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说完,却盏看了一眼谢弦深。
  这话的弦外之音,不止是他。
  球险些砸在谢聆身上,她抬目,看着挡在身前的却盏,心里别不是一番滋味。
  她为什么护着她,明明,她对她的态度并不好。
  陆砚行笑说失误,游戏继续。
  比赛到半程,南面场地这边,却盏和谢弦深是主力。
  虽然她不想承认这点。
  球再次抛过来,却盏和孟烨的路线相同,都想接住球,却不想动作对冲,她没控制好步子在池底一滑,身子趔趄着仰躺。
  “没事吧?”孟烨放弃了接球,在她身后接住她。
  “扑通”一声,球落水,第一场,陆砚行那队获胜。
  水中阻力不小,却盏倒身时,平晃的水面掀澜波动,推着她整个人落入他怀里。
  她的脊背与男人的胸膛相抵,紧贴合缝,身形相差的两人在他人看来,他像是抱着她。
  “没事。”
  滑那一下把她的心提到喉咙,却盏缓神起身,背后泳衣系着的结轻轻擦过他肋骨。
  有点痒,很近距离的一次触碰。
  孟烨想扶着却盏让她站起来,哪知谢弦深来到了他们这边,冷着脸把却盏从孟烨手里抢回,“当着我的面儿和她拉扯,不懂避嫌?”
  “谢先生这么紧张干什么?”
  却盏原本在他手里,现在那温度空了,他还能感受到,“我不扶她,盏盏姐溺水了怎么办。”
  却盏也斥谢弦深有病,“孟烨扶了我一下而已,别摆着个脸色行吗。”
  “深深深,快点儿,下一局开始了。”
  眼见那对小夫妻情绪波动剑拔弩张,陆砚行及时当和事佬,这才稳住了场面。
  等到后面那两局,却盏发现身边总有谢弦深的身影,就连谢聆也围过来绕在周圈。
  “……”
  把她当什么,国宝保护动物?
  三局下来,游戏结束。
  玩儿水球有一手的陆砚行被谢弦深虐了个体无完肤。
  他这哥们儿生气了,再看不出来也不至于傻到家,裴墨他们两个人眼神递信息,秒懂。
  陆少爷被虐得呲牙咧嘴,比赛输了,却盏提的条件派上了用场,“陆总,愿赌服输。派对结束之后……”
  “打住祖宗。你想干什么?我后边儿的时间安排很紧,日理万机,想让我帮忙你还不如找你老公。”
  “……”
  却盏假笑,早就预料到:“就是知道你日理万机,所以才在玩游戏的时候跟你提条件啊。”
  “今天晚上空两个小时,我们谈谈rokori和莱维合作的事。”
  陆砚行玩儿心重,一提工作就心累,可偏偏他是莱维的掌权人,一些项目合作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侧身对上却盏身后谢弦深的视线,男人冷眉冷眼,没什么表情,目光平睨,一个字也没说,却处处暗隐威胁。
  陆少爷怕了,连忙点头说行。
  却盏开心了。
  游戏结束之后从池上花红酒绿的酒瓶子里拽了两瓶酒喝,一瓶给自己,一瓶给寻盎。
  寻盎跟她干了个杯,“宝贝,你打球的时候太帅了。我真后悔自己不是个男人,是男人的话必须非你不娶。”
  这话是拱火儿,却盏坦然笑了笑:“谁说女人不能娶,你现在跟我求婚也不迟。”
  听这话,裴墨第一个不同意,“深,你老婆抢婚啊。”
  陆砚行笑得前仰后合,谢弦深淡然喝了一杯酒,酒色和却盏拿的那瓶一样。
  却盏注意到的不是他,是他身侧的谢聆,她走过去给
  谢聆递了一瓶,谢聆抬头看她,没接那瓶酒,而是问出了她辗转思考想知道答案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对我好?”
  “你指的什么?”
  “第一局刚开始,替我挡球。”谢聆疑惑:“因为大嫂的身份?”
  “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我离你最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吧。”
  谢聆被这句话哽了一下,她好像对却盏一开始的印象悄然无息中发生了改观。
  一开始误以为她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到后来迪士尼,到家宴,再到现在,她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很坦荡,不会因为以往的蒜皮小事对她产生偏见。
  这就是,大哥选她的理由吗?
  如果是,她好像……也被她的独特所吸引。
  迪士尼那次,寻盎记着谢聆对却盏的不领情,声线冷道:“妹妹,对你好你还不乐意了?”
  谢聆性格执拗,像根硬刺。
  一听到这话思考时间都无,站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盏目视谢聆离开的方向,她走过的路好像掉了什么,到地方看,才发现是谢聆的冷银色手链,看样子不菲。
  好人做到底,追上去走进酒店,左寻右找都没捉到人影。
  小姑娘看着不高,走路挺快的。
  正想原路返回,却盏刚一抬脚,后背系着的带结突然卸劲散开了。
  “!”
  不仅是后背那条,挂颈的那条也一下挣开。
  却盏迅速捂住前胸以免衣服掉落,周遭空旷没人,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在她略显窘迫和着急的情绪下,手腕倏地被一道冷温盖了个完全,还没反应回神,身侧,谢弦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宽掌带着她进了某个更衣间里。
  却盏左右看了看,是一间更衣间,好像还是男士更衣间。
  “衣服。”谢弦深提醒她。
  “……”却盏让他转过身,“你就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弄。”
  “在床上,我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谢弦深帮她回忆,话音浅淡:“你还害羞这个?”
  “你再说!”
  却盏没好气,见谢弦深转过了身,她开始自顾自地弄泳衣的细带。
  只是两个结都开了,她一只手护着前面,剩下另一只手没法给细带打结,最关键的是,她尝试两次之后无果,胳膊反扬在后背还抽筋了。
  “……嘶。”她疼得直皱眉,怪玩儿水球用的力过猛。
  谢弦深并不是完全听却盏的话,听到她疼声,见她抽筋没办法把衣服弄好,他单手摁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了身。
  “喂……”
  “别动,再扑腾小心拉伤。”
  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却盏也老实了,因为抽筋真的很疼,身体不听使唤被拆掉零件似的。
  两根细带,谢弦深先系的颈间那条,细纤的带子缠在男人直长的手指,在骨节上绕了半圈,似挨非挨地擦过他的指尖。
  动作时,他指尖的温度又隐隐拂过她后颈,一触即离。
  却盏有点别扭,他在绕后背那根细带的时候,触碰到她脊骨,指尖的温度好像没那么冷了,极轻的一下,却仿佛凿到了她的敏感点。
  忍不住向前迈了一小步,颈肩也微微瑟缩。
  谢弦深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眸低视。
  她身上附着水,点滴挂在肩、颈,因她的动作,水滴自腰脊曲线径自下淌,滑过一片雪白肌肤,最后没入了薄荷绿里。
  等结打好,他再次箍住她的肩膀让她回身,两人视线相对。
  “他碰你哪儿了?”
  却盏顿了片刻才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已经解释过的,她不想重复第二遍。
  侧身撇开他就要走,紧接着“咚”的一声,沉闷,兀重,颈前蓦然横过来他的手臂,就像在她颈子上架了一把刀。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却盏身后与柜门贴紧,退无可退,“孟烨就是扶一下,有接触很正常。”
  看谢弦深依旧不放她走,她表面妥协:“你想听什么答案。”
  他想听什么,她说就是了,懒得再掰扯。
  “我现在不想听。”
  又听到那个他不想听到的名字,谢弦深耐性耗尽,目光沉冷地盯着她:“更想做。”
  却盏身子一僵,做,做什么?
  “你疯……唔……!”
  话没说完,仅仅半秒,却盏便被谢弦深单手卡住下颌惯性般向后仰颈,身前人压过来,一记带有极为侵略感的吻覆在她双唇。
  脑中的弦“啪”地一下断了,她瞳孔扩了距点,瞠着目,下意识抬手反抗。
  不料那只抽筋卸力的手麻劲没退净,只能一只手抵着他锁骨抓住上衣,费力直臂拉开距离。
  可她敌不过成年男人的力量,她的挣扎在他面前完全达不到合格标准,反而,她越挣扎,横在她腰后的那只手臂越用力,他指腹按在她脊背的敏感点,不轻不重地摁,推着她把自己的腰往他怀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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