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他冷冷地说。
虞鲤诚恳认错:“抱歉,是因为我想陪着你更多时间,如果你不开心,我们就还像以前那样相处。”
“今天我很累,而且还没洗澡,会弄脏你。”虞鲤低着头,小心与他商量,“换衣服这件事回头再说,好吗?”
虞鲤抱有试探的心思说出这些话,想看看女妖如今的容忍度降到了哪里。
莫伊拉表情不耐,火红的瞳仁收缩,仿佛眼白裂出的一道血线。
他心中沉淀阴郁的杀意,想将指甲穿刺她的动脉,用歌声制裁她的不敬,或者诱发她的情热,使虞鲤像剧院那些人一样,沦为他密室里的奴隶。
莫伊拉幻想了一切可用的手段,但从始至终只是紧盯着她手腕处的那道伤口不放。
他喜爱象征着炽热、生机和枯竭的鲜红,之前在赛场上,虞鲤满身血迹,莫伊拉却感到难以自控的焦虑和烦闷。
他那时就意识到——
这个坏掉了,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么合心意的人类。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沉默许久,莫伊拉冷漠地警告道,忍不住贴了贴她的脸,“没有下一次。”
……
联赛正式进入三天的假期,理清和女妖的关系后,虞鲤发现小蝴蝶最近也不对劲。
“你为什么最近对我这么殷勤呢?”休息的第二天,虞鲤认真地找梅菲斯特谈心,“说真的,我这段时间没能力给你涨薪。”
梅菲斯特讶异地听着,复眼打量着她:“小姐,您觉得我最近听从您的吩咐,和恶魔大人一起逗您开心,只是想要涨薪?”
虞鲤坦荡望着他,回以“难道不是这样吗”的眼神。
梅菲斯特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男人脖颈扣着细细的颈环,坠下银饰,凌乱的衬衫衣角下露出一截精实的小腹。
他总是喜欢靠站在通风的地方,阳台掠过的风呼啦啦地拂过他的衣角,像是一群扑簌羽毛的白鸽,衣角翻飞,带上几分浪漫和潇洒的气息。
他背着光,神情难得认真,语气却带上不合时宜的笑意。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讨人欢心的面具,这时只为遮掩那一两分的紧张。
“好吧,我承认,”梅菲斯特耸肩说,“我是被您的光芒和魅力折服,想要自愿成为您的枕边人?”
虞鲤爽朗摆手:“哈哈,别开玩笑了!”
花花公子派的小蝴蝶,连这种时候都用的是疑问句,以为她真的会相信这样的低质量笑话吗?
“所以,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小梅。”
“你也是,女妖也是,最近一个两个都这么粘人。一个是想让我给他换男装,你是对我的钱有想法。”虞鲤不上心地随口抱怨。
梅菲斯特仍然弯着眸,眼底却没有笑意,就这样看了虞鲤一段时间。
“我现在想要请求您只有一件事,小姐。”他温文尔雅地叹息道。
“什么?”
梅菲斯特微笑:“上网搜搜【猫为什么一直响】这个问题,我猜,这能解答你的疑惑。”
第267章
虞鲤养了一整支单兵队,还用去搜这种问题吗?
迎着小蝴蝶无奈笑着的目光,虞鲤照常和他插科打诨,梅菲斯特秉着牛郎的职业道德,语气甜柔地一句句回应,只是偶尔显得心不在焉。
晚上和以撒见面,红发男性将她搂在床上,气息粗沉。虞鲤额头沁着汗,手指狠狠提拽他的发梢,将他的动作中断。
他双眸血红,解开的衬衫领口露出带着汗意的蜜色胸肌,一根根粗壮的筋脉兴奋地跳动着。
虞鲤脸和脖子都是红的,气若游丝:“不是说好,决赛前禁止的吗?
“我检查一下,乖小鱼,”以撒英挺的鼻尖擦着她温润的小腹,那弧度饱满,“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他埋在她的腹部,仰起头,汗水滑过他英俊的眉眼,打湿他的鬓角、不断吞咽着的咽喉。
以撒诡暗的恶魔瞳紧盯着她的表情,伸出带着倒刺的舌面,呼出热气。虞鲤蜷缩起来向后退,忍无可忍地踢了他一脚。
真让他调查学历还了得啊!今晚别想睡了。
以撒动也不动,视线死死地攥住她,神色略显疯狂。四肢趴伏在床上,像头大型猛兽一样迫近,低头与她呼吸交融。
两人之间充斥着热欲而浑浊的空气。
就在这时,虞鲤听到了他喉间发出的低沉咕噜声,像是辆小摩托车一样,震动着声带与喉结。
就在这即将被猛兽狩猎的时刻,虞鲤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以撒眼里的血丝微微消退。
虞鲤不仅食言,而且来到中央塔后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给他安全感。以撒认定她的抗拒是出于心虚,五脏六腑充满焦虑、自卑,以及无处抒发的、凌虐的欲望。
却因少女这小小一个举动,呼吸平缓,眼神变得善良起来。
“我有个问题,以撒。”
虞鲤很认真地求知道:“你们猫科,是在感觉非常舒适和安心的时候才会响吗?”
“好啦……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可以让你亲一晚上。”虞鲤看他焦躁地吞咽、粗喘,神志不清得溢散出火精神力,仿佛渴到高烧的模样,还是妥协了。
以撒从以前就有渴肤症,对她的依恋既是心理也是生理性的,已经到了没有虞鲤的安抚就活不下的程度。
虞鲤来中央塔集训那几天,他几乎是带着锁熬过来的。
以撒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冲动、暴戾、战斗欲高涨,但这样一个自由狂妄,万众瞩目的疯子,却愿意牢牢套上虞鲤给予的项圈。
心软是人之常情,虞鲤喜欢他,唯有全盘接纳。
“还有一种情况。”以撒吻着她的掌心,喉间咕噜声加粗加重。
虞鲤:“什么?”
以撒双眸浓烈,似是燃起火焰,浸湿的衬衫紧贴着肌肉轮廓,水珠沿着眉眼流落,带着她的气味,沾湿鼻梁、厚唇。
“……发情的时候。”他舔干净唇边的水迹,直勾勾地盯着她,哑声说。
……
凌晨,虞鲤迷迷糊糊地睡着,被以撒占满的脑海里终于有空闲想其他的事,然后她突然回想起以撒说出的答案。
小蝴蝶不会是因为那种理由吧?!
如果换成其他人对虞鲤隐晦地表达好感,她或许会怀疑一下后相信。对于小蝴蝶而言,这种程度的暧昧手段,算是家常便饭了吧。
第二天,虞鲤召唤出小蝴蝶,对他提起自己找到了【猫一直响】的答案。想看他的反应如何。
谁知梅菲斯特却用手扶着脖颈,悠悠哉哉地哈哈一笑:“什么,我有说过那样的话吗,小姐?”
虞鲤盯了他好一会儿,梅菲斯特神情自如,她的视线反复游走,瞥到他的耳根染上浅淡的红晕。
……他心知肚明,为什么又回避了这个话题?
思来想去,也只有梅菲斯特临阵退缩这个答案。
作为欺诈师,游刃有余地欺骗众人,从混乱中谋取利益,才是他的职业之道。他从没有当过输家,因此也深知,在谎言的游戏里付出真心的一方,往往没有好下场。
那就戴上面具,继续同她调笑玩乐吧。
谁不喜欢男人奉承自己呢?虞鲤并不在乎梅菲斯特真心还是假意,问题只在于他能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时间来到下午,虞鲤收到了九尾前辈的信息,说是明天淘汰赛开始的第一场,鲤鱼差不多就能见到他和素君。
虞鲤觉得和九尾聊天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前段时间塔里进入战备状态,一个向导领队恨不得掰成三人来用,平时就神出鬼没的九尾更找不到人了。
以前,美貌的大狐狸会流连在酒馆,浴场,以及各种热闹的地方;现在的九尾,除了上战场就是开会,连续加班996,护肤品和护毛油不知道买了多少,还分给了虞鲤一些。
虞虞鱼:[我好期待明天,真的好久不见了,前辈!]
九尾:[这话不错,是不是跟那群狗崽子混在一起,不如跟在前辈身边舒服?]
虞虞鱼:[嘿嘿,记得替我向素君前辈问好!]
九尾:[……你还没回我呢,鲤鱼,前辈就这么不重要吗?]
[唉,是不是嫌弃前辈没时间保养,病容憔悴,我还给小鲤鱼准备了礼物,看来只能暂时收回了。]
虞鲤有些无语。
这狐狸精多大了,还玩装嫩吃醋这一套?
九尾前辈和女妖都是看重外貌的类型,比起女妖的病态,九尾似乎认为美貌只是他众多优点之一,大方而坦率地对虞鲤展示他的长处,哪怕觉得自己不美丽的时候也只是抱怨几句,从不焦虑。
其实九尾前辈是有些自恋的性格呢……
虞虞鱼:[我当然也是敬仰着前辈的,您帮神官瞒了那么久的真相,不知道您这次会不会站在我这边,帮我暴打神官呢?]
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