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桐桐接住,将人拖到门背后,然后将门虚掩上。不大功夫,黄行健推门而入,才一进来,腰就被什么顶住了,一扭头,看是林桐紧张兮兮的拿着铁锹。
  黄行健看看门边已经生死不知的于越:“……”第一次下手,还真敢干?拿铁锹将人给拍晕了?
  是的!拍晕了。有些事很简单,难的是老手装新手,这真需要难度。
  黄行健将手放在对方的鼻翼之下,只是晕了。得塞住嘴,捆绑了手脚,然后将他藏匿起来审问。
  桐桐:“……”她指了指卧室:事急,就在屋里审吧!
  黄行健将人扛起来,带回屋里去了。
  桐桐将门从里闩好,从外面的瓮里舀了一盆带冰碴的冷水,等黄行健将人绑好了,她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对方嗯哼了一声,似要醒来,桐桐将黄行健往后面一推:你不要露脸!
  你的职位重要,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他知道我袭击他,已经没啥要隐藏的了,所以,就我来审吧。
  不等黄行健说话,于越睁开了眼睛,等看清了眼前的人,想起了之前的事,他才要喊,一双冰冷的手就掐住了他的咽喉,他的声音一点都大不了。
  桐桐看着对方:“叫不出来!我见过有些男人打女人,就这样掐着脖子,女人想叫都叫不出来。”
  于越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林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跟我公爹打听了那么多,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不是工党!”于越十分笃定,工党可不这样,她这眼神和说话的语气,总叫人觉得她跟自己是一个来处!
  难道是中统?
  桐桐:“……”她只能说,“我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而你,却不打算叫我安稳度日。”
  难道是叛逃不想效命的自己人?他想咳嗽一声,可咳的声音也极小:“……家规森严,一入其中,终身不可叛……”
  黄行健:“……”她觉得有必要给林桐进行系统的培训,她这行事做派确实不像工党。
  桐桐手上用力:“你到底要干什么?奉谁的命?”
  “不能说!”
  桐桐就笑了:“不能说?那好办呀!再敲晕,塞被窝里,然后炉子开着,烟囱堵着,门窗紧闭,明儿一早就会又多一个煤气中毒之人,尸体被背尸人背出城外,随便找个地方塞进去。也许三五人一个坑,也许三五十人一个坑。你要这样的结局?”
  “你到底要干什么?”于越直接问:“你总得告诉我你的目的……”
  “抓俞红做什么?”
  “什么?”
  “俞红失踪,与你有关!我只想知道,你把俞大姐弄哪去了?”
  “她是工党?!”
  “工党怎么了?不是两党合作吗?既然合作,背后下暗手,也未免太卑鄙。”
  “那是上面的决定,我只是执行!多的我不能说。”
  桐桐转身,看向案板。冬天为了节省煤炭,都是在屋子里做饭。案板上切菜的刀就在哪里放着呢。
  她另一只手伸出去,就将菜刀捞在手里,然后搁在对方的脖子上:“朱草那孩子学过急救,她说……这里是动脉,一旦划破,几分钟后就必死无疑。而动脉有多深,并不好掌握。”
  说着,她抬手,划了一道口子。
  于越一疼,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脖颈。
  黄行健却看见林桐抓着刀的手在颤抖。
  可这颤抖,在于越的感知里却是有规律的,这更像是一种闲适的挑衅。
  桐桐的手往上挪动一点,又划了一下:“哟!还是没到动脉上?太浅了吧,再来一次。要是深了……那就深了!反正我为俞大姐争取过了。要是实在救不了也没法子。”
  “可你杀了我,有人追查!”
  “嗐!追查啥?剁成块喂城外的野狗,啥也不会剩下。他们只会以为你逃了,谁又把你的命真当命。”
  “我就是说了,你也不能放了我!”
  “嗯!我不会放了你!我会把你交给工党,将你送到秦北,能不能活命,看工党怎么说?然后,我会给你造出你叛逃秦北的假象,叫他们相信,你叛变了。然后,你的家人会怎么样呢?”
  于越:“……”卑鄙!无耻!
  黄行健:“……”咱以理服人,不能这么卑鄙,无耻!
  桐桐歪头看于越:“我发现,你看孩子的眼神格外温柔。尤其是才会走的孩子!因此,我大胆推测,你成家了,且有了孩子。你们夫妻恩爱,孩子怕是才会走路说话吧。”
  于越:“……”他呼吸急促,开始剧烈的挣扎。
  桐桐低头看他:“……你告诉我,我可以把你送到秦北,但是给你造个假象,说你被工党所害!如此,你的家人便可以平安的生活下去,还能得到大量的抚恤金。”
  说着,她拿开了刀:“两条路,你何去何从,选吧!”
  于越:“……”这人到底是哪个山头下来的!这样的人,在内部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第870章 秋叶胜花(49)一更
  门被敲响,四爷以为是桐桐回来了。可开了门却是蔡凡民!
  蔡凡民朝后看了几眼,低声道:“无碍,都在救火,正乱。”
  四爷让开位置,叫他进来,反手将门关了,两人站在院子中心小声说话。
  蔡凡民低声道:“有任务。”
  四爷只‘嗯’了一声,等着对方说话。一般的任务多是以零部件、维修,甚至于燃料有关,但却不涉及其他。
  蔡凡民问了一句:“能否将可疑的用电住户查出来。”
  可疑?
  四爷明白了,当局的特务机关不存在隐藏不隐藏,他们是合法的,何必隐藏?地方就在那里,大家都知道。但他们要做秘密的事,比如关押和审问秘密囚犯,未必会放在他们的办公机关。
  桐桐说俞红出事了,这跟自己的猜想吻合。
  俞红出事了,跟她有密切接触的,疑点过多的人就都会被秘密逮捕。
  这些人被关在哪里呢?
  蔡凡民没说这件事跟营救有关,但一定是有关的。这一条线出现了问题,上面当然就察觉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双管齐下:第一,通过内部潜伏人员,获取信息;第二,想尽一切办法,排查出这个地方。
  “可以!”四爷先应承下来,“明天一早我去查。”
  蔡凡民脚步匆匆,告辞离开了。
  四爷看了看手表,桐桐走了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怕是不大顺利?!
  是不大顺利!
  于越一直执着于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凭什么信你?”
  桐桐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是什么人?我是跟日鬼子有深仇大恨的人。我父亲被炸成重伤,不久便身亡;我母亲心脏病受不住打击,病故了。
  我见过黄河决堤被迫逃亡的百姓,我更是一路逃出来,见过被炸死的难民……我还见过为了防止难民进城,对难民刀枪相向的你们……有人没死在饥荒了,死在了你们的枪口下。”
  她手里的刀跟着手一起颤抖:“炸过之后,粉身碎骨……肠子挂在树梢……你们这些都看不见吗?鬼子还在猖狂,你们却对自己人下手,此番作为比敌人更可恨。这要是嚷出去,你看看城里的百姓能不能将你给活吞了!
  还敢问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一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地的妇人!我相夫教子,安然度日。你好奇我怎么就敢这么对你?我家连十三岁的姑娘都上了战场了,我有什么不敢?只有心里有恨,我就什么都敢!”
  于越:“……”这话他倒是真分不出真假来了!
  桐桐看着他,因情绪激动,嘴唇颤抖的厉害:“我的勇气是十几岁上战场杀敌的孩子给的,是俞大姐这样宁死亦向前的人给的!我确实不是工党……但,若贵党如此行事,人人皆可通工。
  而你,助纣为虐,独亲己亲,对他人苦痛视而不见之辈,杀了又何妨。你无视别人的亲人,又岂敢指望别人顾念你的家人。你信我也罢,不信我也罢,随你!你不说,那便杀了你!其他地方必有眼线,再找人来问便是了,我就不信,你们真能做到个个坚贞不屈!”
  说着,就转身,拿了抹布塞了嘴,然后双手举起大菜刀,对着肩颈的位置就要砍下去。
  于越真感觉到了杀意,他喉咙里呜呜呜的发出声音:我说!我说!我说!
  可这一刀还是砍了一下,但因为‘新手’,砍偏了,被椅背挡了一下,刀一松,落地了。
  桐桐捡起来还要再来,对方剧烈的挣扎起来,呜呜呜的:“我说……我说……”
  “说!”桐桐将刀再次放在对方的脖子上,取走了抹布,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于越闷哼了一声,便道:“阿房宫电影院东……大致位置,具体我真不知道……”
  “是真话吗?要不是真话……”
  桐桐还假装不信的在审问,黄行健此时却闻到了血腥味,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而对方的声音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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