥,才捡回一条命。”
闻锐达的声音微颤,表露心迹这种事总是难言酸涩的,思绪将他瞬间带回了那个寒冷的冬日,又将他带去了真正意义上和昭华公主殿下面对面,在奇珍阁楼上对话的那回,心中甜蜜与自卑混杂,控制不住的爱意如潮水将他淹没。
他一次又一次在公主府门前踱步,只为偶遇昭华公主殿下,一开始只想着看一眼就好,后来又忍不住想着要离殿下更近一些,到了最后,居然妄想有机会成为殿下的驸马,作为殿下的丈夫,陪伴殿下一生,白首不离,至死不渝。
闻锐达弯下腰去,深深一拜,高大的身形在心上人的面前变得微不足道,变得渺小,语气带着几分祈求:“臣愿意用命护殿下一生平安顺遂,也会继续努力做官,换取功名,只求能够配得上殿下,求殿下垂青,能给臣一个做驸马的机会。”
表露真心的话说完,却迟迟不见对面回应,闻锐达从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盯着地板上的花纹,心一寸一寸地凉下去,唇角一片苦涩。
容钰已经惊的说不出话,她没想到闻锐达也真心爱慕她,也愿意做她的驸马,更没有想到自己和闻锐达居然有一段前缘,自己竟然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她不能给闻锐达回应,她已经有了许怀鹤,也已经和许怀鹤互诉衷肠,确定情谊,只等许怀鹤向父皇提出求娶她,就让许怀鹤做自己的驸马,依附着许怀鹤活下去,摆脱前世的命运。
于是容钰攥紧了手心,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对不住”,逃跑似的转身,推开了雅间的门,慌不择路地小跑了出去,衣裙随风飘起,头上珠钗晃动,叮叮铃铃地响着,如同闻锐达碎了一地的心。
容钰抓着青竹的手臂,一路跑下了楼,匆匆忙忙地上了马车,还没等她缓过一口气,就察觉到有一双大手覆盖住了她柔软的脸颊,连同唇边的惊呼。
沉檀香气覆盖在鼻尖,许怀鹤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语气温柔,却让容钰不知怎么地打了个寒颤:“殿下,臣只爱你一人,殿下也是么?”
第41章
容钰的心跳骤停了一拍,继而重重地跳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
明明许怀鹤只是扣住她的腰,她却觉得脖子上像缠绕着一条冷冰冰的细绳,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莫名有些害怕。
如果不是知道春桃和青竹一直守在门口,许怀鹤不会知道闻锐达对她表明了心意,容钰几乎就要以为许怀鹤听到了什么。
她先是心虚了一瞬,随即又觉得没道理,她的确是只喜欢许怀贺一个人呀,闻锐达心里有她,爱慕她,但她也拒绝了闻锐达,断了闻锐达的念想,不是么?
“嗯,”容钰拉住许怀鹤的衣袖,乖顺地软声道,“我也只爱你一人。”
许怀鹤眼中的浓墨稍微散去了一些,他被容钰并不走心的话语取悦到了,随手挑起一缕垂在容钰脸侧的墨发,在手指间把玩,一边在心里算计着要怎么弄死闻锐达,一边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殿下不补偿我么?”
容钰本想回一句“不是说了明日陪你吗”,话到嘴边又顿了顿,觉得今日自己的确冷落了他,对上许怀鹤委屈的眼眸,心软了软:“好,你想要什么补偿?”
“那自然是……”许怀鹤倏而凑近了她,温热的鼻息交融,一下一下啄吻着她柔软的嘴唇,咬着她的口脂,“这样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