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59节
迟知雨:吃点面条吧。
功臣要求的嘉赏过于淳朴了吧,舒栗回:你确定?
迟知雨:没睡好,胃口不太好,吃点清淡的。
舒栗咕噜噜滚到床尾,腿着地站起,拉开背包,找到自己的随行医药包,给里头的达喜拍张照:我带了消食片,你要吗?
迟知雨:不用。
舒栗关心起他每日的用药:你药带了吗?
迟知雨:你怎么知道我吃药?
舒栗二次出卖许阿姨:很久前阿姨说的。
迟知雨:没影响。
他在说什么?舒栗一头雾水:是吃不吃没影响的意思吗?我记得这种药每天都要规律服用,而且不能随便停吧。
迟知雨:早上来之前吃过了。
舒栗放下心来:哦。
那就吃面条吧,刚好她今天也累得慌,一下午嘴巴没停,懒得再驱动咬肌。她再度切至美团,在搜索栏输入“面条”,蓝雨滴头像又跑出来:我先洗个澡,臭烘烘的。
臭烘烘?
她下意识抽两下鼻头,她怎么没闻到。
这男的明明看起来又白又香,像是每天都会从头到脚使用深海珍珠研磨成粉的香膏。
她回:好。
刚要锁定一家卖相不错的面馆,蓝头香少阴魂不散来打岔:我没带洗发水。
舒栗忍耐地闭闭眼。
她再度翻找出自己化妆包里的分装瓶,给丢三落四的人回消息:我给你送过去。
想一想,一并捎上那版粉色的消食片。
停在1224门前,她用手背叩两下,门板随即被拉开。
舒栗赫然睁大双眼。
她第一次见到露肤度如此之高的迟知雨,上身只着一件白色背心,不知是基因使然,还是他最近真的有在勤学苦练哑铃,他的肩膀比她想象中要宽厚扎实一些,也对,除了脸这件核心出装,没有足够好的身材比例,也很难撑得起他那些考究的ootd。
“你……”她蓦地说不出话,只得递出手去:“药给你。”
他接过去,睫毛奇怪地扑闪:“谢了。”
迟知雨注意到还有药片:“怎么还有药?”
而舒栗刚从鱼的记忆脱出,想到自己方才要讲什么:“你不冷么?”
两人异口同声,混淆在一起,听不清谁是谁的,也无人知晓对方问话。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又同时说话,对撞在空气间。
门框成为消消乐的网格,至此再无爆破的动静,分值到顶。
舒栗放弃复述:“你洗吧。”
“哦。”
“到了我微信叫你。”她转身就走。
听见那侧阖门的响动,迟知雨才崩溃地走回房内打转,啊——光顾着快点给她开门,忘记自己还衣冠不雅,啊——她不会以为他是什么心机男在故意勾引她吧,毕竟在这种双人出行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晚上——啊——最主要是……
他揉按两把肩颈判断,他还没练出来啊!
迟知雨心神俱灭地掂着手里那管小巧的真空按压瓶,站在镜子前,抬眼发现自己面红耳赤,又飞速敛目,双手重重抹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忽的,他眼一转,差点忘记初衷。他当即摘掉透明瓶盖,挤压出一点太妃糖色的洗发水到掌心,靠近鼻端闻了下。
所有不安在这瞬间被抚平。
他低头笑开来。
k歌时间到。
三首歌的时间,他从淋浴房速战速决出来,将短袖长裤的居家服穿好。再去她房内取外卖和还洗发水,他绝对要重塑安分守己宜家宜室的好男人形象。
用带来的毛巾揉着湿发,电视柜上的手机嗡一下,他快步走过去,拿起它。
小树:外卖到了,你过来吗?
他回个好,忙去查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来不及吹干了,他胡乱整理几下,反正也只是去还东西,不需要那么郑重其事。饶是这般想着,取出房卡往隔壁走的路上,他还是快速地甩动两下头发,有水珠飞溅到眼里,他不适地眯了眯,又把刘海往后抓。
停在舒栗门前,他不确定是该敲门还是发微信,索性两样都做了,以防打扰到她。
听见门后传来跑动声,他嘴角被撬起,又在门闩嘎达声里锁住笑意。
舒栗打开门,被湿漉漉的男生帅一大
跳,走廊灯光昏暗,他跟天使一样,再缩小一圈就是童话里的彼得潘吧。
被吓到的还有迟知雨。女生屋内全黑,唯一的光源是她掌着的手机,或许是怕刺到他,此刻它被她平拿在手上,闪光灯从下往上照,映出森白女鬼特效。
他无意识后退半步,须臾间缓下心跳:“你房间灯坏了?”
“没啊。”那束小范围的恐怖片光效消失,化为更大的引路的光圈,扩向四面八方,是被白墙稀释过的月亮。
女生回过头,边走边说:“进来,我要给你个惊喜。”
好意外也好“贞子”的惊喜,迟知雨哑然失笑,佯装迟疑:“我不太敢进鬼屋啊。”
舒栗当即回身,走近推搡他胳膊,就差要拳打脚踢:“那出去吧。”
迟知雨试图偏身,没躲掉,不由分说地逼近,轻带上门:“快说,到底在搞什么?”
晃动间,月亮成了裂掉的薄脆饼,四处乱窜,最后安静下来,印上一前一后的人影,她与他。
他向她靠近。
最终相叠在窗前的沙发边,几乎融为整体,忽而,剥分出半道,有发丝漾动,是女生躬身划动火柴。呲一声,除了斜靠在床边的手机光,这里多出另一种光点,小团明黄的焰,在轻轻曳动。
黑白的墙画上,诞生出热烈的魔法,室温似乎也为此上涨。
那朵漂浮的星,被她驯服,护送到烛芯,映亮了茶几上可见范围内的物品,两盒一模一样的外卖包装碗,拥簇着中央的一角蛋糕。蓝绿白奶油分层,有蓝莓,薄荷与剖开的青提点缀其上。
最瞩目的还是烛火。
温暖的烛火。
闪烁在他们双目里。
“干嘛……”迟知雨沉声发问,生怕声带里会带出风来,惊熄它。
舒栗转头:“送你的蛋糕啊。”
她大大咧咧坐下,拍拍沙发另一侧的空位,邀请他入座。
迟知雨不再小心翼翼,说话也清亮了些:“送我蛋糕干嘛?”
舒栗努努嘴:“你不是说要表示一下?”
迟知雨看她,反正现在光线很差,他笑得龇牙咧嘴,乱七八糟,她应该不太会注意到:“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啊,二月十八号,”从你身份证上看得一清二楚了,舒栗在心里想着,把真正要说的话说完:“我们在那之前就认识了,不小心错过了你的生日,今天补给你。”
她不擅长抒情,一秒变脸,怒指对方:“你当时还骗我说不是在那会儿!”
迟知雨垂下眼,拖长尾音:“我们那时候也不熟嘛——”
原来这就是开怀吗?
好幸福的开怀啊,根本不想合拢嘴巴。
他自幼在哗众中成长,被“爱”灌养着,偌大的蛋糕似姐姐层叠的裙摆,一眼望不到顶,金碧辉煌,无人知晓他根本不在场。
生活,生日,不外如是。
无所顾忌地笑完,迟知雨偏向她:“你呢。”
尽管已经知晓,可他还是想亲自问一遍。
“什么?”
“你的生日。”
舒栗轻轻唱一首陈年老歌:“七月份的尾巴……”
迟知雨同样唱着接上:“你是狮子座?”
舒栗惊讶:“你居然知道?”
迟知雨说:“我们差的也不大吧。”
“哪天?”他问。
“七月三十。”她说。
迟知雨沉吟几秒,似挖出稀释奇珍,眼陡然放光:“我还没出国。”
舒栗瞥一眼流淌的蜡油:“干嘛,你也要给我庆祝生日啊?”
金色的光在他湿润的额发上晃动,粼粼的:“你都给我补了,我怎么能落下。”
她顺势把腿盘到沙发上,撑住坐定:“那我就好好坐等了。”
他们同时望向居中的火苗。
舒栗眼底泛滥着暖意,补充陈词:“除了给你补生日,也当庆祝一下今天的战果。”
迟知雨偏过脸来,改不掉计较个性:“哎,到底是给我补生日还是庆祝战果?”
舒栗没辙地笑一声:“迟知雨是一番,其他全都靠后站。”
迟知雨挑眉:“这还差不多。”
舒栗撺掇他许愿吹蜡烛,趁着男生闭目合十,她的手指恶趣味就绪,时刻准备偷袭,要给他涂抹奶油,却没想到他嗅觉灵敏,就在她要贴靠过去时倏而往后一仰,灵活地闪掉。
好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