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却盏脑中警铃大作。
  男人高挺的身形站在暗处里也不输气场, 眼睛对上她的眸子,黑沉如夜,压迫感冷戾, 不禁让人心生胆寒。
  却盏心虚,黑暗中错开了和谢弦深对视。
  偏偏,陆砚行这欠揍公子哥儿慢悠悠走到她身边提醒, “盏盏,这家酒吧我熟啊,没其他出口。”
  她一时气上心头,想了个计策。
  来酒吧到现在,她酒喝得其实没多少,但她会装醉,眼睛半眯,微醺的感觉一上来,敞开双臂朝着谢弦深的方向就是飞扑过去,“老公~”
  “呜呜……”她不仅装醉,还装哭,细眉轻蹙指着陆砚行告状,“你可算来了呜呜呜……!”
  “他!就是他!他说我不把桌上的酒喝完不放我走……”
  却盏娇滴滴的语调装得很像,假的都能让她说成真的,“……你看,我喝了好多酒啊……你一定要教训他!”
  陆砚行呆在原地:“?”
  “不儿……我什么时候……”
  谢弦深看了眼陆砚行,他配合却盏演戏,没拆穿她,“你想怎么教训?”
  “五十杯威士忌!不喝完不准走。”
  谢弦深应下,但顺势提了个条件,“亲我一下,我帮你教训。”
  说罢,他朝着她的方向轻微弯了弯身,这样能让她更好亲到。
  但天蝎座记仇是真的,腹黑也是真的。
  却盏仰颈要去亲他的时候,谢弦深倏然直起了身子,她鼻尖刚好蹭到他侧脸的皮肤。
  “亲。”他的声音有点沉,也有命令。
  却盏自知还在装醉,戏还得演下去,踮起脚尖,仰颈在谢弦深侧脸亲了一下。
  陆砚行在一旁生无可恋。
  狗粮要吃,酒,也要喝。
  之后,却盏被谢弦深带出了酒吧。
  她本来是想向寻盎求助的,只不过她的发小也难逃,因为来的人不止有谢弦深,裴墨在外地出差悄默声儿地突然提前回来了,这下,寻盎想逃也没能逃不掉。
  而且,寻盎是被裴墨扛着离开酒吧的。
  “盏盏?”
  孟撷半路返程这家酒吧来拿不小心丢下的东西,碰巧又遇到了却盏。
  还有……她身边的人。
  却盏担心自己装醉装得不像,趁谢弦深不注意又偷喝了临离开酒吧拿着的酒。
  两颊的红度有点上来,她也说不清自己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但孟撷在她的视线里摇摇晃晃的,“孟撷?你……别晃呀!”
  “你喝醉了吧?”
  孟撷记得有带解酒药,要给却盏却被谢弦深打断,“不用孟先生费心,我会照顾好她。”
  陆砚行发的那个语音条了了提到几句却盏抱孟撷的话,这笔帐,谢弦深还没来得及找却盏算,被她抱的那个男人就这么送上门儿来了。
  他看他的眼神颇为冷淡,也冷。
  孟撷笑了声,现今他都要离开京城了,也不想再说什么针锋相对的话。
  “今天和盏盏在这家酒吧遇到是巧合,我也告诉了她我要离开京城。尽管我要离开了,但我和她依旧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抱一下应该也正常。”
  顿了顿,他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盏盏一开始选联姻对象的事情。”
  这件事,也是后来,孟撷想弄清楚她为什么没有选他而问了她。
  她说,真的很巧妙,她把选择交给了所谓的命运,让命运代她选究竟谁是这场联姻对象的最合适的人。
  指针指向了他,她却选择了谢弦深。
  “我们虽然是十几年的朋友,这是我靠近她的优势,但也是劣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关系只能终止于此,不会再向前。”
  “是我输了。”
  一如那两所高校联合举行的比赛结果一样,他输给了谢弦深。
  “谢先生,请你今后一定要照顾好她。如果我知道你对盏盏不好,到时候,可别怪我横刀夺爱了。”
  却盏在谢弦深怀里低着脑袋,他揽着她,将她抱在怀里,“不会有你说的如果。”
  两人的情敌对峙迎来句号。
  孟撷和孟烨都去了美国,少了两个“头号情敌”,却盏身边也更清净了。
  谢弦深抱着却盏上了车,让她偎靠在他怀里。
  刚开始,他知道她是装醉的,可这时候她双颊红了一片,不知是装醉,抑或者真的醉了,细绵轻声哼哼唧唧的,“……唔嗯嗯,啊……”
  还难缠,非要坐在他怀里才肯罢休。
  “很热。”
  她一直往他怀里蹭,谢弦深没办法,要把她拎走,她不乐意地黏着他更近。
  “……你生气了。”却盏醉是醉了,但她记得她要哄人,“我在、哄你啊……”
  “抱抱。”
  “知道我会生气还去酒吧。却盏,你故意报复我?嗯?”
  “可是……我好长时间没去了呜呜……”她委屈,“我很过分吗……有吗?”
  说着,两颗莹透的泪珠子就要从眼眶里掉下来,她吃定他见不得她哭,故作柔弱的模样让他对她心软。
  这招果然见效,他败阵,但不松口,“我还没那么容易被哄好。”
  却盏小声:“所以……怎么才能好?”
  “你知道的。”
  关进房间里,至少三天三夜不能让她出门,这样,他才能消气。
  “……那我亲亲你,可不可以少一天?”
  酒息逐渐烧热的温度洇红她的眼眶,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鼻尖在他脸上轻贴的轨迹似有似无。
  她在跟他讨价还价,可这种讨价还价无疑欲擒故纵,明面勾引。
  没有答案的问题称不上问题。
  未经思考,谢弦深反手掌着她的后颈而倾身,唇吻上她的,彼此热息碰撞的那瞬间,辗转,进退,他蛮横地抵开她齿间,吮舐她的舌尖湿热勾缠。
  喘息声轻而缱绻,于隔板升起阻断的密闭空间里浮浮荡荡。
  听得人欲求更盛,血液也滚烫。
  “你还抱他了是吧?”
  谢弦深短暂退开一分,显然,他心里还记得这个事情。
  何止记得,他知道之后就窝火,计划的就是把她抓回来好好地操。
  却盏失言,试图跟他讲道理,“……孟撷要出国了,他是我的朋友……”
  “想没想过你老公的感受?”
  这件事情,无论站在谁的立场都能说得过去,站在谢弦深的立场也能理解。
  一个正常的拥抱而已,就抱一下,是没什么。
  即使心知没什么,但……
  他不让她亲了,挂在她眼尾的泪缓缓下落,他也不帮她吻掉。
  嫉妒,对她身心的恶劣占有,哪怕是见到她和别的异性说说笑笑,心底滋生所有不理智的想法,他控制不住。
  男人冷了声:“你身上还有他的味道。”
  因为他们拥抱了,她身上残留的乌木香不是他身上的那种香。
  谢弦深低头埋在却盏颈侧,这里的乌木味道更重。
  所以,孟撷到底在这里停留了多久。
  想到这个,他更不开心了。
  这种感觉,就像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被别人抢过来霸占,他手把手地教她,慢慢琢刻她这朵玫瑰养成自己欣赏满意的模样,可是却染上了其他男人的味道……
  “宝宝,你想怎么哄好我?”
  “……我主动点。”
  “不够。”
  “我更想把你绑起来,水里,窗台,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我们没试过的地方。”
  嫉妒扰乱理智,谢弦深的要求也越来越过分,“让你只对我敞开腿,把你cao到失声……”
  他敢说,却盏都不敢听,现在还在车里……
  “但现在,我有点渴了。”
  却盏的意识晕晕乎乎,耳骨被这些荤.话挑得发烫,自己手里拽着的那瓶酒还有小半瓶,她懵然捞起来,“要喝这个吗……?”
  “你喂我。”
  却盏要找玻璃杯把酒倒好,但找不到,她要把酒递到他唇边,他却忽然抬手托住了那瓶酒。
  “谢弦深,我的裙子……”
  来不及反应,却盏还没看清他拽走那瓶酒要做什么,颈侧肌肤最先给出信号,微凉的湿润自锁骨缓缓下淌蜿蜒,随之,没入胸线里。
  她的裙子被酒浸得发透,挂颈的那根细带也开了结。
  粉绯酒液碰撞瑕白绞缠。
  正好,让酒洗掉她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得这么喂。”
  他笑意微浅,而后,向她低肩伏首。
  -
  第二天酒醒。
  却盏跟梦里的自己打了几架之后才睁开眼,头重脚轻。
  满床的凌乱已然昭示着昨夜究竟是有多么荒唐。
  她后悔,自己刚开始不该装醉的,结果到后面为了更能让谢弦深信服,居然真的把自己给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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