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因为有却盏,谢弦深的症状好了很多。
却盏拎着医生开来的药,照医生嘱托哪种药该吃多少,每次吃几粒,她事无巨细地安排,他看着她全神贯注不分神的样子,提唇笑了声,“医生不是说还有其他方法吗?”
“其他,更好的治疗方法。”
一句话,他非得故意停顿下才说完整。
却盏当然知道谢弦深是什么意思,知道他有热感症之后,这个病,和他有性.瘾有什么区别嘛!
“……吃药也可以缓解的。”她偏过脑袋不去看他,佯装无所事事看车窗外的风景。
“我不想吃药。”
“……”
发现这条路不是回家的路,却盏心头闪过什么,一惊身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商超。”
“去那干什么?家里不缺什么吧……”
“缺套,前天就用光了。”
“……”
到商超,却盏想逃也不能逃了,谢弦深牵着她的手来到货架前,他让她先选,她随便拿了几盒丢进购物车里,见此,他挑眉说:“不够。”
男人落臂一挥,各种款式类型的都来了个遍。
在他们旁边的一对情侣神色大惊,视线看向谢弦深推着的购物车,里面堆了至少五十盒起步,而且拿的最多的类型还是超薄。
却盏嗔他,“太多了……”
谢弦深笑,“宝宝,套治百病。”
呜呜tat……
当天晚上回的地方不是西庭湾,是却盏婚前居住的平层。
从进门到玄关,谢弦深一路追着却盏吻她,双手捧着她的脸索取着亲吻。
男人高挺的身形压在她身前,绕在他周身的檀木香将她全然严密地包裹,浅冽的木质香气锁紧她的脉搏和呼吸,让她只对他沉沦。
“轻一点……”
她嫌他吻得太重了,唇角浸染的血随她张唇吮舐的动作淌入喉腔,她折眉斥:“……不是已经好了吗?”
热感症已经过来了,怎么还不放过她啊……
“没完全好。”他喘声说。
医生说本来都不能根治,完全好不了,他就是以此“仗着”对她胡作非为!
天旋地转的,却盏跟着谢弦深的步子被他带的不知天南地北,最后,脊背处猛抵的冰凉和坚硬让她意识忽然明清。
她被他钳制住双手摁在了落地窗前,他的吻仍在落,吻得她呼吸困难受阻,泪水决堤。
搁浅到一心只想要水喝。
“……回房间吧。”十七楼平层的高度,却盏承认自己害怕了,“这里、会被看到的……”
“不会。”
谢弦深不知道从哪儿捞过一个类似遥控的东西,指腹摁下去,“单向玻璃,不会被看到。”
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把平层窗台的全景落地窗换了玻璃,单向,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可以看到外面。
他摁下去的那瞬,完全透白的全景玻璃倏然换上了另一种色调。
偏淡淡的蓝黑色,里面看外面的视野不受影响。
雨幕覆下,窗外街景顺势被有意模糊,万华灯盏的京城夜景并未丝毫褪色。
甚至,她还能听到街道时高时闷的汽车鸣笛声。
“盏盏选的是哪些?”他想先用她先选的,“这个吗,还是这个?”
都不是。
却盏被抵得泣声轻音的,良久才说出了一个字,“……你。”
“什么?”
“想用……你选的。”
他选的都是超薄,什么类型的都有。
“乖宝宝。”
谢弦深喟叹一声,虎口掐在她下颌重力吻了上去。
她真的好乖。
他好爱她,想现在就死在她身上。
……
却盏一直心心念念想喝的水到后半夜才喝上,玻璃杯的水还剩一半的时候被打翻了,倾倒的杯子躺在床边矮柜,杯子里滞留的水没流干净。
点滴汇聚得多了,地毯表面洇湿了大片的痕。
她窝在谢弦深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抱住他,喃喃道:“……好累。”
起止是这次,每次她都很累,身体发酸到胳膊都抬不起来。
“那下次换个姿势?”他问。
“……”
却盏心想,换不换没有区别。
除非她坐在他身上,其他情况用不着她的力气。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累,骨头架子被拆得险些不能复原。
短暂失了言,她心里其实是有点纠结的,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问谢弦深关于热感症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得这个病,或者说,他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病症症状。
“你怎么没跟我说起过这个?”却盏问的是他的病。
虽然,她不知道她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会不会挑起他的伤疤,但……她也想让他依赖她啊。
归根结底,热感症并不影响什么,与心理问题无关,也不具备传染性,更影响不到后代。
只是,在病发时,所带给他的感受是极为痛苦的。
以前,他没有她的时候,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
“我不想让你担心。”
一个病罢了,那些痛苦,他可以承受。
在遇到她之前,几次极致濒临死亡的情况下,他靠着药物,也凭着意志力撑了过来。
却盏看了看薄纱掩着的窗外,雨还在下。
窗外的雨水轨迹像是流动的折线,好像有颇为转大的趋势,弯弯绕绕的,顺平窗丝丝没入缝隙。
如果没有这场雨,她应该就不会知道他的病。
她贴着谢弦深,身子向他怀里挪得更近,“是不是一下雨,你就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大概,可以这么说。
以前每次下雨的时候,不论是冷雨还是热雨,他淋了身,身体的热感就会徐徐上升温度,这种热度吃了药也难控制,直到把他全身都烧热。
谢弦深说:“下雨算是某种既定因素。有时候,天气因素稳定时症状也会出现。”
没有固定性。
就像易感期,说不清楚也会复发。
却盏:“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时间冲刷得太过久远,回想起来,那件事情在他的记忆里很难提得几分清晰的帧画。
事情发生过后,谢家上下明令禁止所有人提他小时候遇到的那场火灾。
为此,谢老爷子时常带谢弦深去寺庙拜佛。
但他执拗,不信神,也不拜神。
可老一辈的人大多以神佛作为信仰,尽管长孙不拜,老爷子也经常带着他来那寺庙。
久而久之,他身上的檀香越来越重。
“记不太清了。”谢弦深只能想起碎片化的回忆,“那时候,我记得应该是在纽约。”
纽约?
直觉告诉却盏她要继续听下去,又问谢弦深,“然后呢?”
她不作引导,她要听他亲口说出她想听的答案。
他说,是一场火灾。
第71章 nacht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妈妈,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刚竖好的行李箱滚着四个小轮子滑到了却盏面前,她太小,刚满五岁没多久, 小时候又挑食不好好吃饭,身高方面比其他同龄小朋友要低一些, 骨架又小, 看起来小小软软的一个。
趴在行李箱上才刚刚看到眼睛。
行李整理得差不多, 白兮缦罢了手。
却盏仰着眼睛看向妈妈,在她的视角里, 妈妈就像是会变魔法似的,不知道从哪儿变来了一块佛玉给她戴上, “妈妈留学期间最好的朋友过生日, 我们去纽约参加她的生日宴好不好?”
“只有我们两个吗,爸爸不跟我们一起?”
“盏盏乖,爸爸还有工作要忙。”
所以, 只有她和妈妈一起去纽约参加生日宴。
“那我为什么要戴这个?”
却盏不明白这块佛玉究竟有什么用途,不就是一块石头吗,外面还被琉璃珠一样的材质紧紧包裹着,圆滚滚的小球荡在她锁骨,她觉得别扭。
但妈妈不允许她摘下,好像, 她听妈妈说起过神佛会保佑众生平安。
她不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世界上还有很多受伤的人。
也是后来, 在她长大了些,妈妈才告诉她算命先生为她算了一卦的事,那块佛玉, 是寄托帮助她可以成功渡劫的希冀。
落地纽约的第二天晚上,却盏被妈妈牵着走进一家私人别墅。
别墅的装潢与国内风格差异颇大,英式城堡风格,占地面积也广。
外面棕榈,花墙,还有甚如篮球场相比的游泳池,独特的风格引来却盏的好奇打量,当她正思考喷泉最顶端踮起脚尖的纯白女像为什么断了一只手臂时,一个男生的身影掠过她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